以前跟阮承澤在一起的時候她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藥,每次做的時候他都自覺的采取措施,偶爾的幾次一時沖動來不及,他在最後關頭也會強忍著選擇弄在外面。
只有唯一的一次,是誰都沒想到的……
看著櫃台上擺放的好幾種品牌的避/孕/藥品,辛辰尷尬的掃了一眼後,低低開口詢問,「哪一種的副作用會小一些?」
雖然沒有吃過,但是早就經過人事的人哪里不知道這種藥物對女人身體的影響,垂在兩側的手攥的更緊,聲音也小的不能再小。
女店員听了好笑的搖了搖頭,眼神里流露出的似是不屑,隨便點了一盒扔給她,「像這種事後緊急避/孕的,成分基本都是炔諾酮和炔雌醇,通過改變宮頸粘液的理化性質阻止受精,能不吃就不要吃,吃一次都夠你受的。」
里面的專業術語辛辰沒有听懂,但是女店員最後一句話讓她抓過藥盒的手一顫,微低著的小臉燙的通紅,緊接著付了款後就匆匆離開。
將剩下的幾盒藥重新放回藥架上,女店員自言自語道︰「現在的男人一個比一個不負責任,現在的女人一個比一個不懂自愛,整個藥店天天賣的最多的就是這玩意兒了。」
重新坐回到計程車里,辛辰看完盒子上標明的注意事項和食用說明,咬了咬唇,心一橫便直接摳出藥片塞入嘴中,隨身沒有帶水,便就這麼生吞吞的咽了下去。
白色的藥片順著口腔滑入咽喉,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苦澀,反而帶著略微的甜味。
這樣獨特的味道,讓歪頭重新看向窗外的人僵硬一笑,一個淺淺的梨渦嵌在臉頰處。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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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房內
辛辰從開門進來後就疲憊的躺上了chuang,沒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似是睡得不太安穩,身子不停的翻來翻去,嘴里不時的發出幾聲嚶嚀。
睡夢里,她又看見了那個小女孩,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叢里,四周都是淡紫色的小花,小女孩沖著自己邊笑邊倒著往後跑,她的手里還握著一根繩子遠遠的拉著小女孩的手,突然繩子斷裂,小女孩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便跌入望不見底的深淵。
「小心!」辛辰伸手去拉跌入懸崖的小女孩兒,大叫一聲,猛然驚醒,一下子便彈坐起來,一雙手還緊緊的敷在自己的小月復處,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有些驚慌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沒有那處一望無際的草叢,也沒有淡紫色的小花,沒有小女孩兒,更沒有深淵,只有白色牆壁上掛著的石英鐘一圈圈的重復它的軌跡。
又做夢了,又做這個夢了……
一股月復痛傳來,伴著干嘔,睡了一覺渾身還是沒有多少力氣,這應該就是吃了避/孕/藥後出現的*反應。
在chuang上干坐了一會兒,等剛才坐起來出現的那陣眩暈過去,才動身下了chuang。
兩腿之間,動一下都扯得難受。
客廳里,倒了一杯水的功夫,葉爽已經風風撲撲的提前下班回來了,一推門就看到辛辰一副蔫蔫的綿軟模式,鞋都來不及月兌完直接沖到了辛辰面前。
昨晚上她擔心死了,一開始以為她又一聲不吭的離開南城了,後來接到阮承澤的電話,她有開始擔心辛辰跟阮承澤在一起的場面,弄得她一整天工作都心神不安的,後來終于撥通了她的電話,確認她回了出租屋才放下心來。
雙手搭在辛辰的雙肩上把她身子掰正,剛倒滿水的杯子猛地一晃,水便灑了出來濺在辛辰的手背上,辛辰慶幸自己剛剛倒得只是溫水,沒有燙傷都她的手。
手再被燙傷了,她身上真能稱作傷痕累累了。
葉爽顧不得她手里的杯子,把辛辰從上到下的仔仔細細打量一遍,視線落在她穿著睡衣露出的脖頸和鎖骨上深深淺淺的吻痕,杏眼突然大瞪,「姓阮的欺負你了?」
把葉爽搭在她肩頭的手臂拿了下來,辛辰把灑剩半杯的水咕嘟咕嘟的一口喝了進去,那股干嘔才漸漸緩和,轉身朝沙發走去,漫不經意的開口道︰「我和他做了。」
剛想要破口大罵的葉爽听到辛辰波瀾不驚的吐出五個字後,張開的嘴巴夸張的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做了……
她竟然能如此平淡的把那種事情這樣說出來,臉上甚至一丁點兒的喜怒哀樂都沒有,仿佛在說一件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葉爽隨著她也坐在了沙發上,視線直直的看向她,「自願的?」
「恩,自願的。」
若說昨晚剛開始的時候她是抗拒的,但隨著他將自己帶入久未觸及的空白天堂,她便開始*,在那份夾雜著痛苦的快樂中泥足深陷。
她清楚,昨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可是,你們……」
辛辰輕笑了一下,習慣性的搓了搓手背,知道有些事情不告訴葉爽是瞞不過的,把昨晚coco•蘇約她吃飯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復述給了葉爽,說到莊宇對她的*行為,情緒上還是有些激動,但很快便調整了過來,她不想讓葉爽跟著擔心。
「魂淡,真是豬狗不如的禽、獸!」听到辛辰講到昨晚她的經歷,葉爽氣紅了眼,一個每天送玫瑰的男人怎麼會做出這樣惡劣的行為,她的辛辰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
「他在哪兒?我要去剁了他的爪子,挖了他的眼!」
「應該在醫院,阮…他說打了120。」辛辰斂了斂神色,她昨晚是在接近崩潰的邊緣做出的自我防衛,根本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力氣,她記得自己滿身是血,以為自己殺了人,阮承澤卻告訴她莊宇並沒有死,她寧願去相信他說的話,相信姓莊的禽、獸沒有死。
死對他來說是解月兌了,可對她呢?
「辛辰--」葉爽的聲音已經染上了一層淺淺的哭腔,但她強忍著,為何她的辛辰要經歷這些,辛辰只是握住她的手淺笑,告訴她沒事兒了,都過去了。
還好,沒事兒了。
「那你跟阮承澤呢?」還是沒有忍住,葉爽知道其實再糟糕的處境在辛辰心里也比不過她跟阮承澤之間的事,「經過了昨晚,你們的關系……」
明顯能感覺到辛辰的身子一僵,眼神呆滯了幾秒後才抽離回來,「昨晚就當是我還給他的,無論三年前還是三年後,都還清了。」
他們的結局,不拖亦不欠。
「還清了?你覺得他會願意嗎?」
「葉子,他現在對我應該只有恨了。」粉唇劃出一個淺淺的弧度,辛辰笑的很甜,「現在,我只想好好在南城生活下去。」
可是,辛辰啊,難道你真的認為他會就此放手?
最後的話,葉爽沒有說出口,有些東西,誰能說得準說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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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沉
阮承澤開完最後一個視頻會議,將視線移到電腦屏幕右下方顯示的時間上,慵懶的舒緩了一下脖頸,拿過一旁的手機,指尖輕輕的在上面敲出幾個數字,電話很快便被撥通。
悅耳的手機彩鈴透過話筒傳來,直到耐心的听完最後一句「我愛不愛你,愛久見人心」,電話始終沒有被接通,握著手機的手有些收緊,不是因為沒有接通的電話,而是因為那句歌詞。
我愛不愛你,愛久見人心……
他听在耳中,只覺得諷刺,沒有心肝的女人會懂愛嗎?
從剛剛的思緒中抽離回來,阮承澤重新劃亮屏幕按了重撥,盡然要玩,那麼這場游戲開始前他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耐心。
彩鈴再一次灌入他的耳膜,墨眸沉沉的盯著對面牆壁上父親在他接手阮氏時提的一個「靜」字,另一只手搭在紅木大桌上,指尖跟著音樂有節奏的敲擊著。
電話接通,沒有听到女人的聲音,只憑她淺淺的呼吸,他就能斷定接電話的人一定是她。
薄唇輕輕上挑,無溫的聲音便透過話筒傳到另一端,「電話都不敢接了?」
辛辰眼前有些恍惚,雖然今天早上就已經把他從聯系人名單中刪除了,可是看到屏幕上亮起的一串數字,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第一次沒接,以為他不會再打來,第二次鈴聲又響起來時,她遲疑了下還是接了起來,有些事情還是再說清楚一些比較好。
「請問,有事嗎?」辛辰壓了壓心緒,脆脆的開口。
男人的指尖仍然保持著敲擊桌面的動作,听到另一端女人刻意的淡定和生疏反而莞爾,「今晚陪我吃飯,七點,七街佟家菜館。」
呲--
有那麼一瞬,辛辰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將手機屏幕暫時從耳邊拿到眼前,確認是那串她已經可以倒背如流的號碼後,又重新放了回去,「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七點,七街佟家菜館,不要遲到。」阮承澤極有耐心的重復了一遍他剛剛的話,「如果不來,有些後果可能是你承擔不起的。」
後果……
他又要開始威脅她了嗎?像在s市一樣,拿徐經理、辛晚來威脅她?
他憑什麼篤定自己一定會乖乖就範?
等她從一陣不可思議中抽離出來,再對著電話開口時,那邊的男人早已切斷了線路,手機屏幕已經自動退回到主界面,十幾秒後慢慢暗了下去,最終黑掉。
咬了咬唇,辛辰始終盯著已經黑掉的屏幕,手指在上面來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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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倚靠在大班椅上,被掛斷的手機在阮承澤手里隨意的翻轉,視線始終盯在那處蒼勁有力的「靜」字上。
內線響起,放下手中的手機,伸手按下接通鍵,傳來助理陸疆的的聲音,沒有往日里的嚴謹有素,反而有些吞吞吐吐,「總裁,coco•蘇小姐……」
「直說。」
「coco•蘇小姐從上午就一直在阮氏大樓下面,一直吵著要見你,現在在下面鬧得有些急了。」
「嘴里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嗎?」眉頭微蹙,阮承澤沉聲道。
「沒有,只是嚷著要見你。」
「帶她上來。」
習慣性的揉了揉眉心,阮承澤神色淡漠的看著門口的方向,給你留了路不走,就不要怪他不近人情了。
大概五分鐘以後,辦公室的門被輕叩,隨即陸疆推門進來,後面還跟著一臉消沉的女人。
平日里那副精致的妝容和嫵媚的神態已經全然不見,被盤起的頭發大半辦兒都散了下來,臉色隱約還能看到哭過的淚痕,整個人只能用凌亂不堪來形容。
見她進來,阮承澤抬了抬手示意陸疆出去,然後從大班椅上起身,邁著修長的腿繞過一臉緊張又似乎充滿期待的女人,坐在了沙發上,兩腿交疊,悠閑的點了一支煙。
墨眸始終沒有再落到她的身上,指尖夾著的香煙散發出淡淡的煙草味道,有些不知所措的coco•蘇一下子便撲了過來,「承澤--」
聲音還是那樣的嬌滴嫵媚,紅腫的眼眶里又醞釀上了一層新的潮濕,那模樣我見猶憐,但是阮承澤卻在她撲過來的第一時間側開了身子,讓她直接栽趴在沙發邊緣處。
「承澤,承澤,我錯了,求你別封殺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撲了個空,coco•蘇撐起身子,索性直接跪在了一邊,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將指尖的香煙優雅的送到嘴邊,阮承澤輕輕吐息,神情看不出任何喜與悲,隨即向前傾身,修長的手指一下便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眸子直直的射進她的里面,「哪兒錯了?」
男人終于肯看她,肯听她說話,coco•蘇像是在身處枯井中終于找到了水源,忙抓住阮承澤的褲腳,嗚咽著開口,「我錯了,我不該把辛辰一個人留在餐廳,不該叫莊宇來一起吃飯的。」
coco•蘇越說越激動,眼楮里也寫滿了對莊宇的痛恨,那模樣讓人看著就是一副恨不得把莊宇從天平間拉出來然後當眾鞭尸也解不了恨的意思。
莊宇是該被千刀萬剮,但是眼前的女人呢?
絲毫不知悔改的女人。
「承澤,我不知道莊宇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只是臨時有事先離開了,我以為他會把辛辰送回家的,我不知道……」
捏著她下巴的手剛剛松開便移到了她的後頸上,原本平淡無波的眸子也瞬間閃過一道冷光,手指突然上移觸模到她散落到脖頸處的頭發時條然用力,扯著她的頭發使她的臉抬得更高。
「啊--痛,承澤,你扯痛我了。」眼淚流的更加凶猛,coco•蘇抬眸看到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她在里面竟然看到了一股殺氣!
扯著她頭發的力度並沒有絲毫的放輕,此時的阮承澤像是渾身散著寒冰冷冷的看著她,「你不知道?」
「恩,恩,我不知道,承澤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也是剛剛听說的,我--」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一點兒一點兒的告訴你。」扯著她頭發的大手一甩,coco•蘇前傾的身子一下沒穩住,額頭直接撞向了茶幾邊角,整個人匍匐在地。
心顫的快要從嗓子里跳出來,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會被凌遲處死。
「第一,你早就知道她是我的人,你還敢算計我。」
敢算計他的人,無論商場還是其他,都只有一個結果!
「承澤,我--」
「第二,給我阮承澤戴了綠帽子的女人,你是第一個。」直接將她的話打斷,阮承澤繼續道。
無論是*還是戀人,他永遠不可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第三,處心積慮的算計了昨晚的事情,卻沒意料到會發生意外。」
算計了辛辰,她昨晚蜷縮在石台上的一幕他現在還沒忘記。
?coco•蘇此刻,已經連眼淚都忘了流,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太精明了,原來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
可是她真的沒想讓莊宇那麼對辛辰的,她不知道莊宇怎麼突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只是想借著莊宇讓辛辰從阮承澤身邊離開的。
她也未曾預料到,阮承澤竟然會那麼在意辛辰。
現在的她,真的有一種瀕臨崩潰的絕望。
「承澤,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我都是因為愛你才做錯事的,我都是因為愛你啊。」coco•蘇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像狼狽的狗一樣重新爬到阮承澤小腿處,「承澤,我跟了你三年,三年啊,求你看在這三年的份上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嫌惡的一腳踢開自己腳邊的女人,起身踱到落地窗前,從幾十層的高度望下去,人都小如螞蟻,重新轉過身子看著跪趴在地的女人,語氣卻平淡了不少,「跟了我三年,你倒是說說這三點哪一點能讓我饒了你,嗯?」
「你以為跟你勾搭的那個男人死了,你就可以相安無事了嗎?你不覺的你應該給他陪葬嗎?」
「承澤,求求你,放了我,我馬上消失,消失在你的面前,再也不出現了,求你放我一馬,放我一馬啊!」
她一直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冷酷無情,三年來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她身邊,哪怕他能看她一眼都覺得滿足。自從辛辰出現,她看到阮承澤看辛辰的那種復雜眼神,她就會感到莫名的恐慌,才狀著膽子算計了她。
她付出了三年的青春,如今,因為一念之差全都毀了,她的整個人生全部都毀了。
「滾!」
冰冷的字眼像是從男人的唇齒間崩落而出,還想要再開口求饒的coco•蘇在看到他危險的眸子後,嚇得像是一條母狗迅速的爬了出去。
因為她生怕下一秒她就真的會給莊宇陪葬。
門被關上,辦公室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剛剛的一幕像是從未發生過。
其實,就這樣放了coco•蘇太過便宜她了,但是礙于她在娛樂圈的地位,事情若是鬧大再被媒體肆意夸張,只怕某個沒心肝的女人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她不願意觸及的事情又會重新被人翻出來……
想到那個沒心肝的女人,阮承澤抬腕看了一下時間,整了整衣服,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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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辰握著已經黑了屏的手機,臉色有些蒼白,吃過避/孕/藥後,小月復總有一股脹痛感,想到剛剛他在電話里篤定的語氣,心神開始不安。
重新給辛辰倒了一杯熱水,葉爽看著她不太舒服的樣子有些擔心,「喝點兒熱水先,怎麼臉色看起來那麼難看?」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肚子疼。」放下手里還握著的手機,接過水杯,辛辰皺了皺眉。
「肚子疼?」葉爽慫了慫肩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著急的開口,「你是不是吃了那個藥?」
咽了咽唾液,辛辰沒想到葉爽一下子就看了出來,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你瘋了嗎?」葉爽的暴脾氣一下子就躥了上了,「你不知道那個藥對女人有多大的影響嗎?萬一影響了以後生孩子怎麼辦?」
一大杯熱水進肚,辛辰感覺舒服了很多,不想繼續糾結于那個話題,只是看著剛被放到茶幾上的手機微微愣神。
「剛剛是誰打的電話?」看到辛辰視線集中的地方,葉爽有些不經意的問道。
「現在幾點了?」想到電話里的內容,辛辰聲音有些悶。
葉爽有些跟不上辛辰的思維,但看到她一副心事極重的樣子,也差不多猜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果然,她剛剛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手。
「六點一刻。」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表,葉爽回答她的問題。
身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視線也落到了鐘表上,看著時針越來越接近他規定的「7」,迅速的跑進臥室換好了衣服。
「辛辰?」追上她的腳步,葉爽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放心,我沒事兒,不用等我吃飯了。」折身去客廳取了手機,給了葉爽一個寬慰的笑容後,提了包便推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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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街的佟家菜館,跟三年前的門面一樣,琉璃瓦鑄成的房頂,行雲流水的門店題詞,百年老店的她像是一位老者在見證者南城的歲月變遷。
以前的他經常帶自己來這里吃飯,只是如今,店依舊、人依舊、情卻不一樣了。
門口有引領的服務生,辛辰說了阮承澤的名字後便有人帶她過去。
佟家菜館里面的布局像是北京的四合院,東西南北有著不同的包房,每個包房也起著不一樣的名字,而服務生領她去的則是「逢君」。
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
心房像是被強行注入了一股熱流,滾燙的感覺漸漸升起。
包房的門打開,男人坐在正朝門口的位置,手上正在沏茶,看到走進來的身影,抬腕掃了一下時間,薄唇微微勾起。
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男人很滿意的看著進來後乖乖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淡淡開口,「還不錯,沒有遲到。」
「你叫我來到底是要干什麼?」看著男人一副閑散淡定的模樣,辛辰不耐的蹙起黛眉。
「吃飯。」男人唇角的弧度揚得更高,很有興致的回答她的問題,「陪我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辛辰看到男人如此反常的眉眼和語氣,總覺得有一股曖/昧在其間升華,臉頰處燙燙的。
這種感覺太莫名其妙,像他叫自己來一樣莫名其妙,而這樣的莫名其妙不應該再出現在他們之間。
服務生已經端著精致的菜品一一擺上桌,每一道菜似乎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不知道是他有意還是無意,這些菜竟都是她曾經喜歡吃的。
辛辰抿了抿唇,放在桌子下面的雙手互捏在一起,等服務生把包房的門關上後才啟唇,「今早上,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我們--我們應該沒有在一起吃飯的理由了。」
握著筷子的手一僵,墨眸里劃過一絲青芒,但也只是轉瞬即逝,將夾著的西蘭花放入嘴里,慢條斯理的咀嚼著。
辛辰最受不了的就是他這樣平靜又帶著威懾力的沉默,推開椅子剛要起身,男人低沉的聲音便傳入耳膜,「坐好,吃飯,別惹我生氣,不然我可能在這就把你辦了。」
杏眼大瞪,辛辰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如此面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樣邪惡的話,一旁還有剛剛的服務生,可是對上他的眸子,里面翻滾的波濤讓她不禁想起今天早上的一幕,那樣的粗暴和駭人……
呆了兩秒,辛辰把放在餐桌下面的手機械的拿了上來,抓起靜靜躺在筷托上的筷子,低著頭食之無味的吃著自己面前的一盤。
明明都是自己喜歡的菜,為什麼現在吃在嘴里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不合胃口?」對面的男人將她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不喜歡就重新換,直到你滿意。」
說罷,已經有了要按服務鈴的動作。
「不是!」辛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迅速的開始夾菜往嘴里送,他總有辦法逼迫自己,難道他不清楚出問題的不是菜而是人嗎?
今晚,他到底是想干什麼?這樣靜態的畫面,讓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備受煎熬。
對面的男人終于放下了筷子,預示著一頓味同嚼蠟的晚餐終于結束,見她隨即也放下了筷子,男人拿著方巾輕拭了一下唇,「飽了?」
「吃飽了,我可以走了嗎?」像是在完成一項艱難的任務,任務結束,辛辰終于能如釋重負。
掃了一眼餐桌上的盤子,阮承澤才將視線落到她的臉上,「過來。」
「什麼?」
「過來。」又重復了一遍他剛剛說的那兩個字,眉眼之間竟毫無不耐。
辛辰眉宇間全是不解和無奈,定了定神,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朝他走去。
「啊……你干什麼?」
一聲低呼,才走近辛辰就被他伸過來的手拉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一只手極其自然的就環在了她的腰上,距離如此湊近,辛辰整個胸腔里都被他好聞的龍涎香充斥。
呼吸有那麼幾秒是亂了節奏的。
等她想要掙扎的時候,阮承澤突然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細細的開始摩挲,墨眸直勾勾的盯著她微紅的臉頰,不算耀眼的燈光下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白希小臉上的細細絨毛,還有她緊張的呼吸。
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辛辰小幅度的掙扎卻被他箍住,別過眼去急急出聲,「你放開……」
最後一個字直接被阮承澤吞沒進唇腔內,原本只是一個淺淺的吻,卻在觸到她好聞的氣息後不斷加深,強勢的撬開她的唇瓣,唇舌相抵,帶著彼此的氣息和殘留在口腔內飯菜的味道。
「你!」憋紅了小臉,待他終于松開她的唇,辛辰氣的有些語無倫次,男人卻勾唇淺笑,「你這味道太讓人著迷了。」隨即話鋒一轉,略帶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擦她剛被吻過的唇瓣,「那個姓戴的有沒有嘗過你的味道?」
辛辰瞪大眼楮,被他剛剛的話質問的沒有力氣開口,他是在侮辱她吧。
男人並沒有在那個話題上糾結,嗓音低低沉沉的在她頭頂再次散開,像是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面色並沒有絲毫的異常,他說︰「現在,我身邊缺一個女人……」
缺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女人……
像是有回音一樣,最後的兩個字在辛辰的耳膜里不斷拉長,相比于她滿眼的不可置信,阮承澤給她的則是百分之百的確定。
「我說過,我很想念你在chuang上的味道,昨晚嘗過後竟然更加流連,所以,你逃不掉了。」
「你讓我做你的……」情/人兩個字辛辰咬了咬牙,還是沒有說出來,她現在心里有的不僅是不可置信,還有一種濃烈的羞辱感。
戀人變情/人,她需要一種多麼強大的心力才能不讓自己倒下去。
抬眸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一臉鎮定的審視著自己,像是在審視早已等他收入囊中的獵物一般,她本能的搖頭拒絕,「不可能!」
男人的指月復重新滑到她的下巴處摩挲,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反應,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和不耐,聲線平和,「我有很多辦法把它變成可能,你信嗎?」
她信嗎?
她怎麼可能不信!
再遇後,辛辰就像被他抓在手里的紙鳶,線放的長了些她便以為可以從此相安無事,一旦被他扯線收緊,她怎麼可能還有機會。
他可以用任意的事情威脅自己,尤其是辛晚!
「為什麼?」心像是被澆滅的火光,沒了溫度和亮度。
捏著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緊,阮承澤輕輕扯唇,「還是你最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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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初夏的夜晚,往往都是熱鬧繁華的,五顏六色的街燈將整座城市點綴,三三兩兩的人群從街邊漫步。
微涼的夜風透過車窗吹入車廂內,辛辰偏著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將外面的一切盡收眼底,有些紅腫的嘴角還含著幾縷發絲,她已經懶得動手去弄。
黑色的卡宴像是深海里的魚穿梭在車流之中,車廂內是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龍涎香,一股荒謬的感覺從心底慢慢散開。
她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從他腿上下來,又是怎麼跟著他從「逢君」的包間出來,一切都听起來那麼莫名其妙沒有道理,可是她真的就變成了他的情/人。
他說,還是她最合他的胃口。
她是不是應該為此而慶幸?
車子已經駛入了棲園府邸的地下車庫,熄火後,她又機械的跟著他到了17層。
昨晚才來了這里,今天下午才從這里離開,可是心里的悲涼卻從沒有一次能與此次相比,那種悲涼從心髒位置直竄四肢百骸。
防盜門「嘟」的一聲被打開,感應燈亮起,孤單寂寞了一整晚的小心肝「蹭」的一下就跑了過來,看到垂著頭發站在玄關處的辛辰,興奮的咬著她的褲腳用力的把她往里面拖。
月兌了鞋子,辛辰彎身抱起毛茸茸的小家伙親切的往臉上蹭了蹭,打著光腳朝里面走去。
「哈--哈」似乎是辛辰親密的動作安慰了小心肝空虛寂寞冷的心靈,伸著舌頭一個勁的舌忝著她的脖頸和臉蛋。
親愛的小心肝,以後在這里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陪著我。
換好拖鞋的男人走進客廳,看到的就是如此「溫馨感人」的人狗相依圖,鵝黃的燈光下,小心肝埋在她的懷里撒嬌,她黑了一晚上的臉上也蕩著柔和的笑意,瞪著那雙根本看不到的小狗眼,暗自咒罵一聲,沒有心肝!
從鞋櫃里拿出一雙女式拖鞋扔在了辛辰赤著的雙腳前,神情漠漠的轉身便上了二層。
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拖鞋,眼底潮乎乎的……
從佟家菜館出來後,他們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做什麼她就機械的跟著,不發表意見也不表露情緒,就這樣像是听話的小狗一樣。
抱著小心肝的手有些酸,畢竟它現在不再是以前那麼小巧輕盈了,模了模它肥膩的脖子後把它放回了狗窩。
抬眼順著樓梯朝上面的那間臥室看去,他上去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攥了攥垂下的雙手,她邁著步子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走上去。
她甚至自欺欺人的希望台階可以長一點兒,再長一點兒……
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辛辰的腳步在臥室的門口稍微躊躇了一下,卻還是推門進去。
阮承澤好像是剛剛洗完澡,濃黑的頭發上還有幾滴水珠滴落,穿著深灰色的浴袍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抬起的手臂還舉著電話,只听見他對著電話「嗯」了一聲後便掛斷。
似乎是听到門口有細碎的聲音,他轉身就看到了一手搓在自己胳膊上站的有些拘謹的女人,想到剛剛的電話,眼底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凌亂,盯著她看了半響後確認她沒有听到電話的內容才放下心來。
待他轉身,辛辰的視線不經意的就撞上他浴袍下微漏的小麥色胸膛,發絲上的水珠順著他結實的胸膛往下滑落,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有些尷尬的別開眼。
「害羞?」阮承澤看著她的表情戲謔一笑,唇角緊繃的肌肉漸漸放松。
沒有理會他故意的嘲諷,辛辰沒吱聲,站在原地還是有些拘謹,在她猶豫著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的時候,男人高大的身影便罩了過來。
熟悉的氣息逼近,預想中的場景卻沒有出現,男人只是輕抬了一下她的下巴,再開口卻毫不留情,「做*要有做*的模樣,乖乖逢迎才能讓我高興。」
被他的語言刺激到,辛辰抬手將他抬著自己下巴的手用力揮掉,「一具身子,想要你便要,我不需要你的高興。」
似是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她巴掌大的小臉,看著她倔強的模樣,冷笑一聲折身進了更衣間。
一具身子,想要就要!
原來她就這樣看待自己提出的要求,渾身都是一副被強迫的不甘心。
男人扯開浴袍的指關節漸漸泛白。
一陣陣的眩暈襲來,辛辰早就知道進了這間臥室後面臨的就是他的羞辱,身體上和心靈上的,可是她還是低估了自己回來時一路建築起來的心防,听著他冷冷的話語,心還是被傷的滴血。
也許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結果……
小月復處的疼痛再次逼來,她的臉色又變得有些蒼白,腳底發軟的跌坐在一旁的大chuang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承澤從更衣間重回到臥室,身上的浴袍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藏青色的休閑裝,穿著他身上精神倍加,打眼掃了一下坐在chuang上的女人,漫不經心的理著自己的衣領。
他要出去?
現在這個時間點要出去?
辛辰仰頭看著男人的舉動,眼底有些慌亂。
余光注意到她的視線,男人拿過桌子上放的手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漠漠開口道︰「怎麼,很失望?」
「可惜對著你這副冷冰冰的臉,實在沒有興致。」像是帶著股遺憾,阮承澤薄唇微抿,「這幾天好好適應一下情/人的角色,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男人轉身離開,不消多久,她便听到防盜門「 」的一聲被關上,心髒處也「 」的一跳。
暖色調的燈光撲在辛辰蒼白的小臉上,臥室里殘留的淡淡龍涎香讓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