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濟,通知內務府準備,公主的婚禮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朕要讓它成為大唐最驚艷的婚禮。」
太宗站在太極殿望著外面的藍天說道。這位偉大的君主要為他最愛的女兒成就一段曠世婚禮,驚艷天下。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安排。」
「公主,你吃點東西吧,你已經幾天幾夜干坐在這了。」
高陽安靜地坐在那,她不哭也不鬧,平日里,公主要是生氣,她絕不會這樣子。
「公主……」
靜兒推了推她,依然沒有聲音。
好吧,看來公主是不會吃飯了。
靜兒也不知道怎麼辦?「派了幾個人去請吳王,可吳王怎麼還不來。」
「靜兒姐姐,吳王……他……」
「還不來嗎?公主再這樣下去,怕是要餓死了。公主一心想見吳王。」
「靜兒姐姐,奴婢三番五次去吳王府,可吳王總不在,吳王府的總管說,吳王出遠門了,要隔段時間才會回來。」
靜兒沒了主意,眼下公主就是想見吳王,任誰跟她說話,她都不理不睬的。
對,我怎麼沒想到呢?吳王在哪?蜀王最清楚,他們兄弟倆最了解對方。
我為什麼不去找蜀王呢?
「堂主,門外有個叫靜兒的姑娘求見。」
「靜兒?」柳巍在腦子里轉了個圈才回想起來,是高陽的貼身丫頭,她來干什麼?這會兒她應該是去找吳王的啊。怎麼會往我這跑。
「帶她進來。」
「蜀王。奴婢參見蜀王。」
「請來吧,這里不是王府,大家都叫我堂主,你也這樣叫吧。」
「是,堂主。」
柳巍看了她一眼,這丫頭看起來很急。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麼事?」
听蜀王這麼一說,靜兒忙跪下,「堂主,奴婢求您救救公主。」
「十七妹怎麼啦?」
雖說高陽最喜歡吳王,跟李恪最要好,可平日里,他和她關系也是不錯的。在所有的兄妹中,李愔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除了楊妃和吳王,第三個就是高陽。
「公主她……王爺,自皇上下旨,公主要下嫁房遺愛之日起,公主就整日整夜坐在床邊,不吃東西,不說話,不哭也不鬧,奴婢擔心她……」
「還有這等事。」這個,我怎麼不知道,十七妹要嫁給房遺愛,這父皇是怎麼想的,這房遺愛什麼玩意兒,父皇怎麼會把十七妹配給他?隨便一個男人都比他強?怎麼不把十七妹配給房遺直呢?房遺直多好呢?
靜兒邊說邊眼淚巴巴地掉。
柳巍忙扶起她。「那吳王可曾去了公主府?」
「奴婢正為了這事來找您的,王爺,奴婢派人三番五次去吳王府找王爺,吳王都不在,奴才們說是出遠門了。公主對吳王的情意,王爺是知道的,如今,公主要出嫁了,怕是吳王故意避開她。」
「這……三哥,沒這個必要啊。」
「王爺,如今,只有您知道吳王的下落,只有您才能找到吳王。王爺,奴婢求您了,請吳王去一次公主府吧,就是安慰也好,好歹讓公主吃點東西。」
「我知道了,靜兒,你先下去。」
「是。」
竹林中,簫聲瑟瑟,劍滑過竹葉的細微聲和簫聲融合到一起,傳出千里。
這種聲音只有練過馨竹劍的人才能听到,即使遠隔千里,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好劍法。」
「愔弟,你怎麼來了?」李恪快速收劍。
李愔慢慢地走到吳王身邊,「和哥哥一樣,逃避來了。」
「逃避。」李恪心中一陣冷笑,「什麼事值得風流的蜀王逃避的。」
在他眼里,弟弟一向是個風情浪蕩的俊王爺,一時間玩弄幾十個女人,那些女人卻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可以說,他的後宮被他管理得僅僅有條,且不起一點波紋。
「得了,得了,哥哥,一見面就知道揭我的短,要不是今天有事,我才懶得來找你。」李愔埋怨道。
「呵呵,愔弟,哥哥以後不拿這事說你,說吧,找我什麼事?」
「十七妹要結婚了,這事你知道吧。」李愔直入主題。
「知道又如何?」
「哥哥,十七妹這時候需要你,你怎麼不去看看她?」
「看了又如何?我能幫她什麼?是父皇的旨意,十七妹是父皇的愛女。你我都知道,我們不能違背父皇的旨意。」
「哥哥,可你明明知道這房遺愛是什麼貨色?」
「他是房家二公子,日後必定高官厚祿。」
「哥哥,你在逃避,為什麼不幫幫十七妹,十七妹配給房遺直多好,你跟房遺直交好,怎麼你不勸勸房遺直,他怎麼就娶了個女婢。這對十七妹難道不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嗎?」
「房遺直有他選擇幸福的權力。」
李愔急了,「那十七妹呢?她就沒有嗎?她貴為大唐公主,卻沒有嫁給自己愛人的權力,這是為什麼?」
李反過身來,看著李愔
,「沒有為什麼?她是大唐的公主,沒有辦法改變,父皇喜歡她,太愛她了,不想委屈她,想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哥哥,事已至此,難道你就不去看看十七妹嗎?哪怕是小小的安慰也好。」
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高陽的性子他還不知道麼?她恨不得能跟自己私奔。
那日,他得知皇上下旨公主下嫁房遺愛的消息,表面上看來他平靜自如,說刁蠻的十七妹終于也要成親了。
可他的心卻在莫名地傷感。
那時,他得知,皇上原本準備把公主許配給房遺直,可房遺直自視清高,不願娶帝王之女,他竟然願意娶一個女婢。
那日,他找到房遺直,上去就給了房遺直重重的一拳,「我妹妹不好嗎?一個高貴的大唐公主怎麼配不上你這房家大公子。」
房遺直擦擦嘴角的血跡,「王爺說的極是,是房遺直配不上,遺直自知平庸,沒有資格成為大唐的駙馬,望吳王見諒。」
「你這個家伙,我殺了你。」李恪拿著劍對著他。
房遺直平靜地站在那里,微笑著看著眼前憤怒的李恪。
「怎麼不還手?還手?本王叫你還手?」
「遺直不敢。」他,對著吳王,低著頭。
罷了,罷了。
李恪看著他,一聲嘆息,房遺直的性子,他還不了解嗎?這個人雖然年輕,卻看破世事,不求功名,只求過著平靜的生活。
高陽不是不美,是她的身份太顯赫,讓房家大公子卻步。
李恪雖然和房遺直交好,可兩人的志向完全不同,他們只是學問和劍法上的知己,關于政治,他們走不到一塊,房遺直對政治從不過問,甚至回避,他從來不會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去。
「你……哼,房遺直,我妹妹在你眼里還不如一個小妾,好,既然你這樣看不起我的十七妹,我李恪今日跟你絕交。哼。」李恪扔掉架在房遺直脖子上的劍。
「王爺……」房遺直在背後追著李恪。「王爺慢走。」
十七妹,哥哥對不起你,是哥哥對不起你,哥哥無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房遺愛卻無能為力。
李恪邊說著邊跑。
他不是皇,給不了自己所愛的人尋找自由的權力,給不了自己最愛的妹妹選擇愛人的權力。他不是皇,更給不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那份傾城之愛。他是一個站在風口浪尖的皇子,也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愛的人離自己越遠越好。
「遺直,你過來。」
房玄齡在身後叫著兒子,「剛才是吳王來過了吧。」
「是,爹。」
「哎,遺直,是爹的原因,沒想到你通過娶妻拒絕了皇上的美意。可皇上卻讓公主嫁給遺愛。看來,房家往後沒有安寧的日子了。」
看著老父親無可奈何的臉,遺直低下頭,「父親,遺直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好我們房家,不會讓它出現任何風吹草動。」
「遺直啊,遺愛這孩子從小在我身邊,沒吃過什麼苦,整天就知道跟在魏王後頭。如今,听說要娶公主,整天樂呵呵的,在外面趾高氣揚,為父是怕,房家遲早要毀在他手上。」
「父親,不會的,還有我在,遺愛只不過是年紀小,性子頑劣,不懂事罷了。等成了親,自然就會好些,懂事了。」
「哎。」房玄齡搖搖頭,「遺直啊,老父知道你跟吳王私交甚好。吳王為人意氣,素有雄心壯志,處心積慮要入主東宮。你最好要學會克制,別玩火了,你們的關系點到為止就好。」
「多謝父親教誨,遺直定當謹記于心。」
「哎,自古皇位是個充滿血腥的位置,李恪是個庶出的皇子,更有隋朝血脈,就算他成了皇,必定是踏著鮮血走上去的。遺直,記住為父的話。為父老了,這個家以後就要交給你了。」
「是,父親。」房遺直遠遠地望著老父佝僂的背。
他一生都勤政為民,一年365天,天天都在朝堂上度過,是皇上的左右手。他和杜如晦被皇上稱之為「房謀杜斷」。如今,杜如晦先他而去,這以後的朝政皇上事事都與家父商量,他和皇上就如同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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