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一曲琵琶,意料之內博得滿堂彩。
指尖不染丹蔻,流轉弦上,宛若舞蹈。
那樣美的指法,听客里無人不稱贊好。
照舊夜里,她一個來見碧落。
「還是沒有找到嗎?」
薰听見平素沒心沒肺的碧落,居然問了個好有人性的問題。
「嗯。」
沉魚的聲音比她的琵琶聲還要好听,只一個字卻帶了無限的悲涼。
「畫會在你走之前完成好,報酬就是你為我彈奏一曲。」
沉魚似乎在哭,之後他們斷斷續續的又說了什麼,聲音太小太小,薰盡量屏住呼吸專心听,還是听不清楚。
最後睡的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沉魚走過她床榻時,似乎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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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清明雨水逐漸多起來,碧落非說廂房里有股子潮濕氣味,讓她跑腿去買燻香。
指定要城南馬家的。
「煩死了,自己不會去啊!」
碧落一伸手,「欠下的銀兩給足了,爺給你跑腿都成。」
「清明到了,你要多少給你燒多少!」她白了碧落一眼,瞧著外面的綿綿細雨,唉,要是不下午,讓她捏個白紙咒少跑一次多少。
「介于你的態度,爺決定不和你分享好東西。」碧落瞄了她一眼,慢悠悠道。
「什麼東西?!」她的好奇心一向強烈,屢屢發誓要克制,屢屢再犯不止。
碧落拿喬哼了聲,「不想告訴你。」
「我去就是,要是你耍我,我明天就到處說你有暗疾,以後沒有姑娘找你畫畫,斷你財路!」她臨走是惡狠狠丟下一句。
自從身邊被發現後,她雖然還是男子打扮,卻比往常更能和姑娘們混一起。
女人一多,談的話題自然也多,有時說的那些她听的臉紅發燙,明明捂著耳朵說不听了,下一次又聚在一起。
柳霏霏前幾天風風光光嫁了人,一時間姑娘們心情都變的低落,薰想去買香回來也好,多聞些心情說不定能好起來。
城南的路她不是太熟悉,邊走邊問,等她找到馬家買完了東西回來,天色已晚,雨勢漸大,索性在一家茶館里避避雨。
有人說書,光怪陸離的故事,她一坐听了好一會,散了場子走時雨還在下,傘卻不知何時不見了。
「真倒霉!」薰嘟噥一句。
驀的,一柄紫竹骨傘被人遞在眼前。
「先拿去用吧。」借傘的男子著玄色長衫,一張臉稜角分明,五官生的精致漂亮,尤其一雙眼楮,看人時說不盡的溫柔。
「不用了,你借給我的話,自己怎麼回去。」
「我就住在這里,暫時用不到。」
他態度溫和誠懇,令人真是不太好拒絕,薰連聲道謝拿了過來,想想等過幾天,天氣好了再送還。
快到摘心樓雨听了,她小心收起傘放好,趕著見碧落等著瞧他說的好東西。
他不在,沒有交代去了哪里。
屋里只有青鸞,唧唧歪歪的反復重復,「等我回來。」
這小東西模仿碧落的聲音惟妙惟肖,倒也將她逗樂了。
薰點了香,整理了廂房,甚至她自掏荷包買了碧落最愛的點心,還特意燙了一壺柳霏霏送她的私人珍藏酒。
這一等,糕點冷了,酒燙了再燙,再一次次冷掉,喝下月復,滿滿的冷。
到最後,唯一剩下的,是滿屋碧落喜歡的香味。
趴在一邊,她怎麼睡著的,也忘記了。
「薰,怎麼睡在這里?」
她听見有人喊她,睜開眼楮,面前是碧落笑著的面容。
「你去哪里了?」薰吸了吸鼻子,心底莫名的有點委屈。
「出去一趟剛回來,你快去睡吧,跑了半天也累著了。」碧落拍了拍她的腦袋,見她張大眼楮凝視自己。「這是怎麼了?不是偷喝酒喝蒙了吧。」
薰搖著頭,用力咬了下唇慢慢松開。
「你說讓我等你,要和我分享什麼?」
碧落金色的重瞳轉了轉然後恍然想起什麼,「對啊,我說過這個,卻一下子忘記了。其實沒什麼,逗著你玩的。」
「逗著我玩的?」她擰緊眉頭重復問了一次。
碧落驚訝她的反應,楞了下道,「生氣了?」
「你真可惡!」她推開碧落伸過來的手臂,胸口翻騰酒氣沖
上腦門,搖搖晃晃不要他幫忙的站起來,「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別鬧了,你喝醉了還想跑去哪里?!」
他手掌有力,薰掙月兌半天沒有結果。
回過頭,她蠻橫的張口咬去,這一次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用碧落之前的話說,她找準了位置。
不同的是,在她雌威大發前,碧落的唇主動覆上。
濕潤的唇卻緊緊膠粘著,她的腦袋轟的一下一片空白,臉頰是燙的、唇更是火熱的,就連彼此的呼吸也灼燙她的肌膚。
這些不過開始,她的舌被糾纏,深深的吻快令她窒息。
若不是碧落抱緊她的腰肢,她怕早就腿發軟倒地。
輕輕的呻/吟從她口中溢出,薰腦中重新有了一絲清明。
碾轉的唇終于松開,給予她暢快的呼吸。
「你……」她閃動濃密的睫毛,發現眼里心里,不知何時,全是碧落彎彎的眸。
曖/昧的語氣從他口中發出,輕快的滑入薰的耳中。
「好東西,自然要一起分享,小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