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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妙手神醫,名揚天下

不過……

「花影霧影,我知道怎麼做。不過,也是時候回去了。一個多月不見小寒,不知怎樣了。」

楚安行皺眉。她要回去?

花影和霧影盯著楚安行夠久了,這時听見歲涼的話,都雙雙露出滿意的微笑。

「小姐要回去真是太好了。」霧影淡淡瞄了一眼楚安行。

有敵意?楚安行瞥了一眼俊美高挑的男子,在心里嘆氣。隨後難掩疲倦的閉了閉眼楮,剛剛從皇城回來就听說歲涼有朋友找的事情,心里有種預感,沒來得及休息就急急忙忙便趕到紫竹軒,卻沒听見想听的答案。

罷了。是他太在意而已。

「姑娘就請自便吧,還望姑娘記得回到這里,楚家的眾人,還是想念姑娘的。安行告退。」

來得快去的也快,但是歲涼覺得他不禁來意很是突然,去時更像是夾雜著巨大的怒意。即使他良好的克制住了,壓根沒有表現出來。

「小姐,我們幫你收拾吧。」花影冷冰冰的聲音落在空氣中,似乎還泛著奇異的笑意。歲涼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面無表情,眼楮卻是真真帶著笑意的。

「小姐,你,似乎是故意的。」霧影硬邦邦的僵立著,明顯感覺小姐的不一樣。多了很多情緒,是他們不曾見過的。

歲涼無語。她哪兒是故意的?

她本來就想要回一趟的嘛……

好吧,也許是有點心虛……

但也不是很心虛……

她到底在說什麼……花影霧影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八卦!有點職業道德好麼,請維持你們冷冰冰的表情好吧!

楚安行在生悶氣。

他自己的感情來得太快,得不到同等回報的時候,就容易失望、生氣。

涼,是不是我的愛來得太快,而你卻根本不想要?

隨即眼神閃過一道幽晦︰不管你想不想要,我也不會放手了。

至于花影、霧影?

「鷹。將那兩個人給我好好調查清楚。」

楚安行一邊翻開文件,一邊對著空氣淡淡地說道。

空氣中似乎有種淡淡的波動,隨即恢復了平靜。

知道歲涼要走,飛煙很是不高興了,她還指望著大哥能說服涼姐姐留下來呢,沒想到大哥這麼笨,期望落空了。

不過……

楚飛煙眼楮一轉,病好之後最大的遺憾便是沒有看到某個人了。听說某人正在涼姐姐家吃香的喝辣的,听說她好了也不來瞧瞧她,太過分了!

「涼姐姐,我與你一同回去。」

翠玉在一旁怯怯不說話,她也是不想歲涼離開的,聞言眼楮一亮,似乎也想跟去的樣子。

「你們兩個去干嘛?而且飛煙你病才剛好,外面冷著,要著涼了那才壞呢。」歲涼心不在焉地檢查自己帶的東西,心里堵堵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花影霧影靜靜地站在一旁,兩人都是冰冷冷的,飛煙和翠玉也不敢找他們說話,只是纏著歲涼要與她回去。

「涼姐姐,不管啦,反正有你,著涼也不怕。帶我去吧,我想看看涼姐姐從小住的地方……一定很美好……」

「你那金屋子住了十幾年還不嫌心煩,我那破屋子哪兒能讓你覺得美好?你哥也不讓你多學點東西,成天瞎晃。去就去吧。」

歲涼無奈應承,心里隱約有種感覺︰也還是要回來的。

至于回來的原因。

她說服自己是為了飛煙和翠玉。

「少爺,姑娘和小姐出門了。」

「嗯,好好保護他們,不許出一點差池。」

「遵命。」

藍葉大大咧咧推開楚安行的書房,「親親安行,我的情敵終于走了你發現沒……」

楚安行神色並不好,只掃了他一眼繼續看文件。

「看來是發現了呀……還很不高興喲……」

藍葉一襲藍衣,此時顯得很是低落︰「你就在意她。涼丫頭有什麼好的。」

楚安行仍是沒說話。

藍葉徑自嘀咕︰「不是穿越最大嘛,怎麼我穿越就什麼都得不到……」

楚安行蹙眉︰「穿越?這是什麼東西?」

「你听到了啊……它不是什麼東西,它就一坑爹的sb!」

藍葉霍然轉身,黯然離去。

番外之蘇某人和小孩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大雪紛紛。

他一直注視著主子離去的身影,最後才笑眯眯轉過身,對著小孩眨了眨眼。

「之前忘記說了,小寒,我叫蘇馳,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他伸出手,看著面前的小孩長相清秀,只到他的胸前,小孩子一個,他想。

「那叫蘇大哥可以麼?」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緊張。小孩伸出手輕輕放在他的手上,然後被他笑著重重一握︰「當然可以。你姐夫可是要我照顧你,叫我教你學武功呢!」

小孩睜大眼,不知道為什麼讓他覺得可愛極了︰「真的麼?真的要教我武功麼?可是姐姐說……」

「管你姐姐說什麼,走,我們去外面。」他握住他的手,小孩好瘦,手長得真小,但是軟綿綿的很舒服。

小孩沒有反抗,眼楮亮晶晶地很開心,武功也!他也可以學武功……麼?

好吧,他不行。

小孩欲哭無淚地看著蘇大哥淡定地月兌下外衣,只穿著單衣在雪地中扎馬步,不禁就抖了抖。

「我,我真的也要這樣麼?」小孩哆哆嗦嗦地說道。

他一愣︰「是啊,之前主子教我們練功都是這樣,吃得苦中苦,才能有所成就嘛。快月兌。」

小孩嘟了嘟嘴,剛想說練功這麼苦他不想練了,又覺得不行,他要練好武功,保護姐姐,便遲疑地先月兌掉棉襖,再慢吞吞月兌掉毛衣,再月兌一件長衫……

他張大嘴巴哭笑不得︰「你究竟穿了多少!」

小孩不好意思地笑笑,最後終于月兌得只剩一件薄薄的單衣,顫抖地走到了他面前。

他直愣愣地看著他瘦小的身子,精致的鎖骨,清秀的小臉,心頭一顫,眼楮一眨不眨。

「蘇大哥,你怎麼了?」小孩感覺好冷,可是他還是不想放棄,可是蘇大哥怎麼不告訴他接下來怎麼做啊?

他回過神來,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盡量不看他,「學著我做,今天我們要做的是扎……」

「啊!」還沒說完,小孩已經跌在雪地里,雪白的單衣仿佛與雪融為一體。他呆了一呆,隨即哭笑不得地過去扶起他。

「這麼笨!」他數落,手觸到他冷得發抖的細瘦的胳膊,深深皺起了眉頭。

小孩則是覺得蘇大哥的手溫熱滾燙,不禁覺得羨慕地握住他的手,「有武功就可以不怕冷了吧。」

他像觸電一樣放開他的手,掩飾地咳了咳,「扎馬步都會跌倒的人我可沒見過。」話一出口有點呆住,他一向嬉皮笑臉,處事圓滑,這話是不是傷到他了吧?

小孩倒是沒生氣,只是郁悶地撓撓頭,「難道我真的沒有練武的天分?」

他失笑,心中紛亂的思緒減去不少,「算了,你還是回屋練字吧,你姐姐似乎說過你極愛讀書。」

小孩可憐地望著他︰「可是我還想練……」還沒說完已經被他拉著進屋,「你都冷成這樣了,再練下去就要死人了。」

起先他以為自己有毛病,怎麼老是盯著小孩看!

他看他寫字覺得小孩好可愛,他看小孩吵著嚷嚷要練功覺得好可愛,他甚至看小孩吃飯都覺得他可愛!

第一天夜里小孩怕他冷,讓他和他一起睡,他沒想太多,以為是小孩自己怕冷,于是就答應了。

他一夜沒睡!小孩的床本來就小,兩人睡已經夠親密了,誰知道半夜小孩真的怕冷,還側過來摟住他,把腿放到他身上!

他頓時血氣上涌,全身僵硬。

好吧,除了一個地方……

一動不動支撐過半夜,凌晨終于忍不住爬起來大冬天沖了個冷水澡。

小孩還傻乎乎地問他怎麼起那麼早,洗澡!

天!他無奈地抱頭****,可是他到底是怎麼了?

小孩這時正在練字,听到聲音抬頭認真看他︰「蘇大哥餓了嗎?小寒很快就好,給你下餃子吃。」

蘇馳無力仰躺在桌子上,「我不是餓了……你練字,別管我……」

小孩還是不放心,走過來伸手想覆蓋他的額,被他驚恐地躲開了,不禁有點失落。

「蘇大哥,你,討厭小寒麼?」

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跟條件反射似的,他也是第一次這樣,急得冒了冷汗,忙道,「怎麼可能啊,小寒別亂想了。」

這時外面傳來幾個熟悉的調侃的聲音︰「老二,我們有個壞消息告訴你……」是楚府的暗衛。

他忙出去了,小孩努努嘴巴,決定去看下姐姐留給他的醫書,蘇大哥這種奇怪的癥狀不知道書上有沒有?

小孩不知道,有些東西,書上是找不到的。

過了會蘇馳還沒進來,小孩有點擔心,真的有什麼壞消息麼?難道是姐姐沒有把人治好?便走到門外,卻看見蘇馳正坐在河邊看著天空發呆。

他想了想,回屋拿了件外套,走到他身邊給他穿上,靠在他旁邊。

小孩,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相處越久,越能感覺小孩的美好,他善良誠實,有正義感,村子里的人對他喜歡極了。但是那個王婆居然想替他做媒!

想都別想!他咬牙,暗暗下了決心。

晚上將要入睡時,他認真的抱著小孩軟軟的身子差點陶醉,隨即想到正事,嚴肅道︰「小寒,你喜歡我麼?」

小孩打了個哈欠,好困好想睡,蘇大哥怎麼挑這個時候問問題嘛︰「喜歡啊……」

蘇馳大喜,繼續追問︰「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麼?」好吧,他承認他是在「趁睡打劫」,誘拐小孩。

小孩眼楮已經睜不開了,迷迷糊糊應道︰「好……不要吵我睡覺了嘛……」

「這可是你說的哦!」

蘇馳得到滿意的回答,心滿意足地看了小孩可愛的睡臉好一會兒,也沉沉地睡去了。

一夜安詳。

馬車飛馳。

霧影和花影坐在馬車前頭駕著馬車,飛煙與歲涼、飛煙說著悄悄話,氣氛很是親密。

「姐姐,你是怎麼認識花影姐姐和霧影大哥的?」

歲涼輕輕側頭想了一下,不甚在意地說道︰「這倒是有點忘記了。其實,認識一些人不過是緣分而已,刻意記得那麼多作甚?」

她其實是清楚記得的,但花影霧影對她的救命之恩一直謹記在心,因為這樣,在兩人的心中,她只是個他們誓死效忠的主子,並非她所定義的朋友,畢竟他們是殺手,按照他們自己的說法,他們不需要朋友。

在兩人被背叛,被追殺的時候,他們更是不再奢望,畢竟是同生共死的朋友出賣了他們,幾乎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這個殘酷的事實已經鐫刻在他們的心中。

他們,不需要朋友,沒有朋友。就不會有所謂的背叛還有心痛。

歲涼這些年的努力,或許從來沒有松動過。

飛煙輕輕點了點頭,「這倒是。人與人的認識不必記得太過清楚,只要交往之間是坦誠,真心的,那又何必計較太多呢?」

翠玉插話道︰「這就是書上所謂的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嗎?」

飛煙捂著嘴巴輕笑,指著翠玉連連說不上話,歲涼也笑著輕抿了下嘴唇,「翠玉,你可知道這句話形容什麼的。」

「形容什麼?」翠玉郁悶地問,她覺得很合適啊。外頭的花影和霧影也听到了,花影倒是沒有想什麼,倒是霧影,心頭思緒萬千。

「形容的愛情。」飛煙嘴角的笑意不減,「翠玉,你可是思春了?」

翠玉鬧了個大紅臉,居然沒有說話,撇過臉去。這倒是讓飛煙驚訝了,翠玉沒有否認,難道是?

「小丫頭當真是有心上人了?說來听听,姐姐給你謀劃謀劃。」翠玉不安地低下頭。

歲涼想了想,揶揄地瞅她︰「我倒是沒听說這個丫頭有心上人。倒是听說你們府里的汪總管心有所屬,不知道是哪個有福氣的姑娘呢?」

翠玉忘了害羞,听了這話,猛然抬頭,睜大了怒氣蓬勃的眼楮︰「什麼?那個死人有心上人了?這天殺的家伙,上次他還明明說過會等我的……」說到這兒翠玉彷佛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捂住嘴巴,羞紅了一張俏臉。

飛煙早意識到歲涼是在逗她了,沒想到這一逗居然連真心話都掏出來了,連忙湊過臉挨到翠玉身邊,「呦呦,還真是汪慶那根大木頭啊,嘖嘖……」

翠玉轉過頭不說話。過了一會,估計是覺得不能就這麼甘心了,忙轉過頭來。

「小姐,你也別笑我,我可是听說了不少你和蘇馳侍衛的事呢!」

飛煙正心情好地捻著一塊馬車上的糕點吃,聞言不禁被嗆到了,狠狠地瞪了一下翠玉。

歲涼饒有興致地喝了口熱茶,才慢條斯理地說︰「原來如此啊。我突然想到蘇馳就在我家呢,難怪吵著跟我來,居心果然不良啊。」

「涼姐姐,你怎麼也取笑我……不理你們兩個了。」大大咧咧的飛煙意外地露出小女兒家的羞澀,心事被人揭穿,還是有些尷尬的。

翠玉仍舊不怕死的繼續八卦︰「我可听說啊,小姐之前可野蠻了,吵著要蘇侍衛娶她,然後蘇侍衛當然不肯啊,所以她就變著法子欺負她……」

「我哪兒欺負他了?他才欺負我呢,一個大男人老是躲著我……」飛煙不滿地反駁。

歲涼饒有興致地繼續催促翠玉︰「翠玉,別理她,你快繼續。」

「就如小姐說的,蘇侍衛就一直躲著小姐,然後有一天,小姐逼著侍衛躲到大漠去出任務,結果小姐那次病得很重。少爺很心疼啊,就催著蘇侍衛快馬加鞭趕回來……」

飛煙眼楮睜大,嘀咕道︰「什麼,是我哥叫他回來的?有沒搞錯……」

「小姐實在是太野蠻了,蘇侍衛有一天終于受不了,提出要與她好好談談,然後小姐就仗著少爺在一旁,和他作了一個約定……」

他答應肯定不是因為我哥!听到這兒,飛煙在心里咆哮,不是這樣的!

「什麼約定?」

翠玉小心的看著小姐,似乎是在發呆,說了應該沒事吧……

「小姐要蘇侍衛答應在她病好之前不許成親。」翠玉眼泛笑意。飛煙回過神,才發覺翠玉說了什麼,大囧,掐了下翠玉的手,「叫你瞎說!」

翠玉委屈地撫著自己紅通通的手,湊到歲涼身邊,很是委屈的樣子。

歲涼笑起來,拍拍翠玉的頭,「你家小姐心理我可是知道一點,當時大家都說她活不過十八歲,她恐怕是因為有生之年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便只好退而求其次,讓心上人在她還能看到的時候不準成婚了。」

翠玉睜大眼楮看向小姐,她沒有說話,默認了。

「小姐,你真……笨。」翠玉小聲道。小姐偽裝得太成功,以至于府中上下全部對她誤解好深。

「你才笨。」飛煙哼了一聲,她只是不想因為自己心里的念想讓他為難,與她的這個約定,的確是她自私了。不過,她並不後悔。

愛情不是自私的佔有和控制,愛情要是雙方都願意為彼此付出,當時的蘇馳對她感情還不夠,所以她不能冒險,也冒不起那個險。

「愛上一個人……」歲涼輕聲道,「就會變笨的。」

「那麼姐姐呢?姐姐有喜歡的人麼?」

因為想起心上的那個人,表現在臉上,就是飛煙純粹的溫柔。

而听到她的問話,悠悠然的,在心底浮現出了某個人的影子。

白衣翩翩。

氣質無雙。

古人雲︰有情還似無情。

她,或許也是如此吧。

楚安行此時正在指導屬下練功,武場上紅衣紛飛,一眾屬下訓練得很是辛苦。他一襲白衣,在這塵煙滾滾之中,卻仍顯得縴塵不染,瀟灑淡定。

「楚少爺,我家主人有請。」

楚安行淡淡瞥了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一眼,沒有太過驚訝,點點頭︰「一刻鐘。」

黑衣人應了聲是,便如來時一樣突然地消失了。

「主子……皇上吩咐你讓歲涼小姐進宮的事……」蘇城站在楚安行旁邊,遲疑地問道。楚安行淡淡地看了看他,讓屬下有不懂的自來問他,然後就離開了演武場。

「此事我自有數。上次那件事辦得怎麼樣了?」

「回主子,屬下已經盡力了。但是……」

「如何?」

「刑部尚書安大人和禮部尚書李大人那邊……」

「安泉和李嵐那邊你不用管,我來處理。宮中怎麼樣?」

「除了竹貴妃,大家都已經妥協。至于皇後那邊听主子的還未打草驚蛇。」

「皇後那邊我遲早會動。竹貴妃?是如今身懷龍種,聖寵正榮的那位?」

「主子說得沒錯。」

「皇後那邊還沒動手?」

蘇城遲疑了下,「有,有一次,可是被我救下來了。屬下甘願領罰。」他不清楚主子是否要留住那個小生命,但是揣測主子的心意,並且隨意行動,是該處罰的。

可是,他只是,只是不忍心……那樣一個淡泊的女子,卻被迫承受巨大的孤獨,他不想看她這樣。

「蘇城。」楚安行淡淡看了看他,「你的年紀也該成親了。」

蘇城只感覺後背發涼,「屬下只願陪伴在主子身邊,不會離開主子。」

「你這話,听起來有點不對哦……難道是想和我搶親愛的安行?」藍葉搖著扇子,走到兩人跟前。

蘇城狂汗︰「藍少爺,屬下,屬下不是那個意思。」他可得罪不起藍少爺,藍葉可是主子的大幫手。

「你從宮中撤了吧。」楚安行沒有多理會藍葉,只是望著天閉了閉眼,「也該變天了。」

藍葉微微笑道︰「楚少爺要動了。」

楚安行在蘇城將離開之際,又添了句︰「必要的時候,帶她走吧。」

蘇城正要離開的身形一滯,又重復了一次︰「屬下不會走。」人便不見。

藍葉嘆了口氣︰「愛上不該愛上的人,真是慘。」

楚安行瞄了瞄他沒有說話,表情很是不以為然。這個藍葉,性情實在太古怪。

「親親安行,你在檢討麼?那就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愛吧!」藍葉作勢要摟住他的腰,被他躲了開去。

「藍葉,你最好不要讓我親自把你扔出去。」楚安行冷聲道,隨即便轉身離開了,他還有事要處理,藍葉要是真的妨礙到他,他會親自讓師叔來帶他回去。

「楚安行!」藍葉咬牙道,「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或許,暗戀,是屬于自己的悲與喜,愛情,卻是需要兩個人的參與的。暗戀可以自由,愛情卻是不能夠勉強的,藍葉,你其實最開始就犯了個錯。

你最大的錯,是你不該穿越到這里,不該遇見並愛上楚安行,更不該遇見來自同一個世界的歲涼。

也許也許,以後的某一天,還有機會離開?

藍葉發著呆,望著頭上的藍天,一陣感慨。

蘇馳正在看歲寒正在練字,一雙手凍得通紅卻還不肯放下仍然堅持著,他不禁有點心疼。字已經夠好了,干嘛還要練!

外面傳來馬車噠噠的聲音,有人在說話,很是熟悉。

「姐姐,你回來了。」歲寒听到外頭馬車的聲音,清秀的笑臉便迎了出去,正見到歲涼從車上下來。

蘇馳也跟在他的後頭,見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只有歲涼、花影和霧影,還有一個穿著綠色棉襖的丫頭,和……

楚飛煙。

他仍然俊美異常,仍然嘴角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意。不過好像也有一點變了。楚飛煙心里喃喃。

是更英俊了吧。

她兌現了那個約定,他、她從死神那活過來了。那,不知道她有沒有機會?

「好久不見。」蘇馳定定看著她,坦然道。

好久不見。他說。

飛煙臉紅紅地站在原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歲涼和翠玉知道她太激動,便也就不說話,和歲寒小聲說著話。蘇馳這人皮相不錯,難怪飛煙會喜歡。

歲涼想著,隨意往地上一看,藥粉已經被雪覆蓋的差不多了。花影霧影湊在她旁邊說了什麼,她應了聲好,兩人便消失不見了。

將這一趟到楚家發生的事,細細與弟弟說了。歲寒卻是心不在焉听著,邊看著正在對看的蘇馳和飛煙,邊看著自家姐姐,神情很不安的樣子。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但是很奇怪就是心里不舒服,又覺得不好對姐姐講。

「小寒?你怎麼了?」

歲寒猶豫的看著姐姐︰「姐姐,那個姑娘,是誰啊?」

「她就是姐姐這次去治病的人。怎麼了?」歲涼察覺到他的不安,拍拍他的頭。翠玉好奇地看著他,這就是涼姐姐的弟弟麼?好清秀好可愛啊。

「她和蘇大哥,是什麼關系?」歲寒固執的問道。

翠玉嘴快地道︰「關系可大著呢,估計沒多久,可能我就要稱呼蘇侍衛姑爺咯!」

歲寒顫了一下,臉色發白。蘇馳大哥……要成親了?

歲涼心里頭淡淡的不安涌現出來。小寒,未免也,也太激動了吧。

心里頭登的一聲,小寒,難道?

歲涼冷靜的招呼大家進屋子里,楚飛煙此時小家碧玉般跟在蘇馳的後面,全然沒有了那股刁蠻勁。蘇馳也終于相信楚飛煙不再是過去那個刁蠻千金,對她的印象終于改觀,雖然還是無法全然接受,但是畢竟沒有過去的疏離了。

桌子上眾人喝著茶,說著這些天發生的事,彷佛很是熱絡。

飛煙眼波朦朧,少女心事全然涌上嬌俏的臉蛋,歲涼卻是心驚肉跳的看著發呆的小寒。

「蘇馳,你,你……」楚飛煙臉上羞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翠玉笑嘻嘻道︰「蘇侍衛,你什麼時候娶我家小姐呢?」

飛煙臉色更紅,期待的看向蘇馳。雖然說成親未免太快,她也並非真的要他娶她,倘若他對她無情,那麼她再也不能仗著身份壓迫他,只是不知他對她……

他怔住,眾人不明白他為什麼第一眼就看向了歲寒。而歲寒臉色蒼白,低著頭不說話。歲涼看著一切,心里淡淡的無奈。

弟弟怎麼會……怎麼會……

只有翠玉還在狀況外。看看小姐,又看看蘇馳,最後湊到歲涼身邊輕聲問道︰「涼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歲涼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楚飛煙見他從來是淡淡調侃還帶著一點不正經的笑意在看著歲寒的時候消失了,反而涌上了關切和擔心。不禁面色發白。

她太專注看著他。所以他的表情也盡入眼中。

她還覺得自己有勝算。

飛煙苦笑,女人若愛上一個人,可以變笨。

也可以變聰明。

她看得出來,以前蘇馳對她淡淡的情愫,已經消失不見。她的勝算,是那個約定。

只是,只一眼,就已經了然。

他從來就沒有把那個約定放在心上。畢竟,是她一直糾纏他的啊……那個約定也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不然他定是不會理會她的。

這一刻,她突然如此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痊愈,為什麼要來這一趟!

蘇馳竟然是……對別人產生感情了。這個別人,還是個男人。是她來得太晚了嗎?手抖著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顧茶水撒了一桌。翠玉驚呼的看她的手,然後用手帕擦干,擔心地看著她。

她無動于衷。她需要冷靜冷靜。蘇馳心中無奈。

歲寒這時咳了一聲,蘇馳眉頭一皺,快手快腳倒了杯桌上的熱茶,「喝完。等會回房休息。」他早告訴他一大早不要起來練字連這麼久,這下可好,像是感冒了。

歲寒仍是低頭,推開那杯茶。「姐姐,我回房間睡一覺。」蘇馳一愣。他在耍什麼脾氣?一向很乖的……

歲涼點頭,待小寒進了房間便看向蘇馳和飛煙。

「我也不知該說什麼。感情這種事,還是隨緣吧。」

蘇馳看著飛煙低聲道︰「小姐,對不起。」他無法道出真正的心情,只希望她能理解。

飛煙冷冷答道︰「我知道了。本來就是我一廂情願。你不用愧疚。姐姐,你的房間在哪,我有點困了想休息一下。」

歲涼指了指房間,示意翠玉帶著她進去休息。

正想說什麼,蘇馳先承認了︰「我的確喜歡小寒。」

「為什麼?」歲涼不解,這才一個月。

「沒有為什麼,感情這種事說得出為什麼的話,那又怎麼算是真正的感情呢?況且,你不認為小寒是個值得愛的好孩子麼?」

蘇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解釋太多。他和小寒,或許不是一見鐘情,但是這一個月的感情,卻是真摯的。

他曾經自我懷疑過,也想過飛煙的事,但是感情,向來由不得人作主。

一個是看做妹妹般的,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歲涼撫額感嘆,「我當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品行如何,只是……你和小寒,合適麼?」

蘇馳沉聲道︰「我知道這段感情不容于世間,但是我會盡量不讓小寒受委屈的。」

歲涼只好點點頭,「罷了。你和小寒的事我不說什麼,順其自然吧,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其實是因為她看出小寒也動了感情。能讓小寒幸福的事,他不會阻止。

蘇馳簡直受寵若驚,「姑娘願意讓令弟和我一起?」她果然像是小寒說的是個最明智最聰慧最開明的姐姐。雖然他的目標是把小寒的那些最字安在他頭上。

歲涼笑笑,她並不受這世界的道德準則所束縛,前世的同性戀多了去了,甚至還可以結婚領證,雖然因為是親人有點難以接受,但是小寒都那樣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我只希望你讓小寒幸福。其他的我並不考慮。」至于飛煙,她只好想辦法勸她就是。

歲涼淡淡地笑,語間全是對弟弟的寵溺。她這一世,只求弟弟安好,不求其他。

蘇馳看著她,慎重點了點頭。

家里多了那麼多人,歲涼沒辦法,便使喚蘇馳在外屋的一處寬敞角落搭建木床。飛煙心中有氣不同蘇馳說話,小寒也使性子,成日與翠玉混在一起,也不搭理蘇馳。歲涼是看在他實在可憐,就找事讓他做。

花影霧影仔細去調查薛峰的事,回來向她說了所有的情況。

據說是下午還在討論怎麼害人,晚上就突然失蹤了。第二天丫鬟發現房間一堆鮮血,大叫了起來,才引得薛家上下惶恐。薛員外為了這件事甚至都病了。

「花影,霧影,你們覺得呢?」歲涼想听听兩人的想法。

「小姐,薛峰得罪的人太多,想對付他的不止我們。他此時失蹤,也不算是太讓人驚訝的事吧。」

花影個性比較耿直,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不過照常理推斷的確是這樣。

不過,歲涼總感覺事情怪怪的︰「可是為什麼早不對付,晚不對付,偏偏這時候呢?而且既然有仇,怎麼不直接殺人而是將人掠走,造成失蹤的現象呢?如果是為了綁架從而勒索錢財,為什麼到現在還未听說……」

霧影打斷了她的話︰「小姐,剛才回來的時候,听說在城郊找到一男一女兩具尸體,听說其中一人身形形似薛峰。」

「有這種事?那二人可是死絕了?」也許是醫者的直覺,總讓她有所針對性地提出問題。花影和霧影對看了下,眼神猶疑,似乎是想從彼此眼中證明什麼似的,見霧影點頭,花影慎重地開口︰

「小姐,我和霧影前去看了兩具尸體,女子只是昏迷,應該會醒過來的,至于那個男子的確已經面目全非,脈息全無,但是若是小姐出馬,定然還有救。」

歲涼輕輕笑了笑︰「你二人是想將他救醒確定他的身份?」

兩人點頭。

「這種惡人……」歲涼搖搖頭,「雖是這樣,也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

歲涼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我的決定,你們都听麼?」

花影霧影對視了一眼,毅然點頭。

「那好,收拾收拾,隨我去府衙救人去吧。」

「是。」

正是中午,眾人吃過飯,歲涼就帶著花影和霧影出發到了城中縣府衙。縣太爺何顒今年剛剛任職,知道歲涼的來意,很是熱情。妙手女神醫的大名早就傳開了,他也有听過。

何顒領他們到了後堂,縣衙中的一干衙役好奇地湊過來想看看歲涼怎麼治好「死人」的。

後堂中間擺著兩張草席,仵作正在指揮衙役將男子的尸體送入驗尸房,何顒急忙阻止。

金仵作模了模花白的胡子,輕蔑地看了一下歲涼平淡無奇的臉。居然說能把死人救活?什麼天方夜譚!

歲涼並不理會他,只是走到放置兩人草席的中間,先看女子。女子面貌姣好,很有些貴氣,見她果然沒事,只是被人打暈了,還有一刻鐘左右估計就能醒來,點點頭,看向左邊的男子。

男子身著錦袍,面貌果然是看不太出來。歲涼皺了皺眉頭,輕輕翻開他的眼楮,再把了把他的脈搏,皺眉。

「他已經死了。」花影和霧影對視了一眼,也皺了皺眉︰他們明明是能夠感覺他還有一點生機的,怎麼會?何顒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神醫也無力回天。金仵作得意的把眉毛都挑起來了。

就一個黃毛丫頭,也想翻天?這世道還真是變了。

花影走過去搭了一下他的手腕,對霧影點點頭,的確已經死去了,死去的時間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時間。不過……

「小姐,之前我們明明還發現他仍有一點生機的,肯定是其中出了什麼差錯。」花影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

歲涼點點頭,繼續看男子的情況。

「面部涂了毒藥,應該比月復間的刀傷要晚一點。手緊握成拳,指甲都陷進去肉里面,想必死之前很是痛苦,但是沒有掙扎……」

金仵作氣呼呼的沖過來︰「你憑什麼說沒有掙扎?你這丫頭片子,只是個外行人而已。」

何顒皺眉,「金仵作,不得無禮,這位姑娘可是妙手女神醫,你不是也听過她的名字?」

金仵作懷疑的看她,就這個黃毛丫頭也是什麼神醫?

歲涼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有掙扎,那就不是雙拳緊握,而是十指張開,而面部也會自然抽搐,但是雖然涂了毒藥的臉上看不清,但是並沒有抽搐過的痕跡。」

金仵作還想說什麼,被霧影冷冷的一把掐住脖子︰「你可以親自試試看。」金仵作臉紅脖子粗地望著他,眼神驚恐。何顒皺起眉頭,這兩人是什麼人在他面前也敢動手?

「霧影。」歲涼喊道。霧影放手,金仵作鐵青地伸出手指顫抖地點著霧影,邊一直喘氣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你……敢在府衙放肆!」金仵作狠狠地轉向何顒,「大人,你一定要好好懲治他們……」

「不要再說了。」何顒瞪他一眼,這個金仵作向來無法無天,連他也不看在眼里,仗著自己是元老的身份,任職以來一直對他比手劃腳。他對他也很是不滿。

金仵作看出大人眼中的警告,恨恨地住嘴,走了出去。哼!府衙十幾年來大多數懸案都是靠他驗尸才破的,他就不信沒了他何顒還能整出個什麼!

「又來了。就是這個脾氣。」何顒嘆了口氣,轉向歲涼︰「姑娘可否幫忙何某一件事?」

歲涼輕輕點頭,「自當盡力。」

何顒笑了笑,「看得出姑娘醫術高明,不知姑娘能否分析得出這個男子的身份。城中的薛員外認為這是他的兒子,被人殺害丟到樹林,清晨已經派人找上門來,務必另何某破了此案。可是姑娘也看到了,府衙的金仵作有時並不配合,所以就請姑娘幫幫在下。」

歲涼與花影霧影對視了一眼,他們正是為這件事來的,怎麼可能不答應,急忙欠身︰「大人嚴重了,想必金仵作只是因為一時生氣,歲涼盡力就是。」

何顒搖了搖頭,「那姑娘請繼續吧。何顒想盡量偵破此案。」歲涼點點頭,再次去看死者身上的痕跡。

「身上多有鞭傷,大多是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歲涼掀開衣服仔細看道,「是個武功不錯的人,手上長著厚繭,習武多年,皮膚粗糙,想來生前生活的並不是很好。」

這時候眾人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不是薛峰了。

薛家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身上有鞭傷,還手上長繭呢。何顒點點頭思索道,那薛峰到底又是為什麼失蹤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歲涼示意霧影讓她看下手,隨後抬頭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人生前應該是一個殺手吧。」

「殺手!」何顒大驚。那麼就是江湖爭斗了?

「這個殺手估計是任務沒完成,被殺了。」花影輕聲道,何顒好奇地看著她,「這位姑娘是怎麼知道的呢?」花影看了看歲涼,見歲涼點點頭,「曾經遇到過這種情況。」

何顒眼神深意未減,什麼人才能遇到這種事?除非……

她也是一個殺手。

「大人,楚家少爺求見。」有人在外面稟報。何顒一听,忙快步走出去,楚少爺可是個大人物。

楚安行來了?歲涼看了看花影和霧影,消息這麼靈通,你們告訴他的?兩人搖頭,楚安行本來就有一堆暗探,知道消息不奇怪。

楚安行自然是為歲涼而來,同時也听說了當朝公主失蹤的事,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陰謀正在展開,雖然不一定是為了他,但是這種感覺並不好受。

「涼姑娘。」楚安行被何顒領著進來,看到她自然地揚起微笑。歲涼淡淡地點頭,「你來作什麼?」

「我來……」楚安行頓了一會,看到歲涼旁邊那個躺著的女子,一驚︰「公主!」

歲涼看他的樣子,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說她是公主?當朝公主太平?」

眾人都是一驚,那公主的確是長得貴氣十足,但是若說是公主,也太離譜了。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貴,怎會出現在那樹林之中,還昏迷不醒!

何顒正要說出疑惑,那女子就****了一橫,悠悠醒轉。

「我……我怎麼會在這里?」女子模著脖子後面,感覺有些疼,抬頭一眼看見了楚安行,高興地撲過去︰「安行哥哥!」

楚安行嘆了口氣退開一步,的確是太平公主。

眾人急忙跪下拜見公主,太平無所謂地揮揮手,又想要保住楚安行。

楚安行再退。歲涼假裝不在意的撇過眼,低頭思考著什麼。

「公主,你怎麼會昏倒在樹林之中?還與這不明身份的男子在一起?」何顒湊過來為楚安行解圍。楚安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公主一愣,「對啊,我明明是在客棧,怎會到了這里……這個人我也並不認識啊。小竹,小竹呢?」小竹是她的的貼身宮女,怎麼沒和她在一起?

「小竹沒事,回宮報告你失蹤的消息了。公主,究竟怎麼回事?」楚安行不著痕跡的走到歲涼旁邊,他可不想讓歲涼誤會與公主有什麼關系。但是歲涼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不用這樣。」

公主看了兩人的樣子,酸意涌上來,伸手一指歲涼︰「你是誰?」

眾人愣了愣,這太平公主怎麼沒有想象中的德行良好,賢慧正直呢?人人稱頌的太平公主居然很沒禮貌的指著人家。

「公主,她叫歲涼,是最近京城最有名的妙手女神醫。」何顒恭敬地說。

「妙手女神醫?」輕蔑地看了看歲涼,「那你可是能治好我皇女乃女乃的病?」

歲涼不卑不亢道︰「回稟公主,小女子自認醫術一般,皇太後的病情實在不敢斷言。」

「好了好了。」太平不耐煩地揮手,「待會你隨我到進宮不就好了?」

楚安行皺眉,也感覺太平好像過于刁蠻了,性格好像變了太多了。疑惑間也不表露,將歲涼往自己身後拉了拉,轉移話題,保護欲很明顯︰「公主,說說你這次怎麼會失蹤?皇上很擔心公主呢。」

太平想了一下︰「我和小竹溜出宮,隨後住在一家客棧。半夜……突然听見有人廝殺,後來我就被打暈,醒來後就到了這里了。」

難道是有人要謀害公主?楚安行暗暗道,公主身邊有幾十個侍衛,個個身手高強,誰人能派出這麼多高手呢?

而且……既然是想殺害公主,怎麼會只是打暈公主,而沒有其他任何舉動呢?

正思考中,外面又有人來稟,看見公主就好像見鬼似的,眼楮睜得老大。

「公……公主……您怎麼會在這里?」

太平很不高興的挑眉,「怎麼說話的,我不能在這里還在哪里?」

「可,可是……外面那個又是誰?」

何顒一斥︰「冷靜說來。」他顫了顫,「大人,外面,外面有個女子,自稱公主……」

眾人面面相覷,兩個公主?

「什麼人居然敢冒用我的名義!」太平狂怒地奔了出去。

「出去看看。」楚安行拉著歲涼走出去,花影看了看霧影,搖搖頭,跟在後面走了。霧影咬唇,眼楮有一點失望,小姐……

幾時和楚安行這麼親密了?

眾人來到了大堂,只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正坐著喝茶,舉止間甚是優雅嫻靜。

「公主?」

眾人見她們當真是一模一樣,柳眉櫻唇,就連額邊的一顆紅痣都是一樣的,都不禁一愣。何顒嘆息地看著相像的兩個人,想著這種情況可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啊。其實不僅僅是他,在座眾人可以說是平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女子放下茶杯抬頭,看見楚安行,歡喜道︰「安行哥哥。」剛剛站起,卻是沒有撲上來,驚訝的看著與她面貌一模一樣的女子,語氣中有著謹慎︰「你是何人?怎會長得與我一樣?」

「我還想問你呢!居然冒充我,我要不是剛好在這里,你豈不是得逞了?」先前的女子很是刁蠻的大叫,後來的女子蹙了蹙眉。

「楚大人。」她改口,楚安行一愣,似乎之前沒听她這麼叫過似的,「太平前幾日偷溜出宮,在民間尋找能人異士,想讓他為我皇女乃女乃治病。听到妙手女神醫在這里,便想請她回宮治病。沒想到卻遇到冒充我的宵小之輩,楚大人,你如何說?」

楚安行和歲涼對視了一眼,轉向兩人︰「既然兩位公主都想讓涼姑娘進宮治病,安行又無法確定公主二人真假,那不如二位都請隨安行進宮,讓皇上定奪。」

「我才不要。」

「此事不妥。」

真假公主異口同聲道。

「為何?皇上最是能斷定二位公主的真假。」楚安行和歲涼對視了一眼,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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