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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你们不应该在一起【14000字*一更*求花花求票票】

夜,又醉又沉。

此时的卧室,却是上演着两番唯美又浓烈的爱。

一面是彼此依恋的戚擎苍和念初,一面是彼此疼惜的裴傲南和席璎。

裴傲南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沉醉这副身子,他自始自终都如同呵护一件珍宝般对待她,收回他的狂野残忍,他从未有过的温情。

他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因为他而绽放出最美好的一面,他很满意她的状态,他小心翼翼,同她耳鬓厮磨,同她唇齿依偎,同她难分你我。

他虽是主导,却一切都以迎合她的节奏为目的,他珍惜着她,爱着她,直到她一次又一次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愉悦而泪流满面,一次又一次失去自我。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终于放开她的身子,吻干她脸上的泪珠,看着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也心满意足地拥紧她。

还好,她虽然蹙着眉头,嘴角却带着笑。

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他要为她做一顿美餐,然后陪她逛街,带她去她最想去的地方,做最想做的事情,像情侣那样。

这样想着,心里也有了谱,他阖上眼睛,在此之前他得好好休息养足体力才是。

而当他睡着时,席璎却又醒了。她睁开眼睛,望着睡得像个孩子般安静干净的他,真是应了那句歌词,她觉得他仿佛是“天使聚集在一起决定创造一个成真的美梦”,他就是天使创造出最美好的梦境,他拥有让人割舍不下的一切,他的每一丝每一寸都让她爱不释手,不舍得离开。

席璎咬紧嘴唇,用手指描绘着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直到将它们刻在心里,然后她悄悄从他臂弯里抽出自己的身子。

他抱的那么紧呵,她险些都月兑不开身。她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接下来,她想离开了。

记忆定格在这一刻便已足够,她一直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只要拥有过最美就好,即便不是完整的一天爱情,她也真的满足了。

她轻悄悄穿好衣服,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他一眼,拎起包包向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她拉开.房门的时候,背后却有一双大手忽然将门抵住。裴傲南穿着哆啦A梦的睡衣站在她面前,他细长的身子将衣服撑开来,显得可爱又可笑。他皱着眉头望着席璎:“你干什么去?”

“我……”

席璎没想到他会忽然醒来,她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走?”他扫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不容争辩就将她的东西夺过来,丢在沙发上。

“哎——我只是想出去买早餐而已。”席璎撒了个谎,她怕说出实话来他会生气。

“这些事情我会去做,你在家等着就好。”他扯起她的手臂,将她三下五除二剥光,替她换好睡衣,“你在家里等着我,我现在就去买早餐。”

“不用的,你睡觉吧……这些我来就可以,真的!”席璎吓坏了,她从来没被人这样服侍过,她好紧张,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别人,像这样什么都不用做,这还是第一次,她还不习惯。

“说过了让我做,不要想我又生气喔。”裴傲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伸了个懒腰,转而拿起钥匙穿着睡衣就离开了房间。临走他甚至不忘多转两圈钥匙,他怕她中途逃跑,她一定最会这招。

席璎只好叹了口气,乖乖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她回忆着他们昨晚的甜蜜,蓦地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温柔起来原来是这么美好的事情,能嫁给他的女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又温柔又霸道,他一定会把她爱的女人宠上天,给她世界上最无人能及的爱。

真好,她会祝福他和他真正爱的人永远在一起,无论是谁都好,只要他能够从此快乐起来。

只消片刻,门外就传来开门的声音。裴傲南穿着蹩脚的睡衣,一手拎着鸡蛋,一手拎着早餐包、培根和牛女乃。席璎慌忙起身迎接,他却笑笑让她好好坐在那里看着。他今天要秀一下他万年不露的厨艺,连小妹可欣都没吃过的他做的早餐,他来做,他来准备,她只需要等着吃就行。

“看我的。”他得意洋洋地晃晃手中铲子,系上蹩脚的围裙,见她眼眶红了,他却是慌忙逃开视线,匆匆走进厨房。

太容易感动的女人会受伤,他不希望她这样轻易就被他影响,她应该学会索要,学会交换,而不是一味付出,这样她才会不那么辛苦,不那么痛苦。

她听着他在厨房叮叮咣咣,直到他一声唤,她才蹦跳着进了餐厅。她看着他把东西都端上桌,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和鸡蛋被放到精致的托盘里,卖相十足,她有一瞬间的惊讶,她怔怔盯着这些东西说:“你真的好厉害。”

“你是第二个有幸吃

我做的早餐的人。”裴傲南笑笑,将餐叉递进她的手里,催促着说,“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他没告诉她第一个有幸尝到的人是谁,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念初,他一定把他能给予她的第一次全都给了她,不过她并不羡慕也不嫉妒,他能这样对待自己,她真的已经知足了。

“那——我开动了。”她莞尔,小心翼翼用餐叉切下一块,细细放在嘴里品味着。

“怎么样?好不好吃?”裴傲南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很棒?”

“恩!”她用力点点头,就着快乐的泪水将他的照顾全部吞进肚子里。他没发现她情绪的波动,还自顾自在一旁问着:“席璎,你说一会我们干什么好?”

“干什么?还要干什么?”

“看电影啊,逛街啊,恋人们要做的,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实现。”

“我……”席璎埋下头去,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想做的事情,只要他在身旁,她无论做什么都好。

可是,他不用去上班的吗?

“你今天不工作?”

“我把那些事情交给手下人做了,毕竟还是陪女朋友比较重要。”裴傲南笑笑,“不如,我开车带你去兜风,我先带你去购物,然后我们去看电影,最后带你去海边看日落,好不好?”

“我……我真的可以吗?”席璎睁大眼睛,一瞬间竟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了,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就出发。”

“恩!”席璎眼中泛着泪花儿重重点了点头,她埋头安安静静吃着早餐,听裴傲南讲工作上的事,轻松自如的仿佛他们是彼此生活在一起多年的亲亲密爱人,他向她诉说着事业上的麻烦事,而她认真听,认真帮他分析,为他尽一份微薄之力,无论他是否需要。

享受完他的爱心早餐,他牵着她的手下楼,他带着她去商业街,他们选一样的情侣装,相视而笑的拍照留念,吃一支冰激凌。他甚至还带她去珠宝行,他选了一颗钻石吊坠给她,是一只小小的精灵,有着金色的翅膀和钻石般晶莹剔透的心。

“送给你。”他笑着帮她戴上,很合适,她这样干净清澈的人,就该配这样干净清澈的配饰。

“这……这好贵重。”她望着标价牌上一后面数不清的零倒吸一口气,“我不能要的。”

席璎惊慌失措想要摘下,他却按住她的手笑着摇摇头。她一定要收下,他没有什么能送给她留作纪念的,唯一的便是这颗钻石。他希望她永远戴着,永远留着,无论何时,当她看到,能够想起他,想起他们这弥足珍贵的一天。

然后他带着她看电影,吃一桶爆米花喝一瓶饮料。烂俗的苦情剧,她轻声抽泣时他为她递上纸巾,将她揽在怀里说有我在。

然后他带她到海边,听海浪的声音,陪着她捡贝壳抓螃蟹,她小小的脚丫在海滩上留下一串不深不浅的足迹,旁边是他的,他们足迹相伴,似要一路天涯。

累了,他们便双双躺在海滩上,望着天上漂浮的云朵发呆,直到夕阳在海上镀一层瑰丽的金色光芒,她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裴傲南,谢谢你。”她坐起身来,目不转睛盯着他说。

这是一个故事,小美人鱼爱上溺水的王子,她为他失去声音,换来双腿,却不能陪他走到最后,最终化为海上凄美的泡沫。

她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为他赤足走在刀锋上,心甘情愿为他献出自己的宝贵,心甘情愿爱着他、失去他、成全他。

她就像那只小美人鱼一样,她痴痴望着他,陪着他,恋着他,直到离开他。

可是没关系,永恒已经在这一刹那收藏。

所以,她谢谢他。

裴傲南支起身子,海风拂过她的发丝,他伸手将她俏皮的发梢拢在耳后,捧着她的小脸,在她额头上印下一记深吻。

“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有你在我才没有失控,这些日子来,真的很感激你。”

谢谢什么的都太多余不是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感激来衡量,那是一种患难时的惺惺相惜,痛苦时的相互扶持,失落时的彼此慰藉,绝望时的彼此支撑。

“我爱你。”席璎说,随后她松开他的手,将头埋在膝盖间。

“我想一个人坐一坐好吗,请你先离开。”她的声音早已哽咽,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泪水。

裴傲南沉默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不舍。他模模她的头,忽然站起身来,轻叹一声说:“好的。”

是时候结束了。

他转过身向前走,一步,两步,不敢再回头,就这样咬紧嘴唇,红着眼眶的走下去。

她小小的身影会刻在他脑海中,这辈子他真的不会再忘记。

倘若不曾碰到念初,他会不会爱上她?

他不知道答案,他也不想知道,并非所有的爱情都能如愿以偿,而他已经在她身上学会成全和放手,这一次他不会再试图回到桑念初身边。

他会一个人静静离开,离开这所有的一切,离开他深爱的,和深爱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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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戚擎苍的车子在市区最有名的一家川菜楼前停驶。

“张伯,麻烦把我送到月满阁。”

张伯忙不迭应着,心里却不由泛着嘀咕,五年前少爷就经常跟佩慈在这里小聚,现在又回来这里,莫不是跟佩慈小姐旧情复燃了?那可实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因为有心事,张伯扶着戚家少爷小心翼翼走着,倒不出功夫来说话。戚擎苍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他对着身旁的张伯诧异地问:“张伯有事?”

“啊……没有。”张伯心虚地应了一句,继而征询着,“什么时候要来接少爷您?”

“我会让念初来接我的,就不麻烦你了。”戚擎苍笑笑。于是他们在月满阁前停下脚步,推门而入的一刹那,佩慈抬起头,有些惊诧地看着失明的戚擎苍。

他依旧笔挺西服夹身,风度翩翩,孤傲冷峻。他看不到的双眼丝毫不能降低他的魅力,他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又崇敬又畏惧。

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佩慈忙不迭迎上来,一面对张伯献着殷勤大赞他辛苦敬业,一面却是凑了上去,想牵着戚擎苍的手落座。

不料戚擎苍却在这时极轻快地抽回手来,不愿意跟她多做丝毫身体接触。他在就近的紫檀木椅上坐下来,抿一口清茶说:“开门见山,你现在可以说找我来有什么事了。”

张伯识趣地关上门,独自走下楼去。佩慈见终于无人打扰,便黏腻地赖在他身边不走。她现在大月复便便行动不便,可这双手还是在的。她攀上戚擎苍健硕的双腿,刚探向他两股之间便被他皱眉拿开:“佩慈小姐,动作规矩一点,不然你就没有再跟我说话的机会了。”

呵,佩慈蓦地愣了一下,随后便掩面轻笑。怎么,现在是一派正人君子的样了?

“你不记得你当年有多迷恋我这副身子吗?”她捉起他的手,飞快地掠过她胸前胀痛的饱满,还不等她怀念这熟悉的感觉。戚擎苍就忽然飞快地抽回手来,霍地站起身,厉声说:“我走了。”

“哎哎——急什么。我规矩点就是了。”佩慈吐吐舌头,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收回来,乖乖在他旁边坐好。男人还真是一种极易变心的动物,她心里啐了一声他的道貌岸然,嘴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佯装失落:“想不到,这样还是不能收回你的心。”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戚擎苍却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个女人心思极重,他可不能再中了她的圈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孩子的事——”

她刚一开口,还不等说完,戚擎苍便立刻一口否决:“孩子不是我的。”

“知道,知道不是你的——哎,你怎么能这么心急呢?”佩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继而垂下眼帘,不管他看不到,但她营造出的失落情绪他应该能听得出来。

“我是故意要这么说的。我是想让桑念初离开你,所以才这么说,我觉得你们不合适。”他不是要她开门见山么?那么她从现在开始就直奔主题好了。

“不合适?”戚擎苍笑笑,又呷了一口清茶,“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该和你在一起,这样才是合适?”

“当然,我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且不说我们有怎样的过去,但是以念初的心境就不能好好的陪在你身边。她放着裴傲南那只备胎时刻备用,我一提我有了孩子她脸色都变了。”

“的确,拜你所赐,她不但变了脸色,而且还差点去流掉我们的第二个孩子。”

“是么?”佩慈怔了一下,忽然一阵懊恼——什么叫差点,难道最后孩子保住了,那可真是沮丧。

“那份DNA鉴定你有造假,对不对?”

佩慈在戚擎苍面前竟然出人意料的坦诚,她点点头,很随意便说出了实话:“对。”

“那么想我跟桑念初分开,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佩慈冷笑一声,她当然有目的。他戚擎苍一直以来都只对她一个女人呵护备至,什么时候容得她桑念初横插一刀了?你戚擎苍对我好是因为你亏欠我,我就算不需要你也不能移情别恋,你欠我的,这辈子就得搭在我身上,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的目的是想让你跟我重归于好。”她拿起筷子夹一口凉菜,放在瓷碟中说,“来,张口。”

上好的青花瓷广口碟,美轮美奂。她记得戚擎苍之前经常这么哄着她吃饭,她一没胃口他就带她来这下馆子,一点点喂给她吃,生怕她把自己饿瘦了。

那时候的戚擎苍是个多美好的人,而现在呢?瞧瞧他的样子,一副妻管严的嘴脸真是丢人,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唯唯诺诺,桑念初和他不合适,她管得太多,限制得太多,把男人的性子都给磨没了。

“你自己吃就行,我一会还要回家吃饭。”

“哦?”他这句话分明是说给她听,于是她嗤笑一声,有些无奈地咋舌,“不愧是名副其实的怕老婆,堂堂戚会长也恩那个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赚着钱养着她,怎么,她连一顿应酬餐的机会都不肯给你?”

“佩慈小姐,如果你认为跟你一起吃饭是单纯的应酬我当然非常开心,我本来就是在应酬你,不过这饭就免了,非桑念初不愿,而是我自己不愿,恕我失陪,对我来说还是家常菜更可口一些。”

“嘁,得了吧你。戚擎苍,桑念初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何必要这样苦恋着她,你也说了,仅仅是因为我的从中挑拨她就要去堕胎,她不相信你呢,没有信任的情感还能坚实?”

这一次,戚擎苍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答话。他只是皱起眉头,仿佛在思考这句话的依据和道理。

佩慈见状以为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便忙不迭地追加,晃着细瘦的手臂说:“所以,回到我身边来。我可以为了你引产这个孩子,我们再重新生一个,你看好不好?”

戚擎苍没说话。他戴着黑超,她看不到他的全部表情,这会给她很大心理压力,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对症下药了没有,他有没有哪怕从内心赞同一丝她的观点。

是不是这种攻势没用?她原本计划好的台词竟然全部都失效了,阵脚被打乱,她只好临时凑上各种生硬的理由,以便于他松口。

“戚擎苍,你要是真爱桑念初的话,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对她来讲是个累赘吗?”

她只是情急之下忽然扯出一条与之前完全不相干的理由,没想到戚擎苍竟然怔了一下,好像有些意外她这么说。

难道这样的切入点是正确的?诋毁桑念初不如诋毁现在的他,最好把他说到一文不值?很好,这她最擅长。

“你跟桑念初是还没有复婚吧?你们有了大儿子,现在她月复中还有一条小生命,两个孩子和一个母亲,最是需要照顾的时候,而你却失明了,不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照顾不到,反而还需要念初来照顾你,这是不是太辛苦了些?一位孕妇照顾一位病人,怎么说都是有够吃力的吧?”

“你说的不错。”戚擎苍竟然破天荒地点点头,从这点上来讲,她说的一点不假,他确实是个累赘。

佩慈欣喜,仿佛是一条透不进光的甬道忽然被凿出一个小洞,接下来她只要一点点将它挖开就好,她不信他不会上钩。

“那么,有没有想过什么办法来解决呢?如果你是个不称职的男人,那你干嘛还要留在她的身边替她添乱。爱一个人不是为了给对方找麻烦而是为了相互照顾,这点你懂吧?”

她见戚擎苍不再说话,便以为他正在逐句揣摩她这些话中的道理和含义,于是她顿了顿,给他一个能够喘息的机会,便接着说:

“而我呢?恰恰相反,我跟你经历过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有责任好好照顾你,这是一种责任,是我亏欠你的我必须还你,如此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会不会累到我,我不介意,我愿意为你做那些来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所以,如果我愿意回到你身边的话,你还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她深吸一口气,熟练唤出眼角的几滴泪,她很遗憾他看不到她故作悔恨的样子,然而让他听一听声音也就足够了,至少这样他不会质疑她的诚心。这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可怕的紧,直直看穿人的内心般,好在现在瞎了什么都看不到,锐气被抹去了一半。

他最好一直瞎着,她可不会真的照顾他,也不会认他约束只跟他一个人。她只是想找个像他这样有责任心的金主而已,然后她自己玩自己的,他们各不相干。至于现在说的这些话,那都是台面话,哄着他听的,他要是当真,那可不怪她太绝情。

怎么,不说话?

她索性急急攀上他的手臂,晃着他说:“你说话啊,我一直在等你,这么久了我一直在等你,我现在才知道只有你是最适合我的人啊。”

戚擎苍确实忽然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他冷声问:“说完了?”

“怎么?”佩慈诧异地问。

“没什么,佩慈小姐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那么现在恕我不再奉陪。”

他打了个响指,门口的服务员应声来买单。佩慈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说会好好考虑,那是什么意思?

那意思是说他已经开始动心于她刚刚所说的话了吗?

还不等她说什么,戚擎苍已是站起身来。他正准备让服务生搀扶他下楼,佩慈却是抢先一步将手递了上来。

也好,他唇角攀上一丝难以名状的笑意。随后对着佩慈说:“多谢。”

那声音是那样好听,佩慈竟然听得有些痴了。不得不否认戚擎苍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她不喜欢只是因为他对自己太好太照顾,像现在这样,他离她远远的,她就会突然觉得不适应,会黏上来。是的,说她贱也好矫情也罢,反正她就是这样的人。

戚擎苍扶着她的手臂,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都险些撞上人。然而他却一直不说话,直到他们走下楼去,站在路旁。

桑念初就坐在路旁那辆车子里,见是戚擎苍出来不免喜出望外,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站在她身旁的佩慈,她分明看到他扯着她的手臂,很是别扭的样子。

怎么,他竟然在这跟佩慈吃饭?张伯可没说呢,就连他自己都没说,她甚至已经在家做好晚餐等着他回去啊。

于是她蓦地从车子里走出来,默默迎上佩慈挑衅的目光,见桑念初又是一脸受伤吃醋的样子,她不禁更为欣喜,关心的话也说的格外黏腻,那么大声,都是说给桑念初那个女人听。

“是你?”桑念初怔怔站在两个人面前,难以置信地开口问。

怎么,她还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次私密的谈话呢吧?佩慈立刻搔首弄姿地摆动着日渐粗圆的浑腰,趾高气昂地说:“你看不出吗?难道我们见面戚擎苍没有经过你的允许?”

“不需要,我老婆从来不干涉我的生活,她给我足够的自由,对不对?”

戚擎苍笑笑,这句话是对他之前骂他窝囊的最好回应。而下一秒,他便立刻松开佩慈的手臂,单手一挥便将小女人揽入怀中。

他旁若无人地吻了小女人的唇,惹得路旁行人都侧目而视,佩慈立刻就怒火中烧,怎么,他在她面前大秀恩爱,这是在唱哪出?

“老婆等急了吧,我们回家去。”他搂着桑念初转过身子,一句解释和道别的话都没有。

这让佩慈倍感难堪,她还站在酒楼门口,这一刻竟不知要何去何从。

他究竟什么意思?他不是答应她要好好考虑吗?

“擎苍,我们的约定你可别忘了。”她在他背后提醒着,眼见着桑念初那受气小媳妇的样儿她便觉得浑身舒爽,恨不得一摇三晃地得兴而归。

桑念初张张嘴,从头到尾她都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般被他们两个蒙在鼓里,她很想等着戚擎苍给他一个解释,不料他却轻轻松松在她的搀扶下回到车里,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只字不提。

“擎苍——”她终于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带着些许嗔怪的意味,“你跟佩慈见面,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考验你啊。”戚擎苍刮着她的小翘鼻说,“我要是提前告诉你就不能知道你现在有没有从上次的不理智中吸取教训了,不过从刚刚你的反应来看——很好,你没有被恨意冲昏头脑,你很理智,老婆你成功通过了我的考验!”

疯了吗?桑念初忍不住张大嘴巴——他哪来的这么多恶趣味?

不料戚擎苍却得意地扳过她的小脑瓜,在她脸上不依不饶吻了数下,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来,还撒着娇的对她说:“老婆我饿。”

“你不是刚吃过饭吗?”桑念初哭笑不得,这个男人还成了大胃王不是?

“哪里有吃?”戚擎苍一扬眉毛,“我知道老婆在家等我,所以我一口都没动,就等着回家吃老婆亲手做的饭呢。”

“你……那你们这次见面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让我离开你。”

“什么?”

“佩慈让我离开你。”戚擎苍搂着小女人的腰,在她的小嘴儿上啄了两口。

“那你呢?你同意了?”桑念初急急地问。

呵,他就喜欢她焦急的样子呢。他忽然起了坏心,在她耳边故作认真、一脸忧郁地说:“恩,我跟她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你——戚擎苍!你怎么能考虑!”桑念初怒不可遏,她简直对他失望透顶,他难道是个耳朵根子那么软的人吗,怎么佩慈说什么就会听。

“她说的很有道理啊,她说老婆你因为她的话就跑去堕胎这是不信任我的表现,还说因为我是个瞎子,所以如果我真的爱你的话就不要再给你负担,她说裴傲南还在等着你——”

“够了!够了!”没等他说完桑念初便气鼓鼓地打断。她倏地一踩油门,还没绑好安全带的戚擎苍吓了一跳,头撞在门上,“咚”一声闷响。

“嘶——好痛,老婆是要谋杀亲夫吗?”

“讨厌你,不许你跟我说话,我拒绝回答!”桑念初恨恨地开着车。

哟,生气了呢。真是个可爱的小女人,怎么总是这么容易就受别人的话影响呢?他不过是因为见她和裴傲南走的太近心里不爽才暗暗发泄一下怒火,他可是也有私心的,他的老婆怎么都不懂?

“宝贝,我逗你玩呢。”见小女人还是一声不响,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他只好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我怎么可能和你分开?”

“谁信你,你刚刚还罗列了一大堆和我分开的理由呢,佩慈说了什么你都原封不动的背了回来给我听,你要和好就跟她和好去好了。”

“你不乖呢。”戚擎苍又气又宠溺地凑上前,在她耳边说,“你又想让我离开,小心回家我揍你。”

简单的一句话,桑念初却怦然心动,车子在路边蓦地停下来,她有些惊喜地睁大眼睛:“你真的是在骗我?”

“当然了,只是逗一逗我家小野猫,顺便看看你的脾气究竟见长了多少。啧啧啧,真是被我宠坏了,现在都敢弃主人于不顾了呢。”

“你……你坏!”桑念初忽然攥起粉拳,重重地垂在他身上。

“坏?”戚擎苍坏笑,忽然欺身将她压倒,他一面揉着她的椒乳一面吻着她的小嘴儿,还不忘倒出功夫来跟她咬耳朵,“你看,我这样才叫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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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桑念初连日一直魂不守舍,她直觉她的小姐妹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而她又怎么都找不到她。她们有段日子没联系了,她不知道她在裴傲南身边过的好不好,这个只会付出的傻丫头,她有没有受委屈。

戚擎苍一早便去忙公司的事情了,她本来要找一份工作,他却不允。他说她现在有了宝宝,要以休息和身体为重任,赚钱的事情交给他来做就行,他不需要她的女人出去受罪受累,他只想把她养在家里,当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小女人。

傍晚时分戚擎苍回来的时候,桑念初刚刚将晚餐端上桌,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她贴心地为他接过东西,替他月兑掉外套,然后环上他的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小妖精。”他捏捏她的鼻子,“我的小妖精今天都在家里做什么了?无聊的话就回家看看,顺便把子骞也带来一起住,总看不到爸妈他会想念的。”

“我今天有回家去陪子骞,他都生你的气了,说自从他有了新爹地妈咪就不要他了呢。”

“是么?”戚擎苍笑笑,忽而扣住她的腰,毫无预警地同她深吻,直到她娇喘连连才放开她。

恩,真甜,他好喜欢。

“谁让他霸占了你五年,我现在连霸占你五个月的时间都不到呢。”戚擎苍放开她,让她调整纷乱的呼吸。

没有什么事比回到家抱着自己的小女人更幸福了,有她在,他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见到光芒了,不过没关系,她就是他心里的光。

他抱着她陷在沙发里,用新长出的胡茬扎着她柔女敕的小脸,听着她尖叫着躲开来,他真有种想将她拆吃入月复的冲动。

可是刚刚欺上她的身子便被她急急推开来,小女人竟然拒绝了他的索求,他有些不高兴地支起身子,啄一下她的樱唇问:“怎么了?”

“你有心事。”

他骗不了她的,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微妙的情绪她都看得出来。

“有吗?”戚擎苍模模脸,还是被他精明的小女人给看出来了啊,他还指望不让她发现呢。

“发生了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呢。”

“没什么,只是——今天佩慈突然去公司找我了。”

佩慈?桑念初不由蹙起眉头,最近她怎么总是不依不饶的,她三番五次去找他,究竟同他说了什么?她到底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将他们分开?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却将他看得真真切切。他的迟疑和犹豫令她不安,她惊慌地追问:“她说什么了?”

“还是老样子。”戚擎苍苦笑,“听得我都烦了。她好像是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压根不知道我有多不耐烦呢。要不是因为念着她父母的救命之恩,我真的已经把她撵出门去了。”

“那么,这次你有没有动心?”桑念初焦急地问,“你有没有像上次那样跟她说‘你会考虑一下’?”

“当然没有,我跟她说我已经考虑好了,她之所以这么抓狂就是因为之前她心满意足回家等了整整一个月,以为我会松口,没想到我竟然还是这样回答,让她扑了个空。”

“这还要怪你当时立场不坚定。”桑念初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戚擎苍立刻讨好地抱紧他,他躺在沙发上,让她赖在他怀里,抚着她的发丝说:“我只是想看看她希望被打碎的样子,我替老婆报仇不好么?你不知道她当时有多怒不可遏呢。”

“不好。”桑念初蹭蹭他,她才不关心什么报仇呢,她只是担心他们接触太多他真的会被心机叵测的她给拐走,她不想同她一分高下,就让她嘲笑讽刺诋毁好了,她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

“以后不许你再找她喔。”

“遵命老婆。”戚擎苍笑笑,在她的小脸上吻了一下后,他双手袭上她的酥胸,“现在,我可以开动了吧?”

“当然可以,可是——”念初坏笑着,忽然从他怀里挣月兑出来,欺负他看不到似的,她远远逃开,那声音最后竟然从餐厅飘了出来,“要先吃饭!”

“小丫头。”戚擎苍又无奈又宠溺地笑笑。

近来的雨特别多,刚刚还是落日余晖,眨眼间便狂风大作,顷刻间便漆黑四野。桑念初关好窗子,想到席璎,她忽然莫名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怎么也有心事?”

“我在想席璎,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呢。”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桑念初怔了一下,这么漆黑又泥泞的雨夜,是谁在这时候造访?

“我去开门。”她刚站起身来便被戚擎苍拦下了。

“我去。”他挡在她身前,屋子里的路线他比谁都熟悉,他径直走过去,霍地拉开门把手,就算是有恶徒,此刻受伤的也应该是他,他可不忍心让他的小女人冲锋在前。

可是——他一定是太想要保护好他的小女人了,站在门口的落汤鸡跟恶徒无关,却是念初的小姐妹席璎。她冒雨而来,浑身酒气,见开门的是戚擎苍,她凄然一笑,脚下一软便栽倒在他怀里。

“这……”戚擎苍匆忙扶起她,“宝贝,是席璎来了,她淋了雨。”

“是吗?”桑念初急急跑出来,她没想到她的直觉竟会这么准,准到可怕,她一直觉得她这些日子过得不好,她不敢去打扰她,以为她静一静或许会释怀些。可是——

见席璎成了这副模样,桑念初顿时大惊失色,她伸手模一下她的额头,立刻忧心忡忡地说,“擎苍,她发烧了呢,快把她抱到客房里去。”

席璎被戚擎苍抱在怀里,双手绵软地垂下来,无力地搭在一侧。她脸色惨白,身子一直颤抖不停,如同风中孤叶,让人无法不动容。

念初小心替她擦去头发上的水渍,催着戚擎苍去倒杯热水来。她则为她的小姐妹换上干净的睡衣,让她躺在柔软的床上。

她怎么了?

她和裴傲南……他们吵架了吗?

戚擎苍端来热水,放在桌上后便独自替她们关上门离开。

虽然有些懊恼没吃到她,不过女人间的事情显然更重要,席璎这么落魄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他的小女人最会安慰人了,让她陪着,他静静等在外面就好。

桑念初静静坐在床边,拉着席璎苍白冰凉的小手。她眼角噙着泪,在她梦里那一定是个不够幸福美好的梦。所以她才这么痛苦不是吗?

该不该唤醒她,告诉她那一切只是梦?

然而不等她回过神来,席璎却是先惊呼出声:

“裴傲南!”

她忽然惊叫着伸手去抓,匆忙中她抓到桑念初的手臂,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死死不撒开,拼命叫着裴傲南的名字。

直到念初心痛地一遍又一遍在她耳畔唤着她,她这才睁开眼睛,不是裴傲南,不是。

他走了,她想起来——他们已经结束了。

“席璎,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桑念初将她眉角的发丝撩至耳际,见她这样折磨自己,她真的好心疼。

“我和裴傲南分手了。”

她怔怔瞪着天花板说。

“分手?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虽是料到迟早会有这样的结局,可她还是有些吃惊,忍不住睁大眼睛问。

“一个月前的事情。之所以分开,是因为……因为……他还是忘不掉你。”席璎苦笑,用力抓着小姐妹的手。

“我……对不起……”桑念初愣在那里,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接茬,她正想要道歉,席璎却笑着摇摇头:“念初,这和你没关系,是我一厢情愿的,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太想爱他。他走了我不怪他,我只是……只是很难过,我没能再帮他,我不能再帮他了。”

她忽然蜷紧身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分明听到自己心支离破碎的声音,然而她却一直笑,强颜欢笑。

她不要让念初为她担心,念初是无辜的,她不该被牵扯进来。

“裴傲南呢?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或许再不能见到他了。”

泪水簌簌留下来,打湿了枕巾。桑念初忙为她拭去面颊上的泪水,可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她怎样都止不住。

那是伤心的眼泪,思念的眼泪。

“席璎,你听我说。”桑念初犹豫地咬着唇,有些话她不知当讲不当讲,不过,她不想看她这样难过。

“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在一起,有的时候人生注定要错过和失去。你对裴傲南这么温柔这么好,我相信在他心里,他一定是感激你的,他离开你并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因为不愿再伤害你。”

“可是我不怕!”席璎摇着头,“我不怕被他伤害,我只是想守护他!人都会遇到想要终其一生守护的人,我只是想好好守护他让他平安快乐,而我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了。”

“他是为你好,相信我,他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所以,不要让他失望。”

她了解裴傲南,他不是会轻易结束一件事情的人,他已经决定了要等和薇安离婚再结束这种关系,现在他突然独自终止,一定是因为他不想再伤害她,他想独自承受这份痛苦。

他一直都这样,把所有的伤痛都自己扛。

“念初,你还能再找到他吗?他还会和你联系的,对不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他过的好不好,如果他再给你电话,如果你们再见面,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他过的好不好,我……我没办法放心,我只要知道他的消息就好,真的不奢求太多的!”

“相信我,他会照顾好自己。”

他既然已经选择离开,那他一定不会再出现了吧。在这一点,她无法欺骗她。

“忘了他吧,你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人。”她笑着安慰她,却换来她的回绝,她苦笑着摇摇头,怔怔地说,“忘不掉,一辈子都忘不掉。”

“为什么?”

她这般失神念初还是第一次见,她只觉她一定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便有些焦急地问:“席璎,你究竟怎么了?”

“我……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席璎凄然垂下眼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孩子或许还很小……念初,我该怎么办?”

她……她该不该不顾一切自私地生下宝宝,让他背负一个永远不可能知道的私生子,过再无法挽回的路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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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璎怀了裴少的宝宝,这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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