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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小螞蟻跪不跪?

阿錯愕然︰「公主?我和公主又不相識,她請我干什麼?」

「你怎麼這麼嗦?公主請你,你過去就是,難道你還敢抗命不成?」軍官呵斥道。

阿錯心里騰地冒出一股火苗,躲得遠遠地麻煩也會找上門來,真是倒霉。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也是過分,任意呼來喚去不把人當人看,難道普通百姓沒有一點尊嚴嗎?他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阿錯館主,公主請你是多大的面子,你趕緊去吧。」店老板戰戰兢兢勸道。他知道這阿錯不是好惹的,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和一國的公主相比,尤其在這京城之中,真害怕阿錯哪根筋不對拒絕前往,萬一再打起來,自己的鋪子可就遭殃了。

阿錯壓了壓火,向老板略一拱手,轉身向外走去。

「哪位是公主?」阿錯不客氣的問道。

「你小子真是太狂妄了,竟敢用這種口氣談論公主,莫非你不想活了?」那軍官拔出腰刀,挑釁地看著阿錯,後面跟著的幾個士兵也舉起了手中的刀槍,時刻準備著向阿錯發起攻擊。

阿錯真有點惱了,真想一劍結果了這廝,然後遠走高飛。隨即又想到杜大哥、果果和武館里的那些人,還有海叔叔的期望,還有朵朵,還有莫姑娘,哎呀,不知不覺已經有了這麼多需要關心、顧慮的人,真是朋友多了,後顧之憂也就多了,有好處就有壞處,真是太有理了。

公主應該是轎子里的人,肯定是。阿錯不理會這幾個躍躍欲試的家伙,轉身就走,直接走到大轎前不遠處,微微躬身︰「阿錯拜見公主殿下,不知喚我何事。」

雖然有不少熟悉的人就在大轎旁邊,凌波仙子還笑吟吟地看著他,阿錯也沒敢打招呼,不然又會犯了什麼藐視之罪。

「跪下!」

「見了公主殿下還不下跪?」

兵丁們吆喝起來,有幾個手執大棍,準備敲打阿錯的腿部強行逼他下跪。

阿錯見大轎沒有動靜,昂首說道︰「既然無事,草民告辭了。」說著扭身就要離去,他可不會眼看著吃虧,一旦動了手就是和官府作對,不能打還不能跑,諒這些人也攔不住自己。

「且慢。」隨著一聲清脆而又傲慢的聲音,轎簾拉開,露出一張清麗月兌俗的嬌美面容來。

「你們暫且退下。」這位公主向兵丁和轎夫們擺了擺手。待得眾人遠離,她沖阿錯淡淡一笑︰「阿錯,好久不見。」

「柳姑娘!」阿錯一下子呆住了,萬萬沒想到這公主竟然是落雁派的柳含霜。又突然想起海連口仿佛給自己說過這件事情,卻被自己早就忘了。

「大膽,竟然敢直呼公主殿下的名諱。」這些兵丁們訓練有素,很是盡職盡責明察秋毫。

「柳姑娘已成為過去,現在本宮是昭武公主。」

「請恕草民失言,不知公主喚草民何事?」

「請近前說話。」昭武公主柳含霜(也許已經改了別的名字,比如說趙含霜)示意阿錯靠近些。

「公主殿下不可,這人粗俗無禮,別傷著了殿下千金之體。」

「本宮自有計較,休得多言。」柳含霜粉臉一沉。

阿錯向前走了兩步,看著柳含霜。柳含霜擺擺手,示意他再靠前些,阿錯索性一直走到轎前,正視著柳含霜。對這位柳姑娘阿錯可沒有什麼好印象,自私冷漠無情,是以也並不在乎她,即使現在成了公主,阿錯也沒有放在眼里。

「阿錯,你膽子還是這麼大。」柳含霜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老朋友。

「有事說事,沒事我就走了。」反正旁人都離得遠遠的也听不見,阿錯說起話來毫不客氣。

「也沒什麼事。今天天氣好,本宮心情好,又看見像老鼠一樣竄來竄去的你,感到很有趣,就想拿你玩玩解解悶。」柳含霜一點不生氣,依然笑著,只是眼楮里深藏著一絲寒光。

這還是那個冷若冰霜的玄冰仙子嗎?這是個應該矜持羞澀、待字閣中的黃花女兒說的話嗎?怎麼一到京城一做公主就完全變了個人。

阿錯呆呆地看著柳含霜,感覺這個女子如此陌生,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嚇傻了?呵呵,真是個沒用的東西。」柳含霜冷笑一聲。

「公主不知要拿草民怎麼玩?草民不太會玩,而且是在眾目睽睽的大街之上,未免有些膽怯。」

「大膽,你敢調戲本公主?」

「你一年輕美貌的女子,以仙子之名、公主之尊,還能如此勇敢,我一介草民,又如何敢畏頭畏尾?」阿錯暗思,既然你不懷好意,我又何必拿你當回事。

柳含霜沒有發怒,反而輕輕擊掌稱贊道︰「不錯,雖然是個野小子,倒也有幾分膽量,比有些人強多了。這樣也好,玩得更有意思。」

「柳姑娘,你莫非受什麼刺激,得了失心瘋?還是不要和草民糾纏,看看醫生當緊。」

倘若被人知道了一個公主和一個野小子竟然如此對話,恐怕要目瞪口呆,直呼不可思議。

倘若一個正常的公主被人如此調侃,恐怕會立即命人砍了的他的狗頭。

一貫小性冷漠的柳含霜今天胸懷分外寬廣,阿錯如此說話如此稱呼她依然不生氣︰「阿錯,想不到你心思如此細膩,你之所料雖不中也不遠矣。不錯,本公主心情不好,需要不錯的出氣筒,你正好撞到本宮的跟前,只能說算你倒霉。」

「柳姑娘,細想以前之事,阿錯對你不說有救命之恩,起碼保全了你的清白,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就算有一點恩怨,你現在已經是公主自尊,何必和一個草民過意不去,豈不是有失您的面子?」

「哼,本宮偏要和你過不去,偏喜歡捉弄螞蟻玩,你能如何?」

「你是不講理了?」

「本宮就是不講理!本宮需要講理嗎?」柳含霜輕蔑一笑,「游戲開始,阿錯,給我跪下。」

「你……」

「我怎麼樣?听說太子面前你都敢不跪,今天我偏要讓你給我跪下。」

「柳姑娘,我還是希望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威脅我嗎?僅此一條我就可以立即讓人殺了你。可是本宮不急,本宮現在就要你給我跪下,看看你骨頭有多硬。」

「我要是不跪呢?」

「放心,我不會殺你,會先把你關起來,然後把破爛你武館的那些人、玉皇派的一些人,還有你的好師姐,所有和你有關系的人我都拿來慢慢折磨,兩天殺一個。听說你和你師姐關系親密得很,想來你一定願意听到她婉轉申吟的聲音,呵呵呵。」

「瘋了,真是瘋了!」

「我就是瘋了。」柳含霜又是一笑,笑得很是乖巧,卻讓人有點毛骨悚然。「跪不跪?」

跪與不跪,並不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星羅帝國號稱禮儀之邦,磕頭長揖拜司空見慣,阿錯也早已習以為常。

跪拜,表示對對方的尊重,對對方的服從,或者對對方的感激。

當一個人爹不親娘不愛眾人鄙視的時候,就會引發他的逆反心理,既然你不在乎我,我又何必尊重你?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阿錯自感無所求,所以不願再向別人低頭哈腰。正像青蓮居士詩中感慨的那樣,「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尤其面對柳含霜這樣的女子,年齡和自己相仿,自己除了無意中欣賞過她雪白的圓月之外,並沒有得罪過她,反而是救過她,保全了她的清白。而今她要高高在上比自己下跪,阿錯自然滿心的不情願。即使貴為公主也不行,因為沒有公主給阿錯帶來任何好處。

「柳姑娘,你非要逼我?不再考慮一下後果?」

「憑你也配和我談什麼後果?」柳含霜有些瘋狂地笑起來,「听著小螞蟻,我開始數一二三,你來決定自己和你師姐他們的命運吧。」

「一!」

「二!」

真是一個瘋女人,別落在我的手里!阿錯心里罵道,兩腿一曲,跪倒在塵埃之中,從沒有感到下跪能讓人如此感到屈辱。

「哈哈哈哈!」柳含霜哈哈笑起來,款步走下轎來。她向回避開的杜宇等人一擺手,早已下馬的杜宇、陳青、崔名桂、英櫻走了上來。

「多謝公主殿下。」一看來的這些人,阿錯有些掛不住,自作主張就要站起來。

「我讓你站起來了嗎?跪下!」柳含霜沉聲喝道,根本不吃阿錯這一套。

阿錯一咬牙又跪了下去。

「杜師兄,崔師兄,你們不是說這小子一貫囂張得很嗎?你看他現在不還是像狗一樣的跪在我的腳下,我還以為他骨頭有多硬呢。」

崔名桂笑道︰「還是公主殿下厲害,這小子就是個賤骨頭,欺軟怕硬的主,遇見公主他還不像只老鼠嚇得渾身發抖。」

杜宇淡淡一笑︰「公主殿下,這種卑微的東西雖然多次冒犯于我,可我從沒有正眼瞧過他。公主殿下又何必和他一般見識,打斷他的四肢,任他自生自滅罷了。」

「師兄,你說呢?」柳含霜雖然有點不正常,從語氣中仿佛對陳青這個師兄還是很客氣有禮的,看來兩人師兄妹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陳青皺了皺眉頭︰「師……公主殿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這是大街之上,阿錯雖然頑皮也沒有大惡,他也服軟了,公主殿下不如高抬貴手,由他去吧。」

「師兄就是太忠厚了些。」雖然陳青言辭態度不合柳含霜的心意,倒也沒有生氣,轉而問向英櫻︰「英師妹,你看呢?」

英櫻恨氣連聲道︰「這小鬼就不是個好東西,昨個在顧府門前還風言風語調戲我,讓我叫他哥哥,不如公主殿下把她交給我,讓我帶回去好好折磨一番出口氣。」

「竟有此事?這小子還真是大膽,英師妹的便宜也敢佔。」柳含霜來了興趣,「這麼說我更不能輕易放過他了,不如我帶回府去,咱們一同想些新花樣共同解氣如何?」

陳青皺了皺眉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看向柳含霜的眼光有可惜有同情有不解。

崔名桂搶過話頭︰「公主殿下,你帶一個男人回去不太好,不如當街打死,像杜宇師兄說的那樣,干淨爽快。」

本來阿錯匍匐,靜听著各人的高談闊論,此時忍不住抬起頭來︰「崔名桂,杜宇,我與你們到底有何冤仇,你們一心要置我于死地。」

杜宇冷冷一笑︰「誰一心要致你于死地?你太高看自己了,不過是順便順手而已,平常誰記得你是誰?」

崔名桂接著道︰「就是,不過是個野種而已,我們看你不順眼,所以就想要你死,就這麼簡單,還需要什麼理由?你配別的理由嗎?公主殿下,別猶豫了,打死他算了,你看他現在還這麼猖狂呢,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不像柳含霜和阿錯開始時的輕聲較量,此時眾人圍住阿錯,肆無忌憚地議論著他的生死,如同討論一只螞蟻是用火燒死或是用開水澆死,或者是直接用手捏死,听得離得不遠的跪在地上的那些普通百姓膽戰心驚,無不後怕,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真是不能招惹啊,自己在人家的眼里如同草芥一般,還不是任取任予。大家身子伏得更低了,動也不敢動。

朱雀大街是主要官道,道路堵塞早已引起官差的注意,但一听說是公主在此,誰也不敢靠近,就是那些平日里為非作歹的地痞流氓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敢在此撒野。

要不要當場打死這小子呢?柳含霜也很猶豫,倒不是心軟,而是覺著有些不合適,卻沒有想過阿錯是不是她案板上的魚,會不會反抗。

阿錯雖然跪在地上,但已經做好了準備,他絕不會束手待斃,只要這些人敢動手,必將是一場血戰,對自己喊打喊殺的不死幾個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又一轉念,不禁暗自苦笑,師姐和那些自己身邊的人怎麼辦,還真是頭痛,不然何至于跪在這兒受此屈辱呢。

隨著一陣馬蹄聲戛然而止,「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叫聲從大隊官兵後面傳來,隨即一個官兵小頭目跑過來,單膝跪倒稟報︰「公主殿下,星極宮公孫瑾少俠求見」。

「讓他過來。」柳含霜早就听出了公孫瑾的聲音,嬌軀微微顫抖,一張粉面時紅時白,顯得心情很不平靜。

片刻,公孫瑾挺拔如槍地闊步走了過來,只是面色看來有點蒼白,他詫異地看了看跪倒在地的阿錯,跪倒在地給柳含霜見禮︰「公孫瑾拜見公主殿下,殿下近日可好。」

「本宮好不好與星極宮的公孫少俠有什麼相干?趕緊起來,看見你我就心煩」

「都是在下無能,公主殿下切莫動怒,保重玉體要緊。」

「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大將軍之子、未來的大將軍,好好當你的星極宮首席大弟子、江湖聞名的公孫少俠。至于本宮不用你操心,本宮心情好得很,你沒看到我們正在做一個螞蟻游戲嗎?」柳含霜口里如此說,又恨又怒又怨的神色卻是誰都看得出。

這小娘們和這個公孫瑾看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奸情,莫非像戲里唱的那樣柳含霜被始亂終棄了?可惜老子成了替罪羊倒霉鬼出氣筒。阿錯跪倒地上也不安生,不停地轉著念頭,暗暗咒罵著,同時尋思著怎麼借機月兌身。

「螞蟻?誰是螞蟻?哦,你說這小子啊。」公孫瑾恍然,「公主殿下,公孫瑾不值得您如此,您這是何苦呢?」

「大膽,公孫瑾,你和本宮有什麼關系?請你慎言自重。」

「是,在下失禮。」

「閑話少說,有事快說,無事快走,勿要耽誤了咱家的興致。」

「公主殿下,很不巧,恐怕真要妨礙您的游戲了,您說的這個螞蟻我要帶走。」

「哦,是嗎?數天不見,莫非公孫少俠坐上了大帝的寶座?我怎麼沒有听說啊。」這話就有點大逆不道了,嚇得公孫瑾臉色蒼白趕緊叩頭︰「公主,此話說不得。」心道不要說你只是星羅大帝趙列剛冊封的公主,就是大帝的親生女兒,此話也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帝家無情可不是一句空話,是幾千年來血淋淋的事實驗證過的。

柳含霜也知道此話有點過分,為了掩飾急道︰「好了,有話直說,別兜圈子。」

「公主殿下,阿錯這小子不知道使了什麼花招,先後打敗了西域的哈里斯和羅斯的馬拉斯基將軍,竟然被京城一幫子土包子奉為英雄,風聲傳到了聯盟中,盟主特命我來尋他去聯盟一趟,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能耐。」

「好笑,這麼一個野小子能有什麼本事,真有本事還會乖乖地跪在本宮的腳下?」

「公主此言差矣,以公主之尊,再有能耐也要臣服在您的面前。」

「這等花言巧語還是收回去吧,本宮不感興趣。你回去吧,就說沒有找到人。」

「公主,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師傅。這人要麼我帶走,要麼你把這個螞蟻捏死,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也省得麻煩了。」

「合適嗎?這可是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

「公主殿下,您是何等身份?別說一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野種,就是再厲害十倍,你想殺他還不是宰雞屠狗一般。至于這些草頭百姓,以您之尊又何必放在眼里。」

「只管殺了?」柳含霜探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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