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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她給他一個家【10000字*一更】

「何先生!」佩慈雙手絞著衣襟,有些哀求地說,「別說了好嗎?反正——孩子絕不會是戚擎蒼的。」

「會不會是,決定權在你手里。你說這孩子是誰的那就是誰的。」何嘉佑笑笑,「我這麼說,你能夠猜到我的用意嗎?」

「什麼意思?」佩慈眼前,「你是讓我造假?」

可那眸光中的一絲星火轉瞬即逝,下一秒她已經又換上了一副苦悶的神態︰「這招用過了,再用未免有些慌不擇路吧?」

「說你是蠢女人你還真是,難道就不懂得動一點腦筋嗎?對不同的人當然要采取不同的策略,這一招用在戚擎蒼身上當然不合適,但用在桑念初身上,那就——」

「她會相信?」佩慈仍有些將信將疑。

「白紙黑字寫著,不信不也得信麼?」他眯起眼楮注視著水霧裊裊的茶碗,如同那迷蒙幻化出桑念初的面龐一般,他目不轉楮盯著它看,直到它們消散殆盡。

「我不信,桑念初就那麼蠢,不會去找戚擎蒼對峙嗎?」薇安露出諷刺的笑容,仿佛在鄙夷他不經推敲的點子。

「當然不會。」何嘉佑卻不想同她一般見識,他知道她們不懂,沒有人會比他更懂桑念初。她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有了痛苦和淚水只會往自己肚子里咽,因此他斷定當她听說這孩子的事時,她定然不會跟戚擎蒼攤牌或者要他給個說法,她只會自動離開。

「作母親的都有共同的心理,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個不完整的家庭,你去求她,告訴她母親何苦為難母親,你只是想給孩子一個真正的父愛而已,更何況你現在身無分文走投無路,如果沒有戚擎蒼你和孩子們就會挨餓,如果你能哭著向她講,她一定會心軟,主動退出同你的爭搶。」

佩慈若有所思點點頭,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相信了何先生的話,認為這對于桑念初來講,一定是極有把握可以成功的離間。

「可是戚擎蒼呢?我要用什麼方法讓他回到我身邊?」對于這個固執到極點的男人她卻顯得一籌莫展。

「用他的病。」何嘉佑呷一口茶,「我听說他生病了,好像還是挺嚴重的病,眼楮看不到了,對不對?」

「是有這傳言,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他現在沒有什麼生存能力,在這個時候跟一個女人復婚或者住在一起,都不合適。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所以他應該放手,不應該害桑念初也下水。」

「可是我記得——我記得戚擎蒼的病似乎是跟顱內傷有關,具體我記不得了,好像是一種很危險的病,隨時可能會死。」

「是麼?那就更好了。」何嘉佑笑笑,「那你就跟他說,你怎麼忍心讓一個女人一次被你拋棄,第二次嫁給你又成了寡婦。你要是真愛她那就放手,不要拖累她。這樣說給戚擎蒼的話,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會離開她,並且到死都不肯說出原因來。」

佩慈听著這一連串令她目瞪口呆的推測,心里不禁敬佩死何先生了,他好像每一個分析都鞭闢入里極符合當事人的心里,她不得不信,也只有听他的話,她才有可能成功。

「最好你能趁機袒露心聲,告訴他你以後會對他好點,他之前一直在照顧你,為一個莫須有的愚蠢誓言,你現在良心發現了,回到他身邊照顧他,不會讓他孤單的,你這麼一說,他就算不愛你也不會再反駁什麼,反正離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跟誰在一起都一樣。」

「是,何先生我知道了,我會認真去做的。」佩慈感激地點點頭,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我不懂誒。」一旁的薇安卻是神情越來越怔忪。何先生一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他只是隨便說一說哄騙一下而已,可隨著他越說越多,她卻發現他每句話都極有道理,單是听著這計謀,就覺得一定能成功。

可是他費盡心機要把他們分開做什麼?

「你有什麼不懂的?你不懂為什麼我要將他們兩個分開是嗎?」

薇安心里咯 一下,被她正中內心所想,她的神情又驚詫又意外。

「我剛剛就說過了,桑念初是我的女人,她本來就是該屬于我的,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而已。她現在不能跟戚擎蒼結婚,又不能嫁給裴傲南,她還有什麼選擇?唯有跟我嘗試一下舊情復燃。」

「何先生原來不是斷背之好啊。」薇安睜大了眼楮,「那你為什麼選在這時候才出手,不在五年前他們離婚的時候就爭取?」

「裴傲南是在你的婚禮上把我的女人帶走的,而且又直接出了國,你覺得我有那個必要為了她這麼不顧一切嗎?何況那時候她根本就不會給我說話的間隙,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是現在不同了,她沒得

選。」

「那麼何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麼收服裴傲南的心呢?我實在是太希望他愛上我了!」

「你?」

何嘉佑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那是一雙城府極深的瞳眸,一眼望過去只覺得雖然黑白分明,卻是渾濁得讓人辨不明方向,任何人妄想透過他的眼楮猜到他的心。

「你太粗暴了,就只會使一些無聊的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我怕你玷污了我的點子。」

「怎麼會!何先生告訴我,我一定照做!」薇安急急地發著誓。

「很好,你現在相信我了?」他笑著抽出她的右手,掌心攤開,骨節分明又有些干燥的指尖在她手心里,一筆一劃描繪著她掌紋的痕跡。

「是個狠得下心腸的女人,這樣就好辦了。這個月底我要去一趟泰國,你願不願隨我去?」

「干什麼,當人妖嗎?我可不去!」薇安立刻堅決地搖搖頭。

「想得美!人妖都不收你,萬一你哪天把客人搞死在床上,把你賣了都不夠賠!」他一掌打掉她的手,轉而用濕巾擦拭著手指,「在此之前,麻煩你對裴傲南好一點,有多溫柔就多溫柔,關心他和他的情人,這是鋪墊。」

「要我關心他的那個小情人?何先生您不會是在說笑吧?您怎麼不對您的情敵好一些?」

何嘉佑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能透過她的衣服將她的心髒收緊到血液不通,下一秒他忽而喊了一聲︰「服務生,麻煩結賬!」

「哎——等等等等!」薇安忽然一把站起身將門關好,「何先生,我這人心直口快不懂得用腦子你知道的,麻煩你告訴我一個能收服裴傲南的心的辦法,我一定照做,絕不會再有一絲質疑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他笑笑,忽然壓低聲音對她說,「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每次同我一起吃飯,我都會多放一副碗筷或者咖啡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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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吵醒了睡在床上的小女人,桑念初翻了個身,本以為會觸到一副溫暖的身子,可床邊卻是空空的,她驚了一下,瞬間從床上彈起來。

發出聲響的手機就在戚擎蒼的枕邊,她詫異地抓起來接通電話,戚擎蒼的聲音立刻在對面響起,帶著一絲寵溺的味道,他柔聲詢問著他的小貓咪︰

「起床了嗎寶貝?」

「唔,原來是你……」桑念初頓時松懈下來,有些嗔怪地說,「你跑到哪里去了,為什麼出門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有要跟你說啊,可是你一直昏睡不醒,我怎麼說話你都不理我,我只好先走了。」

「是嗎?」桑念初歪著腦袋詫異地想,自己睡覺明明是又輕又安靜,怎麼到了他身邊就狀況百出呢。

「那你現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嗎?」

「不用,我今天在忙工作的事情,你睡夠了就回家去照顧下子騫,別讓媽說我們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想得美,我媽還不知道你是我兒子的親生父親呢!」桑念初賊笑。

「你這不乖的小家伙,看我回去再收拾你!好了不說了,記得吃早飯,不許偷懶!」

戚擎蒼利落地收了線,只剩下桑念初在床上打著滾的甜蜜。她覺得他和戚擎蒼都過了浪漫輕狂的年紀了,現在的他們應該是沉穩平和的過日子,可為什麼他總會一再溫暖到她的心讓她覺得好甜蜜呢?這是以前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甚至只要一想到「戚擎蒼」這三個字,她眉眼都會不自覺攀上笑意。她好喜歡听他的名字,大氣蒼勁,如同他的人,用他堅實有力的身軀和臂膀為她撐起整個天。

床上還留著他們歡戀過的氣息,她抱著他的枕頭無限依戀地親了親,這才依依不舍地從床上爬了下來。果真已經很晚了,她以前哪這樣賴過床,他可真是要把她養成一頭好吃懶做的小豬呢。桑念初笑笑,洗干淨身子後走了下樓。

小南已經被放到院子里了,食碗中放著新鮮的狗糧。這會兒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所以它躲在一處陰涼地下,遠遠就听到桑念初的腳步聲,立刻搖頭擺尾夸張地迎接著她的身影。

「小馬屁精。」她點點它的腦袋瓜,它立刻一蹦三丈高舌忝著她的手和臉。她回憶起她剛抱它回家的樣子,那時候它才是一個小肉球般大小的小家伙,眨眼間它已經半人多高了,雖然品相不及純種狗,倒也長的很是討喜。

這麼多年戚擎蒼一直照顧著它麼,它都五歲了,養狗並非容易之事,這些年不愛動物的他是怎麼咬著牙堅持的,他肯定無數次在心里怪罪著自己的多事,呵。

她幫院子里澆過花,將小南關回到屬于自己的房間里。小南有些不情願,嗚嗚嗷嗷的跟在後面,拖拖拉拉的往房間里面走。

這可真是名符其實的小南的臥室,里面扔著的都是它扯碎了玩膩了的玩具和球,戚擎蒼寵一只狗都這麼沒節制,好像把對小孩子的愛全給了它似的,瞧它窩里這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

她笑笑,有些無奈地關上了門。來到餐廳,她看著自己前一天收拾干淨的桌面,心想也許戚擎蒼空著肚子就出去工作了呢。她果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女人,明天她一定要早點起來,為他做最營養的早餐,讓他一天都有精神。

草草將自己的肚子填飽,桑念初最後巡視了一遍屋子便關好門離開。這是她和戚擎蒼的愛巢,這里曾經被她苦澀的淚水充盈,而現在每一個角落都溢著甜蜜,每一個角落都有他們彼此依戀的氣息,她好愛這種感覺。

唯獨缺一個兒子了,唯獨兒子不能同他相認。想到這兒她便覺得有些悵然,這件事必須要提上議程才是,早點讓小家伙接受這個現實,接受媽咪和假爹地一直以來都在欺騙他的事實,想也會知道這小家伙定要鬧翻天了,可真是頭疼。

桑念初回到家,桑母去買菜了,只剩下桑父和小子騫,一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另一個干脆就在外公的膝蓋上躺下來,歪著腦袋不知道在干什麼。

「我回來了。」桑念初換下鞋子。而下一秒小子騫就連蹦帶跳歡呼雀躍的飛到媽咪身邊︰「媽咪媽咪,上午好!」

「子騫有沒有不乖啊?」她抱起兒子在他粉女敕的隻果似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子騫很乖!不信你問外公!」

小手一指,沙發上的外公立刻回過頭來看了女兒一眼。

「爸,我回來了,真是辛苦你們了。」

「這話還是一會留給你媽听吧,多說幾句好話,她今天可是去菜市場磨刀去了,不知道是要回來把豬蹄大卸八塊還是要把你大卸八塊。」

「咦……」桑念初心里一陣惡寒,心想母親定然是會大發雷霆了,甚至此刻連坐立都很不安,只是百無聊賴盯著電視機,听那些無趣的新聞。

「裴氏最近有麻煩啊。」桑父翻看著報紙,「裴家二少把一宗生意談砸了,裴氏面臨被並購或被收購的危險。」

「是嗎?」桑念初一听到有麻煩時心里便咯 了一聲,沒想到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心中不好受。

「傲南也是個好孩子,只是跟你不太合適,你有空的話也可以勸勸他,別讓他因為男女之事耽誤了前途。我看這上面說董事會聯名想要開除他這個年輕的總裁,得找個人幫他一下才行。」

「裘副市長難道不幫他嗎?」

「裘副市長?他們是兩派!」

「那——戚擎蒼可以嗎?」桑念初猶猶豫豫地小聲說。

桑父白了她一眼,好像在怪罪她不過腦子,他們兩個是什麼關系?水火不容的兩家企業!戚會長的公司雖是後起之秀卻前景一片大好,裴氏現在卻是一片凋敝又想孤軍奮戰,決計不會需要人施舍幫忙。

不過,小戚會出手相助倒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念初願意求他的話,他或許能為她還上這個人情債。

「看你了。」想到這桑父立刻改了答案,「你要是希望他能幫得上忙你就去問問他,他應該不會拒絕你,不管怎麼說裴家老二都挺可憐的,那孩子現在負面新聞滿天飛,真是沒得救。」

「我會問問的,謝謝爸。」

「恩。」桑父看了眼電視,又看了眼偎在桑念初懷里的小外孫,思付再三仍是開口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子騫這孩子知道他父親的事?」

「恩?」桑念初愣了一下,未能領會父親這話的潛台詞。

「你當我看不出麼?這孩子分明就是戚會長的兒子,你還裝傻!」桑父有些嗔怪地用報紙敲敲她的腦袋,「長的一模一樣,你趕緊抽個機會跟他說了吧!騙了老子騙小子,你可真是個大騙子。」

「我會說的,我也一直在找機會。」桑念初垂下眼簾看著有些困意的兒子,不由有些于心不忍,該怎樣告訴他這個事實?

「還有,念初啊,你打算就這麼拖著嗎?你要不就跟小戚復婚得了,我看你們兩個感情還在,當初人家也為了你背了黑鍋,真不知道你那時候為什麼傻得冒泡要同意離婚,還折騰這麼久,你覺得呢?我看你們倆挺合適。」

「爸,你就是偏心戚擎蒼,你直說好了!」

「那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喜歡小戚身上那骨子韌勁和正氣,他要是官復原職我第一個放炮慶祝,趕緊讓他把那些個政界的蛀蟲都給清了。」

「他有那麼大權力嗎?」

「那你是不知道會長有什麼用,算了,不說也罷,我看他在生意場混的也挺好,無論干什麼都有模有樣的,真是個好孩子。」

桑念初伸伸舌頭,頗有些無奈,爸就是偏心眼他還不承認,哪有對女婿這麼贊不絕口的嘛!

正說著,走廊里忽然響起踏踏的腳步聲。小子騫第一個反應過來,激動地扒在沙發上看著門口說︰「外婆回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桑母便拎著菜籃子出現在家門口,見是女兒回來了,二話不說撂下菜籃子就沖了上來。

「死丫頭還敢回來!你怎麼不在男人家住一輩子呢!心都野了,沒結婚就四處亂跑,看我不揍你!」

「媽,我錯啦,我只是去照顧戚擎蒼而已,誰跟她睡了!」

「脖子上那麼一個打印子還敢騙我,你跟誰學的臭毛病,是不是跟那個戚會長!你快點給我離他遠一點!」

「喂喂喂老伴——」眼見著桑母已經開始妄加猜忌了,桑父立刻從中調停,「你沒有證據不能亂說啊,你不能因為戚會長跟咱家念初離婚就對人家懷恨在心,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得——」

「嗦!」桑母一拍桌子,桑父立刻識趣地拿起扇子穿好鞋,「我找樓下老王下兩盤象棋。」

沒了父親的庇護,桑念初勢單力薄,被攻陷是遲早的事。她索性一咬牙一跺腳走到桑母面前,伸著胳膊給媽打。

「我錯了媽,我不該這樣,您打我好了,但我還是要去,擎蒼需要我照顧。」

「臭丫頭,我跟你爸不需要照顧?你兒子不需要你照顧啊?」桑母見女兒服軟,心頓時硬不起來了。她將女兒拉到沙發上坐好,盯著她的眼楮,憂心忡忡地問,「那戚會長得的是什麼病?」

「顱腔內有淤血,現在因為壓迫視神經,所以看不到了。」

「哎呦!那怎麼成!」桑母一聲驚呼,「他都這樣了,你可不能跟他再有什麼瓜葛了!」

「為什麼不能?」桑念初賭氣地撅起嘴巴。

「健全的男人有的是,你干什麼非得找個瞎子,你看看你這幾年鬧的,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事我不許,我已經托了你張姨,回頭給你物色個人選,說是離過婚,但家世良好,人也斯文,你要去見見。」

「什麼?」桑念初臉色大變,立刻抱緊兒子說,「不不不!我才不要子騫有個後爸爸,你別難為我!」

「那誰是親爸?」桑母臉色一沉,這丫頭準是又騙人了!

果然,桑念初立刻垂下頭去,囁喏地說︰「戚……擎蒼。」

「我就知道!」桑母白了她一眼,「打從我外孫一回來我就看出來了,跟裴家二少爺一點都不像,你還不說,你真當媽是傻子!」

「媽,別生氣嘛,當著子騫的面讓他听到這麼多事情多不好,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啊。」

「可是你看看有哪個當媽的願意自己女兒二婚還嫁個瞎子!」

「擎蒼只是暫時失明而已,等他動了手術……」

「啊?還動手術呢?」桑母一听頭搖的更是夸張,「我跟你爸都這個年紀了,現在還一身的痛快,戚會長年紀輕輕就烙下一身病,那顱腔的手術是不是得開顱啊?萬一出個什麼意外怎麼辦?」

「媽你又說不吉利的!」桑念初急著一把捂住母親的嘴,「擎蒼他不會有事的,再說,他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你又怎麼了?」桑母和一旁偷听多時的桑父異口同聲。她一抬頭,正看上一臉尷尬的老伴。

「老王沒在家……我去找老張聊聊天。」

「算了,你過來坐下听听吧。」

桑母都發話了,桑父豈敢有得罪之理。他一早就看出來這家庭和諧與否全在于桑母的情緒上,所以他早早就喜歡上這種被呼來使去的生活,兩個人相互扶持相互遷就有什麼不好,更何況老伴在外面給了他足夠的面子,他可不是「妻管嚴」,這是一種夫妻生活的相互尊重。

他立刻在女兒身邊坐下,一邊抱起外孫,一邊听著女兒的解釋。

「我……我有一次不小心把他踹下床了……剛好摔到頭。」

桑念初有些難堪地說,連桑母的臉色都跟著一緊︰「你跟他在床上打什麼架,是不是他強迫你了?他也打你了?你在自衛?」

「哎哎哎——我說你听就是听了,總這麼推理什麼,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啊——」桑父剛一開口便立刻感受到兩束冷光,他立刻識趣地抱緊外孫,陪著笑說,「听女兒的,听女兒的。」

「我忘了是因為什麼事情了啊……」桑念初撒了個謊,臉色更是紅得發燙。跟爸媽說他們兩個在床上玩鬧這多難為情……

「不是強迫你?你們打著玩?」桑母臉色也騰起微妙的變化,她揚著眉毛,一臉探究地問。

「算是吧……哎呀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我一時不小心把他踹下床了,所以他正好摔到了頭,所以這些都是留下的後遺癥,您二位懂了嗎?」

「懂,當然懂。」桑父立刻點點頭,嚴肅地說,「這禍是你闖下的,你必須要負起責任來啊!」

「我是想負責任啊,可是媽不讓!」

「那怎麼行!」桑父一臉正氣,同時偷偷給女兒使著眼色,「你從小我和你媽就教育你讓你一定要學會承擔責任,犯了錯誤不要緊,只要能勇敢面對,無論什麼後果都要負責,這就是好孩子,對不對老伴?」

「沒錯啊……」桑母有些遲疑,她總覺得這話鋒不對,卻又一時間拐不過彎來。

「你看,你媽和我的觀點其實是一致的,在這件事上你必須要好好照顧小戚,是你把人家推下床,你就得負責任,這是你應該做的。」

「恩!」桑念初立刻一連串的點頭。

「不對啊,你可不能把咱孩子往火坑里推。」桑母頓時回過神來,「這眼鏡看不到東西是很可怕的,什麼都做不了,廢人一樣,念初還得養活著他?」

「誰說他什麼都做不了,他今天早上已經去工作了呢。」

「就是,你看你這老腦筋,人家現在是‘身殘志堅’,沒什麼是做不來的,再說小戚人家五年弄了那麼大一個集團公司出來,這說明人家確實有本事,你這老太太怎麼不見錢眼開了呢?」

桑母這才意識到原來是女兒和老伴勾結起來同她抗衡,雖然嘴上是沒了佔上風的理,心里卻還不想服輸。索性一撇嘴,抱起外孫進了臥室。

「不听話,有你好果子吃!」

待母親走後,桑念初感激地沖父親笑了笑。她知道父親雖然不舍,但還是讓她堅持自己的選擇,從小到大都這樣,父親將一切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機會都給了她。

她很感激自己有這麼一位好父親,而她也相信父親的眼光總不會錯,戚擎蒼將來,也一定會是這樣一位開明的好丈夫,好爸爸,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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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戚擎蒼剛一忙完手頭的工作就給念初打電話。他忽然發覺電話這個東西真是方便,能隨時隨地听到心愛人的聲音,而他以前像個老古董似的都不怎麼用,現在可真是一停下來就忍不住想電話里叫一叫念初的名字。

「老婆,在干嗎呢?」

對念初的稱謂變來變去,但萬變不離其宗,他想表達的無非是對她的思念和寵愛。

「你工作完了嗎?我在幫媽做飯,媽說讓你晚上過來跟家人一起吃。」

「好啊,我正要去接你呢。」戚擎蒼不由喜上眉梢,他早就想找借口回到那個溫暖的家坐一坐,更想抱抱自己的寶貝兒子。

「那我等你,你快點來啊。」隔著電話,桑念初忽然鬼使神差般發出輕吻的聲音,那吻兒像是飛上了他的面頰,令他驚喜不已。

他的小女人什麼時候學會這麼討他的歡心了?掛斷電話的他立刻樂呵呵催著張伯將車速再提一點。

張伯從後視鏡里看著戚總一臉開心的樣子,不由有些驚訝,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假,可像戚總這樣笑這麼開心,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戚總打算什麼時候同念初小姐復婚?」他猶豫著問,這話他也許不當講,但他跟隨戚少爺多年,他被趕出家門的時候他就偷偷跟著他出來了,這五年的照顧,他深為少爺的魄力和英武所折服,也衷心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結果。

「還不知道,不過我想等眼楮好了再結婚也不遲,那樣我可以看著她做我的新娘,還要補照一套婚紗照——張伯知不知道哪家的婚紗照最有名?」

這次他一定會親自為她挑選婚紗,不厭其煩的陪著她做嫁給自己的準備工作,他要把他們幸福的瞬間都透過那小小的鏡頭無限放大,當他們老去的時候,看著那些照片就能回想到當初的種種甜蜜與苦澀,那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婚紗照啊——倒是可以幫戚總問下,不過戚總的喜事,那些婚紗照應該恨不得免費提供呢。」他會心地笑笑,以戚總現在的身份,怕是比當年的會長頭餃還要呼風喚雨,要不是他自己不願再回到政壇,新一任的副市長非他莫屬。

「那就拜托張伯了。」

車子在桑家停了下來,念初早早就等在樓下,見是戚擎蒼下車,忙上前挽起他的手臂。

「真幸福,老婆等我回家呢。」戚擎蒼不由寵愛地捧起桑念初的小臉,管它旁人看不看得到就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反正——他可看不到別人驚詫的眼神。

「累不累?爸都念叨你半天了。」她看著他神色有些疲憊,不覺很是心疼,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問。

「還好了。老婆和家人是動力。」他笑笑,繼而附在她耳邊悄聲說,「不過你說等我一會見到爸媽時,我是畢恭畢敬的叫‘伯父伯母’呢,還是像我們現在這樣稱呼?」

「隨便你了!」桑念初紅著臉。

「那我也可以叫我的寶貝兒子是兒子,听著他叫我爹地嗎?」他嚴肅地皺起眉頭,這才是他想問她的事情。

「你……可以試試。」桑念初笑了,牽起他的手往樓上走去,「媽一下午都抱著子騫在屋里,誰知道她有沒有跟他說什麼,待會你上去問問他。」

「是麼?那我還真有點緊張呢。」戚擎蒼忽然抓起她的手,手心里全是細密的汗,果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你怕兒子不認你嗎?」桑念初撫平他因為緊張而蜷緊的手掌,「他是你兒子,你可要記清楚了。」

「念初,真的謝謝你——」戚擎蒼忽然溫柔地捧起她的臉頰,雖然他看不到,但他依舊可以感受到她眉眼中的柔情,他好愛這個女人,愛她給他的瘋狂和驚喜,愛她賜予他的一切。

「謝我什麼?」她有些尷尬地想要逃開,這里是走廊,人來人往的阿姨叔叔可都能看到呢。

「謝你為我生了兒子啊。」他忽然將她攬在懷中,在她耳邊曖昧地喃聲說,「你說,我們再生個女兒好不好?」

「你很壞啊!」桑念初頓時羞紅了臉,這種事情他怎麼好意思在這種光天化日之下講!他他他他太色了!

她攥起粉拳捶著他的肩膀,他笑笑,擁緊她的腰肢往家里走去。

桑母正張羅著把一桌子好菜都端上桌,竟是些降血壓清血脂明目的食材,她好像搖身變成一個藥膳專家,正指著桌上的一盤爆炒羊肝說︰「待會,這個誰都別踫,戚會長多吃點,準保眼楮就能看見了!」

「還會長呢?人家不當會長好多年,現在都戚總了。」桑父笑老伴不明狀況,忽听到門外有說笑的動靜,便立刻囑咐小外孫說,「子騫,去給媽媽開門。」

「噢——」小家伙拖長了聲音,小兔子般乖巧的跑到門口,踮著腳吃力地轉動門鎖,將正要開門的桑念初嚇了一跳。

「爸媽,擎蒼回來了。」

「伯父伯母讓你們久等了。」戚擎蒼一臉歉意,「下班的時候太倉促,所以什麼都沒帶,真是對不住。」

「不要弄那些沒用的,人來了就好。以及你是不是該改下口了,什麼‘伯父伯母’,听著怪不習慣的,直接叫‘爸媽’得了。」

「是,爸媽——」戚擎蒼鄭重其事地叫了一聲,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這種溫暖是戚家所不能給予的,那種單純而美好的家的感覺,他好喜歡。

「爹地?」

正在這時,小子騫忽然一聲輕喚,小的像蚊子哼哼似的小童音柔柔繞在戚擎蒼心尖,喜的他立刻一把抱起兒子親了又親。

咦——是外婆要他叫這位叔叔爹地的,那麼爹地到底是什麼意思?小家伙犯了迷糊,卻不得不謹記著外婆的教誨,「爹地」、「爹地」討好地叫個不停。

這一幕好感動,桑念初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能跟戚擎蒼重歸于好,而他能得到家人的認可,能和兒子相認。

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中讓她發不出聲音,只剩下感動。

只剩下感動和……和……和一陣惡心?

伴著天暈地旋般的惡心和胃部的不適,她忽然奪路沖進洗手間,干嘔起來。

戚擎蒼先是一驚,繼而又忽然大喜——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忽然不舒服?

莫非——她真的如願又懷上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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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初的爸媽是不是很有愛的一對老夫妻呢?這樣民.主的爸媽怎麼會教出這麼個縮頭烏龜的女兒來……不過,親們以為他們會就此幸福咩?錯!還有一場最大的陰謀!!!

【特別致謝】︰感謝編編的5朵花花,感謝江湖小飛俠、多拉多拉A夢的花花,感謝花針、張飛戰馬超、月影茗薇、calants、ynlcgty、mariancat、1836638569、jp1090117253、浪漫天使帥男版的咖啡!成績不好我也要寫,乃們霸王我也要寫!我寫寫寫繼續寫,乃們不看木有花花木有評論木有都木有瓦就虐!!虐虐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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