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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園園

筆鋒一轉,回轉到當時我最小的表妹諶晶(小名園園)的故事上來。

園園還是嬰兒時,我的祖父母曾去過她家看過她,她自然是不可能記得的。爸爸有一次帶我去老舅家,不到一歲,滿地爬的園園一把「抓」住了家父的腳和襪子。老舅媽欲拽開小園園,老爸卻說︰「不能違了小孩子的意啊!」如此一來,園園模了爸爸的臭腳丫子達五分鐘之久。

九三年的春節,眾親朋是在我家過的。三歲的園園情不自禁尿在了我的床上,登時羞臊地哭起來。媽媽急忙開解園園︰「沒關系的,別哭了;吃糖吧!」園園的一泡童女尿使我在大年初一換上了新床單。

九四年春節,眾親朋是在老姨家過的。老姨父問我讀沒讀過《廊橋遺夢》,夸他的女兒王妮娜已讀過此書。我一邊看《三國演義》電視劇之首播,一邊回敬道︰「那種小冊子我倒是沒讀過,不過中國的‘四大名著’和外國的幾本古典小說卻是讀了一些。」老姨父轉臉向娜娜嗔道︰「學學你表哥,多讀點兒古書。你爸我有的是方式撈書。」園園在此段還是個打醬油的角色,即來吃飯並供我、姣姣和娜娜用來擺弄玩耍的小可心兒囡囡。

九五年春節,眾親朋是在大姨家過的。看完春晚,進ru初一午夜,園園、娜娜、大姨、老姨、母親等女士在大姨家小屋入睡;父親、大姨父、老姨父、大楷哥和我則在大屋打地鋪。誰料除我之外,屋內其余四位男士的呼嚕聲紛至沓來、此起彼伏。我睡不著,就用手掐他們的鼻孔,誰的鼾聲響,我就捏其鼻孔三秒鐘。如是又捏了半夜,方才消停,入眠。

到了破五(正月初五),我和父母來到老舅家。此時,老舅家只剩下了一間外屋,其余的房間都租出去了。我這個孩子王很快就俘虜了園園的童心,這一天被她纏得如膠似漆、難解難分。我教給她玩最簡單的撲克賭博游戲︰梭哈。對于唬弄這麼小的孩子,就算我的出千技巧再拙劣,她也看不出。玩膩了紙牌,我再用彩筆教她寫自己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我告訴她︰「哥哥的名,你已知曉,那末我的表字,你可知道?」一口魯地腔的園園道︰「不曉得!」好為人師的我講解給她听︰「中國古代男子基本上都有名、字和號。名是長輩和上級對晚輩和下級的稱呼,字是平輩、同學和同事之間的稱呼,號是晚輩和下級對長輩和上級的稱呼。我的字就是涌浪。你我是平輩,你就可以稱我為涌浪哥哥。」「噢!還是不太懂。可是寧波哥,我想叫你給我也起個字。」恭敬不如從命。我略一思索,想到清代大儒紀曉嵐名昀,正好和晶字意近,又想到渺渺,于是提筆寫下「邈昀」。多年以後,園園對其兄為她量身訂制的別甫仍念茲在茲,偶爾還在網上一用之。

過了些天,天真的諶邈昀還給她的表哥打來電話︰「涌浪哥哥,你咋那麼隔路呢?來俺家住幾天咋都不願意呢?」這一類似的話語,在今後的幾十年間,還會有好幾位十歲以下的兒童對某如此道來,可見我招小孩子的稀罕絕非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附注︰那幾年的春節分外冷清——因為那前兒不允許放鞭炮。我和園園只好玩玩摔炮解悶。而今,摔炮早已被禁,霧霾彌漫全國,過年時放鞭炮的數量和聲響業已一年不如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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