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狗屁不如地東西,進了內門也沒有多少改變。m阿錯他又明白了一次,雖然他曾經體會過很多次。
奪劍這件事情,掌門默許了,幾個長老能不知道?師傅鄭山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為什麼不出頭,這明擺著欺負本門弟子啊!
自己很讓人討厭嗎?犯過多大的過錯嗎?
不知道,不明白,但並不能影響阿錯的處境,也改變不了他的心情。
真的就這樣繼續下去做一條狗都不如的東西?
也許,是該離開的時候了,對,去找杜英,去找可愛的果果,修練功夫,找峻極派報仇。
十幾年了,再苦的時候,阿錯也沒有生過離開泰山的念頭,畢竟在這里生活十幾年了。
可現在,可愛的師姐要嫁人了,師兄們整天忙自己的修練,這玉皇派已經沒有多少可留戀之處,除了那熟悉的山山水水,還有幾位關系較近地師兄師弟。
當天晚上,許是為了寬解阿錯,一向很少親近的斯文師兄孔朝聖與阿錯在小木屋里閑聊了許久。
從孔師兄那里,阿錯知道了兩個大秘密。
其一︰師姐豐色的父親原來是本派的四長老豐采,年紀雖小但天資最高,竟然領悟了《秋風劍法》的最後一招‘定風’。四長老豐采喜好四處交友,與丐幫幫主海連口、落雁派掌門陳林、黃鶴派的原副掌門現掌門英布都十分交好。多年前,豐采又一次下山後再也沒有音訊。所以豐色在玉皇派也是一個特殊人物,受眾長老寵愛,並破例有了自己的一套小院。
其二︰杜宇眾人圍剿yin賊花正開無果後,就回到了玉皇派,與之相談甚歡的黃鶴派流水公子孟非也隨之而來,並在山上巧遇豐色,得知豐色是父親好友豐采的掌上明珠後,也為豐色容貌打動,頓生傾慕之情,並因此和糾纏豐色的金官動了手。這孟非功夫異常,三招就打敗了金官,金官也為此賭氣回了京城老家,阿錯被搶去的長風劍可能被宗門送與金官以作安撫。
黃鶴派掌門英布也非常贊同這門親事,因為父親長期不在,就由掌門做主雙方定親,倘若中間沒有什麼變故,譬如豐采突然歸來並反對,就于明年八月中秋時喜結連理。
阿錯謝過孔師兄寬慰,讓他放心自己沒事,並笑呵呵地送他踏著月色歸去。
阿錯又恢復了常態,準時吃飯,按時修煉,嬉笑晏晏,一頭亂發讓師姐給剪了剪,衣服自己也學會修補了,每天干干淨淨、整整齊齊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只是,那總是笑嘻嘻的黑紅臉龐上,狹長的雙目之中偶爾會有憂傷、期盼、堅毅變幻,只是無人察覺而已。
已是農歷六月了,天氣十分的炎熱,本來清爽的山風也偷了懶,偶爾吹來也是熱辣辣的。
此刻,雨過新晴,山頂上下的叢林如海,一望無垠,蒸騰的水汽四處炫耀它的無比熱情,也不管人們叫苦不迭不承其情。
既然沒什麼大風,阿錯也從風谷回到小木屋,在小木屋的東面背陰處,從大水缸里舀水沖洗身體降溫除塵。
「阿錯,阿錯師弟在嗎?」
「誰呀?」
「是我,金官,師兄我來向你道歉來了。」
「向我道歉?」阿錯心下疑惑,探頭一看,金官提著一盒點心雄赳赳器宇軒昂地走了過來。
阿錯暗忖這金師兄一貫看不起自己,看那時模樣恨不得立時弄死自己,雖然上次比試的時候放了他一馬,但態度不會轉變那麼快吧?還要向我道歉,真是活見鬼了!
金官很親昵地道︰「你小子,大白天的光著 ,也不怕師姐師妹們看見。」
「阿錯渾身一張皮,黑乎乎的倒也不怕看,就害怕嚇著她們。」阿錯擦洗完畢,開始穿衣服。
「阿錯師弟的嘴還是那麼貧。得,師兄今天來是要給你說聲對不起。」
「金官師兄,咱們半年多沒見了吧?怎麼一見面就說對不起,莫非背地里你干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突然良心發現?」阿錯笑嘻嘻地看著他。
金官有些尷尬︰「嗨,阿錯你胡說什麼呢。諾,你看這個。」
金官將腰上的寶劍取下來高高舉起,正是阿錯被奪去的那把長風寶劍。
阿錯故作不在意道︰「不就是一把寶劍嗎,金師兄你干嘛說對不起我?」
「這本來是師弟你從山下舍命得來的寶劍,卻被師門強要過來送給我,你說師兄怎麼會安心?鬧了半天,我不就成了奪人所愛的小人了嗎?」
「嗨,又不是你直接從我手里搶去的,用不著不好意思。你要覺著實在過不去,還給我就是了。」阿錯笑吟吟地看著金官,心中暗道,你小子要搞什麼鬼花樣?
金官忙收回寶劍道︰「不行不行,這可不行,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這是掌門親自送與我的,一再囑咐我好好保管,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死不死亡不亡的,這話可有點不吉利。金官師兄,行了,你也別假惺惺的了,這點心我就收下了,算是你的賠禮,從此你安心玩你的劍吧。」
「這我就感到好多了,那師兄走了,嗯,好劍,真是一把好劍,寶劍配英雄,哈哈哈!」
看著得意洋洋而去的金官,阿錯眯起眼楮笑了笑,扯開包裝,聞了聞,然後有滋有味地吃起點心來。
京城一口酥果然名不虛傳,入口即化,香軟無比。
吃完了美味點心,美美地午睡一會,開始修煉吧。
雖說阿錯打定主意以後走自己的獨木橋,但玉皇派門規很嚴,弟子無故不得外出,必須經本門師傅同意才能下山,否則視為本門叛逆,人人得而誅之。
練什麼呢?他有好幾個打算,因此可憐的阿錯還是很忙的,因為不忙就會胡思亂想,就會魂不守舍,不忙不行啊!
第一個打算,自然是繼續提高十二基礎招式,完善歸真一式,修煉內功,還有《花弄影寶訣》,這是每天最重要的、佔了絕大部分時間必修課;
第二個打算,模索《秋風劍法》的最後一招︰定風。據說此招威力極大,幾乎無招不破,除非對方功力遠遠超過自己,一旦練成,比《凌絕劍法》還要厲害。
劍訣阿錯已經知道了,「風雨不動安如山」,不管多少刀林劍雨,我自巋然不動。阿錯思來想去也搞不明白,既然不動如山,拿什麼攻擊敵人呢?所以他一直在苦苦思索。
第三個打算,自創手臂運功方法,這個想法有點駭人听聞,恐怕有人听到了會笑倒在地。自創?那都是絕頂天資的英才才有可能的,阿錯,一個狗都不如的野小子竟有這種打算,未免不自量力。
阿錯不懂這些,也不管那麼多。
《花弄影寶訣》給他打開了一扇門。在原有功力的基礎上,增加一套新的經脈運行線路,就可以增加內力,可以強壯下肢,可以將內力更大更強地作用于腳腿,從而達到縱行如飛、身輕似雁的效果。推而可想,倘若手、臂也開通這麼一套專用的內力循環經脈,是不是照樣增強內力、增強瞬間爆發力、速度更高、威力更強呢?或許這是一條彌補內力不足的好方法。
這就像一個平民家里有一百兩銀子,他出遠門就全帶上了,遇見一個家財萬貫巨富之人,出遠門卻只帶了八十兩銀子,此時兩人要是爭買一樣東西,倒有可能是平民取勝。
故此,阿錯對此十分有興趣,樂此不彼地不斷模索。
其實,阿錯還有個打算,既然在這里得不到更進一步的內功心法,出去後找到杜英,就開始修煉《山水秘典》,再加上《如意訣》,不信自己不能修煉出強大的內力來。
阿錯不怕吃苦,有耐心,這是阿錯自信的長處。
就這樣,一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以另外人發笑的想法,一步一步走著自己的道路,不知道最終通向何方,是可笑幼稚抑或創造奇跡!
八月中秋,白日天高雲淡,夜晚月明星稀,秋風習習。
熱鬧了一天的玉皇派萬籟俱寂,唯有秋蟲呢喃聲聲、松濤陣陣。
明年此時,就是豐色師姐的洞房花燭之夜吧?那一天師姐一定鳳冠霞帔更加美不勝收吧?
前一段掌門定下了奇怪的保護令,之所以被內門弟子稱為保護令,是因為此令僅針對阿錯的安全︰第一條是即日起任何人不得欺負凌辱阿錯,更不得傷害,違者輕則責打,重者誅殺;第二條是,非掌門親自安排,不得派阿錯下山,阿錯自己也不得擅自離開,以免遇到意外。
針對這兩條奇怪的保護令,門內弟子一時議論紛紛,莫衷一是。阿錯自己也是疑惑不已,有些感動,有些不敢相信,不知道掌門何以突然對自己如此青眼有加。
阿錯在藥田的土埂上頂著月光徘徊許久,那個只屬于一個人的小木屋也不願回去,他索性在土埂上躺下來,雙手枕于腦後,閉上了眼楮,收攏起心神,梳理起自己幾個月的修煉進展情況。
周圍的草藥到了收獲的季節,有高有低,在月光下圍著阿錯隨風婆娑起舞,那些王不留行草藥也已經開始炫耀一簇簇的紅色果實。
月色下,微風中,暗香浮動。
歸真一式攻守兼備,但正因為如此,影響了攻擊速度與殺傷力,所以,阿錯進行了全面改進,純是進攻,以刺風為基礎,圍繞對手前後左右十八處要害,瞬息使出一十八劍刺風,並已經練得圓潤自然,阿錯感覺很滿意,並受小樹林里一窩野蜂的啟示,命名為《狂蜂十八刺》,旨在抓住機會,迅即給敵人之致命傷害,這是阿錯最大最滿意的收獲。
從天地一式到歸真一式,又到狂蜂十八刺,還真是善變啊,阿錯自嘲道!
《秋風劍法》基本不練了,只是用來參照;十二式攻防兼備的基本招式是必修課,攻擊速度提高不少,對上同等內力的對手阿錯幾乎有了盲目的自信心,認為一招狂蜂十八刺基本可以取勝,倘若不勝,自己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內力修煉依然進展不大,不過也有從也有了一些差強人意的提高。
神秘的定風招式,阿錯結合口訣‘風雨不動安如山’,也一直在風谷中體悟,有了一點點感覺,但自知相距甚遠。
關于手臂的穴道探索,有了不小的收獲,已經找到四個穴道,阿錯信心大增,將之命名為‘阿錯重功’。倘若全部穴道找齊,經脈打通,新的經脈循環開始運行,阿錯有信心即使三層內力,也可以爆發出四層以上的強大力量,而速度會更快。
若是有一個詳盡的經脈、穴道運行圖就好了,在阿錯心里如同一件無價之寶,倘若真到了他手里,天馬行空的阿錯還真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新花樣來。
思緒漸漸漂浮透明,絲絲睡意讓一切變得朦朧起來。
嚓嚓嚓,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阿錯眼皮動了一下,沒醒。腳步聲停頓了一下,嚓嚓嚓,又響起來,像秋天的螞蚱啃食的聲音,阿錯突然驚醒,他睜開眼楮,天上不知何時飄來一朵雲彩遮住了銀月,四周顯得明暗不定,他輕輕地坐起來,就著草藥的縫隙窺看,頓時吃了一驚。
不知何時,小木屋旁竟然圍了四個人,黑衣蒙面,一個高大黑衣人揮動手臂比比劃劃著似乎在指揮,還有一人在窗戶那兒倒騰著什麼,一人看著周圍做警戒狀,另一人提劍守在門口。
雖然確定了不是鬼,阿錯的心依然快速跳起來。
這些是什麼人呢?玉皇派守衛森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進來。從懸崖那兒攀爬上來,頂尖高手或許可以,倘若是這樣的高手,至于深更半夜鬼鬼祟祟跑來對付自己這麼一個小角色嗎?
是本門弟子開玩笑嗎?不可能,這麼大費周折的,肯定不是陶罐、小胖幾個逗自己玩。
有一定可以肯定,這些人不懷好意,意圖對自己不利。
阿錯思量再三,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同時他右手緩緩抽出宗門補償自己的普通鐵劍,左手從身旁的袋囊中模出兩顆打磨光滑的石子,做好了應變準備。
做了十年箭奴,阿錯不僅善于躲閃,也同樣精于射箭,自己沒有弓箭,總感覺缺了些什麼。尤其上次下山的經歷,讓他明白弓箭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倘若當時有一張弓箭,對付雪道上的那兩撥把自己作賭具的賊子,對付yin賊花正開或者那些峻極派弟子,說不定就是另一個局面。
沒有弓箭,就用石子代替吧,而且還便于攜帶。于是阿錯忙里偷閑,將風谷中刮過來的破衣爛衫,撿幾塊比較結實的做成了布囊,找些合適的石子打磨一番,就成了阿錯的秘密武器。
停了約半柱香功夫,指揮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三個黑衣人輕輕推門,躡手躡腳融入小木屋的黑暗中。
片刻功夫他又出來了,對高大黑衣人低聲說著什麼,自然是找的人不在屋里。
高大黑衣人稍微停頓了一下,果斷沖眾人揮揮手,看樣子示意大家撤退。
要不要露面,阿錯也很糾結。這些人顯然是來找他晦氣的,在窗戶的黑衣人估計是在使用江湖上盛傳的迷香之類,幸虧他不在小木屋,否則就如同人們常說的,明年的今日就成了他的忌日。
雖然不知道是誰和自己過不去,但不管是誰,總不能就這樣讓這些人安然溜掉,否則以後再來一次,天知道還會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也許在睡夢中就丟掉了小命。況且現在阿錯心情不好,需要出氣,需要檢驗一下自己的功夫進展程度。
這些念頭瞬間閃過,他拿定了主意,殺了這些家伙,給一些人看看顏色。自從杜家莊歸來,阿錯的殺氣就變得重起來。
「哇——哇哇。」一陣青蛙叫聲把幾個黑衣人嚇了一跳。
「哇哇-哇。」
高個黑衣人一擺手,幾個人彎著腰,提著劍,向藥田處圍來。
阿錯暗思,離得太遠,對方擔心不能一下制住自己暴露了行跡,一露頭他們或許就溜了;留在藥田里?好像也不行,打起來萬一把藥田糟蹋了,不被鄭山的大嗓門罵死。
瞧著黑衣人越來越近,轉眼離藥田只有四五丈遠了,阿錯直起身來,大模大樣地走出藥田,站在黑衣人面前一兩丈處。
黑衣人唬得下意識一個後撤,拉好了架勢。
阿錯也學他們彎低了腰,低低地聲音︰「好漢們,別怕,你們來干什麼啊?」
「我們……」黑衣人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來殺人,對方卻要他們別害怕,這是人話嗎?
高個黑衣人愣了一下,問旁邊的一個矮個黑衣人︰「這真是你們要找的那個小子?這傻小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矮個黑衣人忙道︰「老大,可不要小看這個家伙,上次我差一點被他殺了,我哥腿上也挨了一劍。這小兔崽子慣于耍奸弄滑,打敗過李天鵬,據說還殺過不少峻極派弟子。他雖然萬萬不及老大,但也不可大意。」
被稱為老大的高個黑衣人眼珠轉了轉,正要發話,阿錯忽然有些明白︰「噢,小矮子,小爺明白了,去年半夜在快活三里就有你個王八羔子。不過你是誰呀你?你怎麼知道我打敗過李天鵬,還殺過峻極派的人?」
矮個黑衣人低低地陰笑︰「不錯,那次算你命大,至于我是誰你問不著。哼,你既然敢得罪我家少主人,早晚都是一死,還不如早死早托生呢,活著也是受罪,讓人看著心煩。小子哎,今天爺們幾個送你上路。」
「你家少主人怎麼不來?」
「我家少主人……」差一點露風透出少主人的蹤跡來。
「閉嘴,你個蠢貨。這是啥地方?大家一齊動手!」高個黑衣人大怒,招呼眾人趕緊結果了阿錯,幾個人黑乎乎地撲了上來。
阿錯早就算計好了,他拔腿向小樹林跑去,腳步不快不慢。
黑衣人們竊喜,這小子真是昏了頭,小樹林離玉皇派大院更遠,正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在這里攻擊就可以放心大膽了,不必畏手畏腳擔心別人听到。
高個黑衣人老大也很是疑惑,這小子不說往玉皇派跑,高呼救命,反而往偏僻的地方跑,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不過此時也不容他有更多的猶豫,只有一馬當先追過來。
阿錯選擇小樹林自有他的道理。阿錯自從下山殺了花正開和峻極派的一些弟子後,可謂信心暴漲,一般人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要是這些黑衣人明白了他的想法,準笑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阿錯跑進樹影婆娑的小樹林,突然加快步伐,一頭扎進一片陰影里,躲在一個大樹後,等到那老大跑過來,他猛然閃出,花弄影步法迷幻般運轉,圍著這老大頃刻間使出‘狂蜂十八刺’,老大猝不及防之下,四五個要害被刺中。但這高大漢子也不是吃素的,拼死刺出一劍傷了阿錯的腰側,然後才一聲不吭癱倒在地。
阿錯不顧疼痛,順勢向後面趕過來的三個黑衣人殺去,有兩個功夫稍好的跑在前面,被阿錯左右撲擊,兩招亂風,結果了他們的性命。矮個黑衣人功力較弱綴在最後,一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阿錯左手一揚,兩顆石子打出,正中腿上。矮個黑衣人哎呀一聲摔倒在地,掙扎著想爬起來,「別動!」一把明晃晃的寶劍涼颼颼地架在他的小細脖子上。
矮個黑衣人倒也自覺,索性坐倒在地上︰「來吧小子,給爺爺一個痛快。」
「說,是誰指示你們殺我的?那個少主人是誰?說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沒想到這麼短時間你個兔崽子變得這麼厲害,說著小心小心,少爺還是是失算了。罷了,落在你手里就是死路一條,我要說出去,全家都得死,親戚鄰居都跑不掉。小子,你說我會不會說?」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笨蛋。」矮個黑衣人沖阿錯翻個嘲諷的白眼,身上一顫,眼里光芒逐漸暗淡,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