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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忍則亂大謀(3)

獨孤後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指了他厲聲說︰「不服氣你就帶了你的豬狗,給我滾出甘露殿去,別在這兒惹我生氣!」

楊勇還真的有骨氣,當下就挺直腰板︰「走就走,我也不稀罕在這兒。」

楊勇拉了呆立在一旁灰頭灰臉的雲姬,帶著抱他兒子的女乃娘,怒氣沖沖地「滾」出了甘露殿。很快,一行人沒了蹤影。

楊勇的舉止,令獨孤後氣得渾身發顫,臉色都青了,她的一雙眼楮狠狠地突了出來,幾乎沒變成遠射轟炸的武器,恨不得把楊勇和他的大小「豬狗」們,炸成粉身碎骨,來個挫骨揚灰去。隋文帝也給氣得金剛怒目,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

我低頭,輕輕的嘆息了聲。

我終于明白,楊勇後來為什麼地位不保,當不成皇帝了。這楊勇,根本就不是做皇帝的人才,太意氣用事,性格一點也不適應政治爭斗,不適應做未來的國君。

不是說,小不忍則亂大謀麼?

楊勇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在太子位置上坐了多年,心智還這樣不成熟,個性太張揚,做事不通世故,就因為一時之氣,竟然不惜得罪他母後。偏偏他母後獨孤後,不是泛泛之輩,可以左右他父皇隋文帝的思想,也可以影響到也隋文帝的決策。難怪到最後,楊勇被楊廣板倒,讓楊廣成功奪嫡。

楊勇一行幾人走後,一時之間,甘露殿鴉雀無聲。

大家的情緒本來就沒怎麼高漲,現在更是低落。特別是太子妃,一直強顏歡笑著,楊勇和雲姬走後,她坐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為難,更是落了單;陳宣華事不關己,且又小心謹慎慣了,自然是不敢多言;樂平公主楊麗華一向話不多,這個時候更是無話;我也不好說些什麼,也不懂該說些什麼,干脆什麼也不說;楊芙蓉年齡小,看到眾人不說話了,她自然不敢多說。

楊秀本來愛說話的,恐天下不亂,現在變得識時務者為俊杰起來,看到氣氛不對,眾人不說話,他也不說了,只是低著頭,喝著悶酒。楊諒是幼子,最得隋文帝和獨孤後的溺愛。被溺愛多了,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沒什麼主見,人家怎麼說,他也跟著怎麼說,人家沉默,他也跟著沉默。

只有楊廣,懂得調節氣氛,見機行事。

為了打破這尷尬氣氛,楊廣站了起來,把話題轉到別處,笑著說︰「我在江南這些日子,學了幾句揚州話,這些揚州話當真是有趣。父皇母後要不要听?如果要,孩兒給你們說一句,這句話很有意思。」

隋文帝和獨孤後當然知道楊廣的用意。先是隋文帝,臉色略略溫和了些,點著頭說︰「是什麼話?說來給我們大伙听听。」

獨孤後也努力的擠出笑容,她說︰「阿摩,說吧,說給我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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