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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破廟里的分尸案

才剛剛入秋,眼看要進入一年中雨水相對豐沛的雨季,空氣中已經有飽滿的水分子蓄勢待發,空中密集的雲層讓分明是午後的天卻顯得格外的黑沉,車廂里沉悶的讓人發狂。

白芍渾身酸疼的從車廂里爬起來,伸手撩開車簾,「怎麼才午後這天就陰成這樣了。」忍不住發牢騷,想起出宮時自己恨不能插翅逃離的情景,此時萬般的後悔,她該去漸漸夏冰陽,不說同行,好歹要他給她這個出遠門的門外漢準備些東西,這下可好,也不知道晃晃悠悠走了多少天,渾身的骨頭節都快要被顛簸散架子了,車廂里的一塊小毛毯連夜里御寒都有問題,更別說對付傾盆而下的大雨了。

「乾,前面有鎮子麼?」

乾抖了抖手里的韁繩,好一會才道,「回郡主,奴才一直在宮中做事,這,對道路不甚熟悉。」他說的已經是相當含蓄的了,可停在白芍耳中無意識給自己打了個悶棍。

她是個白痴,混蛋加三級。

當時挑馬夫的時候為何不選個經驗老道的呢?光敲著他一張白淨的臉,一雙渴望的眸子,便癩蛤蟆糊了眼楮把他留在身邊,這次可好,一個路痴外加另一個白痴路痴,要平平安安的回到江南山莊簡直是個笑話。

她也不是沒想過就此離開也是好事,可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她既沒有一技之長,又人生地不熟,且還是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謀生何其容易?

忍不住嘆氣,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霧蒙蒙的天,突然無比懷念氣江南山莊那張舒服的大床,想起那些個看得吃不得的黑心妖孽。

胡思亂想的時候,臉上突然一涼,緊接著豆大的雨點‘扒拉扒拉’往下掉,很快形成一簾雨幕。

「媽的!」白芍咒罵一聲,連忙縮回車里,從角落里翻了翻,倒還真是找到了一件簑衣,撩開車簾遞給外面的乾,「穿上。」

乾接過簑衣披在身上,視線已經被雨水模糊,前方的道路很快被雨水浸染了,越來越泥濘。

馬蹄子越跑越慢,到最後,右邊的車 轆竟然陷在路邊的一個坑窪里。

使勁揮了兩下馬鞭,馬兒被打得亂叫,馬車依舊陷在坑窪里出不來。

車里的白芍從車里探出頭,「怎麼了?」

「 轆陷在坑窪里了。」

尼馬,還能更倒霉點不?

白芍無語,翻身跳下馬車。

「郡主,您怎麼下來了?」乾連忙解下自己身上的簑衣照在她身上,可只這麼一會的功夫,大雨就已經將她身上的單衣打濕,濕漉漉的衣服如同第二層肌膚一樣緊緊的貼著她的身子,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少年的臉一紅,連忙別開眼,拼命拉著馬頭的韁繩往前拽。

白芍模索到馬車的後面,推著廂向前用力。

「不行,還是用不上力啊!」乾的聲音從馬頭傳來。

白芍苦逼的看了一眼一腳的黃泥,忍不住望天,雨水打在臉上生疼生疼,「尼馬,我想念那滾燙的板油馬路,我想念那冒著黑煙的四輪小轎車。」

雨幕阻隔的聲音,乾只听見她嘀嘀咕咕的呢喃,也沒明白她說了什麼,松開手里的韁繩跑到後面,「郡主,你先去樹下避避雨,我自己來。」

「樹下?」白芍翻著白眼看著小徑兩旁的林子,一株株參天的大樹有兩人合抱一樣粗,忍不住苦笑,「你要我去樹下避雨?」

乾點點頭,「那樹葉密集,呆在下面就淋不到了。」

白芍忍不住一笑,搖頭指天,空中劃過幾道閃電,伴著雷鳴聲消失在遠天盡頭,「你媽,不,你娘沒告訴你,下雨天不能在樹下避雨麼?」很好,這個時候給個無知小青年普及一下科普知識也不錯。

乾莫名的搖搖頭。

「會被雷劈的。」

說著,話音還沒落,遠天之處劃過一道巨大的閃電,如同雲層里轉出的一條蛟龍,在灰蒙蒙的空中翻騰飛舞,緊接著,一擊響雷轟然炸響。

「啊!」白芍驚呼一聲,縮著脖子往遠處的一個小山頭看,乖乖,一個巨大的老樹被雷擊中,整個樹冠焦黑了一般,另一半染著赤紅色的火焰,一股黑煙直沖天際。

在扭頭看乾,已經嚇得目瞪口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遠處的那個轉眼間被雷劈焦的大樹。

「好吧,看來也不用我解釋了。」說著,拉了拉簑衣,目光王遠處忘,「那是什麼?燈光麼?」伸手指著林子深處的一點光亮。

乾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心中一喜,「郡主,是火光,或許前面有個破廟什麼的?」

下雨,破廟,落魄的俠客。

武俠小說之必備三要素啊!

白芍忍不住翻白眼,卻也掩不住心中的興奮,沖進馬車抱出一只裝著貴重細軟的包裹,「走,咱們走過去躲躲雨,啥時候雨晴了在回來想辦法把這混蛋馬車弄出去。

乾應承了一聲,開始去解馬鞍。

白芍知道他是要把馬也牽過去。

那是個有些年頭的土地廟,里面供著土地爺,站在頗被的大殿門前可以看見一尊灰突突的土地爺像被供在神台上,下面的供桌上有幾個干癟的水果,再往前是一堆篝火,篝火便放著些干柴和兩個水壺,還有一只黑色的包裹已經打開了,地上散落這幾顆饅頭,表面沾了灰塵,好像人走的很急,都沒來得及收拾一下東西。

乾把馬拴在門口,白芍已經走進去,月兌了身上的簑衣坐在篝火旁。

干柴被火燒得‘ 里啪啦’作響,火苗烤得白芍臉頰火辣辣的發燙,整個人都暖和了。

「郡主,吃點干糧麼?」乾從包裹里掏出一個油脂包,拆開來,一股濃濃的醬牛肉味撲面而來,白芍只覺得肚子咕嚕嚕響了兩聲,尷尬的笑了,一邊接過牛肉一邊四周瞧了瞧,顯然這里先前至少有兩個人過雨,可是為什麼突然離開了,且還未來得及收拾包裹呢?

門口有馬蹄的印跡,想來對方也是牽著馬進來的,只是這大雨之中,人去了哪里?

一邊啃著牛肉一邊發呆,突然,一旁的乾尖叫了一聲,白芍猛地回神兒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繞到神台的後面,此時正一臉驚悚的指著神台後面尖叫,臉色清白一篇。

白芍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胡亂的把牛肉塞進嘴里,走到神台後一看,剛剛咽下去的牛肉一丁點也沒剩的全部嘔了出來。

還沒有干涸的血液把整個神台後面染成地獄一樣的顏色,男人和女的頭顱被並排擺放在神台後面的牆角下,脖子被利器整齊的切割下來,血已經瀝干,臉色蒼白的就像一張張蠟紙,兩雙眼楮是同時看向前方,瞳孔放大,眼白的地方充滿血絲。

女人的身體和男人的身體被剝了個精光,兩具****的身體被擺成男上女下的方式,男人的手摟著女人的腰,空氣中除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白芍連忙轉身,乾的臉色已經慘白一片,整個人呆傻的站在原地,食指顫抖著指著兩具尸體,「死,死,死。」人字還沒說出來就被白芍一把拖到神台後面。

廟里的篝火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門外的大雨已經下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乾和白芍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嘔了出來,空氣里散發著一股血腥參雜著嘔吐物的酸臭味。可是誰也沒有出聲,兩個人緊挨著坐在火堆旁,目光時不時的朝神台看一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芍終于忍無可忍的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按住乾的肩膀,「你呆在這里不要動,我去看看。」說著,墊著腳尖王神台後走。

「郡主。」

「呆著別動。」白芍朝他擺了擺手,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袖子捂著鼻子來到神台後面。

男人和女人****的身體上已經出現大塊淡色的尸斑,死後應該不超過四個小時。尸斑顯然是剛剛形成的,大塊,色淡,且不仔細看不會發現,一般尸體死亡兩到四個小時會出現尸斑,看尸斑的情況應該死後兩個小時左右。結合還沒有燃盡的篝火,應該時間不長。

白芍捏著鼻子小心翼翼的繞著血跡走了兩圈,盡量不破壞現場的大概查看了一下。

死者為一男一女,男性在25到30之間,女人年紀要小一些,看樣子二十歲左右,但顯然這個時代女人發育的比較早,所以白芍覺得死者年齡應該在16到二十之間。

尸體的脖子被利器割斷,沒有斷痕,刀口平滑整齊,是一刀斬斷的,這在現代幾乎是不可能的,同上,這是個****的時代,有****的內功,輕功一說,所以持保留意見。

女人的尸體上有清晰的抓痕,在胸部和頸部,不多,極淺,不像是故意留下的,倒像是月兌衣服時不小心抓傷的。

白芍用木棍挑起男人的手,之間平整,縫隙間沒有血跡和皮屑,應該不是男人抓的。

女人的指甲比較慘,是在死後被一根一根硬生生拔除的,十根手指腫的跟胡蘿卜一樣。當然,也不排除是女人自己抓傷的,可惜指甲都沒有了。

「郡主,郡主。」身後突然傳來乾的聲音,白芍轉過身,乾蒼白著臉,手里舉著一樣東西。

「那是什麼?」白芍狐疑的看著乾手里那個像刀又不是刀的東西。

「鐮刀。」乾道。

「鐮刀?」白芍一愣,確實,那東西確實跟鐮刀很像,可是做工更加的精致,體形更大一些,大概有普通鐮刀三個那麼長,刀鋒鋒利,刀柄上刻著蟠龍的浮雕,龍眼的地方瓖嵌著一顆藍色的寶石。

鐮刀,鐮刀,怎麼看著這麼眼熟?白芍忍不住呢喃,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是死神鐮刀,死神的鐮刀。

想著,看那鐮刀的眼神都忍不住多了一絲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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