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阮承泽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药,每次做的时候他都自觉的采取措施,偶尔的几次一时冲动来不及,他在最后关头也会强忍着选择弄在外面。
只有唯一的一次,是谁都没想到的……
看着柜台上摆放的好几种品牌的避/孕/药品,辛辰尴尬的扫了一眼后,低低开口询问,“哪一种的副作用会小一些?”
虽然没有吃过,但是早就经过人事的人哪里不知道这种药物对女人身体的影响,垂在两侧的手攥的更紧,声音也小的不能再小。
女店员听了好笑的摇了摇头,眼神里流露出的似是不屑,随便点了一盒扔给她,“像这种事后紧急避/孕的,成分基本都是炔诺酮和炔雌醇,通过改变宫颈粘液的理化性质阻止受精,能不吃就不要吃,吃一次都够你受的。”
里面的专业术语辛辰没有听懂,但是女店员最后一句话让她抓过药盒的手一颤,微低着的小脸烫的通红,紧接着付了款后就匆匆离开。
将剩下的几盒药重新放回药架上,女店员自言自语道:“现在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负责任,现在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懂自爱,整个药店天天卖的最多的就是这玩意儿了。”
重新坐回到计程车里,辛辰看完盒子上标明的注意事项和食用说明,咬了咬唇,心一横便直接抠出药片塞入嘴中,随身没有带水,便就这么生吞吞的咽了下去。
白色的药片顺着口腔滑入咽喉,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涩,反而带着略微的甜味。
这样独特的味道,让歪头重新看向窗外的人僵硬一笑,一个浅浅的梨涡嵌在脸颊处。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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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房内
辛辰从开门进来后就疲惫的躺上了chuang,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似是睡得不太安稳,身子不停的翻来翻去,嘴里不时的发出几声嘤咛。
睡梦里,她又看见了那个小女孩,站在一望无际的草丛里,四周都是淡紫色的小花,小女孩冲着自己边笑边倒着往后跑,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根绳子远远的拉着小女孩的手,突然绳子断裂,小女孩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便跌入望不见底的深渊。
“小心!”辛辰伸手去拉跌入悬崖的小女孩儿,大叫一声,猛然惊醒,一下子便弹坐起来,一双手还紧紧的敷在自己的小月复处,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有些惊慌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没有那处一望无际的草丛,也没有淡紫色的小花,没有小女孩儿,更没有深渊,只有白色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一圈圈的重复它的轨迹。
又做梦了,又做这个梦了……
一股月复痛传来,伴着干呕,睡了一觉浑身还是没有多少力气,这应该就是吃了避/孕/药后出现的*反应。
在chuang上干坐了一会儿,等刚才坐起来出现的那阵眩晕过去,才动身下了chuang。
两腿之间,动一下都扯得难受。
客厅里,倒了一杯水的功夫,叶爽已经风风扑扑的提前下班回来了,一推门就看到辛辰一副蔫蔫的绵软模式,鞋都来不及月兑完直接冲到了辛辰面前。
昨晚上她担心死了,一开始以为她又一声不吭的离开南城了,后来接到阮承泽的电话,她有开始担心辛辰跟阮承泽在一起的场面,弄得她一整天工作都心神不安的,后来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确认她回了出租屋才放下心来。
双手搭在辛辰的双肩上把她身子掰正,刚倒满水的杯子猛地一晃,水便洒了出来溅在辛辰的手背上,辛辰庆幸自己刚刚倒得只是温水,没有烫伤都她的手。
手再被烫伤了,她身上真能称作伤痕累累了。
叶爽顾不得她手里的杯子,把辛辰从上到下的仔仔细细打量一遍,视线落在她穿着睡衣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上深深浅浅的吻痕,杏眼突然大瞪,“姓阮的欺负你了?”
把叶爽搭在她肩头的手臂拿了下来,辛辰把洒剩半杯的水咕嘟咕嘟的一口喝了进去,那股干呕才渐渐缓和,转身朝沙发走去,漫不经意的开口道:“我和他做了。”
刚想要破口大骂的叶爽听到辛辰波澜不惊的吐出五个字后,张开的嘴巴夸张的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做了……
她竟然能如此平淡的把那种事情这样说出来,脸上甚至一丁点儿的喜怒哀乐都没有,仿佛在说一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叶爽随着她也坐在了沙发上,视线直直的看向她,“自愿的?”
“恩,自愿的。”
若说昨晚刚开始的时候她是抗拒的,但随着他将自己带入久未触及的空白天堂,她便开始*,在那份夹杂着痛苦的快乐中泥足深陷。
她清楚,昨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你们……”
辛辰轻笑了一下,习惯性的搓了搓手背,知道有些事情不告诉叶爽是瞒不过的,把昨晚coco·苏约她吃饭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叶爽,说到庄宇对她的*行为,情绪上还是有些激动,但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她不想让叶爽跟着担心。
“魂淡,真是猪狗不如的禽、兽!”听到辛辰讲到昨晚她的经历,叶爽气红了眼,一个每天送玫瑰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劣的行为,她的辛辰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他在哪儿?我要去剁了他的爪子,挖了他的眼!”
“应该在医院,阮…他说打了120。”辛辰敛了敛神色,她昨晚是在接近崩溃的边缘做出的自我防卫,根本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力气,她记得自己满身是血,以为自己杀了人,阮承泽却告诉她庄宇并没有死,她宁愿去相信他说的话,相信姓庄的禽、兽没有死。
死对他来说是解月兑了,可对她呢?
“辛辰--”叶爽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层浅浅的哭腔,但她强忍着,为何她的辛辰要经历这些,辛辰只是握住她的手浅笑,告诉她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还好,没事儿了。
“那你跟阮承泽呢?”还是没有忍住,叶爽知道其实再糟糕的处境在辛辰心里也比不过她跟阮承泽之间的事,“经过了昨晚,你们的关系……”
明显能感觉到辛辰的身子一僵,眼神呆滞了几秒后才抽离回来,“昨晚就当是我还给他的,无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还清了。”
他们的结局,不拖亦不欠。
“还清了?你觉得他会愿意吗?”
“叶子,他现在对我应该只有恨了。”粉唇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辛辰笑的很甜,“现在,我只想好好在南城生活下去。”
可是,辛辰啊,难道你真的认为他会就此放手?
最后的话,叶爽没有说出口,有些东西,谁能说得准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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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
阮承泽开完最后一个视频会议,将视线移到电脑屏幕右下方显示的时间上,慵懒的舒缓了一下脖颈,拿过一旁的手机,指尖轻轻的在上面敲出几个数字,电话很快便被拨通。
悦耳的手机彩铃透过话筒传来,直到耐心的听完最后一句“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电话始终没有被接通,握着手机的手有些收紧,不是因为没有接通的电话,而是因为那句歌词。
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
他听在耳中,只觉得讽刺,没有心肝的女人会懂爱吗?
从刚刚的思绪中抽离回来,阮承泽重新划亮屏幕按了重拨,尽然要玩,那么这场游戏开始前他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耐心。
彩铃再一次灌入他的耳膜,墨眸沉沉的盯着对面墙壁上父亲在他接手阮氏时提的一个“静”字,另一只手搭在红木大桌上,指尖跟着音乐有节奏的敲击着。
电话接通,没有听到女人的声音,只凭她浅浅的呼吸,他就能断定接电话的人一定是她。
薄唇轻轻上挑,无温的声音便透过话筒传到另一端,“电话都不敢接了?”
辛辰眼前有些恍惚,虽然今天早上就已经把他从联系人名单中删除了,可是看到屏幕上亮起的一串数字,还是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第一次没接,以为他不会再打来,第二次铃声又响起来时,她迟疑了下还是接了起来,有些事情还是再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请问,有事吗?”辛辰压了压心绪,脆脆的开口。
男人的指尖仍然保持着敲击桌面的动作,听到另一端女人刻意的淡定和生疏反而莞尔,“今晚陪我吃饭,七点,七街佟家菜馆。”
呲--
有那么一瞬,辛辰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将手机屏幕暂时从耳边拿到眼前,确认是那串她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后,又重新放了回去,“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七点,七街佟家菜馆,不要迟到。”阮承泽极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如果不来,有些后果可能是你承担不起的。”
后果……
他又要开始威胁她了吗?像在s市一样,拿徐经理、辛晚来威胁她?
他凭什么笃定自己一定会乖乖就范?
等她从一阵不可思议中抽离出来,再对着电话开口时,那边的男人早已切断了线路,手机屏幕已经自动退回到主界面,十几秒后慢慢暗了下去,最终黑掉。
咬了咬唇,辛辰始终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手指在上面来回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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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倚靠在大班椅上,被挂断的手机在阮承泽手里随意的翻转,视线始终盯在那处苍劲有力的“静”字上。
内线响起,放下手中的手机,伸手按下接通键,传来助理陆疆的的声音,没有往日里的严谨有素,反而有些吞吞吐吐,“总裁,coco·苏小姐……”
“直说。”
“coco·苏小姐从上午就一直在阮氏大楼下面,一直吵着要见你,现在在下面闹得有些急了。”
“嘴里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眉头微蹙,阮承泽沉声道。
“没有,只是嚷着要见你。”
“带她上来。”
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阮承泽神色淡漠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给你留了路不走,就不要怪他不近人情了。
大概五分钟以后,办公室的门被轻叩,随即陆疆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消沉的女人。
平日里那副精致的妆容和妩媚的神态已经全然不见,被盘起的头发大半办儿都散了下来,脸色隐约还能看到哭过的泪痕,整个人只能用凌乱不堪来形容。
见她进来,阮承泽抬了抬手示意陆疆出去,然后从大班椅上起身,迈着修长的腿绕过一脸紧张又似乎充满期待的女人,坐在了沙发上,两腿交叠,悠闲的点了一支烟。
墨眸始终没有再落到她的身上,指尖夹着的香烟散发出淡淡的烟草味道,有些不知所措的coco·苏一下子便扑了过来,“承泽--”
声音还是那样的娇滴妩媚,红肿的眼眶里又酝酿上了一层新的潮湿,那模样我见犹怜,但是阮承泽却在她扑过来的第一时间侧开了身子,让她直接栽趴在沙发边缘处。
“承泽,承泽,我错了,求你别封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扑了个空,coco·苏撑起身子,索性直接跪在了一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将指尖的香烟优雅的送到嘴边,阮承泽轻轻吐息,神情看不出任何喜与悲,随即向前倾身,修长的手指一下便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眸子直直的射进她的里面,“哪儿错了?”
男人终于肯看她,肯听她说话,coco·苏像是在身处枯井中终于找到了水源,忙抓住阮承泽的裤脚,呜咽着开口,“我错了,我不该把辛辰一个人留在餐厅,不该叫庄宇来一起吃饭的。”
coco·苏越说越激动,眼睛里也写满了对庄宇的痛恨,那模样让人看着就是一副恨不得把庄宇从天平间拉出来然后当众鞭尸也解不了恨的意思。
庄宇是该被千刀万剐,但是眼前的女人呢?
丝毫不知悔改的女人。
“承泽,我不知道庄宇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只是临时有事先离开了,我以为他会把辛辰送回家的,我不知道……”
捏着她下巴的手刚刚松开便移到了她的后颈上,原本平淡无波的眸子也瞬间闪过一道冷光,手指突然上移触模到她散落到脖颈处的头发时條然用力,扯着她的头发使她的脸抬得更高。
“啊--痛,承泽,你扯痛我了。”眼泪流的更加凶猛,coco·苏抬眸看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她在里面竟然看到了一股杀气!
扯着她头发的力度并没有丝毫的放轻,此时的阮承泽像是浑身散着寒冰冷冷的看着她,“你不知道?”
“恩,恩,我不知道,承泽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的,我--”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一点儿一点儿的告诉你。”扯着她头发的大手一甩,coco·苏前倾的身子一下没稳住,额头直接撞向了茶几边角,整个人匍匐在地。
心颤的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她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凌迟处死。
“第一,你早就知道她是我的人,你还敢算计我。”
敢算计他的人,无论商场还是其他,都只有一个结果!
“承泽,我--”
“第二,给我阮承泽戴了绿帽子的女人,你是第一个。”直接将她的话打断,阮承泽继续道。
无论是*还是恋人,他永远不可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第三,处心积虑的算计了昨晚的事情,却没意料到会发生意外。”
算计了辛辰,她昨晚蜷缩在石台上的一幕他现在还没忘记。
?coco·苏此刻,已经连眼泪都忘了流,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太精明了,原来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
可是她真的没想让庄宇那么对辛辰的,她不知道庄宇怎么突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只是想借着庄宇让辛辰从阮承泽身边离开的。
她也未曾预料到,阮承泽竟然会那么在意辛辰。
现在的她,真的有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承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我都是因为爱你才做错事的,我都是因为爱你啊。”coco·苏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像狼狈的狗一样重新爬到阮承泽小腿处,“承泽,我跟了你三年,三年啊,求你看在这三年的份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嫌恶的一脚踢开自己脚边的女人,起身踱到落地窗前,从几十层的高度望下去,人都小如蚂蚁,重新转过身子看着跪趴在地的女人,语气却平淡了不少,“跟了我三年,你倒是说说这三点哪一点能让我饶了你,嗯?”
“你以为跟你勾搭的那个男人死了,你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吗?你不觉的你应该给他陪葬吗?”
“承泽,求求你,放了我,我马上消失,消失在你的面前,再也不出现了,求你放我一马,放我一马啊!”
她一直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冷酷无情,三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哪怕他能看她一眼都觉得满足。自从辛辰出现,她看到阮承泽看辛辰的那种复杂眼神,她就会感到莫名的恐慌,才状着胆子算计了她。
她付出了三年的青春,如今,因为一念之差全都毁了,她的整个人生全部都毁了。
“滚!”
冰冷的字眼像是从男人的唇齿间崩落而出,还想要再开口求饶的coco·苏在看到他危险的眸子后,吓得像是一条母狗迅速的爬了出去。
因为她生怕下一秒她就真的会给庄宇陪葬。
门被关上,办公室恢复了之前的安静,刚刚的一幕像是从未发生过。
其实,就这样放了coco·苏太过便宜她了,但是碍于她在娱乐圈的地位,事情若是闹大再被媒体肆意夸张,只怕某个没心肝的女人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她不愿意触及的事情又会重新被人翻出来……
想到那个没心肝的女人,阮承泽抬腕看了一下时间,整了整衣服,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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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辰握着已经黑了屏的手机,脸色有些苍白,吃过避/孕/药后,小月复总有一股胀痛感,想到刚刚他在电话里笃定的语气,心神开始不安。
重新给辛辰倒了一杯热水,叶爽看着她不太舒服的样子有些担心,“喝点儿热水先,怎么脸色看起来那么难看?”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肚子疼。”放下手里还握着的手机,接过水杯,辛辰皱了皱眉。
“肚子疼?”叶爽怂了怂肩膀,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着急的开口,“你是不是吃了那个药?”
咽了咽唾液,辛辰没想到叶爽一下子就看了出来,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你疯了吗?”叶爽的暴脾气一下子就蹿了上了,“你不知道那个药对女人有多大的影响吗?万一影响了以后生孩子怎么办?”
一大杯热水进肚,辛辰感觉舒服了很多,不想继续纠结于那个话题,只是看着刚被放到茶几上的手机微微愣神。
“刚刚是谁打的电话?”看到辛辰视线集中的地方,叶爽有些不经意的问道。
“现在几点了?”想到电话里的内容,辛辰声音有些闷。
叶爽有些跟不上辛辰的思维,但看到她一副心事极重的样子,也差不多猜到了是谁打来的电话,果然,她刚刚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手。
“六点一刻。”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叶爽回答她的问题。
身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视线也落到了钟表上,看着时针越来越接近他规定的“7”,迅速的跑进卧室换好了衣服。
“辛辰?”追上她的脚步,叶爽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放心,我没事儿,不用等我吃饭了。”折身去客厅取了手机,给了叶爽一个宽慰的笑容后,提了包便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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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街的佟家菜馆,跟三年前的门面一样,琉璃瓦铸成的房顶,行云流水的门店题词,百年老店的她像是一位老者在见证者南城的岁月变迁。
以前的他经常带自己来这里吃饭,只是如今,店依旧、人依旧、情却不一样了。
门口有引领的服务生,辛辰说了阮承泽的名字后便有人带她过去。
佟家菜馆里面的布局像是北京的四合院,东西南北有着不同的包房,每个包房也起着不一样的名字,而服务生领她去的则是“逢君”。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心房像是被强行注入了一股热流,滚烫的感觉渐渐升起。
包房的门打开,男人坐在正朝门口的位置,手上正在沏茶,看到走进来的身影,抬腕扫了一下时间,薄唇微微勾起。
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男人很满意的看着进来后乖乖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淡淡开口,“还不错,没有迟到。”
“你叫我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看着男人一副闲散淡定的模样,辛辰不耐的蹙起黛眉。
“吃饭。”男人唇角的弧度扬得更高,很有兴致的回答她的问题,“陪我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辛辰看到男人如此反常的眉眼和语气,总觉得有一股暧/昧在其间升华,脸颊处烫烫的。
这种感觉太莫名其妙,像他叫自己来一样莫名其妙,而这样的莫名其妙不应该再出现在他们之间。
服务生已经端着精致的菜品一一摆上桌,每一道菜似乎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知道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这些菜竟都是她曾经喜欢吃的。
辛辰抿了抿唇,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互捏在一起,等服务生把包房的门关上后才启唇,“今早上,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我们--我们应该没有在一起吃饭的理由了。”
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墨眸里划过一丝青芒,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将夹着的西兰花放入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辛辰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平静又带着威慑力的沉默,推开椅子刚要起身,男人低沉的声音便传入耳膜,“坐好,吃饭,别惹我生气,不然我可能在这就把你办了。”
杏眼大瞪,辛辰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如此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邪恶的话,一旁还有刚刚的服务生,可是对上他的眸子,里面翻滚的波涛让她不禁想起今天早上的一幕,那样的粗暴和骇人……
呆了两秒,辛辰把放在餐桌下面的手机械的拿了上来,抓起静静躺在筷托上的筷子,低着头食之无味的吃着自己面前的一盘。
明明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为什么现在吃在嘴里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不合胃口?”对面的男人将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不喜欢就重新换,直到你满意。”
说罢,已经有了要按服务铃的动作。
“不是!”辛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迅速的开始夹菜往嘴里送,他总有办法逼迫自己,难道他不清楚出问题的不是菜而是人吗?
今晚,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这样静态的画面,让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备受煎熬。
对面的男人终于放下了筷子,预示着一顿味同嚼蜡的晚餐终于结束,见她随即也放下了筷子,男人拿着方巾轻拭了一下唇,“饱了?”
“吃饱了,我可以走了吗?”像是在完成一项艰难的任务,任务结束,辛辰终于能如释重负。
扫了一眼餐桌上的盘子,阮承泽才将视线落到她的脸上,“过来。”
“什么?”
“过来。”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的那两个字,眉眼之间竟毫无不耐。
辛辰眉宇间全是不解和无奈,定了定神,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朝他走去。
“啊……你干什么?”
一声低呼,才走近辛辰就被他伸过来的手拉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的一只手极其自然的就环在了她的腰上,距离如此凑近,辛辰整个胸腔里都被他好闻的龙涎香充斥。
呼吸有那么几秒是乱了节奏的。
等她想要挣扎的时候,阮承泽突然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细细的开始摩挲,墨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微红的脸颊,不算耀眼的灯光下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白希小脸上的细细绒毛,还有她紧张的呼吸。
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辛辰小幅度的挣扎却被他箍住,别过眼去急急出声,“你放开……”
最后一个字直接被阮承泽吞没进唇腔内,原本只是一个浅浅的吻,却在触到她好闻的气息后不断加深,强势的撬开她的唇瓣,唇舌相抵,带着彼此的气息和残留在口腔内饭菜的味道。
“你!”憋红了小脸,待他终于松开她的唇,辛辰气的有些语无伦次,男人却勾唇浅笑,“你这味道太让人着迷了。”随即话锋一转,略带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擦她刚被吻过的唇瓣,“那个姓戴的有没有尝过你的味道?”
辛辰瞪大眼睛,被他刚刚的话质问的没有力气开口,他是在侮辱她吧。
男人并没有在那个话题上纠结,嗓音低低沉沉的在她头顶再次散开,像是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面色并没有丝毫的异常,他说:“现在,我身边缺一个女人……”
缺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女人……
像是有回音一样,最后的两个字在辛辰的耳膜里不断拉长,相比于她满眼的不可置信,阮承泽给她的则是百分之百的确定。
“我说过,我很想念你在chuang上的味道,昨晚尝过后竟然更加流连,所以,你逃不掉了。”
“你让我做你的……”情/人两个字辛辰咬了咬牙,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现在心里有的不仅是不可置信,还有一种浓烈的羞辱感。
恋人变情/人,她需要一种多么强大的心力才能不让自己倒下去。
抬眸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一脸镇定的审视着自己,像是在审视早已等他收入囊中的猎物一般,她本能的摇头拒绝,“不可能!”
男人的指月复重新滑到她的下巴处摩挲,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和不耐,声线平和,“我有很多办法把它变成可能,你信吗?”
她信吗?
她怎么可能不信!
再遇后,辛辰就像被他抓在手里的纸鸢,线放的长了些她便以为可以从此相安无事,一旦被他扯线收紧,她怎么可能还有机会。
他可以用任意的事情威胁自己,尤其是辛晚!
“为什么?”心像是被浇灭的火光,没了温度和亮度。
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紧,阮承泽轻轻扯唇,“还是你最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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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初夏的夜晚,往往都是热闹繁华的,五颜六色的街灯将整座城市点缀,三三两两的人群从街边漫步。
微凉的夜风透过车窗吹入车厢内,辛辰偏着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有些红肿的嘴角还含着几缕发丝,她已经懒得动手去弄。
黑色的卡宴像是深海里的鱼穿梭在车流之中,车厢内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龙涎香,一股荒谬的感觉从心底慢慢散开。
她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他腿上下来,又是怎么跟着他从“逢君”的包间出来,一切都听起来那么莫名其妙没有道理,可是她真的就变成了他的情/人。
他说,还是她最合他的胃口。
她是不是应该为此而庆幸?
车子已经驶入了栖园府邸的地下车库,熄火后,她又机械的跟着他到了17层。
昨晚才来了这里,今天下午才从这里离开,可是心里的悲凉却从没有一次能与此次相比,那种悲凉从心脏位置直窜四肢百骸。
防盗门“嘟”的一声被打开,感应灯亮起,孤单寂寞了一整晚的小心肝“蹭”的一下就跑了过来,看到垂着头发站在玄关处的辛辰,兴奋的咬着她的裤脚用力的把她往里面拖。
月兑了鞋子,辛辰弯身抱起毛茸茸的小家伙亲切的往脸上蹭了蹭,打着光脚朝里面走去。
“哈--哈”似乎是辛辰亲密的动作安慰了小心肝空虚寂寞冷的心灵,伸着舌头一个劲的舌忝着她的脖颈和脸蛋。
亲爱的小心肝,以后在这里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陪着我。
换好拖鞋的男人走进客厅,看到的就是如此“温馨感人”的人狗相依图,鹅黄的灯光下,小心肝埋在她的怀里撒娇,她黑了一晚上的脸上也荡着柔和的笑意,瞪着那双根本看不到的小狗眼,暗自咒骂一声,没有心肝!
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女式拖鞋扔在了辛辰赤着的双脚前,神情漠漠的转身便上了二层。
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拖鞋,眼底潮乎乎的……
从佟家菜馆出来后,他们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他做什么她就机械的跟着,不发表意见也不表露情绪,就这样像是听话的小狗一样。
抱着小心肝的手有些酸,毕竟它现在不再是以前那么小巧轻盈了,模了模它肥腻的脖子后把它放回了狗窝。
抬眼顺着楼梯朝上面的那间卧室看去,他上去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攥了攥垂下的双手,她迈着步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上去。
她甚至自欺欺人的希望台阶可以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辛辰的脚步在卧室的门口稍微踌躇了一下,却还是推门进去。
阮承泽好像是刚刚洗完澡,浓黑的头发上还有几滴水珠滴落,穿着深灰色的浴袍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抬起的手臂还举着电话,只听见他对着电话“嗯”了一声后便挂断。
似乎是听到门口有细碎的声音,他转身就看到了一手搓在自己胳膊上站的有些拘谨的女人,想到刚刚的电话,眼底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凌乱,盯着她看了半响后确认她没有听到电话的内容才放下心来。
待他转身,辛辰的视线不经意的就撞上他浴袍下微漏的小麦色胸膛,发丝上的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滑落,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有些尴尬的别开眼。
“害羞?”阮承泽看着她的表情戏谑一笑,唇角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
没有理会他故意的嘲讽,辛辰没吱声,站在原地还是有些拘谨,在她犹豫着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男人高大的身影便罩了过来。
熟悉的气息逼近,预想中的场景却没有出现,男人只是轻抬了一下她的下巴,再开口却毫不留情,“做*要有做*的模样,乖乖逢迎才能让我高兴。”
被他的语言刺激到,辛辰抬手将他抬着自己下巴的手用力挥掉,“一具身子,想要你便要,我不需要你的高兴。”
似是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她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冷笑一声折身进了更衣间。
一具身子,想要就要!
原来她就这样看待自己提出的要求,浑身都是一副被强迫的不甘心。
男人扯开浴袍的指关节渐渐泛白。
一阵阵的眩晕袭来,辛辰早就知道进了这间卧室后面临的就是他的羞辱,身体上和心灵上的,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自己回来时一路建筑起来的心防,听着他冷冷的话语,心还是被伤的滴血。
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
小月复处的疼痛再次逼来,她的脸色又变得有些苍白,脚底发软的跌坐在一旁的大chuang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承泽从更衣间重回到卧室,身上的浴袍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藏青色的休闲装,穿着他身上精神倍加,打眼扫了一下坐在chuang上的女人,漫不经心的理着自己的衣领。
他要出去?
现在这个时间点要出去?
辛辰仰头看着男人的举动,眼底有些慌乱。
余光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拿过桌子上放的手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漠漠开口道:“怎么,很失望?”
“可惜对着你这副冷冰冰的脸,实在没有兴致。”像是带着股遗憾,阮承泽薄唇微抿,“这几天好好适应一下情/人的角色,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男人转身离开,不消多久,她便听到防盗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心脏处也“嘭”的一跳。
暖色调的灯光扑在辛辰苍白的小脸上,卧室里残留的淡淡龙涎香让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