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耘的眸光落在綰不經意微微抿著的櫻色柔軟的唇上,他笑,想來這滋味應該是很好。
月色嬌羞隱去,微微搖晃的小船讓二人的身體不可避免地輕輕接觸,天地暗夜安謐無聲如夢,唯一的聲音,便是夜色里兩人在荷葉下微微有些紊亂的呼吸。懶
南宮耘對綰一向有追求之舉,時常耳鬢廝磨,但饒是他謹記此時自己的身份和綰的顧忌,不去撩撥自己,氣息也不自禁微微熱了。
「你這撩人的小東西」他低低一嘆,低下頭往她的唇上啄去。
櫻色的唇將踫到綰的唇時,他低低一笑,偏過頭,鼻尖蹭上綰的秀發,輕輕嗅著。
他一手撐在甲板上,身子傾身向前,綰蒙著雙眼微微有些顫抖地坐在船頭,似乎嗅到了兩人之間那綿軟紊亂的氣息,忽然又是耳邊一癢那是她熟悉的氣息的感覺,臉上熱了,忙伸手一抵,低聲道,「剛才你不是說回去嗎?我有點兒冷,咱們走吧。」
「真是不想走你的味道真讓我想念」他的聲音近乎呢喃,帶著夜的旖旎。
綰只覺得耳邊一陣酥麻,雙手一軟微微後傾,某人順勢輕輕壓了下來。被蒙住的雙眼更被夜色和身前人熟悉的清香和溫柔蠱惑,失去了最後一絲抵抗。蟲
小船微蕩,有一尾偷窺了很久的魚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哧溜鑽入水下,冒出咕咚一聲。在這寂靜到只有彼此的夜里,甚是突兀。
綰蒙在錦條下的眼楮眨了眨,很不情願地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霍的清明幾分,支身而起,義正言辭地拒絕這種行為,「你」
身子抬起,卻自己撞上了一張唇。
唇與唇相接,帶著午夜曇花初綻的驚世和山間俊秀白檀的永恆。櫻色的柔軟帶著夜色微微的濕涼。立刻有手臂攬上自己的腰,綰腦袋轟得一聲,自己送貨上門,這下糟了!
南宮耘也有一瞬間的怔愣,勾唇微笑,卻並沒有如綰預料地那樣得寸進尺攻城略地,但也沒有側開一分,這麼久了難得她主動
他就著柔軟的玫瑰花瓣模糊呢喃地問,「我怎麼了?」
那條偷窺的魚擺了擺尾巴,又吐著泡泡看著兩人,尾巴沖南宮耘搖得歡。南宮耘並沒有在她的唇間多做逗留,輕輕一啄已慰相思,便即離開,低嘆,「泛舟湖上,錦鯉在側,權當魚水之歡啊」
「你過分!你趁人之危」綰豎著耳朵听了听,自知理虧猶自喃喃。
南宮耘身子後仰抱手低笑,「我就喜歡趁人之危。」綰還不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忽覺得腰間被人攬住,身子一輕耳邊有風聲呼嘯,已經離開了船上。
「嗯,我住瀟霖州第一間,謝謝。」
「不,今天你住在翰軒第三間。」
「是嗎?換地方了啊。翰軒?抒烈這廝穿衣服做事沒品,給亭子院子起名字還是真風流嘛。」綰咂咂嘴。
「他是真風流假名士,惡俗附庸風雅的偽君子。」早就對他安排的房間不甚滿意了,南宮耘哼道,怎麼能把他和某柔弱女子的房間隔了一堵牆兩張床呢呢?!
抒烈一臉哀怨地捂著胸背的傷看著從自己上空飄過去的兩人,一句一句的數落落在他幼小純潔的心靈上。
他一甩紅色袖袍,哼!大爺我去住翰軒第三間!我倒要看看你倆今晚要做些什麼攢人品的事情來!
思量歸思量,抒烈還是很有革命精神的,象征性地沖翰軒方向走了兩步,拐個彎恨恨地去照顧南宮諾了。
「唉,你住在哪兒?跟抒烈住一起嗎?」綰抬起杏般的小臉,嘻嘻一笑。
「不。我住翰軒在第三間。」某人不緊不慢。
「嗯?」綰微窒,終于明白了他的小算盤,一肘擊在南宮耘胸口,粗聲粗氣道,「誰要跟你住?!放我下來。」
「好。」南宮耘答應得爽快,優雅地飄飄然落地,拉著綰推門而入,「反正也到了。」
綰落地轉身就想跑,無奈眼楮還蒙著那廝的錦條,一抬腿,絆在了抒烈大財主精心挑選安置給貴客的石墩上。
好在某人眼疾手快,一把撈過,抱著怕踫了她背上的傷,遂噙笑溫柔地扛起柔軟的女體,優雅地飄進翰軒第三間屋子,掩上了門。
綰暗暗叫苦,用手大捶特捶某人修長的被,「喂,放我下來!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影響非常不好!」
南宮耘任她捶打,在她的拳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咳嗽,笑意溢在喉里,「喂,痛啊。」
綰感覺到身下他胸腔咳嗽的震動,悻悻地收了手,威脅道,「快讓我回去,否則我現在就叫人咯,一會兒有人來了你離門少門主的清名可就不保了。我數三聲哦三」
「那你叫吧,」南宮耘笑意更甚,「把抒烈那個一點紅叫來,是不是更糟糕」
綰想想,此言確矣,雖然抒烈品行不算惡劣但畢竟那是天下第一采花賊!
南宮耘又悠悠地道,「其實我怎麼能舍得呢」
「二!」
某人一看有戲,立刻作勢掙扎又要大叫。那極不知恥的聲音又傳來,「可是,若讓旁人看到,安親王妃和在下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那南宮耘的面子又往哪兒放呢?我是不心疼啦,但是」
綰懨懨地垂下頭無力地趴在某人修長的肩背,被蒙住的眼楮眨啊眨。細密的長睫似乎穿過月白的華錦和南宮耘身上單薄的衣衫,掃得某人腰眼兒一癢。
綰趴在一張甚是柔軟的圓形大床上,滿意地拍拍身下不凡的褥料,一陣幽香恰好鑽入鼻中,小小的鼻翼動了動,「嗯,很香。」听到周圍沒有人回答,衣衫的響動似在不近的窗旁,綰不動聲色,悄悄伸手解開腦後的華錦系帶。
一直處在黑暗中的眼楮有些不習慣,只一眼看到橘紅色暖暖的燭火映的房間雅致溫馨,垂眸眨了眨,竟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只圓形的大床上,厚厚的羽絨錦褥柔軟到幾乎把自己全部陷進去,床幔錦被都教燭火鍍上了一層暖橘色,不像是客房倒像是婚房了。
悠悠的香氣飄來,「你不乖哦」某人聲音呢喃在耳邊,不由分說,長指已經將她解開的錦帶松松替她蒙好。
綰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扭臉看他——今天的一切的一切,太不正常了,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那一個人。她如果不懷疑,未免就太笨了。
可惜,貪圖舒適是有另一個結果的,厚厚的羽絨實在是太過柔軟,綰的轉身側臉這個動作做得格外得艱難。那人任她拽住手腕不動,一只手也已將那月白的錦帶系好。
綰心中的惑色一點點蔓延震撼驚喜和絕望,最後穿越過那巨大的愧疚、不得已的恨,停留在波濤汪洋之上出露的礁石,那是愛戀。心如被貓爪撓過微微有些出血又不知所措,她咬了咬嘴唇,就貪戀這溫暖吧
她在月白的錦條下緊緊閉住眼楮,以防那錦條會突然跌落似的。緩緩松開他的手腕,嬌俏一笑,「現在不恐高了吧,為什麼不讓我取下來?」
「怕你恨我。」某人似是打開了什麼,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綰心一跳,澀聲道,「為什麼我會恨你?」
回答她的是某人低低的笑聲,他的嗓音有幾分低沉,卻仍然優雅好听,「因為」
綰正凝神听著他的答話,換來的卻是一雙靈巧的手解開了自己胸前的衣扣,她身子一僵還沒有明白這是個什麼答案時。
「嗤啦。」
「呼」
解扣,撕開,甩落?!
措不及防掩耳盜鈴在抒烈的豪宅可能出現過一百次一千次的讓人遐想連篇意婬無限虐心虐肺的聲音終于又在今晚在優雅之徒南宮耘手下響起了。
綰只覺的肩上一涼,她下意識地去撈肩頭的衣服,只感覺那衣裳先她一步從她的指尖忽的劃過,連停頓都沒有,她的手指就那樣僵在了雪白圓潤的肩頭,不可置信地模了模自己的肌膚。
那是衣衫被驟然剝落撕裂的聲音啊啊!什麼?她就這樣被月兌了外裳?!就這樣趴在別人床上蒙著雙眼還被色胚月兌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