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息讓人透不過氣,馬小資從沒有過的害怕,因為她從慌亂到認出了這個借酒行凶的男人就是——
「鄭以爵,你混蛋!」
馬小資弓起的腿借著一把力把尊以爵狠狠推開,他後背一下子撞在地板上,吃痛地擰了擰眉,竟然沒有再撲過來,而是迷迷糊糊地念叨︰「馬小資……我到底對你是什麼感覺……?瑚」
什麼,對她是什麼感覺?鑠!
馬小資原本跳開好遠,卻又好奇的湊近過去,只瞧他嗯嗯啊啊的說著酒話,難不成他剛才對她強/吻,只是普通的發酒瘋?!
還真是可怕的惡趣味!
「色/胚!」
馬小資小聲罵了一句,但終究沒有狠下心不理他,見他冷得抱緊雙臂,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涼席上,然後給他蓋好薄被。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這一個晚上,可謂是心有余悸,馬小資一宿戒備著,都沒有好好睡。
早上的時候又被一個電話驚醒,接起電話,只說了幾句,她就起身立刻換上了衣服,臨出門的時候裹在薄被里的人又開始稀里糊涂的念叨。
「鄭以爵,你說什麼?」以為他想要什麼,馬小資蹲在他的身邊,可是他又不出聲了。
看了看手表,來不及照顧他了,酒醒了自己應該可以照顧自己吧!
馬小資快步出門,屋門合上的時候,就听薄被里發出悶悶的聲音︰「馬……小……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死沒良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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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以爵醒來的時候,腦袋一陣開裂的疼。
他是喝了多少才醉成這樣?
朦朧的視線下意識地環顧四周,認清這里是馬小資的屋子才驟然驚醒——
他怎麼會回來這里?!
「馬小資?馬小資?馬小資?!」
他站起身,找遍廚房,洗手間都沒有看到馬小資的影子。
那個家伙,雖說這些天清早就起來去找工作,但是現在才七點多,她有夠勤勞應聘,人家公司也沒那麼早開門的吧?
撥通她的手機,鈴聲卻響在他的耳邊?!
打開抽屜,那家伙竟然把手機忘在家里?!
到底去了哪兒?!
尊以爵努力的回想昨晚酒醉而遺漏的記憶,恍然地,好像有少兒不宜的一幕晃過他的腦海——
天!
不會吧……
馬小葵不知道鄭以爵那家伙從哪里弄來她的電話,一個勁兒的催命的打來。
都是因為他說她家老姐人間蒸發,離奇失蹤,她才不會大老遠跑回家——
「鄭以爵,你不是說你不會再回來了!你又欺負我老姐了,你把她氣跑上哪兒去了?!」
馬小葵回到家的首要任務就是把尊以爵罵得里外掉渣。
尊以爵不得不襯著笑臉,這個時候,只有這個小祖宗能猜到馬小資去了哪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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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葵大人,你要打要殺等把馬小資找回來後,悉听尊便,好不好?!」
「大男人戴什麼耳環,怕別人不知道你娘麼?」
他好心好意襯著明媚的笑臉,那小東西竟東扯西拉,沒大沒小的揪了他戴著耳釘的左耳。
尊以爵火頭往上冒,仍耐著性子哄︰「小姑女乃女乃,你就行行好,求你開一開金口,動一動腦筋,想想看,馬小資回去哪兒!」
「怎麼,你要和我當閨蜜啊?!你果然很娘曖……」馬小葵壞心眼的奚落。
 
誰說懷柔策略,是個人都難以招架?!
屁咧,半毛錢的效果都沒有。
「那麼咱們就明眼人不說瞎話,開出條件吧——隻果,三星,索尼,iphone,ipad,你想要什麼,隨你選!」
「當真?!」馬小葵眼楮一亮。
果然對拜金的小丫頭,還是鈔票的力量最大!
……
馬小葵蹲在某個抽屜里翻呀翻,然後從一個鐵盒子里翻到了一張皺巴巴的紙頭,「喏!拿去,去上面的地址找——」
馬小葵把紙頭給尊以爵,他的眼珠子卻揪住鐵盒子里的一張舊照片——
拿起來,好像是高中畢業照哎……
看他看的那麼入神,馬小葵腦袋湊過來,「正不正?!」她問的是照片里清純可人,笑容甜蜜,五官精致的女學生。
「正。」尊以爵答,馬小葵突然就把照片從他手里抽過來,「知道正就好了,而且是母胎原裝!」
「她是誰?」
為什麼覺得有點眼熟?
「什麼是誰啊!除了馬小資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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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鬼啊!她怎麼可能是馬小資?!」
尊以爵就跟真的見鬼了一樣,照片里的女孩兒說清純有多青春,說可愛有多可愛,說迷人有多迷人。
除了漂亮極致完美精致,都不知道還有什麼詞匯可以拿來形容。
她要是馬小資,那麼平時那個吝嗇鬼馬小資是誰?!
「不信拉倒!你們男人啊,就只知道看外表,反正她就是馬小資!要不是被人刺傷了心,八年前,她也不會突然把頭發剪掉了,還打扮得越來越像個男人。」
提起來,馬小葵就一肚子氣。
八年前?
「八年前發生了什麼?和那個宋秦風有關?」尊以爵趁機湊過來。
「要你雞婆!哎,你怎麼也會知道宋秦風?」馬小葵確定他講的宋秦風,肯定不是建築大師宋秦風。
宋秦風是老姐的傷痛,她確定老姐肯定不會和他講那種事。
「你都知道些什麼?」尊以爵催。
「八年前,我才六歲,我知道個屁啊?!」馬小葵打馬虎眼,敷衍過去。
「說嘛,要不再送你一份日本迪斯尼旅游券?帶上你的姐妹團去都沒問題!」
尊以爵甩著大把鈔票誘/惑到底。
「鄭以爵,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不就是那個宋秦風說好了回來和老姐結婚,但是卻把老姐甩了!」
原來是被人悔婚了!
「要是八年前,我認識你姐,我才不會讓她這麼摧殘自己。」
「切!八年前認識我姐姐,你也才一個16歲的小屁孩,你想橫刀奪愛還不合法喇!」馬小葵白他一眼。
「那現在24歲總合法了吧?」
「是哦,‘姐夫’,加油!」馬小葵假笑,然後︰「做夢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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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馬小葵給他的紙頭,尊以爵搭乘了汽艇,登錄風景秀色,海景絕倫的秀山島。
誰能猜到馬小資竟然有個叫作「宋婆婆」的遠方親戚。
尊以爵從沒去過任何窮鄉僻壤的地方,下了碼頭就踩了一腳的泥。
笨女人!
該不是窮到開了腦洞,跑來這種鳥都不下蛋的地方,模魚賺海鮮錢吧?!
……
某座老舊的瓦磚屋頂上面,某個嬌小的身子忙忙碌碌的再搬弄著瓦塊,不時探出頭和站在下面的一位慈祥的婆婆說話,「宋婆婆,只有這邊漏水吧?!」
「小資,你小心點,另一邊還有幾片瓦塊壞了,不過不換也沒關系,梅雨天還沒來,不打緊。」
「不要啦,我去換,別擔心!」
馬小資伸手矯捷地翻到屋頂的另一邊,一陣暖陽的和風吹來,她擦擦汗,閉目享受這大自然的恩賜,卻听到風中夾雜著一道熟悉的呼喚?!
「馬小資——!!馬小資,你這個笨女人,到底鑽到哪里去了?!」
哇靠!
這聲音,要不要那麼耳熟的?!
不僅聲音耳熟,連那個人影都一模一樣?!
馬小資蹲在屋頂上張望,就看到尊以爵隔著屋子後面的那片田,正往這邊看,「馬小資——!!!」
「喊屁啊?!拍野蠻女友,隔田呼喚啊!」
馬小資一激動站起身,腳下一滑,就整個人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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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鐵定摔個頭破血流!
「怎麼回事?!怎麼摔得一點都不疼?!」
「你當然不疼了,我的老腰都要被你坐斷了,馬小資,你幾斤重啊,還不快起來!」
馬小資嚇一跳,這個臭小子怎麼跑那麼快?!
一秒百米沖刺,竟然正正當當的給她當了墊背。
「你有沒有事?!」
馬小資扛著扶著腰一瘸一拐的尊以爵進了屋,坐在長椅上,趕緊給他拿來靠墊。
「你怎麼會來這里啦?!」
「還敢說!再敢消失,我就在你的身上裝gps定位器!」
「神經病!我去哪兒關你屁事!」
「你這就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腰’很重要,摔壞,誰來賠?!」他邪惡地貼上來,馬小資手背就是一pia!
「摔壞就去當太監啊,免得霍亂人間!」
「馬小資,你舍得哦?」
他軟綿綿地把漂亮的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又裝小貓咪扮可愛?!
「什麼舍不得?你不記得自己做過的‘好事’了?」她肩膀一踮,他表情一黑,「不記得。」
昧著良心撒了個謊。
其實昨晚的那件「好事」他依稀想起一點,不過這個時候,裝傻比承認來得識時務。
「不記得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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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資原本是想趕尊以爵回去的,但是宋婆婆听到這邊的響聲,走進屋,看了看長相俊朗的尊以爵,笑呵呵的問,「小資,這位先生是誰?!」
「踫巧走過的路人。」
「馬小資,騙老人家是不對的,您就是宋婆婆吧,我是小資的男朋友——鄭以爵。」
尊以爵起身略過馬小資,竟然和宋婆婆自來熟地就聊上了。
宋婆婆可是喜歡他,還過來咯吱咯吱馬小資,「人長得很帥哦,小資,交男朋友也不跟婆婆說,婆婆一直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婆婆,你扯哪里去了啦,他才不是呢。」
「害羞了害羞了,女孩兒長大了談戀愛很正常,婆婆又不會笑你。」
「我才不是害……」
「是啦是啦,婆婆又不會笑你,像我這麼帥的男朋于也不會給你丟人。」尊以爵,湊上來,一把摟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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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鄭以爵——!」
礙于宋婆婆,馬小資也不好發作,只好任由尊以爵這個冒牌男友繼續逍遙下去……
尊以爵很會哄老人家,宋婆婆被他哄得,和盤托出,告訴他,都是因為自己感冒不舒服,梅雨天快來了,馬小資才怕屋頂漏水對她身體不好,所以特地回來給她補屋頂。
「想不到你對老人家那麼好,不過好歸好,走前干嘛不留著紙條告訴我,你是來了這里。」
屋子里,馬小資正在給尊以爵收拾屋子,因為她趕他走,宋婆婆卻熱情挽留下他住下,說過門都上客,一定要好好好待。
「宋婆婆對我很好,我把她當作外婆一樣,一听她感冒了,我哪里記得還通知你,當然立馬跑回來看看咯!」
馬小資難得好脾氣地沒有臭尊以爵厚臉皮,說個話都是正牌男朋友的口氣。
「當作外婆,就不是真的外婆咯,宋婆婆既然不是你的親人,你們怎麼會認識的?」
這家伙!
倒是挺會挑重點的。
馬小資懶得理他,「你雞婆什麼?!我跟你很熟啊,警告你,睡一/晚,你就給我立刻走人!」
神神秘秘的!
宋婆婆到底什麼來頭?!
剛才臨出門,用歐洲豪華游逼問馬小葵,那個丫頭竟然不為所動,死都不肯說宋婆婆是誰,和她們姐妹有什麼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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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資鋪好床,拿起床上的枕頭往外走。
尊以爵一只手果斷拉住她,「你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客房給你誰,我當然誰客廳啦。」
瓦磚房的客廳也就是正對大門的走廊,木門還漏風的樣子,晚上窩在長椅上睡覺,還不被吹得著涼感冒?!
「干嘛那麼麻煩?!一起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