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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她不能要

蕭心琪睡了一整天,醒來的時候還是看到嚴司晨那張臉,就算再不想見他也得睜開眼楮,因為她好餓。

嚴司晨見蕭心琪醒了,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語氣也比之前要溫和了許多,「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好餓。」蕭心琪不想跟嚴司晨多說其他廢話,要不是因為渾身動不了,她就算是餓了也不向他求助。

「知道你會餓,所以早就讓人準備好吃的。你等一下,我去倒一碗過來。醫生說你身上的傷口太多,還沒有愈合,不能吃辛辣、香脆的食物,所以我讓度假村的廚師熬了點粥送過來。」嚴司晨倒了一碗粥過來,模了模,感覺還有點燙,所以先吹一吹才喂蕭心琪。

這些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蕭心琪卻很敏感,感覺到了其中的關心和溫柔,有那麼一點點的痴迷了,可是一想到嚴司晨喜歡的人是方果蔓,立即把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甩掉,只顧著吃,並不斷在心里用理智提醒自己。

她本來就不想嫁給嚴司晨,兩人也沒什麼感情,所以就算嚴司晨對方果蔓戀戀不忘、舊情復燃,那也不關她的事。相反,她可以借用這件事,拒絕這門婚事。

沒錯,就是這樣。

想通之後,蕭心琪對嚴司晨不再有任何的反感,喝自己的粥,先解決五髒廟的問題,也不說話。

蕭心琪不說話,嚴司晨也不說話,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很僵硬。

好在這時,資放雲來了,手里還捧著一束花,進門就高調說話,打破沉寂,「嘿嘿!我們未來的嚴家大少女乃女乃醒了喲!!恭喜恭喜,這是送給你的花,祝你早日康復,你可千萬別愛上我,不然我會很頭疼的。如果真的喜歡,那就偷偷放在心里。」

嚴司晨白了資放雲一眼,對他說的話感到很不滿,不過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拿著碗杵坐在那里不動,像是在當一堵保護牆,不讓資放雲靠近蕭心琪。

蕭心琪巴不得看見嚴司晨以外的其他人,資放雲來了,無疑是她的救星,用沒受傷的手把花拿過來,好好的聞了聞,夸張說道︰「哇——好香的花,好漂亮的話,我長怎麼大,還是第一次收到花呢!好激動呀!每次看到電視里的人收到鮮花,我都好羨慕呢!」

「什麼,第一次?你的第一次不會就這樣被我給要了吧?」資放雲的回答更夸張。

嚴司晨實在听不下去了,出言訓他,「你怎麼說話的?沒個正經。」

「我也沒說錯什麼呀!是不是,蕭二小姐。」

蕭心琪還在因為收到鮮花而興奮,愛不釋手,一臉開心的笑容,說道︰「資先生,我們也算是認識了,你不用稱呼我為蕭二小姐,听起來怪別扭的,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叫蕭心琪,我們見過的。」

「行,那你也別叫什麼資先生,也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資放雲,可別忘了喲。」

「恩恩,這樣我們就算是朋友了吧。」

「當然。心琪,等你出院之後,我帶出去兜風,帶你去很多地方玩,怎麼樣?」

「好啊!我還沒兜過風呢!每次看到電視上面的人去兜風,我都好羨慕呀!」

「不用羨慕,你趕緊把傷養好了,到時候我帶你去兜風。以後不用看電視了,想要什麼跟我說。」

「一言為定哦。」

「一言為定。」

蕭心琪和資放雲聊得很熱絡,直接把嚴司晨涼在一邊,不理他。

嚴司晨心里總有點不是滋味,一個不爽,把蕭心琪手里的花搶了,遠遠拋丟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用冷漠又嚴肅的語氣,說道︰「你的手還沒好,不能拿別的東西太久。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吃飽了就給我睡覺,別跟亂七八糟的人廢話太多。」

「我的花——你——」蕭心琪氣得很無語,懶得跟嚴司晨朝,躺回去休息。要不是手斷了,她一定飛掌過去。

渣男就是這樣形成的。

「你的花丟不了,乖乖閉上眼楮休息。」

「嚴司晨,你真是個混蛋。」

「睡覺。」

「睡就睡。」蕭心琪閉上眼楮,不想再看到嚴司晨那張臭臉。為什麼她覺得嚴司晨今天的行舉有點怪怪的,錯覺嗎?

蕭心琪閉上眼楮之後,嚴司晨就給資放雲一個眼神,然後走出病房,到外面去。

資放雲跟著出來,一到外面就被嚴司晨揪住胸前的衣襟,壓在牆上,狠歷訓斥,「資放雲,我說過了,不允許你動我身邊的人,是兄弟的話,你就給我收斂點。」

被這樣對待,資放雲一點都不生氣,還有心情說說笑笑,「瞧你緊張成這樣,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我看一定是,我只是簡簡單單的試一下,就把你的心意給試出來了。」

「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無論我喜不喜歡,你都不準打她的主意,否則別怪我跟你翻臉。」

「我只不過是送了一束花給她,你至于這樣嗎?」

「送花也不行,以後不準你對她做出一些可能令她誤以為你喜歡她的事。」嚴司晨放開了資放雲,但雙眼還在瞪著他,警告他。

資放雲稍稍整理衣服,沒在乎這點小事,繼續壞笑說道︰「司晨,你已經開始喜歡她咯,只是還沒有到山無陵、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地步。如果你們繼續發展下去,或許能走到那個地步。」

「你是不是偶像劇也看太多了?」

「我只挑喜歡的看。多看點偶像劇,對你追女孩子有幫助。」

「無聊。」嚴司晨不喜歡聊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整理了一下心緒,問其他,「讓你幫我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說到這些,資放雲就一臉無奈,慵懶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感慨說道︰「我已經把話傳達,至于她怎麼決定,這可就不關我的事了。司晨,咱們對方果蔓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一點?當年她的離開的確不對,但她只是為了深造、為了夢想才離開,你不能那麼自私,扼殺她的夢想。我查過了,方果蔓這些年在國外真的規規矩矩,努力練琴,從來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場所鬼混。她是半工半讀,所以也沒那個時間鬼混。」

「我沒有怪她出國深造,但她不應該靠其他男人走這條路。」

「如果可以選擇,她會這樣嗎?當年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伯父、伯母極力反對你們在一起,為防止你拿家里的錢給這個女人,方方面面控制你的開花。」

「資放雲,你是在給她放說客的嗎?」

「不是,絕對不是。呵呵——」資放雲兩手舉起,笑呵呵的掩飾自己的心虛。

嚴司晨過了許久之後,表情才緩一些,做到旁邊去,和資放雲說說心里話,「我知道當年的事不能全怪她,可是她為了所謂的夢想,不惜放棄我們的感情,跟別的男人走了,這口氣我咽不下。原本我已經打算好,等出了國再想辦法把她接過來,可惜還沒來得及實行,她已經做了讓我無法原諒的事。」

「別想太多了,這只能說明你們沒有足夠的緣分。你對心琪的感覺如何?我覺得你挺在乎她的。」

「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這回輪到資放雲翻白眼,知道再追問也得不到答案,索性就不說這些了,忽然想到一件事,說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霍子昂被調回國工作了,說是等忙完手頭上的事就來和咱兩聚一聚。」

「霍子昂回來了?」嚴司晨听到這個消息,一張緊繃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笑意。

「是的,他回來了。這下咱們三劍客又可以聚在一起,斬妖除魔了。哈哈哈哈——」

「神經病。」

「我哪里神經了?我很正常。當年咱們三劍客,那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記不記得小巷子里那件事,我們所向披靡,三個人打倒——」

嚴司晨懶得跟神經不正常的資放雲呆一起,站起身來往病房走去。

沒了听眾,資放雲只好停止他的眉飛鳳舞,無所謂的聳聳肩,往醫院外面的方向走去,沒跟著嚴司晨去病房。他大發慈悲,給他們制造私人空間。

嚴司晨回到病房,先到病*旁看看蕭心琪的情況,發現她的頭發有點亂,用手去撥開,然而當手指觸模到她的細女敕的臉頰時,渾身一震,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仔細看著她的五官,鼻子、眼楮、嘴巴、眉毛,這些組合讓他越看越覺得順眼,越順眼越想看,忍不住多觸幾下,回想兩人曾經發生過的事。

他們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戀,卻有驚心動魄的生死,還有野蠻刺激的爭吵,她刁鑽古怪的可愛。這些不大不小的事,慢慢拼湊,也別有一番滋味。

她救過他兩次,于情于理,他都虧欠于她。

蕭心琪其實還沒有睡著,只是在裝睡,被嚴司晨模著,覺得好不舒服,本以為他會盡快把手拿開,誰知模半天都還不拿開,一氣之下,睜開眼楮,不悅質問︰「喂,你到底要模到什麼時候?流.氓。」

嚴司晨正處于沉思之中,蕭心琪突然說話,把他嚇了一跳,好在反應不是很強烈,能及時保持住形象,冷冷說道︰「我在想事情,一時給忘了。你怎麼還沒睡?」

「睡了一天*,你還能睡得著嗎?」

好像有點道理。

「喂,我想上廁所。」

听到這個,嚴司晨眉頭緊緊鄒起。

蕭心琪一看到他鄒眉頭,沒好氣地說道︰「人有三急,我想上廁所有錯嗎?你別那副表情,怪讓人討厭的。」

「你等一下。」嚴司晨很無奈,只好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找來了一輛輪椅,把蕭心琪從病*上抱下來,放到輪椅上,送上她洗手間,但最多只能送她到洗手間門口。

到了洗手間外面,蕭心琪就站起來,嚴司晨急忙扶她,差點就想跟著她一起走進女洗手間里。

「我只是斷了一條胳膊,兩條腿沒有斷。你在外面等著就行,我自己進去。」蕭心琪不讓嚴司晨扶著,獨自走進了洗手間里。

嚴司晨怕她摔著,想扶她進去,可是又不能,只好在外面等著。

洗手間里時不時會走出人來,出門看到有個男人站在外面,都對他投去一個有色的眼神,有些還帶有明顯的鄙視、嘲笑。

嚴司晨覺得尷尬極了,站到外面一點的地方去等,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見蕭心琪出來,有點擔心,正想找個護士去看看,洗手間里突然跑出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說︰「不好了,有人在洗手間摔倒了。」

听到這個,嚴司晨還以為是蕭心琪摔倒了,顧不得太多,直接沖了進去,進去之後才知道,摔倒的並不是蕭心琪,而是其他的病人。

蕭心琪見到嚴司晨出現在女廁,驚訝得楞住了,目瞪口呆看著他。媽呀,他真跑到女廁來了。

女洗手間里突然出現男人,把里面的人都嚇呆了,過了一會才驚叫大罵,「啊——有色.狼——」

「你這個流.氓,女廁你也闖,還不出去。」

洗手間里是幾個大媽級的人物,凶得很,不僅對嚴司晨破口大罵,還拿起一旁的拖把使勁打。

嚴司晨沒辦法,只能灰頭灰臉地跑出去,狼狽不堪,覺得臉都丟盡了。這是他有史以來最丟臉的一次,真想挖個洞鑽進去。

沒多久,洗手間里的大媽相繼出來,在外頭見到嚴司晨就指指點點,把他當人渣、敗類看待。

對于這樣的指指點點,嚴司晨只能在心里憋屈,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他的的確確是闖到女洗手間里去了,就算再多的解釋也無用。

蕭心琪是最後一個出來,一直笑個不停,到外面了還笑,「哈哈——太好笑了,想不到咱們的嚴大少爺居然會跑到女廁里頭,哈哈——嚴大少爺,如果這件事讓媒體知道了,你說他們會怎麼報導呢?」

「很好笑嗎?」嚴司晨是一點都笑不出來,橫版著一張臉,更覺得憋屈,干脆就說出來,「我以為是你摔倒了,所以才跑進去,你覺得好笑嗎?」

「這麼說的話,你是為了我才闖女廁的咯。」

「不然呢?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丟臉的事嗎?」

「那可不一定。哈哈——真的好好笑——」

蕭心琪越笑,嚴司晨就越覺得不爽,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橫抱起,放到輪椅上,送她回病房,再把她抱到病*上,然後就到外面去透氣。

這一系列的事都完之後,蕭心琪忽然笑不出來了,看著門口的方向,想著嚴司晨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某個人也有可愛的一面。

打住,她不能想嚴司晨,更不能喜歡他,因為他喜歡的人是方果蔓。

蕭心琪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做了一個決定。等傷勢好之後,她會努力推掉這門商業聯姻,成全嚴司晨和方果蔓,做個成人之美的君子。

三天後,蕭心琪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可以提前出院。而這三天里,全都是嚴司晨在醫院里照顧她,雖然偶爾吵嘴,但也挺有意思的。

出院當天,蕭國良因為要忙公事,不能來接蕭心琪出院,陳鳳儀和蕭馨蓉不可能來,所以只有嚴司晨一個人,事實上,這三天的時間里,全都是嚴司晨一個人在照顧蕭心琪。

蕭心琪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理智不斷在提醒她,不能感動,更不能喜歡嚴司晨。

嚴司晨辦好出院手續回來就收拾東西,大多東西基本都是扔掉,懶得帶回去,收拾了一會,突然問道︰「你住院那麼多天,你媽媽為什麼都不來探望你一下?有哪個母女知道自己的女兒住院了而不來探望的?」

「她可能有別的事在忙吧,沒有時間,所以沒來。」蕭心琪只是右邊的手斷了,左邊的手還能動,雙腳也能走路,所以適當幫點忙,對于嚴司晨問的事,以無所謂的口氣回答。當然無所謂,又不是她的親媽,怎麼可能會來?

「是有事在忙,還是不願意來?」

「嚴司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個瞎子,很多事都能看得出來。陳鳳儀對你沒有任何母愛,根本不像是你的母親,她——」

「她當然是我的母親。」蕭心琪生氣反駁,事實上,說出這句話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心力,或許是壓力過大,使得她眼楮有點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感覺,但是又不能哭。

嚴司晨看出了端倪,不再多問,收拾東西,「好,我不問你了。反正這是你們家的事,跟我沒關系。你需要一段時間好好養傷,我們就按原計劃行事,到度假村住上一段時間,到時候順便介紹我一個好朋友給你認識。」

「什麼朋友,資放雲嗎?」

听到資放雲的名字從蕭心琪嘴里說出來,嚴司晨就覺得無比的不爽,不悅回答她,「不是資放雲。」

「不是資放雲,那是誰啊?听說你並沒有什麼朋友,就資放雲一個,是不是?」

「以後你會知道,總之就不是資放雲。我警告你,不準你喜歡資放雲。」

「嗄——」蕭心琪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似乎聞到了一股酸醋味。錯覺嗎?

一定是錯覺,嚴司晨怎麼可能會因為她吃醋。

嚴司晨不管這些,來到蕭心琪面前,突然長臂一身,扣住她的小腰,攬到懷里,抱緊她,宣告主權,「你是我的未婚妻,記住了。我不允許你喜歡別的男人,不然有你好看。」

「放開我。」他們又不熟,他憑什麼這樣抱她?

「你先答應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

「不準喜歡資放雲。」

「你別那麼神經了好不好?我只是把他當朋友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放開我,放開——唔——」

嚴司晨就是不放開,懷里的人越是掙扎,他就越控制不住,情不自禁往她唇上吻了下去,截取那里的甜蜜。

「唔——」蕭心琪驚呆了,停止掙扎,瞪大眼楮看著眼前那張放大的臉,回過神之後,用力把他推開,並想大罵,「嚴司晨,你——唔——」

可是嚴司晨不放手,依然緊扣著她的小腰不放,低著頭,盯看她那張精致的笑臉,誘人的紅唇,再一次吻了下去。

「唔——」

熱吻之後,又宣布主權,「你是我的女人,記清楚這個事實,我不允許我的女人有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蕭心琪心里亂糟糟的,哪里還有心情去想這些,滿腦子都是剛才的兩個吻,激動又疑惑。

他喜歡的是方果蔓,為什麼還要吻她?

是在戲弄她而已嗎?

一定是的。一個在生死關頭沒有選擇救她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她?

嚴司晨不理會愣神的蕭心琪,繼續收拾東西,所謂的收拾,幾乎是把東西全扔了,就拎著一個輕輕的包,另外一只手拉著蕭心琪的手,帶她走出病房,「走吧。」

蕭心琪沒有抗拒,任由嚴司晨拉著走,心還是那麼的亂,此時此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煩啊!真搞不懂這個嚴家大少爺,明明喜歡的是方果蔓,卻還對她——人渣。

方果蔓在度假村里待了三天,等了三天,還是等不到嚴司晨回來,而度假村里的工作人員天天催著她離開,她所要承受的壓力很大,要在各種有色的目光下走動,去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被人鄙視。

她只是想再見嚴司晨一面而已。這三天里,她也去過醫院,可是都見不到嚴司晨,他似乎故意躲著她,每次去醫院不久就被工作人員請走,她根本沒機會待太久。

三天過去了,張東城再一次來催方果蔓離開,還帶了兩個女服務員來,一進門就叫她們收拾東西,「你們幫方小姐把行禮收拾好,然後搬到門外去,再把房間打掃干淨。」

「是。」兩個女服務員听令辦事,開始在房間里收拾。

方果蔓很生氣,沖上去推開那兩個女服務員,不讓她們動她的東西,並大聲罵人,「你們這是在干什麼?欺負人嗎?我是這里的客人,我花了錢,我有權住在這里,你們憑什麼亂動我的東西?」

張東城走了過來,把賬目單拿給方果蔓看,「方小姐,你交的費用已經全部消費完,現在你已經沒有權利住這里了。」

「那我續費。」

「很抱歉,上層下達了命令,度假村暫時歇業,不招待任何客人,所以請你離開。」

「為什麼?」

「這還不是因為方小姐您的功力。如果不是你鬧了一出綁架案,度假村里的工作人員也不會閑得打蒼蠅。上面的說了,今天你不走也得走,否則我們就報警處理。你們兩個,繼續收拾東西。」張東城把賬單塞給方果蔓,然後對那兩個女服務員下命令。

方果蔓不讓,氣憤說道︰「不用她們收拾,我自己會收拾。你們給我滾出去。」

「好,方小姐,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之後方小姐如果還不走的話,那我只有向相關部門請求幫助了。」張東城用無比輕蔑的眼神看著方果蔓,看了許久才把目光移開,然後離去,對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好印象,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更是這樣。

張東城一走,方果蔓就開始收拾東西,做事沒一點精神,可是又不得不做,收拾好東西之後就依依不舍地離開。

這一離開,真的就很難再回來了。

資放雲帶著一個穿著休閑正裝搭配的帥哥,游覽度假村,明明不是自己的地盤,弄得仿佛是他自己的,說得是津津樂道,「子昂,看到那個雕像了嗎?那可是我給司晨出的主意。還有這個花圃,融合了中外的風格,怎麼看都順眼。還有這個——那個,都是我和司晨設計的。」

霍子昂帶著墨鏡,一路隨資放雲走,听著他各種介紹,臉上時不時會露出一個微笑,一身紳士優雅的氣質,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把墨鏡摘下,悠然問道︰「司晨呢!怎麼還不見他?」

「他去接心琪出院,過會就來這里跟我們見面,你耐心等一下吧。」

「心琪,是跟他訂婚的那個女人嗎?听說是蕭家的二千金,看來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和嚴家門當戶對,難怪嚴伯伯會選她。」

「說到這個蕭家二千金,我總覺得她味不對。」

「怎麼說?」

資放雲模著下巴,看著天空,琢磨了一下才開口說道︰「與其說她是個千金小姐,不如說是一個野蠻的鄉土丫頭,不過挺可愛的,人也不錯。在她身上,我總是覺得有一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說她並不是蕭家的千金小姐,我絕對相信,可是又不太可能。蕭馨蓉巴不得嫁給司晨,蕭家不需要弄一個假千金來替代,由此可見,心琪和蕭家絕對有關系。以我的經驗來看,她八成是個私生女,可是為了家族面子,不得不以正室之女的身份露面,這也是陳鳳儀對她不關心的原因吧。其實這些大家族的,有私生子女很正常,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你說是吧?」

「私生女,你確定?嚴伯伯知道這件事嗎?」霍子昂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對于這件事不大不小的事看得很重。

「不是很確定,蕭家對這件事做得是滴水不漏,想要查清楚,沒那麼容易。我想嚴伯伯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吧。」

「如果嚴伯伯知道,這樁商業聯姻也許就不存在了。你最好還是跟司晨提一下這件事,讓他有個心里準備,免得出了事他沒有應對之策。」

「好吧,我找幾個跟他說——什麼人?」資放雲感覺到有人偷听,立刻提高警惕,往一旁的大花圃看去,看見了花草下面隱約有人,于是快步走過去。

方果蔓本想離開,誰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資放雲和霍子昂,還听見他們在說事,所以就躲在旁邊听一听,結果被發現了,連逃走來不及,只能尷尬面對。

「是,是我。」

「我們剛才說的話,你都听見了?」資放雲很生氣,本來對方果蔓還有點點同情,但因為這件事,什麼同情都沒有了,嚴厲警告她,「如果你敢隨便把這件事說出去,我保證讓你永無寧日。」

霍子昂也走了過來,瞧見是方果蔓,臉上沒什麼表情,把墨鏡重新戴上,冷笑說道︰「放雲,讓她走吧。」

「如果她到處亂說,那會很麻煩。」

「這種事瞞不了一輩子,趁早解決是王道。嘴巴長在她臉上,她要說就讓她去說,如果她說了,那我就給她的人格打個零分。其實她說與不說都沒有任何區別,無所謂的。」

和資放雲的警告相比,霍子昂的話更據有威力,把方果蔓嚇得花容失色,即使再難為情也出聲打招呼,「子昂,你也回國了啊?真好,你們三人又聚齊在一起了。」

「是啊,我們三劍客又聚齊在一起了,不過你的位置已經被蕭心琪取代。雖然我沒有見過蕭心琪本人,但能讓放雲夸贊的女人,應該差不到那里去。」

「連你也這麼討厭我嗎?」

「方小姐這是說哪的話?我是這個正常人,不會隨隨便便去討厭路邊的陌生人。其實你也沒什麼錯,只是我們對某些事的理解太過偏激,接受不了。三年前,你既然選擇跟那個男人出國,那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的結果。說句比較難听的話,你配不上司晨,不是因為家世背景,而是因為人。司晨為了你,差點跟家里鬧翻,而你卻揮揮衣袖,跟別的男人走了。」

資放雲已經夠毒舌了,霍子昂比他還厲害,用普通禮貌的詞語能說出讓人氣死的話。

方果蔓做了個深呼吸,強烈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出國深造,我要闖出一番作為,我要站世界的頂端,我這樣有錯嗎?」

「對,你沒錯,是我們錯了,我們太過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所以不適合跟方小姐做朋友。」

「你——」

資放雲可沒霍子昂那個耐性,還在因為方果蔓偷听說話的事生氣,趕她離開,「三天前我已經通知你,讓你離開,給了你三天的時間,算是仁至義盡了,馬上走吧,這里不歡迎你。」

方果蔓生氣了,駁回去,「這里又不是你的地盤,你憑什麼趕我走?」

「也對,我不是這里的主人,不能隨便趕人。那我把張東城叫來。」

「資放雲,你給我等著,哼。」方果蔓吵不過這兩個男人,負氣離開。

霍子昂看著方果蔓離去的背影,把墨鏡摘下,問道︰「放雲,我們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人,還真的挺過分的。方果蔓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她只是想往更高的地方爬。」

「她做得更過分。司晨訂婚的消息一公開,她就跑回來破壞,一副搶佔江山的樣子,還設計了一出綁架案,害得蕭心琪差點送命。她想要的東西太多,太過貪婪,如果讓她在名利和司晨之中選一個,她絕對會選擇前者。所以這樣的女人,我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同情。」

「算了,都已經是過去式,不提也罷。對了,司晨和那個蕭心琪相處得怎麼樣?」

「說到這個,我可得給你個提醒。咱們的嚴大少爺有點喜歡那女孩了,所以你可別打她的主意,不然會被揍的。」

「哈哈——」

資放雲和霍子昂有說有笑,繼續游覽度假村,把方果蔓的人和事拋到腦後去。

方果蔓走出了度假村的門,始終不舍得離開,可是沒辦法,不走也得走。

因為三年前的一個選擇,她失去了這些好友,失去了嚴司晨,不過她得到了更好的發展前途。本來她想成名之後再回來的,嚴司晨突然訂婚的消息,弄得她必須得提前回來。

如果她是以成功人士的身份回來,說不定結果會是另外一個樣。

等著瞧,她還會回來的。

方果蔓給自己打氣,收住不舍和留戀,上車離開,擬定好新的計劃。下一次,她要以全新的面貌歸來。

嚴司晨開車載著蕭心琪回度假村,蕭心琪不願意跟嚴司晨挨得太近,所以沒有坐在副駕駛座上,而是選擇後面的後車座,打開車窗,欣賞外面的風景,理清混亂的心緒,無意中看到方果蔓坐的車子開過去,立即提醒嚴司晨,「喂,方果蔓就在剛才那輛車子上。」

「那又怎麼樣?」嚴司晨的反應很冷淡,似乎已經發現了,只是漠不關心。

「看樣子,她好像要走了,你不去追她嗎?」

「為什麼要追?」

「明知故問。算了,你們的事我才懶得管,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皇帝都不急,她一個太監急啥?

為什麼看到方果蔓離開,她覺得有點開心呢?

又在胡思亂想了,該打。

蕭心琪用手使勁敲打自己的腦袋,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嚴司晨從鏡子里看到她這樣的舉動,出言阻止,「你干什麼?嫌自己的腦震蕩不夠嚴重嗎?」

「你才腦震蕩。」

「給我好好呆著,不準再亂動。」

「我懶得理你。」蕭心琪看向窗外,不理會嚴司晨,還是忍不住去胡思亂想,煩透了。

方果蔓也看到了嚴司晨的車,明知道不可能,她還是抱著幻想,以為嚴司晨會開車追上來,為此還特地要求司機開慢點。

可是過了好久好久,直到她來到機場,她還是沒見到嚴司晨,只能傷心又失落的離開。

然而此時此刻,嚴司晨正在給蕭心琪介紹自己的朋友,「他叫霍子昂,我大學的同學,如今在國外一家大公司做管理人員。資放雲你已經認識了,不需要介紹。」

「霍先生,您好。」蕭心琪禮貌打招呼,仔細打量霍子昂,一個字,帥,兩個字,很帥。

這家伙不去做明星,真是太浪費了。

霍子昂把墨鏡摘下來,向蕭心琪伸手問好,「蕭小姐,您好,久仰大名。」

「嗄——哦,幸會幸會。」蕭心琪從來沒有這樣跟別人握手,一時反應不過來,所以動作木訥了一些,久久才伸手出去,可是才握了一會,挺多只是踫到,手就被人給拉走了。

嚴司晨把蕭心琪的手拉回來,不讓她牽別的男人的手太久,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也不行,毫不客氣,當場明說︰「事先說明,不準你喜歡他們兩個。」

「神經病。嚴司晨,我發現你最近真的很不正常,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醫生了?」

「在你眼里,我有正常過嗎?」

「也對哦,你從來都不是正常人。」

霍子昂剛開始還不相信資放雲說的話,但是現在相信了。原來嚴司晨真的可以跟一個女人吵架吵得那麼開心。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喜歡。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霍子昂走過來,把手搭在嚴司晨的肩膀上,祝賀他,「司晨,恭喜你。」

嚴司晨明白霍子昂話里的意思,接受他的祝賀,「謝謝!你和放雲也該加把勁了吧。」

「我可不想那麼快就把自己埋到婚姻的墳墓里。」資放雲立馬就反駁,還扭動身體,跳了一小段勁舞,展示自己想要的瀟灑和自由,然後繼續說︰「現在的女人不是母老虎就是狐狸,小白兔沒幾只了。等我遇到心目中的小白兔,我再慢慢建造婚姻的墳墓。」

「去你的。」霍子昂推了一把資放雲,不讓他再跳舞。

「什麼去我的,你難道不也是這樣嗎?」

「沒你那麼神經。」

「我並不神經,最神經的是司晨,心琪說的,而且是剛剛說的。」

資放雲的一句話,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蕭心琪的身上。

「關我什麼事啊?他本來就是個神經病。」蕭心琪幽默對上一句,非常喜歡這樣的相處方式,為能交到這些好朋友而感到榮幸。

或許從現在開始,她就不用再孤單了,她有好朋友,還有——

不對,嚴司晨不是她的,她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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