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白芍忍著吐槽的沖動,腦中仿佛千萬個草泥馬狂奔而過。

那廂依舊演的濃情蜜意,蒲扇般的長睫忽閃忽閃的,抖得人心都跟著顫了。

白芍忍不住撫了撫額,好一會兒才道,「那個,今天天氣不錯啊!」好適合搞基不是?

賣力演出的某人嘴角一抽,揚眉看了眼天,月黑風高,尼馬,哪里不錯了?

白芍干巴巴的笑,走過去上上下下打量著江陰,心中暗道,果然是極品的小受啊,那腰肢,那儀態,果真是極品,只不過,仰頭看了看他的臉,忍不住暗附,是把賣胭脂的貨郎打死了吧!

「我失憶的事,你听說了吧!」白芍狀似不經意的一問。

江陰止住啼哭,扭頭看了她,眼神里帶著一絲狐疑,「是听說了。」

「哦,听說就好。」白芍點點頭,瞄了眼身後的小院,房間里有淡淡的光亮透出來,「不請我進去坐坐?」

江陰一愣,似乎沒想到她這麼主動,頓時臉色一紅,也不知是真羞澀還是假羞澀,扭捏的低下頭,吶吶道,「小舍寒暄,莊主還是。」

白芍故意臉一沉,「你這是在控訴我對你不好?沒有安排你錦衣華服?」

江陰的臉色一變,瞬時清白一片,連忙道,「沒有,沒有,莊主誤會了,我,唉,莊主請吧!」

白芍輕哼了一聲,瞄了一眼江陰垂在身側的手,那雙手白皙如玉,骨節分明,卻在虎口的地方有細細的幾道紋路,像是長年累月留下來的。

走過他剛剛面對的榕樹時,見那榕樹下細細的散落一些枯枝,枯枝末梢整齊而平整,細細碎碎的一層。

微眯的眸子閃了閃,看著江陰的背影忍不住勾動了下唇角。

推開虛掩的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氣撲面而來,白芍心念微微一動,仰眸看去,頓時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

原則上來說,江陰的房間並不是很大,擺設亦是很普通,唯獨屏風後的那張大床,看上去格外的讓人覺得熱血沸騰啊!

床上鋪著厚厚的一張虎皮,床頭的括上放下塊簾子,此時簾子是撩上去的,露出後面鍋蓋大的一面銅鏡。

白芍看著那銅鏡,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淑妃娘娘年的春閨,尼馬,這是不是太重口了點?

扭頭去看江陰,那廂也是笑得很是尷尬,吱吱唔唔好一會兒才說,「那個,那個,是,是。」沒說出口,但白芍絕對可以肯定,這貨以前絕對是沒少用這種重口的情趣銅鏡。

癟了癟嘴,腦中自動yy了。

「我听肖白說,你是京城來的?」白芍徑自尋了一張椅子落座,揚眉看著江陰。

江陰早先是見過莊主幾次的,不知為何,今日看來,面前的女子倒是和以前的感覺很不一樣。若說以前的莊主是支帶刺的玫瑰,那麼此時他面前的人更像是一朵慵懶的大麗菊,不會給人凌厲的感覺,卻會讓人忍不住沉溺在那雙深邃的眸子里,那微微眯起的眼楮仿佛能看透他一樣,讓他無端端升起一絲急躁。

他靜靜的看著白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是的。」

「來了有多久了?」漫不經心的拿起一旁的酒杯把玩,白芍笑吟吟的道。

「兩年了。」

「我以前,對你不好麼?」

沉默。

「想來是不好的。」白芍輕笑,放下茶杯,「沒想過離開麼?」

「咕咚。」江陰雙膝一彎跪倒在地,梨花帶雨的臉上閃過一絲惶恐,「莊主,你這是要趕我走麼?陰兒,可是做錯了什麼?」

白芍靜靜的看著他,沒去攙扶,亦沒有說話,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突然冒出一句,「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江陰的身體一僵,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芍。

白芍咧嘴一笑,「我是在想,你和翠花上床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後面被塞進去比較好。」她覺得自己猥瑣了。

江陰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好半天沒有說話。

「翠花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白芍再接再厲,果真見江陰的臉山閃過一絲狼狽。

「翠花,是你殺死的麼?」白芍淡笑,目光灼灼的看著江陰,等著他自己露出馬腳。

江陰慢慢的抬起頭,一雙水剪的眸子里帶著淚光。

「是你殺的麼?」白芍咄咄逼人的問。

江陰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莊主,是陰兒不對,是陰兒一時間耐不住寂寞,可是,是翠花勾引我的,我,可是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白芍低頭看著他,卻也無法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翠花死的那晚,你在哪里?」

「我,我。」

「怎麼了?有什麼是不能說的麼?」白芍挑眉,卻見江陰臉色一白,顯然是要隱瞞什麼,便猛地一拍桌子,「江陰,你若不是,我便以為你是殺翠花的人,翠花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又有人曾經看見你們之間爭吵,你曾經要她打掉孩子,可是她背著你準備生下孩子,你一起之下便同下殺手,可有此事?」

江陰臉色瞬時慘白一片,「莊主,我沒有,我沒有啊,我,我怎麼可能會殺人,我連殺只雞都不敢。」

「那你那晚人在哪里?只要有人證實你確實在其他地方,我便相信你。」白芍冷道。

江陰猶豫了半天,好一會才吱吱唔唔說出一個人名,竟然是段平治。

白芍想過他可能是與某個丫環在私通,或是本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可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挖出這麼一段基情。

原來,耐不住寂寞的江陰不止勾引的翠花,竟然跟那個不得志的段平治發展出一段火辣辣的基情來。

白芍看著一臉羞紅的江陰,瞬間有種天雷滾滾,雞飛蛋打之感。

這時代,是不是真的木有下限了?

江陰和段平治,江陰和段平治!

白芍簡直不敢相信。

兩個人同是從京城里來,如果其中有一個人是凶手,那他們的關系,很可能互相做偽證。

出了月亮門,前面的小徑旁亮起一盞昏黃的燈,夏冰陽斜倚在回廊的欄桿上,墨黑的衣袍被風鼓動成一個巨大的陀螺。

昏黃的燈把他本就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映得越發的深刻了,他揚著眉,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仿佛一灘無底的潭水,讓她無法不沉淪。

腳下的步子一下子就沉如千金,舉步維艱的一點點向前挪動。

「白芍!」經過夏冰陽身邊的手,手腕被拉住,一股大力將她扭轉過來,昏暗中,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直的鎖在她的臉上,「我們談談。」

「我有點累了,明天不行麼?」她不想談什麼,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腦袋里的東西都清理干淨,然後,做一個全新的自己,哪怕是離開。

當然,這些她絕對不會對他說。

夏冰陽凝眉看著她,突然伸手將她擁進懷里,「對不起。」

對不起!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對不起,他允諾的沒有做到。

「你沒錯。」白芍吶吶道,感覺眼眶發癢,涼涼的液體滾出眼眶,「夏冰陽,給我些時間吧!」忘記一個人沒有那麼容易,如果她做不到,那麼,放她走吧!

她在心里輕輕呢喃,重重吸了一口氣,從他懷里抬起頭,強迫自己笑出來,盡管那笑容難看至極,「走吧,殺洛陽的凶手沒有找到之前,做回朋友吧!」

風,卷著雪花吹開他額間散落的一縷發絲,心中仿佛有什麼突然裂開了,奔流的情感一下子奔流出來。他伸出手,想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卻終究是落空了,只能看著她彎身從自己腋下溜走。

「白芍。」

奔跑的背影一僵,白芍沒有回頭。

「我要離開這里一段時間。」

「是麼?」心底仿佛有什麼觸動了一下,澀澀的,酸酸的。

夏冰陽沉默了好一會,「去京城。」

「嗯。」走了好,走了也好,走了,她或許就不會如此難過了。

「不問我為什麼離開?」

「你會說麼?」

扯唇一笑,「不會。」

「那,路上小心。」

「白芍。」

「嗯?」

「等我,無論你在哪里,等我。」擱下最後一句話,夏冰陽在她轉身之前轉身。

每一次都是看著她的背影,這一次,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留下來。看不見了,便不會猶豫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