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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你們不應該在一起【14000字*一更*求花花求票票】

夜,又醉又沉。

此時的臥室,卻是上演著兩番唯美又濃烈的愛。

一面是彼此依戀的戚擎蒼和念初,一面是彼此疼惜的裴傲南和席瓔。

裴傲南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沉醉這副身子,他自始自終都如同呵護一件珍寶般對待她,收回他的狂野殘忍,他從未有過的溫情。

他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因為他而綻放出最美好的一面,他很滿意她的狀態,他小心翼翼,同她耳鬢廝磨,同她唇齒依偎,同她難分你我。

他雖是主導,卻一切都以迎合她的節奏為目的,他珍惜著她,愛著她,直到她一次又一次因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愉悅而淚流滿面,一次又一次失去自我。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終于放開她的身子,吻干她臉上的淚珠,看著她在他懷里沉沉睡去,他也心滿意足地擁緊她。

還好,她雖然蹙著眉頭,嘴角卻帶著笑。

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計劃著接下來的事情,他要為她做一頓美餐,然後陪她逛街,帶她去她最想去的地方,做最想做的事情,像情侶那樣。

這樣想著,心里也有了譜,他闔上眼楮,在此之前他得好好休息養足體力才是。

而當他睡著時,席瓔卻又醒了。她睜開眼楮,望著睡得像個孩子般安靜干淨的他,真是應了那句歌詞,她覺得他仿佛是「天使聚集在一起決定創造一個成真的美夢」,他就是天使創造出最美好的夢境,他擁有讓人割舍不下的一切,他的每一絲每一寸都讓她愛不釋手,不舍得離開。

席瓔咬緊嘴唇,用手指描繪著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直到將它們刻在心里,然後她悄悄從他臂彎里抽出自己的身子。

他抱的那麼緊呵,她險些都月兌不開身。她輕手輕腳的從他懷里退了出來,接下來,她想離開了。

記憶定格在這一刻便已足夠,她一直不是一個貪婪的人,只要擁有過最美就好,即便不是完整的一天愛情,她也真的滿足了。

她輕悄悄穿好衣服,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他一眼,拎起包包向門口走去。

然而就在她拉開.房門的時候,背後卻有一雙大手忽然將門抵住。裴傲南穿著哆啦A夢的睡衣站在她面前,他細長的身子將衣服撐開來,顯得可愛又可笑。他皺著眉頭望著席瓔︰「你干什麼去?」

「我……」

席瓔沒想到他會忽然醒來,她看著他,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走?」他掃一眼她手里的東西,不容爭辯就將她的東西奪過來,丟在沙發上。

「哎——我只是想出去買早餐而已。」席瓔撒了個謊,她怕說出實話來他會生氣。

「這些事情我會去做,你在家等著就好。」他扯起她的手臂,將她三下五除二剝光,替她換好睡衣,「你在家里等著我,我現在就去買早餐。」

「不用的,你睡覺吧……這些我來就可以,真的!」席瓔嚇壞了,她從來沒被人這樣服侍過,她好緊張,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一直以來都是她照顧別人,像這樣什麼都不用做,這還是第一次,她還不習慣。

「說過了讓我做,不要想我又生氣喔。」裴傲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伸了個懶腰,轉而拿起鑰匙穿著睡衣就離開了房間。臨走他甚至不忘多轉兩圈鑰匙,他怕她中途逃跑,她一定最會這招。

席瓔只好嘆了口氣,乖乖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她回憶著他們昨晚的甜蜜,驀地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溫柔起來原來是這麼美好的事情,能嫁給他的女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又溫柔又霸道,他一定會把她愛的女人寵上天,給她世界上最無人能及的愛。

真好,她會祝福他和他真正愛的人永遠在一起,無論是誰都好,只要他能夠從此快樂起來。

只消片刻,門外就傳來開門的聲音。裴傲南穿著蹩腳的睡衣,一手拎著雞蛋,一手拎著早餐包、培根和牛女乃。席瓔慌忙起身迎接,他卻笑笑讓她好好坐在那里看著。他今天要秀一下他萬年不露的廚藝,連小妹可欣都沒吃過的他做的早餐,他來做,他來準備,她只需要等著吃就行。

「看我的。」他得意洋洋地晃晃手中鏟子,系上蹩腳的圍裙,見她眼眶紅了,他卻是慌忙逃開視線,匆匆走進廚房。

太容易感動的女人會受傷,他不希望她這樣輕易就被他影響,她應該學會索要,學會交換,而不是一味付出,這樣她才會不那麼辛苦,不那麼痛苦。

她听著他在廚房叮叮  ,直到他一聲喚,她才蹦跳著進了餐廳。她看著他把東西都端上桌,煎得恰到好處的培根和雞蛋被放到精致的托盤里,賣相十足,她有一瞬間的驚訝,她怔怔盯著這些東西說︰「你真的好厲害。」

「你是第二個有幸吃

我做的早餐的人。」裴傲南笑笑,將餐叉遞進她的手里,催促著說,「快來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他沒告訴她第一個有幸嘗到的人是誰,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念初,他一定把他能給予她的第一次全都給了她,不過她並不羨慕也不嫉妒,他能這樣對待自己,她真的已經知足了。

「那——我開動了。」她莞爾,小心翼翼用餐叉切下一塊,細細放在嘴里品味著。

「怎麼樣?好不好吃?」裴傲南盯著她臉上的表情,「是不是很棒?」

「恩!」她用力點點頭,就著快樂的淚水將他的照顧全部吞進肚子里。他沒發現她情緒的波動,還自顧自在一旁問著︰「席瓔,你說一會我們干什麼好?」

「干什麼?還要干什麼?」

「看電影啊,逛街啊,戀人們要做的,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實現。」

「我……」席瓔埋下頭去,她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正想做的事情,只要他在身旁,她無論做什麼都好。

可是,他不用去上班的嗎?

「你今天不工作?」

「我把那些事情交給手下人做了,畢竟還是陪女朋友比較重要。」裴傲南笑笑,「不如,我開車帶你去兜風,我先帶你去購物,然後我們去看電影,最後帶你去海邊看日落,好不好?」

「我……我真的可以嗎?」席瓔睜大眼楮,一瞬間竟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了,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就出發。」

「恩!」席瓔眼中泛著淚花兒重重點了點頭,她埋頭安安靜靜吃著早餐,听裴傲南講工作上的事,輕松自如的仿佛他們是彼此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親親密愛人,他向她訴說著事業上的麻煩事,而她認真听,認真幫他分析,為他盡一份微薄之力,無論他是否需要。

享受完他的愛心早餐,他牽著她的手下樓,他帶著她去商業街,他們選一樣的情侶裝,相視而笑的拍照留念,吃一支冰激凌。他甚至還帶她去珠寶行,他選了一顆鑽石吊墜給她,是一只小小的精靈,有著金色的翅膀和鑽石般晶瑩剔透的心。

「送給你。」他笑著幫她戴上,很合適,她這樣干淨清澈的人,就該配這樣干淨清澈的配飾。

「這……這好貴重。」她望著標價牌上一後面數不清的零倒吸一口氣,「我不能要的。」

席瓔驚慌失措想要摘下,他卻按住她的手笑著搖搖頭。她一定要收下,他沒有什麼能送給她留作紀念的,唯一的便是這顆鑽石。他希望她永遠戴著,永遠留著,無論何時,當她看到,能夠想起他,想起他們這彌足珍貴的一天。

然後他帶著她看電影,吃一桶爆米花喝一瓶飲料。爛俗的苦情劇,她輕聲抽泣時他為她遞上紙巾,將她攬在懷里說有我在。

然後他帶她到海邊,听海浪的聲音,陪著她撿貝殼抓螃蟹,她小小的腳丫在海灘上留下一串不深不淺的足跡,旁邊是他的,他們足跡相伴,似要一路天涯。

累了,他們便雙雙躺在海灘上,望著天上漂浮的雲朵發呆,直到夕陽在海上鍍一層瑰麗的金色光芒,她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

「裴傲南,謝謝你。」她坐起身來,目不轉楮盯著他說。

這是一個故事,小美人魚愛上溺水的王子,她為他失去聲音,換來雙腿,卻不能陪他走到最後,最終化為海上淒美的泡沫。

她心甘情願,心甘情願為他赤足走在刀鋒上,心甘情願為他獻出自己的寶貴,心甘情願愛著他、失去他、成全他。

她就像那只小美人魚一樣,她痴痴望著他,陪著他,戀著他,直到離開他。

可是沒關系,永恆已經在這一剎那收藏。

所以,她謝謝他。

裴傲南支起身子,海風拂過她的發絲,他伸手將她俏皮的發梢攏在耳後,捧著她的小臉,在她額頭上印下一記深吻。

「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陪著我,有你在我才沒有失控,這些日子來,真的很感激你。」

謝謝什麼的都太多余不是嗎?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不能用單純的感激來衡量,那是一種患難時的惺惺相惜,痛苦時的相互扶持,失落時的彼此慰藉,絕望時的彼此支撐。

「我愛你。」席瓔說,隨後她松開他的手,將頭埋在膝蓋間。

「我想一個人坐一坐好嗎,請你先離開。」她的聲音早已哽咽,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淚水。

裴傲南沉默地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不舍。他模模她的頭,忽然站起身來,輕嘆一聲說︰「好的。」

是時候結束了。

他轉過身向前走,一步,兩步,不敢再回頭,就這樣咬緊嘴唇,紅著眼眶的走下去。

她小小的身影會刻在他腦海中,這輩子他真的不會再忘記。

倘若不曾踫到念初,他會不會愛上她?

他不知道答案,他也不想知道,並非所有的愛情都能如願以償,而他已經在她身上學會成全和放手,這一次他不會再試圖回到桑念初身邊。

他會一個人靜靜離開,離開這所有的一切,離開他深愛的,和深愛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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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戚擎蒼的車子在市區最有名的一家川菜樓前停駛。

「張伯,麻煩把我送到月滿閣。」

張伯忙不迭應著,心里卻不由泛著嘀咕,五年前少爺就經常跟佩慈在這里小聚,現在又回來這里,莫不是跟佩慈小姐舊情復燃了?那可實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因為有心事,張伯扶著戚家少爺小心翼翼走著,倒不出功夫來說話。戚擎蒼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頭,他對著身旁的張伯詫異地問︰「張伯有事?」

「啊……沒有。」張伯心虛地應了一句,繼而征詢著,「什麼時候要來接少爺您?」

「我會讓念初來接我的,就不麻煩你了。」戚擎蒼笑笑。于是他們在月滿閣前停下腳步,推門而入的一剎那,佩慈抬起頭,有些驚詫地看著失明的戚擎蒼。

他依舊筆挺西服夾身,風度翩翩,孤傲冷峻。他看不到的雙眼絲毫不能降低他的魅力,他單單站在那里,就讓人又崇敬又畏懼。

這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佩慈忙不迭迎上來,一面對張伯獻著殷勤大贊他辛苦敬業,一面卻是湊了上去,想牽著戚擎蒼的手落座。

不料戚擎蒼卻在這時極輕快地抽回手來,不願意跟她多做絲毫身體接觸。他在就近的紫檀木椅上坐下來,抿一口清茶說︰「開門見山,你現在可以說找我來有什麼事了。」

張伯識趣地關上門,獨自走下樓去。佩慈見終于無人打擾,便黏膩地賴在他身邊不走。她現在大月復便便行動不便,可這雙手還是在的。她攀上戚擎蒼健碩的雙腿,剛探向他兩股之間便被他皺眉拿開︰「佩慈小姐,動作規矩一點,不然你就沒有再跟我說話的機會了。」

呵,佩慈驀地愣了一下,隨後便掩面輕笑。怎麼,現在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樣了?

「你不記得你當年有多迷戀我這副身子嗎?」她捉起他的手,飛快地掠過她胸前脹痛的飽滿,還不等她懷念這熟悉的感覺。戚擎蒼就忽然飛快地抽回手來,霍地站起身,厲聲說︰「我走了。」

「哎哎——急什麼。我規矩點就是了。」佩慈吐吐舌頭,將自己整個身子都收回來,乖乖在他旁邊坐好。男人還真是一種極易變心的動物,她心里啐了一聲他的道貌岸然,嘴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佯裝失落︰「想不到,這樣還是不能收回你的心。」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戚擎蒼卻不為所動,他知道這個女人心思極重,他可不能再中了她的圈套。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關于孩子的事——」

她剛一開口,還不等說完,戚擎蒼便立刻一口否決︰「孩子不是我的。」

「知道,知道不是你的——哎,你怎麼能這麼心急呢?」佩慈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繼而垂下眼簾,不管他看不到,但她營造出的失落情緒他應該能听得出來。

「我是故意要這麼說的。我是想讓桑念初離開你,所以才這麼說,我覺得你們不合適。」他不是要她開門見山麼?那麼她從現在開始就直奔主題好了。

「不合適?」戚擎蒼笑笑,又呷了一口清茶,「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該和你在一起,這樣才是合適?」

「當然,我現在就是這麼認為的。且不說我們有怎樣的過去,但是以念初的心境就不能好好的陪在你身邊。她放著裴傲南那只備胎時刻備用,我一提我有了孩子她臉色都變了。」

「的確,拜你所賜,她不但變了臉色,而且還差點去流掉我們的第二個孩子。」

「是麼?」佩慈怔了一下,忽然一陣懊惱——什麼叫差點,難道最後孩子保住了,那可真是沮喪。

「那份DNA鑒定你有造假,對不對?」

佩慈在戚擎蒼面前竟然出人意料的坦誠,她點點頭,很隨意便說出了實話︰「對。」

「那麼想我跟桑念初分開,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佩慈冷笑一聲,她當然有目的。他戚擎蒼一直以來都只對她一個女人呵護備至,什麼時候容得她桑念初橫插一刀了?你戚擎蒼對我好是因為你虧欠我,我就算不需要你也不能移情別戀,你欠我的,這輩子就得搭在我身上,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沒有絲毫討價還價的余地。

「我的目的是想讓你跟我重歸于好。」她拿起筷子夾一口涼菜,放在瓷碟中說,「來,張口。」

上好的青花瓷廣口碟,美輪美奐。她記得戚擎蒼之前經常這麼哄著她吃飯,她一沒胃口他就帶她來這下館子,一點點喂給她吃,生怕她把自己餓瘦了。

那時候的戚擎蒼是個多美好的人,而現在呢?瞧瞧他的樣子,一副妻管嚴的嘴臉真是丟人,一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唯唯諾諾,桑念初和他不合適,她管得太多,限制得太多,把男人的性子都給磨沒了。

「你自己吃就行,我一會還要回家吃飯。」

「哦?」他這句話分明是說給她听,于是她嗤笑一聲,有些無奈地咋舌,「不愧是名副其實的怕老婆,堂堂戚會長也恩那個淪落到這種地步?你賺著錢養著她,怎麼,她連一頓應酬餐的機會都不肯給你?」

「佩慈小姐,如果你認為跟你一起吃飯是單純的應酬我當然非常開心,我本來就是在應酬你,不過這飯就免了,非桑念初不願,而是我自己不願,恕我失陪,對我來說還是家常菜更可口一些。」

「嘁,得了吧你。戚擎蒼,桑念初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你何必要這樣苦戀著她,你也說了,僅僅是因為我的從中挑撥她就要去墮胎,她不相信你呢,沒有信任的情感還能堅實?」

這一次,戚擎蒼竟然破天荒地沒有答話。他只是皺起眉頭,仿佛在思考這句話的依據和道理。

佩慈見狀以為說到他心坎里去了,便忙不迭地追加,晃著細瘦的手臂說︰「所以,回到我身邊來。我可以為了你引產這個孩子,我們再重新生一個,你看好不好?」

戚擎蒼沒說話。他戴著黑超,她看不到他的全部表情,這會給她很大心理壓力,她不知道自己的話對癥下藥了沒有,他有沒有哪怕從內心贊同一絲她的觀點。

是不是這種攻勢沒用?她原本計劃好的台詞竟然全部都失效了,陣腳被打亂,她只好臨時湊上各種生硬的理由,以便于他松口。

「戚擎蒼,你要是真愛桑念初的話,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對她來講是個累贅嗎?」

她只是情急之下忽然扯出一條與之前完全不相干的理由,沒想到戚擎蒼竟然怔了一下,好像有些意外她這麼說。

難道這樣的切入點是正確的?詆毀桑念初不如詆毀現在的他,最好把他說到一文不值?很好,這她最擅長。

「你跟桑念初是還沒有復婚吧?你們有了大兒子,現在她月復中還有一條小生命,兩個孩子和一個母親,最是需要照顧的時候,而你卻失明了,不但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照顧不到,反而還需要念初來照顧你,這是不是太辛苦了些?一位孕婦照顧一位病人,怎麼說都是有夠吃力的吧?」

「你說的不錯。」戚擎蒼竟然破天荒地點點頭,從這點上來講,她說的一點不假,他確實是個累贅。

佩慈欣喜,仿佛是一條透不進光的甬道忽然被鑿出一個小洞,接下來她只要一點點將它挖開就好,她不信他不會上鉤。

「那麼,有沒有想過什麼辦法來解決呢?如果你是個不稱職的男人,那你干嘛還要留在她的身邊替她添亂。愛一個人不是為了給對方找麻煩而是為了相互照顧,這點你懂吧?」

她見戚擎蒼不再說話,便以為他正在逐句揣摩她這些話中的道理和含義,于是她頓了頓,給他一個能夠喘息的機會,便接著說︰

「而我呢?恰恰相反,我跟你經歷過那麼多,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有責任好好照顧你,這是一種責任,是我虧欠你的我必須還你,如此一來,你就不用擔心會不會累到我,我不介意,我願意為你做那些來彌補我之前的過錯。

「所以,如果我願意回到你身邊的話,你還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她深吸一口氣,熟練喚出眼角的幾滴淚,她很遺憾他看不到她故作悔恨的樣子,然而讓他听一听聲音也就足夠了,至少這樣他不會質疑她的誠心。這男人的眼神實在是可怕的緊,直直看穿人的內心般,好在現在瞎了什麼都看不到,銳氣被抹去了一半。

他最好一直瞎著,她可不會真的照顧他,也不會認他約束只跟他一個人。她只是想找個像他這樣有責任心的金主而已,然後她自己玩自己的,他們各不相干。至于現在說的這些話,那都是台面話,哄著他听的,他要是當真,那可不怪她太絕情。

怎麼,不說話?

她索性急急攀上他的手臂,晃著他說︰「你說話啊,我一直在等你,這麼久了我一直在等你,我現在才知道只有你是最適合我的人啊。」

戚擎蒼確實忽然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他冷聲問︰「說完了?」

「怎麼?」佩慈詫異地問。

「沒什麼,佩慈小姐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那麼現在恕我不再奉陪。」

他打了個響指,門口的服務員應聲來買單。佩慈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說會好好考慮,那是什麼意思?

那意思是說他已經開始動心于她剛剛所說的話了嗎?

還不等她說什麼,戚擎蒼已是站起身來。他正準備讓服務生攙扶他下樓,佩慈卻是搶先一步將手遞了上來。

也好,他唇角攀上一絲難以名狀的笑意。隨後對著佩慈說︰「多謝。」

那聲音是那樣好听,佩慈竟然听得有些痴了。不得不否認戚擎蒼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她不喜歡只是因為他對自己太好太照顧,像現在這樣,他離她遠遠的,她就會突然覺得不適應,會黏上來。是的,說她賤也好矯情也罷,反正她就是這樣的人。

戚擎蒼扶著她的手臂,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幾次都險些撞上人。然而他卻一直不說話,直到他們走下樓去,站在路旁。

桑念初就坐在路旁那輛車子里,見是戚擎蒼出來不免喜出望外,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站在她身旁的佩慈,她分明看到他扯著她的手臂,很是別扭的樣子。

怎麼,他竟然在這跟佩慈吃飯?張伯可沒說呢,就連他自己都沒說,她甚至已經在家做好晚餐等著他回去啊。

于是她驀地從車子里走出來,默默迎上佩慈挑釁的目光,見桑念初又是一臉受傷吃醋的樣子,她不禁更為欣喜,關心的話也說的格外黏膩,那麼大聲,都是說給桑念初那個女人听。

「是你?」桑念初怔怔站在兩個人面前,難以置信地開口問。

怎麼,她還不知道他們兩個這次私密的談話呢吧?佩慈立刻搔首弄姿地擺動著日漸粗圓的渾腰,趾高氣昂地說︰「你看不出嗎?難道我們見面戚擎蒼沒有經過你的允許?」

「不需要,我老婆從來不干涉我的生活,她給我足夠的自由,對不對?」

戚擎蒼笑笑,這句話是對他之前罵他窩囊的最好回應。而下一秒,他便立刻松開佩慈的手臂,單手一揮便將小女人攬入懷中。

他旁若無人地吻了小女人的唇,惹得路旁行人都側目而視,佩慈立刻就怒火中燒,怎麼,他在她面前大秀恩愛,這是在唱哪出?

「老婆等急了吧,我們回家去。」他摟著桑念初轉過身子,一句解釋和道別的話都沒有。

這讓佩慈倍感難堪,她還站在酒樓門口,這一刻竟不知要何去何從。

他究竟什麼意思?他不是答應她要好好考慮嗎?

「擎蒼,我們的約定你可別忘了。」她在他背後提醒著,眼見著桑念初那受氣小媳婦的樣兒她便覺得渾身舒爽,恨不得一搖三晃地得興而歸。

桑念初張張嘴,從頭到尾她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傻子般被他們兩個蒙在鼓里,她很想等著戚擎蒼給他一個解釋,不料他卻輕輕松松在她的攙扶下回到車里,仿佛之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只字不提。

「擎蒼——」她終于忍不住叫了他一聲,帶著些許嗔怪的意味,「你跟佩慈見面,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考驗你啊。」戚擎蒼刮著她的小翹鼻說,「我要是提前告訴你就不能知道你現在有沒有從上次的不理智中吸取教訓了,不過從剛剛你的反應來看——很好,你沒有被恨意沖昏頭腦,你很理智,老婆你成功通過了我的考驗!」

瘋了嗎?桑念初忍不住張大嘴巴——他哪來的這麼多惡趣味?

不料戚擎蒼卻得意地扳過她的小腦瓜,在她臉上不依不饒吻了數下,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來,還撒著嬌的對她說︰「老婆我餓。」

「你不是剛吃過飯嗎?」桑念初哭笑不得,這個男人還成了大胃王不是?

「哪里有吃?」戚擎蒼一揚眉毛,「我知道老婆在家等我,所以我一口都沒動,就等著回家吃老婆親手做的飯呢。」

「你……那你們這次見面究竟是因為什麼?」

「她讓我離開你。」

「什麼?」

「佩慈讓我離開你。」戚擎蒼摟著小女人的腰,在她的小嘴兒上啄了兩口。

「那你呢?你同意了?」桑念初急急地問。

呵,他就喜歡她焦急的樣子呢。他忽然起了壞心,在她耳邊故作認真、一臉憂郁地說︰「恩,我跟她說我會好好考慮的。」

「你——戚擎蒼!你怎麼能考慮!」桑念初怒不可遏,她簡直對他失望透頂,他難道是個耳朵根子那麼軟的人嗎,怎麼佩慈說什麼就會听。

「她說的很有道理啊,她說老婆你因為她的話就跑去墮胎這是不信任我的表現,還說因為我是個瞎子,所以如果我真的愛你的話就不要再給你負擔,她說裴傲南還在等著你——」

「夠了!夠了!」沒等他說完桑念初便氣鼓鼓地打斷。她倏地一踩油門,還沒綁好安全帶的戚擎蒼嚇了一跳,頭撞在門上,「咚」一聲悶響。

「嘶——好痛,老婆是要謀殺親夫嗎?」

「討厭你,不許你跟我說話,我拒絕回答!」桑念初恨恨地開著車。

喲,生氣了呢。真是個可愛的小女人,怎麼總是這麼容易就受別人的話影響呢?他不過是因為見她和裴傲南走的太近心里不爽才暗暗發泄一下怒火,他可是也有私心的,他的老婆怎麼都不懂?

「寶貝,我逗你玩呢。」見小女人還是一聲不響,絲毫沒有原諒他的意思,他只好嘆了口氣,認真地說,「我怎麼可能和你分開?」

「誰信你,你剛剛還羅列了一大堆和我分開的理由呢,佩慈說了什麼你都原封不動的背了回來給我听,你要和好就跟她和好去好了。」

「你不乖呢。」戚擎蒼又氣又寵溺地湊上前,在她耳邊說,「你又想讓我離開,小心回家我揍你。」

簡單的一句話,桑念初卻怦然心動,車子在路邊驀地停下來,她有些驚喜地睜大眼楮︰「你真的是在騙我?」

「當然了,只是逗一逗我家小野貓,順便看看你的脾氣究竟見長了多少。嘖嘖嘖,真是被我寵壞了,現在都敢棄主人于不顧了呢。」

「你……你壞!」桑念初忽然攥起粉拳,重重地垂在他身上。

「壞?」戚擎蒼壞笑,忽然欺身將她壓倒,他一面揉著她的椒乳一面吻著她的小嘴兒,還不忘倒出功夫來跟她咬耳朵,「你看,我這樣才叫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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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桑念初連日一直魂不守舍,她直覺她的小姐妹好像受了什麼委屈,而她又怎麼都找不到她。她們有段日子沒聯系了,她不知道她在裴傲南身邊過的好不好,這個只會付出的傻丫頭,她有沒有受委屈。

戚擎蒼一早便去忙公司的事情了,她本來要找一份工作,他卻不允。他說她現在有了寶寶,要以休息和身體為重任,賺錢的事情交給他來做就行,他不需要她的女人出去受罪受累,他只想把她養在家里,當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小女人。

傍晚時分戚擎蒼回來的時候,桑念初剛剛將晚餐端上桌,他的臉色似乎不大好,她貼心地為他接過東西,替他月兌掉外套,然後環上他的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小妖精。」他捏捏她的鼻子,「我的小妖精今天都在家里做什麼了?無聊的話就回家看看,順便把子騫也帶來一起住,總看不到爸媽他會想念的。」

「我今天有回家去陪子騫,他都生你的氣了,說自從他有了新爹地媽咪就不要他了呢。」

「是麼?」戚擎蒼笑笑,忽而扣住她的腰,毫無預警地同她深吻,直到她嬌喘連連才放開她。

恩,真甜,他好喜歡。

「誰讓他霸佔了你五年,我現在連霸佔你五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呢。」戚擎蒼放開她,讓她調整紛亂的呼吸。

沒有什麼事比回到家抱著自己的小女人更幸福了,有她在,他都忘記自己有多久沒見到光芒了,不過沒關系,她就是他心里的光。

他抱著她陷在沙發里,用新長出的胡茬扎著她柔女敕的小臉,听著她尖叫著躲開來,他真有種想將她拆吃入月復的沖動。

可是剛剛欺上她的身子便被她急急推開來,小女人竟然拒絕了他的索求,他有些不高興地支起身子,啄一下她的櫻唇問︰「怎麼了?」

「你有心事。」

他騙不了她的,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微妙的情緒她都看得出來。

「有嗎?」戚擎蒼模模臉,還是被他精明的小女人給看出來了啊,他還指望不讓她發現呢。

「發生了什麼?或許我可以幫你呢。」

「沒什麼,只是——今天佩慈突然去公司找我了。」

佩慈?桑念初不由蹙起眉頭,最近她怎麼總是不依不饒的,她三番五次去找他,究竟同他說了什麼?她到底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將他們分開?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卻將他看得真真切切。他的遲疑和猶豫令她不安,她驚慌地追問︰「她說什麼了?」

「還是老樣子。」戚擎蒼苦笑,「听得我都煩了。她好像是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壓根不知道我有多不耐煩呢。要不是因為念著她父母的救命之恩,我真的已經把她攆出門去了。」

「那麼,這次你有沒有動心?」桑念初焦急地問,「你有沒有像上次那樣跟她說‘你會考慮一下’?」

「當然沒有,我跟她說我已經考慮好了,她之所以這麼抓狂就是因為之前她心滿意足回家等了整整一個月,以為我會松口,沒想到我竟然還是這樣回答,讓她撲了個空。」

「這還要怪你當時立場不堅定。」桑念初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戚擎蒼立刻討好地抱緊他,他躺在沙發上,讓她賴在他懷里,撫著她的發絲說︰「我只是想看看她希望被打碎的樣子,我替老婆報仇不好麼?你不知道她當時有多怒不可遏呢。」

「不好。」桑念初蹭蹭他,她才不關心什麼報仇呢,她只是擔心他們接觸太多他真的會被心機叵測的她給拐走,她不想同她一分高下,就讓她嘲笑諷刺詆毀好了,她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

「以後不許你再找她喔。」

「遵命老婆。」戚擎蒼笑笑,在她的小臉上吻了一下後,他雙手襲上她的酥胸,「現在,我可以開動了吧?」

「當然可以,可是——」念初壞笑著,忽然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欺負他看不到似的,她遠遠逃開,那聲音最後竟然從餐廳飄了出來,「要先吃飯!」

「小丫頭。」戚擎蒼又無奈又寵溺地笑笑。

近來的雨特別多,剛剛還是落日余暉,眨眼間便狂風大作,頃刻間便漆黑四野。桑念初關好窗子,想到席瓔,她忽然莫名嘆了口氣。

「怎麼了?你怎麼也有心事?」

「我在想席瓔,好久沒听到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呢。」

她的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桑念初怔了一下,這麼漆黑又泥濘的雨夜,是誰在這時候造訪?

「我去開門。」她剛站起身來便被戚擎蒼攔下了。

「我去。」他擋在她身前,屋子里的路線他比誰都熟悉,他徑直走過去,霍地拉開門把手,就算是有惡徒,此刻受傷的也應該是他,他可不忍心讓他的小女人沖鋒在前。

可是——他一定是太想要保護好他的小女人了,站在門口的落湯雞跟惡徒無關,卻是念初的小姐妹席瓔。她冒雨而來,渾身酒氣,見開門的是戚擎蒼,她淒然一笑,腳下一軟便栽倒在他懷里。

「這……」戚擎蒼匆忙扶起她,「寶貝,是席瓔來了,她淋了雨。」

「是嗎?」桑念初急急跑出來,她沒想到她的直覺竟會這麼準,準到可怕,她一直覺得她這些日子過得不好,她不敢去打擾她,以為她靜一靜或許會釋懷些。可是——

見席瓔成了這副模樣,桑念初頓時大驚失色,她伸手模一下她的額頭,立刻憂心忡忡地說,「擎蒼,她發燒了呢,快把她抱到客房里去。」

席瓔被戚擎蒼抱在懷里,雙手綿軟地垂下來,無力地搭在一側。她臉色慘白,身子一直顫抖不停,如同風中孤葉,讓人無法不動容。

念初小心替她擦去頭發上的水漬,催著戚擎蒼去倒杯熱水來。她則為她的小姐妹換上干淨的睡衣,讓她躺在柔軟的床上。

她怎麼了?

她和裴傲南……他們吵架了嗎?

戚擎蒼端來熱水,放在桌上後便獨自替她們關上門離開。

雖然有些懊惱沒吃到她,不過女人間的事情顯然更重要,席瓔這麼落魄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他的小女人最會安慰人了,讓她陪著,他靜靜等在外面就好。

桑念初靜靜坐在床邊,拉著席瓔蒼白冰涼的小手。她眼角噙著淚,在她夢里那一定是個不夠幸福美好的夢。所以她才這麼痛苦不是嗎?

該不該喚醒她,告訴她那一切只是夢?

然而不等她回過神來,席瓔卻是先驚呼出聲︰

「裴傲南!」

她忽然驚叫著伸手去抓,匆忙中她抓到桑念初的手臂,如同溺水之人終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死死不撒開,拼命叫著裴傲南的名字。

直到念初心痛地一遍又一遍在她耳畔喚著她,她這才睜開眼楮,不是裴傲南,不是。

他走了,她想起來——他們已經結束了。

「席瓔,你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桑念初將她眉角的發絲撩至耳際,見她這樣折磨自己,她真的好心疼。

「我和裴傲南分手了。」

她怔怔瞪著天花板說。

「分手?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

雖是料到遲早會有這樣的結局,可她還是有些吃驚,忍不住睜大眼楮問。

「一個月前的事情。之所以分開,是因為……因為……他還是忘不掉你。」席瓔苦笑,用力抓著小姐妹的手。

「我……對不起……」桑念初愣在那里,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接茬,她正想要道歉,席瓔卻笑著搖搖頭︰「念初,這和你沒關系,是我一廂情願的,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太想愛他。他走了我不怪他,我只是……只是很難過,我沒能再幫他,我不能再幫他了。」

她忽然蜷緊身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分明听到自己心支離破碎的聲音,然而她卻一直笑,強顏歡笑。

她不要讓念初為她擔心,念初是無辜的,她不該被牽扯進來。

「裴傲南呢?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或許再不能見到他了。」

淚水簌簌留下來,打濕了枕巾。桑念初忙為她拭去面頰上的淚水,可她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她怎樣都止不住。

那是傷心的眼淚,思念的眼淚。

「席瓔,你听我說。」桑念初猶豫地咬著唇,有些話她不知當講不當講,不過,她不想看她這樣難過。

「並不是所有相愛的人都能在一起,有的時候人生注定要錯過和失去。你對裴傲南這麼溫柔這麼好,我相信在他心里,他一定是感激你的,他離開你並不是因為討厭你,而是因為不願再傷害你。」

「可是我不怕!」席瓔搖著頭,「我不怕被他傷害,我只是想守護他!人都會遇到想要終其一生守護的人,我只是想好好守護他讓他平安快樂,而我現在……我已經做不到了。」

「他是為你好,相信我,他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所以,不要讓他失望。」

她了解裴傲南,他不是會輕易結束一件事情的人,他已經決定了要等和薇安離婚再結束這種關系,現在他突然獨自終止,一定是因為他不想再傷害她,他想獨自承受這份痛苦。

他一直都這樣,把所有的傷痛都自己扛。

「念初,你還能再找到他嗎?他還會和你聯系的,對不對?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他過的好不好,如果他再給你電話,如果你們再見面,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他過的好不好,我……我沒辦法放心,我只要知道他的消息就好,真的不奢求太多的!」

「相信我,他會照顧好自己。」

他既然已經選擇離開,那他一定不會再出現了吧。在這一點,她無法欺騙她。

「忘了他吧,你會找到一個適合你的人。」她笑著安慰她,卻換來她的回絕,她苦笑著搖搖頭,怔怔地說,「忘不掉,一輩子都忘不掉。」

「為什麼?」

她這般失神念初還是第一次見,她只覺她一定是對自己隱瞞了什麼,便有些焦急地問︰「席瓔,你究竟怎麼了?」

「我……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席瓔淒然垂下眼眸,「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孩子或許還很小……念初,我該怎麼辦?」

她……她該不該不顧一切自私地生下寶寶,讓他背負一個永遠不可能知道的私生子,過再無法挽回的路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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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瓔懷了裴少的寶寶,這可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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