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的衣服拉在我這里了?」
他目光挑/釁,不是向著馬小資而是她的身後,馬小資回過頭去,就看到——「鄭以爵?你怎麼在這兒?」
尊以爵直接掠過一臉堂皇的馬小資,來到宋秦風跟前,「大師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找我們家小資有事麼?鑠」
他一把摟過馬小資,僵硬的嘴角滿是帶刺的假笑瑚。舒愨鵡
馬小資尷尬得不能再尷尬,下手超狠地打著圈擰了下尊以爵手臂上的肉,「對宋先生禮貌一點!」
「沒關系,反正我是來你的。」
宋秦風風度翩翩地搶過話。
場面可是尷尬至極,宋秦風一句話直接就ko了尊以爵。
這男人果然是有備而來!
「馬小姐,我是來看望小葵同學的,方便帶我去你家麼?」宋秦風問得溫文爾雅。
某人臉色著實不好看︰「大師,你要去她家啊?你去她家的話,都不用參觀博物館了!」
「鄭以爵!!」
馬小資吼,干嘛說她家是博物館,簡直丟死人了!
尊以爵才不管她,「整一個90年代貧民風,連個像樣的馬桶都沒有,你不怕憋壞大師麼?!」
「你——!」
馬小資氣得直接爆肝!「懷舊行不行啊?」
尊以爵才不理她,眼神專注地對上始終深藏不露的宋秦風︰「哦,對了,大師,她們家太陽玻璃還掛著窟窿,通風太好,我看你穿得那麼單薄,可能會感冒,勸你還是回去加點衣服就別再來了!」
指尖輕巧地拍了拍宋秦風挺拔的肩,男人唇角一記冷笑,不動聲色的抬手捋了捋——
仿佛就是被個臭蟲怕上了身,不過他不慌也不亂,彈開就好。
「馬小姐,我跟你走,你帶路吧。」
尊以爵儼然成了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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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葵剛才就躲在弄堂口看著那邊的情勢,鄭以爵那個討厭鬼又在搞破壞,還好宋秦風超帥超有型得不受他影響,跟著老姐已經往這邊走來了。
當宋秦風跟著馬小資走到弄堂前,馬小葵一瘸一拐的跑了出來,親熱道︰「宋先生,你來了?!」
她假裝很驚喜,但是偷偷跟宋秦風做了個眨眼的動作,就好像早就跟他串通好了。
馬小資沒有注意到,跟在他們後面的尊以爵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就再半個小時前,他在天井里听到這個小壞東西在給宋秦風打電話,就是她一個勁兒的邀請他來做客,告訴了他,這里的地址,他才會找上門來。
……
其實馬小資也真的有點不好意思請宋秦風進門。
因為牆開裂,窗掛彩,就連一張像樣的凳子,沙發都沒有,總不見得讓人家站著,招呼人家吧?!
可是打開門,房間里已經擺好了幾張凳子,而且還有個像樣的茶幾?!
馬小葵得意地邀請宋秦風和他的助手過去坐,馬小資接著倒茶的空隙把馬小葵揪到一邊,「這些東西都哪里來的?」
「老姐,現在你要關心的可不是這種問題!」
馬小葵夸張地握住馬小資的雙手,捧起她的臉正對一點都不嫌棄地坐在凳子上的宋秦風——
「每個女人都有一個偶像劇的夢!我還年輕,機會有的是,可是老姐,你過了30就是飯後廚余了,你瞧瞧宋秦風,又正又帥還有度量,這種現實版的高富帥,你還不趕緊,溜溜地抓住機會,第一次就是最後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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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有未婚妻了,插足人家感情,那叫缺德!」她本來就是沒人要的廚余,既然是廚余
就該本份的做個廚余!
「有未婚妻又不是老婆,還沒結婚就有競爭的資格啊!」
這老姐也太沒斗志了!
宋秦風哎,所有女人的夢想,好不好?
不管馬小葵怎麼干著急,馬小資也懶得辯,倒著茶水的視線下意識的看了某人一眼,馬小葵敏銳的發現,急得跳腳︰「哎呦,老姐,你可別告訴我,你該不是舍不得那個鄭以爵吧?」
「才不是!」
「老姐,你腦袋一定要清楚啊!那個鄭以爵好吃懶做,面相就是吃軟飯的,咱們已經有了個不爭氣的死鬼老頭子了,你還沒被連累夠麼?!」
馬小葵吼得很大聲,房間里的人都投來了側目的眼神——
「死丫頭,輕點啦,還嫌丟人丟得不夠麼?!」
馬小資端著茶水出去,「宋先生,請喝茶,抱歉,家里只有綠茶包,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沒關系,我對茶沒有講究。」
宋秦風大方的舉杯喝了一口,絲毫沒有一點大師的架子。
「不是說來還我們家小資的衣服麼?我對那個比較感興趣。」尊以爵抱胸倚著牆,眼神不屑地盯著宋秦風。
什麼叫做老姐的衣服在宋秦風那里?!
難道老姐和宋秦風的關系比她想象中的更「深入」?!
馬小葵可是激動,眼楮晶晶發亮︰「宋先生,我姐姐的衣服怎麼會在你那里?」充滿期待地問他。
馬小資頓時很不好意思的拉拉馬小葵的衣袖,「有什麼好好奇的?!反正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那樣,我的衣服才拉在了宋先生那里,沒什麼特別的。」
她才不要被當眾拆穿,她酒醉吐了宋秦風一身的糗事。
可惜馬小資說謊真的一點都不在行。
宋秦風任由她說著,末了只是唇角半勾,寵溺似的笑了笑,還襯著她說︰「就像你姐姐的那樣,因為‘這樣’,所以‘那樣’,我們只是‘剛好’共度了一個晚上,走的時候,你姐姐又‘剛好’忘了帶走她拉下的衣服。」
oh,my,god!
又是「這樣」,又是「那樣」?!
信息量那麼豐富,這該怎麼聯想才對得起宋秦風那麼有暗示性的解說。
「老姐,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有料’!」
馬小資臉紅的比路燈還顯眼!
馬小葵用胳臂咯吱她,宋秦風則抿唇笑得神秘徑自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尊以爵,任由這個「誤會」變得更加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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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資不知道宋秦風為什麼要說得那麼曖/昧,他在她心里就是個又紳士又儒雅的人,不過他也向來很幽默,所以那麼說可能只是在開玩笑吧!
上門都是客,馬小資說要請宋秦風在家里吃頓便飯,尊以爵冷言挖苦,「你買菜專挑人家撿剩的,宋大師脾胃嬌貴,你確定不會鬧出人命麼?!」
這小子不他點顏色他就皮癢,是不是?!
尊以爵話音剛落,馬小資揪起他的耳朵就把他關到天井里,「給我安靜點,再亂出聲就放狗咬你!」
馬小資回到屋子里趕緊跟宋秦風道歉,「抱歉,你別听鄭以爵亂講,他沒什麼惡意的,你別在意。」
「我沒在意,倒是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突然拜訪,給你添了麻煩,應該是我請你和小葵同學才對。」
「不行!」某人擱著被敲碎了玻璃的窗框又發表意見了。
這次馬小資不等出馬,馬小葵走到陽台門前,「你憑什麼說不行?人家宋先生又沒說請你。」罷了,沖他吐了記舌頭,扭頭就奔向宋秦風,「宋先生,咱們走吧,我喜歡日本料理,沒問題吧?」
宋秦風笑,「你姐姐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他看著馬小資,那種迷情的眼神,是
個女人都招架不住,馬小資羞答答地點點頭,「嗯,我沒意見。」
「哦~~~~好有愛哦~~~~」馬小葵樂不可支,調皮的眼神將氣氛推向了曖/昧的最高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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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秦風帶著馬小資和馬小葵去了一家市中心頂尖的日本料理店。
席間,氣氛很好,無論馬小葵怎麼明著暗著的撮合宋秦風和馬小資,宋秦風都保持著風度,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
酒足飯飽後,他還將她們送回了家。
「今天謝謝你的款待,下次換我請你。」馬小資說。
「那我就期待你的手藝了。」他不變儒雅的笑,轉身助手為他打開車門,他上了車。
目送豪車漸行漸遠,馬小葵忍不住一再感嘆,「這才是真男人,幽默風趣,還人品爆棚!不知道比那個吃軟飯的鄭以爵好多少倍了!」
「鄭以爵也沒想象中那麼差,他的人品也不錯啊。」
「老姐!你又給他說話!你夢中的理想情人是宋秦風才對,沒看到剛才吃飯的時候,他一直看著你,我敢保證,那種眼神絕對是示愛的暗示!」
「示什麼愛啊?!」她和宋秦風才見過幾次面,人家還是有未婚妻的人,難不成還能對她一見鐘情?!
車上,宋秦風靠在後座,透著前座外的後視鏡目光深邃地看著馬小資挽著馬小葵走進弄堂的背影。
嘴角自然而然的揚起一縷幸福的淺笑,前座的特助一聲「宋先生,鄭小姐來電話了……」轉瞬令笑意化為一記蒼涼的疲憊——
宋秦風閉目仰靠著座椅,抬手做了個動作,示意他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現在他不想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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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資和馬小葵回到屋里,屋里關著燈,就看到一道「鬼火」卡塔一亮,卡塔一暗。
馬小葵打開燈,氣沖沖地奔到那個人的跟前,奪過他手里的打火機,「鄭以爵,你作死啊!怎麼,看我老姐和宋秦風去吃飯,心懷記恨,放火燒屋啊?!」
尊以爵沒有說話,眼神直直地掠過馬小葵,看著走過來給他遞來便當的馬小資,「你晚飯還沒吃吧,我給你打包了,吃吧。」
手伸了過去,尊以爵起身卻把那只塑料袋甩手一拍打到地上,「晚飯有宋秦風作伴,吃得是不是很香?!」他挑釁的問。
馬小資手都被打痛了。
很生氣他這種沖動又易怒的性子,「愛吃不吃,鄭以爵,你要覺得我虧待你了,你大可以走人!」
馬小資其實也只是說一說氣話,沒想他極冷地暗下臉就從她手邊經過,砰的一聲關上門,揚長而去——
「什麼爛人嘛,走也不知道說聲謝謝!」
馬小葵追了出去,「鄭以爵,你要走就走得干淨利落點!別再回來了!我老姐現在就要抓住屬于她的幸福了,有你在,只會攪合我老姐的生活,拜托,你有點良心,就別再來亂了!」
尊以爵停下腳步,夜色下他轉過來的臉俊美卻又冰冷得嚇人。
「不服氣啊!整天自我感覺良好的把自己當作偶像劇的男主角,告訴你,這個世界是現實的,只有宋秦風那樣有錢有本事的男人才能給我老姐最好的生活,像你這種人,只會拖累她!」
馬小葵心口一顫,但還是吼他,沒想他長腿逼近,一股緊迫逼來的壓迫感讓人不自覺地往後退,猛地撞上牆壁,喉嚨干得發痛,「你想怎樣,鄭以爵?!」
「只要有錢,就能得到馬小資麼?!」
他問,讓人一愣,「怎樣?你要去打劫銀行啊!」
「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們走著瞧……」尊以爵放下話,轉身消失在了弄堂口,留下仍心有余悸的馬小葵——
那家伙搞什麼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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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酒吧
連翹正專心致志的把著妹,竟然看到某人亮瞎眼的換了身「公子哥」的行頭走了進來,瞬間秒殺全場不同等級的火辣美眉。
「臭小子,你終于覺醒,一腳踹了那個馬姐姐了?!」連翹熟絡地過去勾肩搭背,尊以爵視若惘聞地坐上吧台,「whisky。double!」
「哦,喝那麼烈!該不是你被甩了吧?!」
尊以爵沒理他,拿過酒,飲了一口。
「拜托不會吧!那個馬小資也太不識貨了,那麼久,你還沒泡到?!以爵,你該不是哪里出了問題了吧?以前你把妹,當天追,當夜就上——」
連翹說得眉飛色舞,果斷被尊以爵的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把少/兒不宜的那半個字吞進喉嚨里。
他轉而投入「安撫」模式︰「我說這天涯何處無芳草的,我才不信你真的喜歡那位馬姐姐,要說你的‘前女友’,我又不是沒見過!」
「別提那個女人!」尊以爵突然正色。
那麼生氣,也就是還很在乎,不是麼?
「以爵,老實告訴我,你該不是因為她改嫁他人,才大受刺激,尋求‘母/愛’吧?!馬小資真的不合適你,她和江喬衣比,就是一個鳳凰,一個鴨啊!」
「夠了!」沒想到尊以爵會勃然大怒,走下吧台就直接離開了酒吧。
夜深人靜。
馬小資躺在地上,翻來覆去,時不時的張望門口,一直在擔心某人晚上無家可歸,流落街頭怎麼辦?!
突然陽台里傳來一道踫撞的聲響,她坐起身,那一道闖進來的魁梧黑影卻壓了下來!
那人的手臂一下子按住馬小資亂動的雙手,死死桎梏于她的頭頂,她根本來不及呼救,一股濃郁的酒氣就先強/行撬開了她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