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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步入棋局 上

「姑娘,東西已經給你收拾好了,這回春草藥膏記得早晚都得擦。舒愨鵡」茱萸不舍的看著即將離開的呢喃,短短數日的相處,她發現她真是個最沒有架子的主子,听說她是北朝的郡主,但和那些金枝玉葉比起來完全不一樣。

「山路崎嶇,馬車無法通過,殿下說等會讓姑娘與他共騎,姑娘肩上有傷就悠著點,別老是和殿下過不去,殿下人不壞,雖然偶爾有點小脾氣。」茱萸不放心的叮囑女子。

「好茱萸,我知道了,有空去我們北朝玩。到時候來找我,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可多了,保準你喜歡。」呢喃不舍得的看著她,還真是像親人一樣的女子,來了這里這麼多年,自己仿佛都是身邊女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還真的很少有女子能給她這份溫暖得如家人感覺。

「準備好了嗎?」男子騎著峻逸的白駒打馬而來,帥氣的矗立在女子的跟前,馬上的他一甩平日里的儒雅之氣,很是凌厲。

「上來!」他小心的彎下腰,生怕扯痛了女子有傷的肩膀,伸出雙手將女子抱上馬去。

原本的一人一馬如今變成了兩人一馬,她被他固定在身前,姿態曖昧的靠在他的胸前。馬兒忽然狂顛一聲,讓呢喃來不及防備,後背就撞上了他堅實的胸膛,她驚呼一聲,嚇了一跳,引得衛羽坤哈哈大笑,女子頓感窘態。

一路上山道崎嶇,他們走得很慢,漫長得像一個世紀一般的遙遠,女子一路並無多言,到是男子時不時對著周遭的風景指指點點,也不管她喜歡不喜歡,硬是給女子詳細的道來。女子听他闡述也不搭腔,卻是句句都記在心里。

遠際城池盡現,夕陽漸沉,漫天的晚霞,絢麗奪目。

「二殿下,三殿下已經帶著那呢喃郡主回來了。」報信的探子慌忙的沖進了衛羽熙的書房。

「他現在在哪里?」

「先送郡主去回瑞王俯,然後馬上進宮見皇上去了。」

「這麼快?他為什麼不把那郡主直接送進宮里?于情于禮這未出嫁的郡主住進他的府上也不合適啊?」衛羽熙听了非常吃驚。

「屬下自然是揣摩不到三殿下的想法。」來人非常抱歉的回答。

「還有什麼動向?」

「剛才衛叔拿了兵符,調了三千暗衛,整個瑞王府周圍十里之內全是暗衛。還听說三殿下將郴州的兵也調了部分回南都,現在正在路上,最奇怪的是他還派了大量的探子到我軍和太子的軍營,難道他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

「叫素樂準備,咱們明晚就動手,老三留不得,他一旦察覺了就定不會善罷甘休,以他的手段,不除三日必定有所行動,到時候無論是他反擊還是告訴父皇,我的全盤計劃都得完蛋。」衛羽熙猙獰著面孔,甚是不安,衛羽坤的鼻子太靈了若是被他知道這合歡海的事自己也參與其中,他難道會放過自己?

「屬下明白。」

南朝的瑞王府很大,卻沒有別的王府別院一般富麗堂皇。衛羽坤喜好清淨,園子里種了大片大片的梅林,這樣的時節,花開得正好,滿園的梅香。穿過彎彎曲曲的長廊,青磚雕砌的瓊台樓閣,溪池涼亭,看著眼前的一切,呢喃滿心的喜歡,從小她就是比較欣賞類似的建築風格的,可惜北朝地處大漠,桑奇常年缺水,也由不得她打造一處這樣優雅的院子。

「姑娘,殿下請姑娘去他的房間,說是有事相談。」

「那請麼麼給我帶下路。」呢喃客氣的看著眼前的老婦人,依稀記得她仿佛是衛羽坤的女乃娘,合歡海燒了以後,大量的宮人都被調回了王府,等待行宮修葺。

轉過幾條小路,來到一座寂落的小院前,門前牌子上寫著「羽園」二字,一看那筆畫自然是那孤傲的小子自己提上去的。

「姑娘自己進去吧。」老麼麼客氣的指引她。

推開那雕工華美的沉香木門,一室素雅的房間呈現在她的眼前,這是幾間房組成的套房,進門是個會客廳,里面應該是還有臥房和書房。

乖乖,這家伙還真是低調奢華有內涵,這外面不起眼的小院里面卻是如此讓人驚艷,連客廳正中的桌子都是一整塊玻璃種的巨型翡翠雕刻而成,晶瑩通透,邊角是采用的復雜的鏤空工藝,上面花鳥魚蟲、小橋流水是應有盡有,其技術含量遠遠超過了二十一世紀的蘇工微雕。再看旁邊雕花窗前的雲絲繡簾上,連墜角的花珠

都是鴿蛋大小的鑽石與紅藍綠寶。

呢喃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這間房里樣樣比國家博物館還要重量級的東西還是讓她為之一震,就算一座金山想必也未能換上這一張桌子,要是在二十一世紀,恐怕還真是無價之寶。

「進來吧。」男子的聲音從里間傳來,女子倒吸了一口氣,原來他在啊!嚇她一跳,也不知道自己這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表情被他瞧見沒有,還真是丟人。

男子此時正在仔細的擦拭著床邊架子上的一副銀色盔甲,看也沒有看女子一眼。

「我已經將你平安的的消息派探子報給北朝了,因為你肩上還有傷,三日後我們再出發,我送你去斷腸關。到時候龍嘯桀會在那邊接你。」

「哦。」女子一邊听他說一邊打量著他的房間,那月白的帳幔下是一張巨大的雕花圓形大床,什麼木材她不知道,但卻有一陣陣微微的曠野清香縈繞,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最讓她吃驚的是上面居然鋪滿了厚厚的軟墊,呵,還真是個會享受的主,這床睡上去一定舒服。女子繼續四處張望著,居然發現在床頭另一邊的架子上掛著一個無比熟悉的背包,她頓時心花怒放,條件反射就要伸手過去拿。

「你想做什麼?」男子狐疑的盯著她。

「啊,這…」女子尷尬得很,剛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她是怎麼了,她能去拿這包嗎?她一拿不就全暴露了。

「這?」男子放下手里的活,幾步就走過去,一把將那背包抓過來抱在懷里,絲毫不給她機會。

「這是我的。別打主意。」衛羽坤看了看她如小賊被人抓獲一樣的表情,當即強調。

「我又沒有說我想要。」女子吐了吐舌頭。

「看你一副迫切的樣子,我會相信你?我告訴你,未經本王允許,你不準帶走我家里任何東西。」男子故意氣她。

「靠,你這點破東西,本郡主才看不上。」他把她當什麼了?她真是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巴掌,然後指著他鼻子慎重的告訴他這包本來就是她的。

「那最好,這幾天你就給我好好呆著,別再出狀況了,否則…」

「否則什麼?」女子肅然一驚。

「否則我就把你關在我瑞王府為奴為婢,一輩子不送你回北朝去。」男子突然邪魅的對她笑了笑。

「那你自求多福,小心我敗光你的這些家當。」女子一臉不爽的提了提拖地的長裙子,不服氣的對著他的大床就是一腳,踢得賊響,本想不屑的轉身,高傲的走出去,結果卻自己踩著了自己的裙子,一下跌進了他的床上。

「呵,你可以試試,這些可都是我給我未來王妃留著聘禮,你若是動了,就算你上天入地,我也非把你給逮回來。」男子大笑,猛的將女子逼到床邊,一張壞臉湊得老近,幾乎都套貼到她的睫毛。

「殿下,素樂姑娘差人傳話過來。」衛叔一邊說一邊進了房間,卻一不小心撞見這尷尬的一幕。

「她說什麼?」

「素樂姑娘她說她恢復記憶了,她想起她是誰了。」

「怎麼突然恢復記憶了?那她是誰?」衛羽坤不舍的將臉移開,望了望吃驚的老人一眼。

「她說她姓宓,叫宓可。」衛叔雖然人老了,但心可是明淨得如鏡子一般,他仔細打量了房里的情形半天,確定只是個誤會,不是真的曖昧關系,才放心大膽的把話說了出來。

「什麼?」兩個人頓時都僵住了。

「她說她叫宓可?」

「恩,素樂姑娘請殿下明日一定去舞坊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告。」

「我知道了,告訴她我明日一定過去。」衛羽坤轉頭望著身前的女子,居然對她露出一個無比歡喜的笑。

「你去干嗎?」女子緊張的叫了起來,看著面前男子一副含笑心喜,飄飄欲仙的樣子,有這麼值得高興的嗎?她明明就在這里,那女人干嗎要說自己是她?一定不是什麼好事,這樣公然的說謊,如果不是已經打算破釜沉舟,那不就等于自我暴露?她不是那麼傻的人,此番如此急切的相邀,必定有天大的陰謀。

「呵,你還真是奇怪,我去見我久違的心上人,管你什麼事?你管龍嘯桀就罷了,現在還

管起我來了?」衛羽坤數落完了呢喃,又嘻嘻的笑了起來,還真是像個懷春的男子,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久違?她不是一直就是你的舞姬嗎?又有什麼久違的?你身為南朝的三殿下,一天就不能做點正經的事情?」女子見他一臉美好,完全沒有警覺,又著急又不安,她不知道那女人在玩什麼把戲,但無論是什麼都不見得是好事。

「我怎麼不正經了?我是年輕力壯的正常男子,我未娶,她未嫁,我找她怎麼了?我父皇都不管我,你就少操些心吧。養好傷,我送你回北朝去!」

女子皺起眉頭,不服氣的辯駁︰「可是你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你掌握南朝大半的兵馬,你哪來那麼多時間去應付這些鶯鶯燕燕?」

「郡主殿下,你吃錯藥了吧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吃醋呢?就算我有很多的君國之事要處理,這又和我與素樂相見有什麼矛盾?公務之余難道不能有自己的私密生活?我又不是機器,你都和北皇曖昧不清,為什麼還不準我花前月下了?」男子壞笑著追問。

「反正明天我要去街上逛逛,我馬上就走了,還沒有買紀念品呢,你要陪著我,保護我,一步不準離開,如果我有什麼閃失,你就不怕沒辦法給北朝交代?」

「好,放心,到時候我叫齊人馬,陪你逛街。」男子心思一轉,居然莫名的大笑起來。

女子忍著肩上的痛從床上翻起來,惡狠狠的推開他,邊往門邊走邊轉身咒罵︰「我告訴你,別那麼重色輕友,有句俗話叫生在花叢中,死在草籠里,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明天若敢去找那女人把我拋下,我和你沒完。」

「哈哈。」屋里的男子瞬間樂開了花。

次日的御街好不熱鬧,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往前擁著湊著,像是在看什麼熱鬧。

「那北朝郡主好大的排場啊,瑞王派了五百多人在前面陪著她逛街,這天下間能享此殊榮的女子想必也只有她了。」

「快快快,在前面呢,大家都去看啊」人群顫動著,到處都是四面八方涌來看熱鬧的老百姓。

「衛羽坤那個王八蛋,他人呢?」女子被一大群神衛營的將士護在中間,儼然一副眾星拱月的樣子,混身不得自在,要不是為了他,她壓根不會頂著一身傷出來,誰知道剛剛還見人的,轉眼周圍就全是兵了,他人也不知道閃什麼地方去了。

靠,他居然把她一個人和這麼一大群兵丟在這大街正中,自己就這麼跑了?太讓人生氣了?還是小孩子嗎?想困住她,門都沒有!

女子一臉憤怒,在人群中來回跺步,慎是焦急。

「前面是誰的隊伍,這麼多人聚集在御街做什麼?不怕堵塞了進宮的官道嗎?」衛老將軍騎在馬上,身後跟著大批巡邏的兵士。

「報告老將軍,前面是瑞王府的侍衛,他們說是奉了瑞王殿下的命令,陪呢喃郡主逛街買東西來的。」

「搞什麼鬼?去看看!」衛老將軍呵開人群,果然看見呢喃一臉拉得老長正在對為首的將士發脾氣。

「還不快說,衛羽坤去哪里了?」

「郡主,屬下真的不知道,這不出門的時候都還在嗎?可能是人多,屬下再去找找。」

「原來真是呢喃郡主?老夫有禮了。」衛老將軍歷來欣賞巾幗女子,關于她的事跡他也听過不少,斷然明白她不是個做作嬌媚之人,想必一定是氣極了才在這里發火。

「老將軍你好。」呢喃客套的和他打了個招呼,眼楮依舊四處張望著,搜尋著衛羽坤的身影。

「郡主可是在找三殿下?」

「正是,老將軍知道他在哪嗎?剛才出門的時候還在,這一轉身就把我一個人丟這里了。」女子內心越發不安了起來,從衛羽坤的處事作風來看,這完全不是他的風格啊,難道他還真忍不住要去見那個冒牌貨?

「老夫剛才一路過來,到是看見個身型和三殿下很像的人進了素樂姑娘的舞坊,郡主如果著急不妨去那里看看。三殿下前些日子還真是經常去。」衛老將軍搞不清楚這兩小青年在這里帶著這麼多兵搞的是什麼,好意提醒。

「衛羽坤那死崽子,果然奈不住寂寞了。」女子瞬間回過神來,一語驚醒夢中人,她低聲絮語,卻引來旁人都刷白了臉色,從來還沒人敢這樣直白的咒罵自己的主

子的。

「謝謝衛老將軍,跟我來,你們。」女子伸手一揮,也顧不上和他多說,帶著一群神衛營浩浩蕩蕩就穿過人群,向素樂的舞坊方向涌了過去,場面還真像是帶人去捉奸。

「姑娘你不能上去,我家小姐正在見貴客。」守門的狗腿子一下就擋在了呢喃的前面。女子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就叫旁邊的上來將他綁了出去,想都沒有想就沖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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