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諒跟著起哄︰「蕭妹妹,快點!快給二皇兄捧茶去。」
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連獨孤後也把剛才的不快暫時拋到腦後去,也來湊熱鬧,笑著對我說︰「媚兒,快給阿摩捧茶,我們等著阿摩喝了,給我們講故事呢。」
隋文帝撫模著胡子,也笑著看我。
我沒法,只好臉紅耳赤地站了起來,捧了茶,走到楊廣跟前。楊廣接過,喝了,把茶盅遞回過來給我,隨後,他對我抱拳,裝模作樣的作了一揖,學著戲劇里的道白,用揚州話說︰「小生楊廣,謝過蕭妹妹的茶。」
眾人頓時樂了,捧月復大笑了起來。
就是隋文帝和獨孤後,也相視一笑。
我紅著臉回到座位去。我心里有點恨恨的,這楊廣,就懂得捉弄我,拿我來尋開心。
楊廣繼續把故事說下去︰「炒韭菜大蔥的香氣,把那位好貪小便宜的先生饞蟲撓心。可是過了好長時間,始終不見菜上來,餓得慌的先生,只好偷吃了旁邊的一碗冷飯。學生看到了,便驚呼說,那飯里放了毒藥,是要毒老鼠的,先生怎麼吃了?」
「廣哥哥,後來呢?先生是不是被毒死了?」楊芙蓉問。
楊廣說︰「先生沒被毒死,不過是被嚇著了。先生這一嚇,頓時非同小可,飯也顧不得吃了,連忙跑去找大夫。其實那飯根本沒有毒,是學生的一計。後來這事傳了出去,看到愛貪小便宜的人,揚州人就說︰乖乖隆地冬,韭菜炒大蔥。」
眾人又再大笑了起來。
隋文帝呵呵笑;獨孤後「撲哧」一聲,也笑了;陳宣華低著頭,輕輕的笑;太子妃心情再不好,也掩了嘴,笑了;楊麗華抿著嘴,笑得很矜持;楊秀不客氣,一點形象也不顧,捂了肚子,笑了個前仰後合,還一邊嚷嚷著說「肚子痛」;楊諒也笑得很夸張,笑到眼淚都出來了,蹲了在地上,幾乎要岔了氣;楊芙蓉不知道听懂了沒有,也跟著眾人「咯咯」地笑了起來;旁邊的太監也抿著嘴笑,侍婢們則低著頭,「吃吃」小聲笑著;我也忍不住跟了眾人笑了起來。
因為楊廣把話題說到江南上了,隋文帝就問起了江南的事。
隋文帝說︰「江南那一帶,原屬陳國,滅掉陳後,我一直采取安撫政策。可民眾並不領情,接二連三發動叛亂,讓我焦頭爛額不已。阿摩,你是如何想出‘以攻心為上,招安為主’的方式平息反抗的?」
楊廣說︰「初到江南的時候,我就知道,單靠武力來解決方法,是行不通的。因此我化裝為平民百姓,去了解他們的真實想法。知道他們之所以反抗,不是我們太苛刻,而是因為無法在文化和心理上承認我們。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就要從文化和心理上入手。」
隋文帝點點頭︰「你這法子,是用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