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這個世界一片凌亂（1）
秦天駕著車出了秦宅。他並沒有要找維基，只是現在的自己如果繼續呆在家里會感覺越來越難受，所以他想出來轉轉。手里的電話屏幕上按出的號碼他始終沒有撥出去，他清楚，艾楠並不會痛快地接起。
昨天晚上對李柔也的確有些過分，但是他卻沒有想過要給她道歉。
街道散亂著三三兩兩的人群，每個人有說有笑，屬于小市民的幸福，而自己似乎離這種幸福一直都很遙遠。
他將車開到了郊區的高爾夫球場。不是想打球，他只是想在這種寧靜的環境里好好沉澱一下自己紛亂的心情。
將鑰匙遞給泊車的工作人員後，秦天要了一杯可樂，然後徒步往球場上走去。
「不要來打擾我，有事我會叫你們。」秦天吩咐說。
「可是先生你不需要球和球桿嗎？」工作人員奇怪地問。
「不需要。」
雖然時近深冬，但是球場上依然綠草茵茵。秦天一邊走一邊將可樂灑向草坪。
「你們嘗嘗這可樂的口味是不是不正常？」他自言自語。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秦天停頓了一下腳步，片刻後他又繼續往前走，也不去看究竟是誰打進的。此時的他只想就這樣無休止地走下去，沒有憂郁，就這樣走到老死。
褲兜里的電話沉寂了幾分鐘後再次響起，他終于拿出了電話。來電顯示上是維基的號碼。
「什麼事？」秦天問道。
「少爺，你在哪里？我剛才已經打過一個電話給你了。」李維基說。
「我知道。」
「發生什麼事了？听你的語氣好像不高興？」
「天底下已經沒有能讓我高興起來的事情。」
「呃……」李維基拉長了聲音。
「找我究竟什麼事情？」秦天問道。
「我看還是不要說了，等你心情好點了我再告訴你吧。」李維基說。
秦天將可樂杯用力捏扁，然後拋出了很遠。
「你知道我的性格，不要藏三捏四，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秦天的語調及其不悅。
「少爺你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李維基說。
「究竟怎樣？」秦天急切問道。
「我已經找一幫人將那個駕駛員綁來問了，他已經承認撞車的事情的確有人安排，並且承諾給他50萬的酬金。」李維基說。
「他有沒有說是誰安排的？」秦天激動地問。
「少爺，其實很多事情你沒必要弄得那麼清楚，弄清楚以後或許最難受的是你自己。」
「維基，直接給我答案。」秦天吼道。
李維基在電話里一陣沉默。
「說話！」秦天再次催促。
「那個駕駛員說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肯定是個女人。」李維基說。
「為什麼？」
「他說他看見那個女人從車窗里遞給他錢時候的手，是一只細女敕並且戴著女人的鑽戒的手，他還說司機稱呼那個女人為‘夫人’，在惠城這個城市被稱作‘夫人’應該屬于上流社會的人才對。」
秦天的臉色陰郁到無法描摹︰據他所知，在惠城只有秦氏集團才有這樣的稱呼。
「少爺，你沒事吧，其實有可能不是夫人呢？」李維基說。
「我沒事，不過心里有點堵。」秦天掛了電話。
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這一切真的是媽媽策劃的。為什麼？為什麼媽媽要這樣做？想到這些，秦天的心早已揪成一團，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原來艾楠的不幸福的導演一直都是秦氏集團，所以她才會這樣恨自己，一直不能原諒自己，或許她一早就真的真相，只是沒有在自己面前提起罷了。
天空漸漸陰霾，看似有雨落下。秦天撿起剛才扔掉的可樂杯，然後往回走去。對于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他的心里一片迷茫。沒有任何方向。
就像這凌亂的世界一樣，無法梳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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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見見那個司機。」李維基到達球場俱樂部後秦天放下手里的茶杯急切說道。
「少爺，你覺得有必要嗎？就算事情真如司機說的那樣，背後的‘夫人’也正如我們猜測的那般，弄清了事實你又能怎樣呢？」李維基仔細分析道。
「可是我不能這樣坐視不管，如果真是那樣，我……」秦天欲言又止，其實他也不知道如果事實被證明了以後自己能做什麼？是還給艾楠一個公道嗎？
俱樂部在此刻顯得格外寧靜，雨終于淅淅瀝瀝飄灑開來，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留下一條條滑落的印記。
「我知道你此時一定很亂，關于這件事情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先放一放，畢竟KEN已經離開，如果你再把這事和艾楠提及，我擔心那個女人又要說你是故意在她的傷口上撒鹽。螞蟻現在被她經營得不錯，如果識相，她應該感謝你給予她的這一切。」李維基說。
「
難道你真的相信艾楠甘心將螞蟻經營下去？」秦天問道。
「當然不，她不是一直說要報復你們嗎？我懷疑她就是想用螞蟻來一點點搞垮秦氏。雖然這種想法有點幼稚，不過這好像也是她現在唯一的期望了。」李維基笑了笑。
「有時候我真覺得她的想法太過天真，可是我又能怎麼做呢？該做的我都做了，她一直釋懷不了，被心中的仇恨充斥著往前走每一步，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所以少爺，你現在就干脆撒手不管，隨便她要怎麼樣，並且她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你能阻止的。」李維基說。
秦天苦澀的笑了笑，默默地想︰我可以撒手不管，但是艾楠一旦做出對秦氏不利的事情，到那時就不會是自己出來阻止了。如果真的到那一天，他擔心艾楠根本無力招架出來阻止的那些人。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那個女人心里究竟想的什麼？難道僅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通過那些甘願拜倒在她腳下的男人們來擊垮秦氏？少爺，我看是你一直以來太放任她了，從女友到妹妹，你一直都寵著她，慣著她，如果你改變一下對她現在的態度，或者她就會收斂一下呢？」李維基說。
「你覺得有這樣的可能嗎？艾楠的性格我太了解了，如果一定要和她硬踫硬，我擔心到最後她會傷得更嚴重。」秦天心疼地說。
「少爺，有一點我一直想弄明白。」
「什麼事？」
李維基頓了頓，接著說︰「我想知道你現在對艾楠的感情到底是基于戀人還是兄妹？」
「你覺得我還有的選嗎？唯一的答案已經擺在你的面前！她是我的妹妹，作為哥哥，我不希望看到她對我們秦家有著這樣的深仇大恨，畢竟她骨子里流淌的血液是我們同一個父親的。」秦天難過地說。
「可是面對現在這樣的局面你自己也無能為力啊？如果還有更好的辦法，我相信總裁已經去做了，根本等不到你發愁。」
「是啊，爸爸也是拿她沒辦法。」
「少爺，放棄吧，就像總裁說的，你干脆去到美國，不要再去趟艾楠的這灘渾水，她自己的人生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你不是救世主，她既然不認你這個哥哥，你也沒必要認她這個妹妹，你們的人生原本就不在一個起跑點上，」李維基彈掉煙灰繼續說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靜下心來，好好幫助總裁打理你們的生意，關于艾楠的一切，你就當做沒發生，或許當沉寂下來以後，你的人生不會像現在這樣凌亂呢。」
「我做不到！」秦天扭過頭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
李維基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嘆著氣。
正當兩人都陷入一片沉思中時，李維基的電話不恰適宜的響起，一看來電，竟然是琉璃。李維基微皺著眉頭，懶懶地摁下接听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