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一本正經的樣子,用了江南特有的軟糯口音,說了一句話︰「乖乖隆地冬,韭菜炒大蔥。」
眾人睜大眼楮,瞪了他看。
首先是楊芙蓉,小孩心性,用了清脆的聲音問︰「廣哥哥,我知道‘韭菜炒大蔥’是什麼意思,就是拿韭菜來炒大蔥,對不對?但‘乖乖隆地冬’,那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罵人的話?」
楊廣笑︰「不是,這是揚州人的口頭禪,沒什麼意思,不過是表示驚嘆的感嘆,就像我們說的‘哎呀’那樣。」
楊麗華忍不住笑︰「我還以為二皇弟說的是什麼有趣話,不過就是說,‘哎呀,韭菜炒大蔥’嘛,這話有什麼有趣的?」
楊秀坐在楊諒身邊。楊諒沒有說話,倒是楊秀悶悶的來一句︰「就是,這話有什麼有趣的?」
楊廣說︰「這話沒有趣,但這話的故事有趣。」
眾人被吸引了去,頓時齊齊的朝他看過去。楊廣笑眯眯地掃了一下眾人,賣關子,故作神秘地問︰「你們要不要听。」
楊芙蓉回答得最快︰「要!廣哥哥快說。」
大概楊秀也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頓時急不可耐地嚷嚷︰「快說呀,二皇兄!這話的故事如何有趣?快說快說,別這樣吊人胃口,害人心癢癢的!」
楊廣話沒說,就先笑了起來,好像這個故事真的很有趣似的,他說︰「在揚州,有一個好貪小便宜的私塾先生。有一日,他到一個學生家里去,就賴著不走,想在那兒蹭一頓飯吃。可是這個學生家里很窮,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到地里去,割了一把韭菜,還撥了兩根大蔥。然後不斷地爆炒韭菜和大蔥,發出了陣陣的香氣。」
「還有呢還有呢。」看到楊廣停下不說了,楊秀又再嚷嚷。
「對呀,還有呢?」楊諒也忍不住問。
楊廣故意吊眾人胃口,他咧嘴,鬼鬼祟祟朝我瞧了一眼。這一眼,令我心驚膽戰,覺得楊廣這眼神,無比的邪惡,極是不懷好意。果然,楊廣故意咳嗽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我口干了,要喝一口茶再說。」
楊芙蓉頓時獻殷勤,連忙說︰「廣哥哥,我給你捧茶。」
楊廣笑著搖頭︰「不要你捧茶。」
楊芙蓉嘟著小嘴︰「廣哥哥,為什麼啊?」
楊麗華看出苗頭來了,也知道楊廣的用意,不外是為了活躍氣氛,當下笑著對楊芙蓉說︰「因為你廣哥哥,要一個適合的人來給他捧茶。」
楊秀這家伙,平日沒見這麼聰明,現在忽然變得機靈起來,懂得听弦外之音了,頓時轉頭朝了我張望,怪聲怪氣地說︰「蕭妹妹,听到沒有?二皇兄說口干了,他要你給他捧茶過去。」
我不禁紅了臉,低頭裝作沒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