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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分明給我難堪

這一段野狗一樣的日子真把阿錯折騰得不輕,暗自盤算,距離那些追殺自己的人應該已經很遠了,不如進得城去,好好吃一頓,換件衣服,洗洗身上的老泥,好好睡一覺。

阿錯並不太了解,禹州,是中土文明發祥地之一,,曾作為大禹的封國,大禹治水的基地,留下很多關于大禹活動的遺跡。在歷史上禹州有潁川之名,潁川郡為秦王政十七年置,以潁水得名,也因其歷史而成為星羅眾多姓氏的發源地和興旺之地。

在城門口,守門的兵士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阻攔,讓阿錯松了一口氣,真害怕對方因為自己的模樣而拒之城外。

禹州是著名的「陶瓷之鄉」。其陶藝制作已有一千多年歷史,而鈞瓷又以其貴、神、奇、妙四大特點堪稱瓷中極品,憑借其古樸的造型、精湛的工藝、復雜的配釉、「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神奇窯變,湖光山色、雲霞霧靄、人獸花鳥蟲魚等變化無窮的圖形色彩和奇妙韻味,被譽為「五大名瓷」之首,素「黃金有價鈞無價」、「家有萬貫,不如鈞瓷一片」之說。

阿錯雖然不懂如何欣賞瓷器,但看著街道兩旁琳瑯滿目、五彩繽紛的瓷器,也覺得賞心悅目。那些軟磨硬纏、低聲高語討價還價的商販,也頗為有趣新鮮。

不知不覺,阿錯走出好遠,各種各樣的奇異香味撲面而來,原來又到了藥材一條街。

禹州地理位置奇特,盛產動、植、礦物藥材上千種種,唐朝藥王孫思邈曾長期游居禹州,行醫采藥、著書立說,故有「藥不經禹州不香,醫不見藥王不妙」之說。禹州的中藥文化自此開始繁榮。宋仁宗年間,陽翟古城寺以東盛產白芷、南星、菊花、薏米等藥材,著名詩人梅堯臣游覽禹州,正值春和景明,翅花盛開之際,不禁詩興大發,遂作詩一首︰「雲外陽翟山,實與嵩少接,山中采藥人,能自辨苗葉,當須刨其根,以道素所愜」。

阿錯興致勃勃轉了一圈,借機買了一件比較耐髒的灰色衣服,感到月復中饑餓,突發豪情,選了一家比較大的客棧「藥都客棧」住下,先美美吃了一頓,然後美美洗了個澡,整理了一下頭發,甚是愜意,左右無事,睡它一覺再說。

這一覺睡得很香,竟然到了後半夜,小二中間敲門問要不要晚飯也沒有听見。

阿錯醒來,精神舒暢,借著萬籟俱寂之時,修煉起來。

這一段時間雖然疲于奔波,阿錯也從沒敢懈怠,不把傷趕緊治好,隨時可能遇見危險。勤奮不綴,時至今日,終于好了個七七八八,再遇見什麼危險,也可以周旋一二。

他決意在禹州住上幾天,把內傷養個差不多再走。從李三手里,阿錯取得不少銀兩,還有一個金葉子,阿錯猜想那李三也不是個安分之人,所以一時倒也不擔心宿費問題,左右是搶來的,花著也不心疼。

平常他也不出去,就在房間里修煉,餓了多半讓小二把飯菜送到房里,偶爾也下來放松一下。轉眼過了七八日時間,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阿錯心情大好,看看天色已晚,緩緩收功,活動了一體,听得月復中咕嚕嚕直響,才想起一天淨顧修煉了,飯也沒有吃,怪不得肚子提意見。

推開房門,走下樓梯,驚愕地發現餐廳中人聲鼎沸,異常熱鬧。瞧瞧空座極少,空桌更是一個也沒有。

東邊靠窗戶的一桌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還有兩個空座,阿錯上前一揖︰「老丈,人太多了,小子想討個座位,能不能行個方便。」

「無妨,小哥請。」

老者六十多歲身著藍袍,清瘦的面孔,說話很是溫和。那少者十五六歲,或許是老者的孫子,很敦厚樸實的樣子。

老者主動把自家飯菜歸攏了一下,阿錯謝過坐下,向小二要了一份菜,四個大餅,一碗粥,因為人多,慢慢等候飯菜上來。

餐廳里多是商賈模樣,江湖人士甚少。听得一會,阿錯方才知道,近三日正是禹州一年一度的「藥瓷盛會」,南北商賈盡皆匯集,所以如此熱鬧。

那一老一少也沒有多少言語,只是不緊不慢地吃飯,看得阿錯食指大動。

一炷香的功夫,阿錯的飯菜也上來了,自然開始低頭大嚼。

忽然餐廳里靜下來下,阿錯貪吃反應遲鈍,片刻後才發現氣氛有異,抬起頭一看,餐廳里站了五六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華服的青年人,身邊是一個灰布長衫的六十歲左右的老者,身後跟著四個穿得一模一樣的漢子,都是一身青布衣衫,其中兩個身上沾染著不少鮮血,一個臉上帶著殺氣,似乎余怒未消;另一個則滿不在乎的樣子。

眾食客一見突然進來這麼幾個人,不免有些驚懼,目光都望了過去。

「看什麼看?再看狗眼給你們挖了。」那帶著殺氣的漢子凌厲地掃視著四方,這些食客多為普通商販,在當今屬于下等人,都嚇得趕緊低下頭去,敢怒不敢言,只有一少部分膽大的年輕人還在偷偷觀望。

「小二,給我家公子找個雅間。」年紀大些的青衣漢子喝道。

小二顛顛跑來︰「幾位爺實在對不起,小店沒有雅間。倒還有上房兩間,各位爺如嫌吵鬧,不妨讓小的把飯菜送到房里,不知幾位爺意下如何?」

「真他娘的是個破店,雅間也沒有。」

「是是。」小二諾諾連聲,「幾位爺擔待些。」

「少主,您看如何?」

「不必,今天心情好,就在外面吧。金大,你讓他們騰出位來。」

這聲音好熟悉,阿錯听了一愣,會是誰呢?可那人面朝西方,看不清臉面。

「是,少主。」被稱為金大的一指西邊一張靠窗戶位置比較好的桌子,「你們,沒听見我家少主說的話嗎?趕緊滾蛋,小二,過來打掃一下。」說著一使眼色,剩下的三個青衣漢子圍了上來。

那張桌子上的人心里憤怒,但表面上不敢露出來,有一兩個年輕的想要爭辯,被同桌長者趕緊拉住,看來是過客單純來吃飯的,懷著郁悶離開了客棧。

小二三下五除二收拾干淨,金大趕緊道︰「少主,您請坐下。」

華服公子瞧了瞧一皺眉︰「金大金二,這張桌子你們四個人陪教頭坐。」

「少主這怎麼行?您先坐,我們再找座位就行了。」

華服公子不理,走向旁邊的一張桌子,躬身一禮︰「客多座少,這位小姐可否行個方便?」

這張桌子餐廳大堂立柱的旁邊,位置比較偏僻安靜,只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在用餐。

金大這才恍然大悟,朝自己臉上假模假樣搧了兩下,幾個年輕人都偷笑起來,唯有那老者不動神色。

阿錯隔得遠,也看不太清楚,心里很想知道這個聲音听起來這麼熟悉的人到底是誰。

沒有離開的食客先是驚詫于這華服公子的斯文有禮,待看到那個女子的形象時,方才會意,原來這公子不安好心,出門在外一般以男性為主,他討座位不問男子卻問人家姑娘,用意十分明顯。

那少女皮膚白女敕女敕,幾乎吹彈得破,眉清目秀,水汪汪的大眼,小巧的瓊鼻,一身青衣,十分水靈清秀,正所謂秀色可餐。

少女看了看對面男子,年輕男子沖少女點點頭。

少女撅撅嘴似乎不太高興,嘴里還是說道︰「這位公子,你請便!」

華服公子面露喜色︰「如此多謝了。」竟側身撩衣坐在了姑娘身旁,然後十分誠懇地問道,「請問姑娘芳名?」

少女臉微微一沉︰「山野村姑,不勞公子動問。」聲音很是青女敕動听。

青年男子此時放下筷子︰「這位公子慢坐,小青,我們回房吧。」起身離座,被喚作小青的少女也站了起來,兩人向樓梯走去。

華服公子本意搭訕,不料對方迅即離開,很是惱怒,沉聲喝道︰「給我站住!」這一聲大喝很是雄渾,震得大堂嗡嗡作響。

年輕男子回轉身來︰「你要座位,我們就讓與你,不知這位公子還有何指教?」

「哼,本公子剛剛坐下,你們就起身離開,分明是有意給本公子難堪,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位公子,我們與你素不相識,且已讓座與你,請不要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哈哈哈哈,不錯,本公子最擅長的就是欺人太甚。不要說你們,這禹州甚至這整個中土,任何一家女子被本公子看上就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是她們的榮幸,廢話少說,乖乖過來陪本公子吃飯喝酒,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金官師兄,金官師兄!」金官正在大發威風,突然听見有人喚他,不禁一愣,回頭一看,一個灰袍小子笑嘻嘻地向自己走來,金大幾個人忙拔劍攔住。

「去去去,我是你家少主的師弟,讓開讓開。」

一些食客暗自撇嘴,這個公子狐朋狗友還不少,看這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師兄師兄叫得多親熱。

金官先是一愣了片刻︰「阿錯?是你?」眼珠子轉了好幾轉。

「不錯不錯,正是你家阿錯師弟。金官師兄,咱師兄弟好久不見,坐下說會話。別理那兩個人了,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剛才金官一轉臉落座,阿錯終于認出來了,這華服公子正是玉皇派的金官,是呂清的弟子,他帶來的這幾個人卻一概不識。

雖然急于知道師姐豐色的傷勢,可又不知道這金官現在對自己什麼態度,一時有些猶豫是否上前。此時見金官糾纏一個女子,有些看不過去,就趕了過來。

阿錯不提還好,金官馬上想起那水靈靈的女子,趕緊回頭,一看那一男一女已經上了二樓,不禁大怒︰「金大金二,你們幾個廢物,把那小娘們給我弄下來。」

金大一看金官發怒,嚇得一哆嗦,趕緊一擺手,和金二躍上樓去,長劍一挺攔在一男一女跟前︰「二位,跟我們下去吧,我們少主可是手段通天之人,只要把我們少主陪得高興,說不定時來運轉,就此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男子不理金大金二,轉身向金官淡淡道︰「這位公子,我不知你是何人也沒有興趣知道。我勸你最好就此收手,不然後悔莫及。」

金官听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平時都是他威脅逼人,何曾被人如此當面鄙視過,真把他氣得有些發抖,頓了頓方嘿嘿笑道︰「我後悔莫及?你可知道我是誰?」

「沒興趣。」

「你找死。我家少主是京城金大將軍的大公子,玉皇派的親傳弟子,敢如此對我家少主說話,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少主,你說怎麼辦?」

「你們兩個還用問?男的亂棍打走,女的給我帶下來。」

下面這些食客一听,我的娘哎,這是赤luoluo搶男霸女啊,看來很快就要血肉橫飛,想要走又不敢動,唯恐惹了那叫金官的大將軍之子不高興,殺死自己還不像捏死個螞蟻一樣,只有暗暗叫苦。

「慢來慢來,金官師兄,此事萬萬不可!」又一指金大金二,「你們兩個別動手啊。」

「如何不可?」

「金官師兄,你想啊,此時人多嘴雜,你今天做這事情有些不太好听,萬一傳出去,不僅有辱大將軍的威名,也會影響咱玉皇派的聲譽,金官師兄三思,三思,三思後肯定不行。」

「人多嘴雜?哈哈哈,這些人在我眼里算個屁,憑他們的臭嘴爛舌也能讓本公子在意?」看著周圍都低頭不語飯也不吃酒也不敢喝的眾人,金官把嘴一撇,隨即轉向阿錯,上下打量,冷冷一笑,「金官師兄,金官師兄,憑你也配叫我師兄?你在我眼里就像一個小丑一樣蹦來蹦去。你知道不知道,你早已被逐出玉皇派,掌門有令,誰再踫見你,格殺勿論。」

自己果然被逐出玉皇派了,雖然留戀不多,但依然有些悵惘,但此時不是感嘆的時候,阿錯感覺有些不妙,金官的眼里已經冒出凶光。

「你的意思是?」

「不用多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那個什麼自來投。既然你送上門來,就留下吧。」

「慢著慢著。金官,我以前可是饒過你,你現在身上的劍還是我的,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哼,我是什麼人?堂堂大將軍之子;你又是什麼人?喪家的野狗,本大少需要你來饒我?當時在玉皇頂上,顧忌你是玉皇派的弟子,不好明里下手,暗里下手又讓你小子逃了過去,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跑了。」說著嗆啷一聲拔出長風寶劍,就要動手,還在樓下的兩個漢子也一起拔出劍來,只有那老者還沒有動彈。

阿錯恍然大悟︰「噢,這麼說,在泰山快活三里和玉皇頂的兩次偷襲都是你安排的?」

「不錯,還有那李天鵬,也是我找來殺你的,可惜都被你逃掉了,命還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你今天還能不能逃得掉。」

「我不明白,金官,你們本是同門,又沒有大的仇怨,你為何費盡心機要致我于死地?」

「像你這種賤奴怎麼能明白,我是什麼尊貴身份,你又是什麼東西,竟敢招惹于我,你個野種螞蟻一樣卑微的東西,竟然讓我當眾出丑,豈能容你!」

「這麼說你今天定要殺我了?」

「不錯,今天本少就要出這口惡氣。」

「可你能殺得了我嗎?金官,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除了不殺雞只取卵那招,錯爺還新創了一個大絕招。」

「本少知道你小子本事不怎麼樣,小花招多。不過什麼花樣也沒用,我家二十萬禁軍教頭黃老在此,殺你還不易如反掌?不過你放心,本少會手下留情,只砍掉你的四肢,做成人棍,讓你多活一段時間。」

听得金官說到自己,那黃老雖然自恃身份,還是站起身,只等金官一聲令下就要動手。

「哈哈哈,你家禁軍教頭在此,我有少林方丈德美大師在此,諾,你看看,比你家禁軍教頭如何?」阿錯順手向西邊指去。

金官是知道在峻極峰上阿錯最後被少林方丈大師救下的,倘若少林方丈德美大師在此可麻煩了,黃老雖然武藝極高,但也未必是德美大師的對手。他吃了一驚,不由向西看去,扭頭之間驀然感覺不對,進來時給根本沒有看到和尚模樣的人,何況貴為少林方丈,肯定不屑于喬裝打扮,知道不妙,趕緊扭過頭來,卻覺著脖頸一涼,一柄細細的長劍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豎子敢爾!」一聲怒吼傳來,那個黃老如風一樣飄了過來。

「別動!」阿錯旋即拉住金官轉了一圈面對黃老,「老人家莫動,你一動我就害怕,一害怕手就會發抖,你看你看。」阿錯手里的細劍真的在金官的脖頸間抖動起來,一不小心把脖子上的皮都劃破了,金官嚇得魂飛魄散,急忙道︰「黃老,你先別動。」

黃老投鼠忌器,無奈停了下來。

「黃老先生,還有金大你們兩個,都退後一點!」阿錯指指點點,說著劍又開始都抖動起來。

「退後退後。」金官慌忙附和。

「小二過來。」

「爺,您吩咐。」小二哭喪著臉走了過來。

「去,到我房間了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給我送下來,不然我就宰掉這家伙。」

小二心道你願意宰就宰,和我有什麼關系?反正這家伙看來也不是個好東西,宰了正好。

金官看小二磨磨蹭蹭,大急︰「你他娘的快去,再遲疑我滅了你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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