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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公園

同年夏末秋初的某一個星期日,媽媽和老姨領著我、渺渺和娜娜來到幼稚公園玩。在那個稀缺現代化電動狂歡設施的年代里,幼稚公園便是冰城小孩子們的嘉年華。當時該公園尚須買票入園的,老幼半價而已。

娜娜這個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小大人兒成為我們游玩的向導︰她告訴我們各種玩具和游樂設施叫什麼以及如何玩兒。我和弟弟最愛玩旋轉木馬。大人們都先去買票,我們仨就徑直進ru一個長長的鐵籠中(排隊通道),等待著管理員的放行。一旦輪到我們仨上場,我們就飛馳到自己心儀的木馬、「坦克」或「飛機」上(慢了就會被別的小孩佔上)。不過寧昕卻總是喜歡和他的堂哥騎同一匹木馬。在短短三分鐘時間里,木馬上上下下,轉來轉去,優哉游哉。每個孩子都是心花怒放、笑意盈盈。撫今思昔,旋轉木馬的輪回方式恐怕就是對人生真諦作出底極佳的詮釋之一吧︰哪里起點,哪里終點!

和旋轉木馬類似的游戲還有轉椅、蹺蹺板和「宇宙飛船」。但我和堂弟兩個小傻瓜還是比較喜歡打滑梯,尤其是打「大象滑梯」。它的哲學意味即是︰上時費力費功夫,下來一滑一瞬間。打膩歪了,我們仨拿著一元錢去買棉花糖,看著一位老大爺用冰棍桿兒在機器中旋轉出一塊塊暄軟的棉花糖,弟弟問我︰「哥哥,棉花糖里真有棉花嗎?」我答︰「好像沒有吧。」

然後,五人來到「小京城站」,媽媽幫大家買好了小火車票。彼時的「少先號小火車」的發動機是用汽車引擎改造的,因而小火車開起來還是蠻快的;不似今天該園中的小火車已變成了唯有六歲以下的女圭女圭才能乘坐的迷你玩具火車。娜娜興味盎然、滔滔不絕地給我們介紹著她在小火車車廂內「工作」即當小小列車員的美好經歷。一路上,可見車窗外怡紅快綠、奼紫嫣紅,可聞鳥語花香、沁人心脾。須臾間,車已開到「小冰城站」。到站後,渺渺有些意猶未盡,讓我懇求他大娘再玩一回;于是媽媽就又買了三張票,讓我們三個頑童又游覽了一遍全園風光。

接著,媽媽和老姨在草地上展開大塑料布,席地而坐;之後擺上那個年代常帶的罐頭、香腸、面包等野餐食品。娜娜和渺渺拿著錢買回了一些冰鎮橘子汁和汽水。吃罷,我獨自跑到蕩秋千處,欲打秋千。可是幾個秋千的板凳上都已佔滿孩童。我看到一位家長和另一位家長說︰「能不能讓我的孩子先玩兒一會兒」。另一位家長點頭同意。過一會兒,他的孩子還在玩,這「另一位家長」過去說︰「你的孩子已經玩一會兒啦,可否讓我家孩子玩一下。」「不行,我孩子還沒玩夠呢!」如此無信、無賴、無恥,令我不屑、不忿、不齒,使我想打秋千之心頓消。

臨出園時,我們仨看到有個小販在擺攤賣電子表。電子表是那個時代的景俏產品,特別是計時電子懷表。這種計時表可佩戴在胸前,可當秒表使,可當鬧鐘使。不消說,我擁有了一塊。(娜娜和嘎嘎很快也都有了自己的電子懷表;甚而至于全院的孩子及全校的師生都人手一塊。)後來不知是听誰說的,如果能在點擊計時時想法定格在八秒八八,該種電子表上就能顯示出電子游戲。回家後,我和從弟遂不斷地掐表定時,八秒八八一再成功搞定;盡管如此,無論怎樣,都無法見到電子表上顯現出傳說中的電子游戲。哈哈,輕信是孩子的天性啊!

附︰敝詞《臨江仙?憶韶華》(1995——2013)

韶華光陰流星逝,去日已成匆匆。為(惟,唯)晨(辰)啟明曜(耀)無晴(情)︰往昔故人友(有,牖),今朝分袂朋(蓬)。

少年風(豐)韻飛揚()處,笑攬(覽)青山懷中。長夜提(題)筆(壁)憶重逢︰逍遙游(斿,遊)寰(環)宇,不羈灑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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