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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三酒

第一節醉酒

夏季某個周日,我家電話鈴響。是二嬸打來的︰「你家誰在家。」

「只有我在家。」

「那你下來也行。你二叔喝醉了,倒在院子里啦。」

我于是火速下樓,發現二叔躺在樓道院子里,人事不省,只不過偶爾還能肆意地往地上吐上幾口痰。只見渺渺也在樓下,只是二叔二百來斤重的軀體,死沉死沉的,加上我,我們仨方才把醉氣燻天的二叔架了起來,用了二十分鐘左右才把二叔抬回了四樓。從那以後,有段時間,二叔看見我都會臉紅,生怕我把此事說出去。過了這麼多年,我想,寫出去總不算過份吧。想想當日,二叔一定是升官發財了,方才如此醉酒,因為平日二叔都是喝酒奸猾的主,向來虛與委蛇,淺嘗輒止而已。

第二節嗜酒

這一節寫到我的父親。父親從十八歲上班以來,就主動培養自己的飲酒能力。據說他曾用盆子來練自己的酒量。因為家貧,父親幾乎很少自己買酒,而是赴宴時方才痛飲。爸爸是個沒有分寸、沒有度量的人。但凡赴宴,必然開懷暢飲,無須別人勸酒,自己就會沒命地喝。「見酒比見親娘還親,仿佛一生就沒見過酒似的(家母評語)」。

九四年某個秋ye,媽媽公司的秦書記功成身退,光榮退休,大擺筵席,邀請眾同事慶賀。我和父親借母親之guang,也來赴此盛宴。老爸幾杯酒下肚就原形畢露,欲罷不能︰白酒、紅酒、啤酒,三酒味態,一應俱全,無一幸免地都進ru爸爸的體內。席罷,老爸已是酩酊大醉,語無倫次了。我們打車回來,還沒到家,爸爸就把嘔出來的食物都吐到了衣服里;要是吐到出租車上,又不定如何收場了呢。下了車,老爸內存憋不住了,就在院內鐵欄桿上留了一泡到此一游。

回到家,耍酒瘋的父親把衣服tuo得只剩褲tou,到衛生間里又是一頓海吐。母親邊罵邊泣邊把他攙扶到床上。這時正好爺爺來訪。看到其子如此丟人及不成器,又將「老鐵」痛罵一番。可是爸爸充耳不聞,呼呼大睡起來。就這樣,當父親于次日醒來後,我問他昨夜之事,他竟全然不知——這就是今人所說的「斷篇(片)兒」。因此,父親從不記得他醉後的丑態,不吸取教訓,總是赴一宴、醉一回地無限循環下去;可謂怙惡不悛、知過不改呀!十年後,表哥王楷之子、六歲的王淏沅都對其童言無忌道︰「二姨爺,你可千萬別再喝瘋了!」

第三節酗酒

我們院內有一位懷才不遇的人,名叫房二(真名隱去)。此人既然不得志,就把滿腔憤懣傾注到杯中物里。和李白一樣,他是早也喝,晚也喝,喝得沒了工作,喝得不顧老婆和兒子。估模他一天能喝兩瓶白酒。想必尿出來的也都是乙醇吧!就在九四年的一個冬日清晨,其妻發現他口吐白沫,雙眼緊閉。等送到醫院後,即已宣告不治。實乃醉生夢死之典範。後來,他的妻子樹敏為其守節,獨自養活帶大其子房壯。小房壯是個莽撞少年,常是我自創內家拳法的手下敗將。樹敏先是與二嬸交往,後兩人交惡。于今,樹姨與吾母過從甚密,禮尚往來,常有互贈。其子已有穩定之工作,月薪過萬,但願他不要步其父後塵才是。

寫下已(以)上的故事,腐儒們定會對我大加撻伐。幸而我不是儒生,因而我不會「為尊者諱,為逝者諱」。只想寫出此文,為那些仍對酒精情有獨鐘、執迷不悟的酒鬼們提一個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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