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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芍看來,有時候人生更多的是一種你永遠的繞不出的迷宮,總是在以為是出口的地方踫見一堵牆。

比如夏冰陽,比如玄思繆。

而她能做的,不是翻過這堵牆,是繞道而行,繼續糾結在迷宮之中。

夏冰陽走得很突然,她甚至連理由的不敢問。

有些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其實很自私,明明愛著一個人,卻總是會想起另一個人,希望兩個人都在身邊,希望所有人都好。

醒來時,陽光投過窗紙打在臉上,屋里的火盆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掀開被子,一股涼氣瞬間竄進來。

「阿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冬天為何總是這麼討厭?

忍不住抱怨,裹著棉被在床上滾了兩圈不想起來。

「喂,女人,你是打算賴到太陽曬**麼?」一道本不該出現的聲音在床頭響起。

「軒轅北冥,你為什麼會在這里?」瘋了,這世界都瘋了是不?

白芍無力的卷著棉被坐起來,面前站著一臉笑意的軒轅北冥,真恨不能一腳將他給碾死。

「我為什麼不能?這不是我娘子的房間麼?」軒轅北冥咧嘴一笑,彎身湊到她面前,修長而白皙的手指緩緩的伸出來。

「你要干什麼?」白芍向後一躲,凝眉看他。

軒轅北冥咧嘴一笑,「你這里,有眼角屎。」

「軒轅北冥,你這個變態。」

「噓!」

「干嘛!」

「門外有人。」

「你!」

「郡主?」李少白在門外听見屋內說話的聲音,以為是夏冰陽。

白芍臉一白,扭頭狠狠瞪了軒轅北冥一眼,「你要是敢出聲,我就弄死你。」說完,扭頭看了一眼虛掩的門,「等下。」

裹著棉被跳下床,抓過床頭的衣服跑進屏風內。

笑看著屏風內晃動的人影,軒轅北冥心情大好。

白芍拉開門的時候,李少白笑得不是一星半點的欠揍,探個腦袋一個勁往門里看。

「李少白,你夠了,眼楮都要凸出來了。」白芍翻了翻白眼。李少白呵呵一笑,「夏大人他。呵呵!」

白芍無語,為毛覺得李少白越來越八卦了呢?

「有事麼?要是太閑的話,院子里的雪還沒掃呢?」軒轅北冥突然走過來,在李少白目瞪口呆的瞬間伸手攔住白芍的肩,微眯的眸子狀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李少白。

這是,這是**luo的奸情啊!

李少白恍惚了好一會兒,笑得那叫一個曖昧,原來傳聞果然不假,江南山莊的芍郡主果真是風流啊!

瘋了!都他媽瘋了。

白芍抓狂的一把拍掉軒轅北冥的手,一把將他拉回房間,「踫!」的一聲關上門。

「軒轅北冥,你到底要干什麼?」好吧,名聲什麼的已經是爛得不能再爛的,可不至于這個時候再錦上添花吧!

軒轅北冥聳肩一笑,伸手攏了攏她凌亂翹起的發梢,鬼魅一笑,「自然是。」

「什麼?」

「你猜?」

「猜你妹,軒轅北冥,你別再糾纏了成不?我就不明白了,我那點吸引你了?你告訴我,我改還不成麼?」她就不明白,這都是什麼和什麼?一個夏冰陽,一個玄思繆已經夠了,為什麼還要有個軒轅北冥攪合進來?

她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他了?

「晚了。」軒轅北冥一笑,直起身,「怎麼?不好奇我為什麼會來這里?」

「你會說麼?」

「也許,你問的話。」

「我不想問。我要吃飯了,你自己看著辦。」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

「不想知道是誰殺了洛陽?」軒轅北冥聳聳肩,隨意的坐在床頭。

邁出的腳步一頓,「你要說什麼?」

「求我。」

「你腦袋有毛病了。」白芍冷道,猛翻了一下白眼,「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的。」

「那就拭目以待。」

******

在古代的大戶人家,死一兩個丫環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亦是很少有上報官府的情況,肖白很妥善的處理了翠花的後事。

白芍本來覺得此時過于草率,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她確實沒有處理的能力。

江南山莊現在名面上是她掌管,可實質上,肖白是廖無情的人,很多事情已經由廖無情接手,而她,亦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成為一顆棄子。

夏冰陽的離開,似乎又把白芍放置在一個真空的空間,沒有人可以依靠,她所能依賴的也只有自己。

「真沒想到,江陰和段平治之間竟然是斷袖?」李少白不敢置信的看著白芍,「現在怎麼辦?最大的嫌疑人是江陰,如果從段平治口中證實了江陰的不在場證明,那凶手還有可能是誰?」

白芍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她現在必需把思緒都徹底的梳理一下。

首先,是洛陽的死。

洛陽為什麼會死?為什麼要殺洛陽?

二,那個懷孕的女人顯然並不是山莊里的人,她背後的藏鏡人是誰?

三,殺張翰的人是誰?那晚張翰在等誰?懷孕女人還是藏鏡人?為什麼等他?是應為張翰發現了藏鏡人的身份,所以約了藏鏡人。然後被殺了了,是這樣麼?

四,翠花或許是從張翰口中知道了些什麼,但是藏鏡人或許不確定,所以才在她審問了翠花之後殺了翠花。

五,了解張翰在京城背景的人,必然是來自京城,目前鎖定的目標是江陰,段平治,和陳墨。其中,江陰和段平治之間有奸情,翠花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江陰的,那麼,很可能翠花是被江陰殺死的,他顯然是並不想要翠花的孩子。

現在問題都擺了出來,那麼,她是不是可以把問題繞回到一開始,從洛陽之死查起,首先,為什麼要殺洛陽呢?

想到這,白芍心中已是有了個大概的方向,她現在到不急著見段平治了。

「想到什麼了?」李少白已是一籌莫展,他想來對推理斷案沒什麼興趣,如今硬是被塞了這麼個苦差事,可謂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 嚓一刀掉了。

「想到了一直被我忽略的一件事。」而想到這件事,她便覺得渾身發寒。

李少白還是不明白,在他看來,白芍的大腦構造絕對跟常人不一樣,所以即便是他再好奇,他也沒打算去揣摩她的心思。

想通了這些,白芍便覺得眼前豁然開朗,招呼著李少白離開。

門鎖的鑰匙是在肖白手里的,洛陽出事後,房間便被查封。

從肖白手里拿過鑰匙,白芍迫不及待的來到洛陽的房間。外間是素心的房間,洛陽出事後,素心便被安排在別的院子了,走過外間,里間的門被鎖住,白芍拿出要是打開門,一股潮濕而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和洛陽死後第一次進來一樣,房間里清冷莫名,桌面上的茶杯還在,里面的穿腸毒藥也在。

白芍走進去,手指輕輕撫模著茶杯的邊緣,目光看著空蕩蕩的床榻,腦中仿佛重現了案發那天傍晚發生的事。

她走過去,右手輕輕的覆在月復部,目光中帶著一絲迷惘,她焦急的在屋子里轉圈,表情很是凝重。

這時,門被敲響了,她停下腳步,有些煩躁的揉著眉心。

門外的敲門聲越發的急促了,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終是鼓起勇氣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沐風,他沉著臉,目光幽幽的看著她。

她沒有說話,默默的轉身,沐風跟了進來。

她想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的,但是沐風不肯,兩人發生了很是激烈的爭執,沐風親自把滑胎的藥倒進茶杯里。

沐風走了,門被無情的合上了,她頹然的跌坐在床上,目光迷惘的看著自己還沒有凸顯出來的肚子,伸手輕輕撫模著小月復,「怎麼辦?寶寶,你的爹爹不要你的。」她忍不住呢喃,可是越是這樣,心底的絕望便越深。

她頹然的坐在床上好久,窗外不知何時已經黑沉沉一片,屋子里的火盆里發出煤炭燃燒發出的聲音。

她的目光對上桌上的那只杯子,終于,她鼓起勇氣走過了去,端起杯子的瞬間,她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匆匆放下杯子走到書桌前,拿起筆在上等的宣紙上寫下遺書。

當遺書的最後一個字落筆,她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然後又折回桌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藥效發作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她走到書桌前拿起遺書,把遺書看了兩邊後塞到枕頭下面,然後自己也躺了下去。

「啪!」

腦袋里的那根弦斷了。

白芍猛地從冥想中醒了過來,她一把抓住李少白的手臂,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了?」李少白有些擔心的問。

「李少白,你說,當時洛陽並不知道沐風給她的藥是劇毒的葛紅,那她為什麼要寫遺書呢?她不是傻子,滑胎藥並不會要人命啊!如果她一心求死,何必多此一舉要先喝了滑胎藥呢?」

李少白被她問得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不合理啊!」白芍松開李少白的手,有些焦慮的在屋子里轉悠。

「啊!」

「又怎麼了?」李少白被她突然的尖叫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苦笑道,「姑女乃女乃,您能別這麼嚇人成不?」人嚇人嚇死人的。

白芍也不說話,她在屋子里轉悠了幾圈,左翻翻右找找,連櫃子里都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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