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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黎禹在紫煙的房間內等了半天,也不見門口有來人的動靜,心里不免有點焦灼起來。妓女紫煙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早已經明白了黎禹所來的目的,心里緊張的不行。只盼著廖華能早點來好早點解月兌自己。

兩人抱著相同的心思,默默的坐著。就在黎禹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突然听到從外面傳進來杜一水的喊聲。房間里面的兩人把杜一水的話听得是清清楚楚。黎禹心里一楞,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紫煙卻嗚嗚的開始哭了起來,只听得她邊哭邊罵道︰「忒該死的沒良心的,新鮮貨一來就把老娘忘了。害得老娘還在這里命都快沒了!……」

「住嘴!」黎禹輕輕斷喝一聲。紫煙的哭罵馬上變成了嗚咽和啜泣。黎禹腦筋一轉,對著紫煙厲聲問道︰「廖華要去破瓜的地方在哪里?」

紫煙猶豫了一會,在女人特有的妒嫉心的驅使下,輕輕說道︰「那個新來的就在走廊的最里頭,這個挨千刀的……」

黎禹听到這里心里已經有了算計,不等紫煙說完,槍托一甩就把這個***狐狸打暈在地。他依葫蘆畫瓢的把紫煙的房間作了和夏荷房間一樣的處理,然後壓低帽檐朝走廊盡頭的門口走去。

老鴇子剛剛離開,廖華就急不可耐的撲了上去。

新來的妓女從未經過此等陣仗嚇得全身發抖。廖華摟著到嘴的鮮貨,雙手在她全身游走,一張臭嘴四處亂啃。可憐這位賣身葬父的姑娘,早已經淚流滿面。但這一切不僅不能引起廖華的同情心,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獸欲。

他抱著姑娘往床上一扔,正要動手解她的衣服,突然外面傳來了非常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廖華感到十分的掃興,怒火中燒的罵道︰「誰呀?這麼不長眼!」

敲門的正是黎禹,他壓低嗓音裝出一副奴才樣,「報告總隊長,雲子小姐突然要找您!」

「媽的!∼」廖華罵罵咧咧的道,「真他媽的不是時候,搞得老子火起,到時候把他媽的這個日本娘們也給她破了。」

罵歸罵,听到主子傳喚,廖華怎敢有半分的耽擱。他懊惱的整了整已經月兌了一半的衣服。意猶未盡在身下的「鮮貨」胸脯上狠狠的抓了兩把,一邊色眯眯的道︰「小寶貝,等著。呆會哥哥就來好好疼你!」

可憐的姑娘痛苦的閉上了眼楮,淚水順著眼角打濕了兩邊的枕頭。廖華跳下床,拿起扔在地上的盒子炮就去開門。

黎禹靜靜的站在外面,听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屏住呼吸已經做好了痛下殺手的準備。

「不對呀!」已接近門口的廖華突然停下腳步,「上川雲子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剛才光想著破瓜,這外面的聲音好像……」做多了虧心事的廖華做事總是多個心眼的,他停下前進的腳步,轉過身對已經在床上坐起身的姑娘揮手了揮手,示意她過去開門。

這姑娘早已被廖華嚇破了膽,她整理了下衣服,趕忙朝門口走去。

黎禹在外面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從腳步聲的輕重他還是能判斷出門口的人的身份。

之前腳步聲的驟停,引起了他的警覺。他連忙閃身站到了一側,此時的走廊里也有一些人在走動,但人們並沒有注意走廊最盡頭的黎禹,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他是哪位顯貴的保鏢,正在替主子守著房門。

新來的妓女遭遇了廖華的狂風暴雨,早就渴望見到外面的陽光,她以較快的速度「吱呀」一聲就打開門,接著默默的閃到了一旁。拔槍在手的廖華見並沒有發生什麼特殊情況,咧嘴一笑,放松了警惕。

他對著眼前的鮮貨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自己。他還在為沒能及時破瓜的事情而心有不甘。

小姑娘戰戰兢兢的朝這個惡魔走過去,就在此時,門外的黎禹發作了。他拔出手槍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了門口,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外面的陽光,斜長的身影、騰騰的殺氣把屋內的一男一女嚇的目瞪口呆。

「砰、砰!」盒子炮發出清脆的響聲,屋內的妓女嚇得尖叫起來,情急之下的廖華為了保命,一下子就把已經靠近的姑娘拉了過來擋在了自己胸前。

黎禹槍里射出的子彈一發擊中了廖華的肩膀,另一發打在擋在廖華身前的姑娘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襟,黎禹根本沒想到廖華會如此卑鄙。看到自己誤傷無辜,他一個錯愕。廖華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忍住肩膀的疼痛抬手就要還擊,黎禹一個騰挪就跳到了門框的右側。子彈打在門框上,木屑紛飛。

怡紅院像一盆突然踫到涼水的熱油,「嘩」的一聲就沸騰了起來。正在喝酒的客人紛紛跑進走廊,一些不明就里的嫖客衣衫不整的從客房里跑了出來,撒開丫子就往樓下跑;而樓下漢奸們帶來的隨從卻一個勁的要往上面擠,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驚魂未定的廖華扔下妓女的尸首,一腳把桌子踢翻,躲在桌子後面朝外面連連開槍。楊一簣和潘意正在姘頭白花花的身上辛勤「耕耘」,外面如迅雷般不期而至的槍聲嚇得他們差點失去了男人的雄風。他們胡亂披上衣服,端著盒子炮就朝槍響的地方奔了過去。杜一水在餐桌上一個人自斟自飲,仿佛看戲一般嘴角露出了一抹奸笑。他不慌不忙的夾了一塊雞肉扔進口中,在「吱」的一聲仰脖悶下一杯白酒,這才拿出手槍裝模裝樣的朝廖華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

小刀一直就沒走遠,從怡紅院里假裝被人趕出後,他一直就在附近等著里面的動靜。槍聲一響,他拿起武器就沖了進去。

之前對小刀耀武揚威的打手們看著被自己打跑的小無賴這會端著槍沖了進來,一個個都被嚇傻了。小刀完全視他們為無物,他抬起槍口對著天空「啪、啪」就是兩槍,正一個勁往下逃跑的人群,受到驚嚇慌不擇路的又朝原來逃下來的地方跑。

倉皇失措的人們互相踐踏著,到處是哭叫聲。這些人驚惶,那些人嚇昏了。妓女們躲在牆角失聲尖叫,老鴇子的哭罵聲顯得格外的突出。

在這一切中,黎禹一個鷂子翻身從二樓的木質陽台上跳了下來,在即將觸及地面的一剎那,一個懶驢打滾卸去了大半下墜的重量。小刀靠過去,撥開四散逃命的嫖客,接應黎禹朝外面沖去。

漢奸的隨從們跑了一半路馬上又往下折了回來,不一會的工夫,黎禹和小刀的身後就響起了鞭炮般密集的槍聲。附近的便衣、警察听到槍聲很快就朝怡紅院跑過來。此時的關刀鎮又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怡紅院門外的街道上,怕事的人們四散逃命,整條街道到處都是驚魂不定的人。黎禹對著小刀喊道︰「把槍收起來!」

聰明的小刀馬上會意,他把槍往棉衣下一藏,跟著黎禹混在逃命的人群中向客棧的方向跑去。

怡紅院的樓上,廖華捂著中槍的肩膀嘴里罵個不停。已經跑到他身邊的楊一簣、潘意、杜一水三人說著安慰的話,一邊指揮手下盡快去追剛才的殺手。

老鴇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嚎著。身份不明的殺手毀了她的生意,客人們幾乎一下子全跑光了,新買的「鮮貨」已經躺在地上成了死貨。錢是不敢要了,廖華不找她算賬就算不錯了。此時的老鴇子哭的真可謂是天昏地暗了。

「別號了!老子還沒死吶!媽的!」廖華怒罵一聲,捂著受傷的肩膀站了起來。老鴇子的哭嚎聲戛然而止,廖華轉頭對潘意和楊一簣道︰「馬上報告雲子小姐,命令憲兵隊和建國?軍封鎖出鎮的街道,同時在全鎮展開大搜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家伙給我找出來。」

「沒錯、沒錯!」潘意在一旁連連點頭,請幾人來怡紅院是他潘意出的主意,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心里就像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個不停。

楊一簣倒顯得比較鎮定,他指揮手下去執行命令後,又叫了兩個人進來,「馬上護送總隊長去軍醫院!」

廖華歪著嘴,「哧哧」的吸著氣,在兩個隨從的攙扶下朝外面走去。

「大哥,得手了沒有?」跑進客房後的小刀一臉著急的問。

黎禹痛苦的搖了搖頭,「此事日後再說,日本人很快就會展開全城大搜捕,這里不宜久留了咱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現在咱們去哪里?」

「收拾東西,去杜一水家!」

「什麼?」小刀吃驚的叫了起來,「那里能去嗎?」

「為什麼不能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懂嗎?」早就計劃好了的黎禹反問道。

小刀撓撓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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