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將小可上初中的第一個學期的故事綜合羅列如下,就讓「九三年」的故事也隨之劃上個句號吧。
剛到新集體,還是很想劉老師的。十月份的一天,我和劉震天約好中午到金山小學新校舍去看劉老師。我與劉先打听到劉老師現在所教何班,居然還是四班——一年四班。在三樓。正巧小學生們當天是上午班,剛剛放學,教室里只有我敬佩有加的劉老師在批改作業。劉老師看到我和劉震天後分外驚喜。原來她找到了收拾新教室的好幫手,我倆欣然允命,和劉老師一同在「新班級」進行了一場大掃除。掃除過半,教室門開了,又進來兩位芳齡十三的美少女,竟然是李箏和黎硯。踫巧她們倆也想來看看劉老師。如此邂逅,不期而遇,讓我又回想起小學時對黎硯的青春萌動。沒話找話,正好我瞧見黑板上寫著「乏」和「泛」字。我問黎硯可認得這兩個字。惹得花容變色,閉口不語。與劉老師的重逢是短暫的,下一次再見是幾年後了。
既然講到黎李雙姝,就再講一些她倆與我的故事吧。那年,中國大陸開始啟動音樂電視節目(今稱mv,當時稱mtv)。耳濡目染,我也動了寫歌之沖動。當年我自編了《懶腰歌》《千古話相思》,並斗膽為《滿江紅》《天淨沙》《訴衷情》編了新曲。我唱給八班幾位坐在我身旁的同學听,贏得了一致好評。沾沾自喜的我想把《千古話相思》譜成五線譜,好讓它千古流傳。怎奈我不會五線譜,于是想到黎李二人。一天下午,約她倆在敝校一樓一會。我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把歌詞指給她倆看,二女只是不停地呵呵笑,太傷自尊了。我唱得雖不及專業歌手,但自問不是五音不全,不至于如此可笑吧。我懇請她倆將之譜成樂譜。然而我「所托非人」,這首歌曲從此泥牛入海。而今我僅記得其中的一段歌詞︰
何人明我心?惟有敝妻房。怎奈天涯分袂,余生獨臥空床。
九三年是中國申辦奧運年。申辦之夜,我兩眼緊盯電視。當薩馬蘭奇宣布兩千年奧運會的承辦城市是悉尼時,我黯然神傷。第二天,我校正巧召開運動會。岑老師問我這個世事關心的「酸秀才」(敝班女同學玉芳對我的叫法,後成為初中三年我無法擺月兌的外號)究竟是何國申辦奧運成功。我告之乃澳大利亞也。岑老師接著對我說︰「那我分配你個任務行嗎?」「老師敬請吩咐。」「運動會後,你去趟冠男家,讓她母親到學校來一趟。」跑題跑得也太遠了。我只得打腫臉充胖子應承下來。小學時代,我就知道冠男是個「天老大他老二」的小霸王。我曾看見他和一位小同學打架,被其母發現後,不但未拉架,其母還打了那個小同學。事後我從輔導班處得知其母是間歇性精神病人。讓我去請其母來學校「受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但我還是和冠男來到了他家,我故意在他家樓外等,幸而他家門「敲不開」,他出來說︰「看來我媽還沒回來。」我一顆心吞到肚子里。翌日我向岑老師赴命︰「他媽媽昨天不在家。」
上段談到岑老師,這段繼續言之。岑老師之夫是骨科醫師;其女與我同歲,和其母之美乃天淵之別——丑得可以——誠然女大十八變,長大後整容又美得可以。岑老師教吾儕英語時總談她在師專是多麼刻苦的日背五十個新單詞的陳年舊事。有一天,有同學給岑老師買了些水果。我看到如此公然行賄,遂拿起一個隻果的外包裝袋,說︰「據說這個袋也能吃。」說完,我就把塑料「吃」了下去。讓岑老師目瞪口呆。很簡單,塑料在我的舌頭下面。期末開家長會,當岑老師提到我時,不無遺憾的口吻說︰「寧波這個孩子,真是我敬他一寸,他退我一尺啊!」
上初中後,我才知道新老師上崗前是要「實習」的。一位姓皮的師大女實習老師(教數學),在實習期間,對我甚是用心;當然我這個數學白痴並不會因此而有所上進。我特意用毛筆寫了幅行楷「藝海春秋」欲臨別相贈之。她說「這幅字應留給學校作紀念。」我也沒轍。實習期滿,皮老師說她要唱首《萍聚》感謝八班同學的支持和配合。我當時以為她要唱「評劇」呢!
九四年即將來臨,同學們又開始互贈賀卡了。我把《雨飛過》題在賀卡上贈予了黎硯,把《筆頌》題在賀卡上贈予了李箏。她倆也分別贈與我賀年卡。李箏還是用英語寫的祝福,原級、比較級和最高級都用上了。
附︰拙作《筆頌》
心如鐵石堅,柔若亭立女。人生得是筆,勝過遇金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