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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為了聲譽

嚴司晨帶出了方果蔓,才剛出門,房子就全塌了,他連站都沒站穩,把手里的人甩走,自己回頭去找蕭心琪,用雙手挖,雖然一言不發,但心里卻是又慌又急,還很害怕。

即使這樣,他也沒有後悔。

方果蔓被這樣一甩,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被地上的樹枝和石頭擦傷了手腳,痛得她雙眼泛淚。如果換做是平時這樣摔跤,她一定會痛得哭出來,可是現在情況不同,就算她哭死也不會有人管她,但她還是試著叫一聲。

「司晨——」

嚴司晨急著救蕭心琪,其他的人和事都不管,就算听見了方果蔓的叫聲也當沒听見。

「司晨——」方果蔓再喊一聲,無果只好才放棄,自己忍住疼痛。

被救出來的其他四個人紛紛上前幫忙,一起挖。

這時,資放雲帶人趕到,見嚴司晨在拼命在倒塌的房屋中挖尋,命令手底下的人去幫忙,「你們快去幫忙。」

「是。」

又多了十幾個人,人多力量大,房子倒塌的範圍比較小,一人搬幾塊磚就見到里面被壓的人了。

嚴司晨見到了蕭心琪,還看到了她身上的血,心里一抽,驚慌又害怕,加快速度挖,不過卻注意輕重,沒敢踩蕭心琪附近的地方,怕踩到她,還提醒其他人,「你們小心一點,別踩到人了。」

所有人的人放輕動作,小心行事,慢慢把壓在蕭心琪身上的東西搬開。

方果蔓沒有上前幫忙,事實上她還想要別人來幫她。她的手腳擦傷很嚴重,血還在流著,需要及時處理。

資放雲也沒有去幫忙,而是來到方果蔓身旁,兩眼直視前方,沒有看身邊的人,對她冷嘲熱諷,「方小姐,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你,是偶然呢,還是必然?司晨訂婚的消息才剛公開不久,你就出現了,實在是令我這喜歡動腦筋的人胡思亂想啊!按照時間來算,你應該還在國外深造才對,怎麼突然回來了呢?是不是擔心司晨這個高富帥被別的女人搶走,所以回來搶江山?這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啊!當年你已經守不住了,所以這個江山已經不屬于你。」

「放雲,幾年不見,你何必把話說得那麼難听?」方果蔓有點尷尬,不過卻還能笑得出來,心情也不錯,完全不在乎被埋在土堆下的蕭心琪的死活,甚至希望她死去。

只要蕭心琪死了,很多問題都能解決。

「話是難听了一點,不過卻是實話。我勸你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司晨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痴情的小男生,這些年他改變了很多,不愛笑,也不愛說話,更不愛跟陌生人接觸,尤其是對你,他早就忘了。」

「不可能。如果他心里沒有我,剛才為什麼救我而不救蕭心琪?他先救了我,證明他心里還是愛我的。只是他現在還在氣頭上,不肯承認而已。」方果蔓無比肯定這件事,認為嚴司晨還在乎她。

剛好這時,嚴司晨抱著渾身是血的蕭心琪跑過來,從方果蔓身邊飛快跑過去,看都沒看她一眼。

「司晨——」方果蔓想和嚴司晨打個招呼,順便再好好談一談,可是嚴司晨根本不理她,抱著蕭心琪就跑,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把她所有的好心情都給急沒了,她只能找個理由來自欺欺人。

司晨只是急著救人,所以才沒有離她,如果換成是別的情況,他一定會理她的。

資放雲把嚴司晨對方果蔓的冷漠無情看得是清清楚楚,再一次提醒方果蔓,「別抱幻想了,他真的不愛你,甚至連恨都談不上。」

「放雲,我們也算是朋友一場,你何必這樣對我?你向來是個紳士,怎麼這會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在你這種女人面前,我的紳士風度請假了。順便再強調一下,我們不算是朋友。」資放雲把話說清楚,然後就快步離開,把方果蔓丟下。

方果蔓心里好不是滋味,想生氣又不能氣,只能自己調節,忽然發現周圍的人都沒了,只有她一個,趕緊追上大部隊,怕被丟下,還慌張大喊︰「等等我。」

嚴司晨急著把蕭心琪送去醫院,把其他人都丟下,獨自開車去醫院。到了醫院就把蕭心琪抱進去,一進門就大喊︰「醫生,醫生——」

醫生听到叫喊,跑出來一看,發現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傷者,立即進行急救。

嚴司晨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等待,剛才只顧著開車,手機響了無數次都沒接,現在又響了,介于有點空閑,這才拿出手機來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本不想接听,但一想到極有可能是度假村里的來電,所以就按下了接听鍵。

「喂——」

「司晨,你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馬上過去。」方果蔓借用別人的手機給嚴司晨打電話,可是才說了一句話,手機就掛斷了,回應她的是無窮無盡的嘟嘟嘟嘟聲。

嚴司晨一听到方果蔓的聲音,立即把手機給掛了,什麼都不想跟她說,時不時看著急救室門上亮著的紅燈,一雙滿是污泥、傷痕累累的手蓋在臉上,心里焦急又氣惱。

他氣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氣自己沒能力救人。

他現在只求蕭心琪沒事,畢竟她救了他兩次,而他卻一次都沒有救過她。

過了一個小時,方果蔓找來了,手腳上的傷還沒處理,就這樣楚楚可憐地來找嚴司晨,就算心里再不在乎蕭心琪的死活,這個時候也開口關心問一下,「司晨,蕭心琪的情況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你來干什麼?」嚴司晨對方果蔓的態度還是那樣的冷漠且惡劣,一眼就能看出他極其討厭她。

但方果蔓卻對此視而不見,繼續用可憐博取嚴司晨的同情,「我也受傷了,來醫院處理檢查。」

「那你去處理你的,檢查你的,你來這里干什麼?」

「我——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你是知道的,我怕疼,不敢一個人去,你陪我一下,好嗎?」

「那你就在這里疼死吧。」嚴司晨丟給方果蔓一句無情到極點的話,又看了一眼急救室的燈,燈還亮著,他的心也懸著,滿腦子想的都是蕭心琪,擔心她的生死,心里完全騰不出一點點的地方去想方果蔓。

方果蔓也看了一眼急救室的燈,意識到自己有點矯情,馬上改正,見嚴司晨十指全是泥土,到處都是傷,上前關心關心,心疼說道︰「司晨,你的手都傷成這樣了,趕緊去處理一下吧,不然會感染的。疼不疼——」

說完之後,還想去把嚴司晨的手拿來看看,結果——

嚴司晨突然暴怒,站起來,用手指著外面的方向大吼,「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這里不歡迎你。」

這樣大的吼聲,把方果蔓嚇得臉都青了,眼淚像水一樣,猛流,「司晨,你明明還在乎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些年我在國外,很規規矩矩,每天除了練琴還是練琴,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們可以像從前那樣——」

「對于你這種自以為是又一廂情願的女人,我無話可說。你喜歡自作多情是吧,那你就繼續自作多情,我就當你是一個神經病。」嚴司晨又坐回到椅子上,心里都快為蕭心琪急事了,煩著呢,偏偏有個不不識趣的女人在他面前嘰嘰喳喳。

當年他果然是瞎子,竟然會跟這種女人談戀愛。

「不是我自作多情,是你不肯承認罷了。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那麼房屋倒塌的時候,你為什麼先救我,而不救蕭心琪?如果你先救蕭心琪,那麼現在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我。」方果蔓不死心,一味的肯定嚴司晨是在乎她的,只要她多點耐心,司晨一定會原諒她。

對,一定是這樣的。

嚴司晨再一次對方果蔓的自作多情感到無語,覺得有必要把緣由說清楚,又站了起來,對著方果蔓,嚴肅說道︰「方小姐,豎起你的耳朵听好了,我之所以先救你,不是因為對你還有什麼情和愛。你是度假村的客人,我要先確保客人的安全,這樣才能保住度假村的聲譽,保住嚴氏集團的聲譽。這件事明天肯定會上頭條,我可不想看見頭條上寫著嚴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為救未婚妻而棄客人不顧。如果你不是度假村的客人,那麼今天房屋倒塌的時候,我一定會先救我的未婚妻,至于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先救你,只是為了聲譽,度假村的聲音,嚴氏的聲譽。」

听了這席話,方果蔓仿佛覺得世界末日到了,還沒來得及傷心駁斥,忽然听到後方傳來鼓掌聲。

嚴百川來了,為嚴司晨剛才說的話鼓掌,夸贊他,「好,不愧是嚴百川的兒子,說得相當好,做得也不錯。男兒就該以事業為重。」

來者還有李蘭菲,無視方果蔓的存在,走來就問︰「司晨,情況怎麼樣,嚴重嗎?」雖然她不是很喜歡蕭心琪,但畢竟是未來的兒媳婦,總該關心一下。

「不知道,還在搶救。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嚴司晨心情很沉重,慢慢的擔憂和焦急,又去看急救室的燈。

「我和你爸爸接到消息就馬上趕回來了。度假村那邊一向都沒事,怎麼突然就冒出綁匪呢?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對度假村的影響極大,所以必須要好好處理。」

「媽,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已經讓放雲把那些綁匪送到警察局,並去追捕那個逃走的綁匪老大,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方果蔓听到這些事,臉色大變,緊張個半死,很害怕綁匪老大被抓。如果綁匪老大被抓,一定會把她供出來,到時候她可就慘了。沒有證據,她可以逃過律法的制裁,但絕對得不到嚴司晨的原諒。

該怎麼辦?

現在只希望綁匪老大不要被抓,不然她會很慘。

因為心虛和害怕,方果蔓不敢再留下,想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走,但還是被發現了。

李蘭菲見方果蔓要走,陰冷諷刺她,「連招呼都不會打,出國深造是假的吧,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被李蘭菲這樣一說,方果蔓只好硬著頭皮打聲招呼,「伯父,伯母,你們好。」

「我們不熟,稱呼伯父、伯母就過了,叫嚴先生和嚴太太吧。」

「我——」方果蔓知道李蘭菲是故意給她難堪,覺得很是丟臉,向嚴司晨投去求助的目光,無果之後又向嚴百川投去,結果還是一樣,沒辦法,只能低聲說︰「嚴先生、嚴太太,你們好。」

聲音太低,李蘭菲意見更大,「那麼小聲,敢情是不太願意跟我們兩個老東西打招呼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強人所難,方小姐有什麼事就去忙吧,不用在這里陪我們了。」

「嚴先生,嚴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當年不讓你進嚴家,現在也不會讓,你最好死了這條心。滾——」

「我只是出國深造,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們憑什麼這樣看待我?我出身不好,難道是我的錯嗎?」方果蔓急了,直接在急救室外面和李蘭菲爭辯。

李蘭菲不甘示弱,跟方果蔓爭了起來,「你出國深造是沒錯,但靠著別的男人出國深造,那就不同了。有哪個男人會無緣無故幫一個女人出國深造?更何況當年我們已經給過你一個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司晨。」

「你們什麼時候給過我機會了?在你們的眼里,我只是一個不入眼的低層人物,你們會給我機會才怪。明明就是你們——」

嚴司晨听著這些吵鬧聲覺得煩,不想再听,吼一聲,「夠了,要吵出去吵。」

李蘭菲沒有再和方果蔓吵,發現嚴司晨的手全是傷,心疼不已,「司晨,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了?要趕緊去找醫生才行。走,媽帶你去找醫生。」

「不用,一點小傷而已。我在這里等消息。」

「可是——」

嚴百川理解嚴司晨的心情,拉住李蘭菲,不讓她再多說︰「好了,就讓他在這里等吧。你去醫生那里拿點消毒水,幫他處理一下。」

「好,我去拿藥。」李蘭菲急急忙忙跑去找藥水。

此時,急救室外面還有三個人,嚴司晨、嚴百川、方果蔓。

方果蔓身上也有傷,可是到現在都沒人關心她一下,讓她覺得好難受,眼淚又在流。

嚴司晨無意中看到了方果蔓的眼淚,覺得好煩,不悅說道︰「要哭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哭,別在這里礙眼。」

「嚴司晨,你太過分了。」方果蔓哭出了聲,轉身就往外跑,結果撞上了剛來到的資放雲。

資放雲見到方果蔓,邪里邪氣地笑著,把她拉回來,「方小姐,何必著急走呢!我還有些事想要請教請教你,所以請你暫且多留一會。」

方果蔓感覺到了資放雲身上傳來的不友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渾身顫抖不停,弱弱地問︰「你,你想跟我說什麼?」

「綁匪老大抓到了,他的口供是,有人指使他這樣做。指使他的是一個女人,也在被綁架的五個人行列中。方小姐,對于這樣的說法,你有什麼辯解嗎?」

「那個綁匪胡說八道,他有證據嗎?就憑一張嘴說的話,我還說是你指使的呢!」

「原來你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策略,佩服佩服。不過這些話,你應該去跟警察叔叔說。」

「什麼意思?」

兩個警察走了過來,對方果蔓亮出證件,說道︰「你就是方果蔓小姐吧,我們懷疑你涉險綁架,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無憑無據,不能這樣做。」方果蔓不願意跟警察走,完全沒想到最壞的情況會怎麼快就發生,向嚴司晨投去求助的目光。

嚴司晨視而不見,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開口問道︰「放雲,到底是怎麼回事?」

資放雲用輕蔑的目光看了方果蔓一眼,這才說道︰「我抓到了那個綁匪老大,把你那五百萬給追回來了。這個所謂的綁匪老大,其實就是一個小混混,經常在人雜的地方鬼混,極少會到深山野林去。這次之所以會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作案,那是因為有人指使,還告訴他們度假村里的某些客人喜歡在早上出去晨跑。他們做足了準備,把晨跑的客人給抓了。奇怪的是,咱們沒有晨跑習慣的方果蔓小姐,今天早上居然會去晨跑,稀奇啊稀奇。」

方果蔓更是急得不行,強烈辯解,「我在國外三年,養成了晨跑的習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們沒有物證,休想給我胡亂蓋罪名。」

「我查過了,你在國外連一天都沒有晨跑過。近期將會有一場大型的鋼琴比賽,事關你未來的前途,可你卻放棄了比賽,跑回國找司晨,目的不單純吧。」

「資放雲,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很抱歉,這是兄弟交給我的任務,為了兄弟,我只好用點心做事了。如果再給我幾天的時間,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在國外的點點滴滴全部查個一清二楚。只是時間太倉促,所以我就挑有用的查。我很愛胡思亂想的,就讓我把你的目的胡思亂想一下吧。」資放雲圍著方果蔓走,臉上一直掛著陰邪的壞笑,悠悠道來,「你之所以回國,是因為得知司晨訂婚的事,這個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跳過。設計綁架事件,其實就是想讓司晨重新對你有好感,可惜綁匪中途反悔了,沒有按原計劃行事,你的計劃不但失敗,還敗得名譽掃地。明天的版頭一出來,你在學校那邊可就待不下去咯。就算你的計劃成功了,也只是暫時的,以司晨的能力,他很快就能查清楚,到時候會更恨你。方小姐,你太低估我們了吧,有沒有覺得?」

方果蔓恨不得甩資放雲一個耳光子,可是那麼多人在場,她不能打,于是絕望坐到地下,面如死灰,眼淚直流。

沒人同情方果蔓,冷眼看她。

直到剛剛,嚴司晨都不後悔先救方果蔓,但是現在,他後悔了。如果早知道這是方果蔓的陰謀,他一定先救蕭心琪。

「方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再催一次,把方果蔓拉起來帶走。

一被警察觸踫,方果蔓就慌,不管什麼計謀和目的,拼命向嚴司晨求助,「司晨,幫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

嚴司晨不回應,心里只有懊悔,祈禱蕭心琪平安。

嚴百川拍了拍嚴司晨的肩膀,安慰他,「放心吧,心琪不像是個命薄的孩子,她一定會沒事的。司晨,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因為綁架的事,度假村的聲譽受到極大的影響,如果告訴媒體,這是方果蔓設計的陰謀,影響會降低很多。不過這樣一來,方果蔓的名譽就徹底掃地了。兩者之間,你選一個,我尊重你的選擇。」

「我之所以先救方果蔓,為的就是度假村的聲譽,方果蔓是死活我不在乎。爸,一切以度假村的利益出發。」

「好,我明白。這一次方果蔓回來,我還以為你會跟他舊情復燃,不過現在我放心了。心琪真的是個好孩子,相信你爸爸的眼光,娶她絕對不會錯。」

氣氛太過凝重,資放雲就樂悠悠地插上一句,嬉皮說道︰「嚴伯伯,你慧眼如炬,不如也幫我物色一位佳偶。」

「等你小子收心之後再來跟我說這事吧。」嚴百川回一個幽默的答案。

被資放雲這樣一整,氣氛是緩和了一些,但大家還是那麼擔心蕭心琪的情況。

已經急救好幾個小時了,為什麼還沒出來?

這時,急救室的燈滅了,門也開了。

眾人齊上前去問︰「醫生,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醫生拿開口罩,回答道︰「幸好你們及時把她救出來,而傷者的身體很健康,所以情況不算太糟糕,暫時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右手骨折,頭部被硬物砸到,有點腦震蕩,至于影響是什麼,要等她醒了之後才知道。身上還有許多小傷,並不太嚴重,但傷口有大有小,要細心處理,否則會有惡化的可能。」

「謝謝醫生。」

得知蕭心琪沒有生命危險,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嚴百川又拍了一下嚴司晨的肩膀,說道︰「看吧,我就說這丫頭不會那麼命薄。記得啊,以後對人家好一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人家冷冷冰冰的。」

「爸,我知道了。」

「好了,你留下來陪心琪丫頭,我回去處理後面的事,盡量把影響降到最低。」

嚴氏的名譽,無比重要,他絕不允許一個心術不正的女人破壞它。

方果蔓被帶到了警察局,身上的傷還沒處理,哪怕是一點點疼,她都覺得難受。可是進了警局之後,看到那個綁匪老大,恨得吃他的肉。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找這種人合謀。

綁匪老大見到方果蔓,得意地笑著,「喲,你也來啦!咱們還真是有緣啊,到哪都能踫見。」

「我很快就會出去了,而你要在這里繼續蹲著。」方果蔓沒把綁匪老大放在眼里,即使再緊張,再害怕,也努力想辦法月兌身。她還那麼年輕,她不想坐牢。

「就算要蹲著,我也會拉著你一起。」

「你覺得可能嗎?你有證據嗎?就憑你一張嘴,沒有物證,警方不會把我怎麼樣?更何況我也是受害者。」

綁匪老大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天真,後悔死了。如果他知道這件事跟嚴家有關,打死也不敢做啊!

很快,警方因為沒有物證,不能拘留方果蔓,將她釋放。

方果蔓一出警局就到醫院來打听蕭心琪的情況,得知蕭心琪沒死,心里頭總是有點沒滋味,可又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太偏激。

她怎麼能老想著讓一個人去死呢?

嚴司晨在醫院里照看蕭心琪,兩眼直盯著她看,回想她大大咧咧的樣子,有種說不出來的真實感,忽然之間,不再覺得他們兩人的婚姻只是商業聯姻,他有那麼一點點是真的想娶她。

或許他可以試著接受她。

嚴司晨看著昏迷不醒的蕭心琪,忽然笑了,然後俯首而下,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方果蔓站在病房的門外看,看到這一幕,這才真正相信,嚴司晨真的不愛她了。

她放棄重要的比賽,回國挽回這個男人,然而她的出現卻只是曇花一現,很快花就要謝去了。

她好不甘心。

蕭國良夜里趕來看女兒,到了外面發現有個女人站在那里,疑惑問道︰「小姐,你是誰啊?」

听到聲音,嚴司晨太抬頭往門口看去,一看到方果蔓,一張臉就全繃緊了,不悅問道︰「你還來干什麼?」

「司晨,我——」

「不管你來做什麼,馬上給我離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司晨,對不起。的確是我讓綁匪這樣做的,但我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只是想重新得到你的好感,誰知道那些綁匪不守信用,竟然——其實我也是受害者。」

蕭國良听明白了,直接對方果蔓發火,「原來是你把我的女兒害成這樣了的。」

「不是,不是——」

「你給我滾,滾——」

「我——司晨,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方果蔓就是不走,死死糾纏,非要得到嚴司晨的原諒不可,至于蕭國良,她懶得理會。

「好吵——」

嚴司晨真的覺得很煩,正想開嗓門吼人時,*上的突然說話了,令他興奮得把想說的話全部卡回去,沖到*邊看著上面的人,「心琪,你醒了嗎?」

「好吵——」蕭心琪被吵醒的,費了很大的勁才把眼楮睜開,一睜眼就看到嚴司晨那張大臉,一看到他這張臉,她就想起他先救方果蔓的場景,對他很失望,于是又把眼楮閉上,不想看到他。

嚴司晨還以為蕭心琪又暈過去了,趕緊按下警鈴,大聲呼喊︰「心琪,你睜開眼楮,不要閉上,睜開眼楮啊!」

蕭國良也走了過來,一起喊︰「心琪,爸爸在這,你睜開眼楮看看。」

听到蕭國良的聲音,蕭心琪又睜開了眼楮,看到父親,開心地笑了,「爸爸,你怎麼來了?」

「我的女兒受傷躺在醫院里,我能不來嗎?」

「爸爸,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當然,你是個堅強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事?」

這時,醫生趕來了,迅速給蕭心琪做一個簡單的檢查,確定人沒事才說道︰「沒事,醒了就好,目前沒發現有什麼影響,只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謝謝醫生。」

「不客氣。傷者現在還很虛,盡量不要跟她說太多的話,讓她多多休息。」醫生交代完就離開,其他的事不管,也不理會站在門口哭泣的方果蔓。

方果蔓看到那麼多人關心蕭心琪,羨慕嫉妒恨,恨不得取代她。可這是異想天開。

蕭國良輕輕模著蕭心琪的發絲,眼楮里泛著淚,感概萬千,「你這孩子,從小就吃盡了苦頭,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現在又這樣躺在醫院里——是爸爸沒用,沒能給你一個幸福的生活。」

「爸爸,在我心里,你是最偉大的父親,能做你的女兒,我萬分榮幸。」

「有你這樣的寶貝女兒,也是爸爸的榮幸。醫生說你不能太累,好好休息吧。」

「嗯。」蕭心琪的確是覺得很累,聊了一會眼皮就重了,慢慢合上,自始至終都沒理會過嚴司晨,因為太累,一合眼就睡著了。

嚴司晨沒放在心上,當蕭心琪太累,見她閉上眼楮休息了,也不打擾她,對蕭國良說道︰「伯父,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照顧心琪。」

「我再多呆一會吧。我虧欠這個孩子的太多了。」

嚴司晨心里有諸多疑問,趁著有空,隨便問一問︰「蕭伯伯,為什麼伯母沒有來?自己的親生女兒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為一個母親,無論手頭有多重要的事都應該趕來吧?」

「哦,回老家去探親了,還沒有回來。」蕭國良隨便撒了個謊,但卻撒得很心虛,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

嚴司晨不點破,再問︰「蕭伯伯,我總覺得伯母不大喜歡心琪,這是為什麼?」

「沒有的事,你想太多了。」

「既然蕭伯伯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多問。不管伯母喜不喜歡心琪,等她嫁到嚴家之後,我會好好照顧她。」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把女兒交給你了。心琪打小就吃盡各種苦頭,但她從不怨天尤人,活潑、善良,是個非常好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看中了她,執意要她作為聯姻對象,我絕不會這樣隨隨便便把她嫁了。我要給她找一個真正疼她、愛她的男人。嚴司晨,我丑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日後你敢讓我女兒受苦受委屈,我一定不饒你。」

對于這種承諾的事,嚴司晨不會亂答應,所以悠著點回答,「蕭伯伯,你也知道這是一個商業聯姻,我和心琪還沒有感情做基礎,凡事不能說得太絕對了。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一定會盡全力照顧好她。」

「好吧,你留下來照顧心琪,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就通知我。」

「我會的,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然而嚴司晨說的話,讓方果蔓听得傷心欲絕,哭著跑開。

即使是這樣,也沒人在乎。

蕭國良還是不太放心,但不得不離開,多看了蕭心琪幾眼才走,在心里為這個女兒祈禱。

相反的,有人卻在詛咒。

陳鳳儀得知蕭心琪出事,特別的開心,最希望傳來死訊。

蕭馨蓉也一樣開心,都已經大半夜了,母女兩個還沒睡,有心情吃東西聊天。

「媽,如果蕭心琪死了,你說嚴伯伯會不會讓我代替她嫁給司晨啊?」

「肯定會的。要不是蕭心琪突然冒出來,現在和嚴司晨訂婚的人就是你。」

「那是。真希望老天爺別讓蕭心琪活過來,讓她活也行,殘了就可以。」

蕭國良剛好回來,誰知一進門就听見這對母女的惡毒對話,氣惱極了,當場就痛斥她們,「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們這兩個。為了自己的私欲,這樣咒人生死,你們太沒道德了。」

陳鳳儀也知道說這樣的話不對,沒敢和蕭國良爭辯,退一步,「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又沒有怎麼樣,你至于那麼生氣嗎?」

蕭馨蓉也插上一句,「就是。爸,你現在心里、眼里只有蕭心琪,哪里還有我們?偏心。」

「這種事能隨便說說嗎?如果別人隨便說說咒你們死,我不信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爸,自從蕭心琪進了咱家之後,你眼里就只有她,就算你想偏心,也不要偏得那麼明顯吧?再說了,又不是我們害得蕭心琪躺在醫院里,你對我們生氣干什麼?」

「隨便你們怎麼說。我告訴你們,心琪她沒事了,嚴司晨已經答應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心琪,你們死了這條心吧。哼——」蕭國良不跟這對母女爭,更看不慣她們那副嘴臉,上樓休息去。

蕭國良帶回來的消息,把陳鳳儀和蕭馨蓉的好心情全都弄沒了,兩人氣鼓著一張臉,在心里咒得更厲害。

但是沒用,蕭心琪依然好好在醫院里睡著,做著美夢。

第二天,各大頭條果然都是度假村綁架案,因為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只能用‘懷疑’之類的詞來說綁架案是方果蔓的謀劃的事。好在嚴司晨在這件事中先救客人,所以聲譽影響不算太大。

即使這樣,度假村的客人少了一大半,不到一天的時間,客人走得差不多了。

但方果蔓還沒有離開,即使被這里的人用有色的眼神看待,她也不走,一直等著嚴司晨回來。

嚴司晨沒等到,卻等來了資放雲。

方果蔓一見到資放雲,遠遠的就走開,不想和他照面。

資放雲就敞開嗓門說話,「方小姐,見到我就走,難道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這話逼得方果蔓不得不停下腳步,鼓起勇氣,面對資放雲,把心里的話全部都說出來,「我承認自己做了對不起司晨的事,但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們是不是都認為我是一個壞女人?自私自利、玩弄心機、自作多情、愛慕虛榮,反正壞女人的詞都可以用在我身上。可是你們有沒有替我想過?我只是想提高自己的身價,努力深造,我有錯嗎?我只是想重新贏回司晨的心,爭取自己的幸福,有錯嗎?手段是有點不光彩,試問,你們就沒有做過任何不光彩的事?」

資放雲本想來勸方果蔓放棄嚴司晨,沒想到卻被她一張利嘴說得無言反駁。不應該是這樣才對,他嘴巴什麼時候變得沒用了?

方果蔓見資放雲無言,更強烈的把心中的苦悶大吐出來,「昨天我的確有點自作自受,可是我一直在認錯,一直一直認錯,但還是沒能得到你們的原諒,甚至連一個好臉色都得不到。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在你們眼里,真的那麼的十惡不赦嗎?女人的心都非常小,容易羨慕,更容易嫉妒,如果今天換成蕭心琪是我,你覺得她會不會這樣做?昨天被埋的是蕭心琪,但我覺得我比她還慘,你們有誰關心過我了?」

「放雲,我們也曾經是好朋友,能不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幫幫我?」

「不可能。你是沒有那麼十惡不赦,但你太貪心,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佔有。想要的太多,結果就是什麼都得不到。」資放雲想都不想就回答了,說完轉身就走,邊走邊說︰「司晨要我轉告你,明天之前你必須離開這里。」

跟這種死不知錯的女人說話,真的是一件很費體力和腦力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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