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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新婚之夜,洞房之時

輕舞齋院前樹木已然用紅色綢彩,院門上貼了紅底燙金字的對聯,大門兩側掛著大紅燈籠,正中間一大簇紅緞挽成的喜花高高懸掛,院子里進進出出的喜婆丫鬟步履匆匆,來人見墨瀲福身行禮,墨瀲淺笑點頭,眾人才又忙著自己手里工作。

墨瀲一身素白在一片映紅炫麗中更顯得清麗月兌俗,她並沒有大肆妝染,只一個簡單的發髻,一支碧翠祥雲簪別在發間,搖搖灑灑,翠色幾乎滴出水,自她踏入輕舞齋的一刻,便不動聲色地將滿院的華彩壓了下去。

墨瀲慢步款款,走至里屋,跟喜的婆子丫鬟正忙忙碌碌地準備著吉祥喜物,透過銅鏡,月靈公主的喜妝已經完成了大半,鳳冠霞帔已經穿在了身上,祥雲彩鳳髻已經梳好,剩下的就只是花簪點綴了。

看到墨瀲和婉瑜郡主,月靈公主身子輕輕一僵,面上原本揚起的喜色褪了下去,眉眼之間竟帶了幾分恨意。

絲毫沒有在意月靈公主的厭惡,墨瀲緩緩走至月靈公主身邊,素手搭在她的肩上,面對著銅鏡,臉上漾起幾分笑意︰「看看,果然是斬月第一美女,如今全身透著喜氣更是嬌美無比了。」

「是呀是呀,老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人兒。」一旁的阮嬤嬤笑著將兩個隻果放在月靈公主手里,再看著鏡子里的美人,臉上的笑意又多了一層。

女人都是喜歡听人夸贊的,原本黑著的一張臉,听得她們這麼說,月靈公主立刻淡出了笑意,甚至還帶了幾分嬌羞。雖然她並不認為墨瀲會真心贊美她,不過那幾句話卻也是很受用。

阮嬤嬤送過來了隻果又去忙活其他,墨瀲過來和月靈公主說話,身旁給月靈公主梳妝的丫鬟自然是先停了手。

婉瑜郡主向來沒有進過人家喜房的,如今四處看著,十分稀奇,原本對月靈公主就沒什麼好感,現下墨瀲跟月靈公主說話,她正好躲開。

墨瀲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緩緩彎下腰貼至月靈公主的耳邊,輕聲道︰「公主在我院子里放的毒蛇已經被我當做了藥引,今日是公主的大日子,那些小計倆還是收起來為妙,否則,大婚之日出了岔子可是十分不吉利的。」

一句話讓月靈公主猛地一抖,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她看著墨瀲含笑的眉目,竟然感到一陣寒意,手下不禁捏了捏指尖處的藥包,後背已然出了一層細汗,幸好鳳冠霞帔厚重,也看不出異樣。

阮嬤嬤又帶過來一柄如意,墨瀲淺笑著起身,對阮嬤嬤道︰「今日是大日子,嬤嬤可要辛苦仔細了,若是人手緊湊,盡管從我院子里調人。」

墨瀲在府里對待下人向來溫和,雖然沒有名分,可是下人們卻對她恭敬有加,听她這麼說,阮嬤嬤臉上帶著笑,道︰「夫人放心便是,老奴拼著把老骨頭也定不能出了差錯。」

月靈公主看著墨瀲,臉上顏色變了又變,卻始終緊緊地抿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切俗禮完成,月靈公主,不,如今應該是月王妃終于松了一口,原本她以為墨瀲會做什麼手腳,她一直小心翼翼提防出什麼事,如今到禮畢都是沒出一絲差錯,也算是終于塌下心來。

只是這一天時時緊繃著神經,也確實讓她累得夠嗆,如今坐在喜房內,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溫穆在院子里敬酒,期間郁凝和墨瀲一起過來看過,簡短說了幾句話便出去照顧客人了。

空曠的喜房里只听到月靈的心跳聲,如今她恍若做了一個夢一般,從看到溫穆的第一眼,她的目光便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那種強烈的情緒是她從來沒有的,她甚至不顧女兒的嬌羞跟他表白,誰知他卻無動于衷!

溫穆返朝,她甚至偷偷迷暈了侍衛溜進了他的隊伍,不顧父王母後的暴怒,她只想在他身邊,如今她終于為他穿了紅裝,成了他的妻。

太陽西斜,落下山頭,天地間的光輝逐漸被月色朦朧代替,席間客人酒足飯滿帶著祝福滿意離去,郁凝面上亦是帶著喜氣招呼客人,沒有半點失落和不快。

墨瀲看著她如此坦然老練,不由得面上帶了一絲冷笑,果然是一派端莊!

溫穆臉上一直掛著薄淺的笑,卻透著幾分寒涼,送走了客人,他的臉終是拉了下來,雖是席間他偷偷將酒灑在袖內,不過也還是喝了不少,如今也是有些昏昏沉沉。

溫穆站在大廳,四處盡是紅色喜氣,他看著南苑的微弱亮光,眼底添了幾分煩躁,她今晚不能宿在那邊,今晚是新婚之夜,于面上他不能讓月靈下不來台。

「嘩啦」一聲,溫穆手里的酒壇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追風跟在他身側也不敢說話,只低著頭。

「爺!皇宮進了星夜閣的刺客!」一個黑影閃過,驚雷已經跪在了面前,溫穆面上一凜,原有的幾分酒意已經完全醒了。

帶了兩隊人馬,溫穆飛上馬背,長鞭甩開,快速地往皇宮奔去。

墨瀲趴在窗前看著幾近滿月的光輝,平靜柔和的面上勾起了一絲笑,這樣,明早之前,溫穆是回不來了吧!

同樣面對著月色的還有郁凝,褪去了白天的精神抖擻,她面上有些許的倦容,如蘭拿了一件夾襖給她披上,卻依舊印制不住心底的寒涼。

喜房內。

原本布置得典雅奢華,如今卻已經是狼藉一片,花瓶玉件碎了一地!月靈摔砸了一陣子,如今正坐著喘息,季香在一邊也不敢說話。

這算什麼意思?新婚之夜喜帕沒挑,合巹酒也沒喝,就這麼急匆匆地走了?

她雙手泛白輕輕抖著,原本藏在指尖的媚藥如今也不知道丟在了哪里,她做了萬千準備的夜晚,如今竟是一個獨守空房!

清越小築。

燈逐漸滅了,夜壓下來,給眾人帶來了無限困意,墨瀲將手里的書放在桌上,躺下緩緩閉上了眼,素兒見狀吹了燈,悄聲退了出去。

屋頂上,一襲黑衣的楚 雙手抱肩迎著月光而立,夜風吹來,經他的發帶飄起,蒼勁的身影有些孤寂,低頭看著屋里已經睡著的人,楚 面上溫柔如水,能守著她,那是幸福,其他已經不重要。

溫穆幾日未歸,大婚之夜皇宮內進了星夜閣的門徒,目標不在刺殺,而在地圖,崇天與斬月聯合剛定好的行軍圖,一時間溫穆,溫穆還有月冥已經在御書房內精密重新布置了作戰。

新婚之夜獨守空房,第二天連夫妻給太後敬茶都免了,月靈咽不下去這口氣,早已派人跟月冥通了信,只是這幾日月冥也知道事態緊急,也並沒有替月靈出頭。

月靈越想越氣,橫豎她也算是府里的女主人,並不需要給誰請安,索性整日呆在輕舞齋不出來。

墨瀲本來就得了溫穆的允許,並不需要每日給正妃請安,如今去給月靈請安,她也並沒什麼好臉色,她也落得清閑,每日在清越小築研究藥理和她那些草藥。

只是,月靈想躲清閑卻也不是由著她的,這日,郁凝便遣人來請月靈了。

「月王妃金安!」一個身形消瘦,面帶微笑的婆子上前給月靈行禮,看月靈揚揚手,起身道︰「王妃請月王妃到前廳議事。」

只短短幾句話,月靈的眉頭皺的緊緊的,自從上次墨瀲一句「月王妃」給她和郁凝做了區分,溫穆口中竟也成月王妃和王妃,雖是同樣正主位子,只是這樣的叫法卻是明白的區分,下人們見溫穆這麼區分,便也跟著叫,這讓月靈一肚子火沒處發泄。

「知道了,下去吧!」月靈沒好氣,看都懶得看那老婆子一眼,話語中帶著慵懶。

老婆的臉上的笑僵了僵,卻也不多說,行了禮退了出去。

「會是什麼事?」月靈抬頭看了季香一眼,季香是從小跟在月靈身邊的侍女,兩人不僅情同姐妹,她更是月靈的智囊。

「王妃何必提前煩惱,去了不就知道了?眼下三皇子還在崇天,就算是有什麼事郁凝也會對咱們禮讓幾分。」

季香巧手在月靈的頭上穿梭,片刻一個招搖的墜馬髻配上一朵鮮色飾花,使得月靈整張臉嫵媚中帶著靈動。

穿戴整齊,月靈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擔憂,她扶了季香手,身後又跟了一堆的丫鬟婆子,這才走出了輕舞齋。

「這些天不知妹妹可是還習慣?王府廚子的手藝是不是合妹妹的胃口?」兩人分坐前廳的正座上,郁凝輕言緩語關切問道。

月靈點了點頭,雖是有些不屑,不過還是面上帶了笑︰「月靈加入王府,縱是有不習慣也要慢慢適應才是,如今成了爺的妻,月靈當然是要讓自己不斷稱爺的心才是。」

听她的話里有些酸意,郁凝淺笑,倒是也不在意,端起面前的茶盞輕抿一口,道︰「如今你我同為爺的正妻,現下府里的一些事務也自然是要交給妹妹的。」

說著,如蘭已經拿了一堆賬目放到了桌上,那是王府內繡房,茶莊,林園各處的賬本。

月靈心里猛地一喜,只是片刻又帶了一些擔憂,她抬頭看一眼季香,她對著月靈搖搖頭,月靈道︰「姐姐是知道的,月靈自幼在皇宮長大,平日里從未踫過這些,如今姐姐交給月靈,怕是會誤了事吧。」

郁凝淺淺一笑,拍拍月靈的手,道︰「妹妹不必擔心,這些事如有不懂可盡管來找我。」

「這……」月靈有些犯難,想了想又說道︰「不如,現下還是全由姐姐管著,平日我便跟著姐姐學習。」

「可是……如今你我平妻,若是依舊獨攥著府里管家權不放,這恐怕不太好吧……」郁凝面露難色,實際心里卻是有些松快,畢竟這麼多年管家,原本進了個墨瀲就已經讓她很不舒服,現在又有月靈以平妻身份進了王府,她這王妃的位子可是受到了大大的威脅!

「不會不會,現下姐姐將事務交給我,若是出了紕漏,豈不是更讓爺煩惱,我還是跟著姐姐學一段時間再接受為妙。」月靈面上帶了幾分嬌嬈,眉目言笑,雙手抓了郁凝的手晃著,似乎有些撒嬌地意思。

郁凝笑著,也不再推月兌,拿了一本賬冊,道︰「那如今便從府里月錢散發開始與妹妹細說吧。」

說話間,賬房的方嬤嬤走了上前,接過郁凝手里的賬本,按規矩細節排位一一說給月靈听,月靈本來對這些並不是十分在意,只是听到墨瀲的月錢竟然跟她們這正妻一樣多,不由得出聲打斷了方嬤嬤的話。

「府里按位份等級不同,月錢也是不同,只是沁夫人為何是按照正妃位的數額呢?」

郁凝面上一頓,送到嘴邊的茶還是輕輕抿了一口,才開口︰「沁夫人的花銷是爺親自安排的,只是錢從公中出,你我也是無權改變的。」

月靈面上一冷,又是這個女人,明明什麼名分都沒有,卻又處處特殊,如此真是沒有辦法然人不嫉妒!

「可是姐姐,如今仗著爺的寵愛,她連請安都免了,之前我沒有看到也就罷了,如今她眼楮長在頭頂上,可是半點沒有將你我放在眼里!」月靈上前挽了郁凝的胳膊,如此親親熱熱的姿態,郁凝稍稍有些不適應。

淺笑一聲,郁凝面上依舊溫和如初,輕輕嘆一口氣道︰「妹妹自是知道的,沁夫人位居從一品,自是不必向你我請安,于理你我挑不得半分。」

月靈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只是臉上的憤憤之色依舊沒能緩和。

「哦,對了。」郁凝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拉了月靈的手,道︰「妹妹若是去清越小築,事先還得經得爺的同意才行。」

月靈的臉黑了黑,看郁凝似乎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態度,最終沒有再糾纏關于墨瀲的話題,只听著方嬤嬤繼續解說賬本的事宜,只是這些事她本來也沒興趣管,就算以後非得接手,還有季香,根本也不用她操心,如今月靈似是專心听著,實際腦子里早已不知在盤算什麼了。

從前廳出來,月靈頓時覺得頭腦清醒起來,長裙底下,她偷偷地舒展一下筋骨,方嬤嬤的嘮嘮叨叨真是快把人講得睡著了。

「季香,你說郁凝到底是什麼意思?」月靈停下了腳步,問了一句,腦子里似乎還在思索著什麼。

遣退了跟在身後的一幫丫鬟婆子,季香走到月靈跟前,道︰「依奴婢所見,郁凝說話字字斟酌,表面看來只為了維護王府和睦,主子剛進王府自是看不慣沁夫人的種種,如今她這樣一說,實際卻在故意躥火,準備做那收利的漁翁。」

月靈一怔,細想起來的確是這樣,剛剛若不是越想提醒這一句,她倒是真的打算去清越小築看看!

沉思片刻,月靈面上勾起一絲笑意,原本嫵媚的面上多了幾分冷寒,眼底帶了些許恨意,道︰「哼!這王府最後只能有我一個!等著瞧!」

這日,溫穆終于回了府,月靈笑意相迎,溫穆倒也沒有在面上拂了她的意,只是在輕舞齋坐坐,晚上依舊是寢在清越小築。

月靈鬧了幾次,溫穆卻以手臂受傷,需要墨瀲照看為由推月兌了過去,簡而言之,誰叫你不懂醫術?

如此,月靈縱是千般惱怒卻也發作不得。

這些日子月靈倒是跟著郁凝也學了一些管家的門道,除了月錢讓她有些不痛快之外,其他倒也沒有什麼,賬目中均是出賬入賬的一筆一筆明確的記錄,絲毫不差,看著每月進入的數字,縱是對金銀向來毫不在乎的月靈,也是感到心里一陣激動。

溫穆名下店鋪宅子無數,府內賬目上只是供府內開銷盈利的店鋪,其他部分全都是溫穆直接打理,根本不在府里的賬上。

墨瀲向來喜歡讀書字畫,為此溫穆將收集了各種大師大家真跡的古芳齋送給了墨瀲,古芳齋的賬目也是由墨瀲管理,這些連郁凝都不知道。

這日墨瀲正在古芳齋隨著幾位技師鑒賞前朝大師的作品,卻听得外間吵吵嚷嚷的聲音。

墨瀲皺了下眉頭,側著臉對素兒道︰「怎麼回事?」

素兒趕緊撩了門簾出去看,片刻又回來,面上有些異樣,對墨瀲道︰「是清歌郡主,听說咱們這里有千昭大師的春雪探梅圖,非得要徐掌櫃拿出來,徐掌櫃推月兌沒有,清歌郡主不信,要帶人拆了鋪子。」

墨瀲面上閃過一絲冷笑,讓幾位技師繼續,她則帶著素兒去了外屋。

「一大早迎來了這樣的大客,不知清歌郡主所謂何事要如此大動干戈?」墨瀲掀了門簾,人還沒出來,聲音先讓清歌郡主猛地抖了一下。

清歌郡主沒想到墨瀲會在這里,上上下下看了墨瀲一遍,撇撇嘴,並沒有要搭理她,只轉過身對著徐掌櫃繼續恐嚇道︰「我早已打听好了,你還是快些拿出來,否則我拆了你的鋪子你信不信?」

徐掌櫃臉上陪著笑,眼楮卻一直看向墨瀲這邊,原墨瀲早就交待那幅春雪探梅圖要留著,任何人來要都不要賣,如今清歌郡主竟帶了兵過來,看這樣子是勢在必得了。

前幾日進宮,太後又問了那幅圖的情況,清歌郡主只老實回答沒有找到,面上雖然太後沒說什麼,臉色卻是明顯不對了,再往後傳她們幾個郡主進宮,對她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敲打,如今她可算是心急如焚了。

「天子腳下,清歌郡主也敢強搶,難道醇王府的勢力已經到了于王法都不顧的地步嗎?」墨瀲上前,迎著清歌郡主囂張之氣,面上依舊溫和平靜,只是听在清歌郡主耳中,卻是驚得她一身冷汗。

「你!我來買字畫,關你什麼事?如今王府里兩位正主,你還是看緊了自己的日子吧!」清歌郡主看墨瀲一眼,臉上盡是不屑,身份低賤的女人,竟然也敢跟她堂堂醇王府郡主搶詞!

听她這話,墨瀲也不惱,面上微微一笑,走至清歌郡主面前,直直的迎著她的無理輕視,道︰「清歌郡主錯了,這古芳齋的老板很不巧就是墨瀲!」

墨瀲一句輕柔的話,卻如一道晴天霹靂響在清歌郡主的耳邊,她整個人怔楞住,不由自主地往身後倒退了兩步。

墨瀲含笑的看著清歌郡主,也不再說話,直到清歌郡主猛然清醒,臉色依舊不是怎麼好看,她勉強扯出一絲笑,道︰「你要多少錢才肯賣?」

「這畫不賣!」墨瀲還沒來得及開口,之間一襲粉色飄進古芳齋,婉瑜郡主兩三步竄到墨瀲身邊,絲毫不顧及大家閨秀的儀態。

「這里有你什麼事?哪里輪得到你來多嘴!」清歌郡主雙眼冒火一般地盯著婉瑜郡主,平日里她都不把婉瑜郡主放在眼里,如今眼看救命的畫快到手了,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竟然出來搗亂!

「誰說沒我的事!因為……」婉瑜郡主抬起雙眼看了墨瀲一眼,看墨瀲面上沒有任何變化,索性豁出去一般,底氣十足地說道︰「因為那幅圖墨瀲姐姐已經送給我了!」

清歌郡主面上一冷,瞪婉瑜郡主一眼,也不再理會她,只轉向墨瀲,等著她的回答。

袖口婉瑜郡主伸手握了墨瀲的手,稍稍用力又很快松開,墨瀲看著她,婉瑜郡主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祈求。

墨瀲輕輕嘆一口,道︰「如婉瑜郡主所言,這幅畫我早已答應了婉瑜郡主為她留著,只是婉瑜郡主一直沒有拿到能讓我滿意的寶貝來換,所以這畫便留到了現在。」

這話讓清歌郡主和婉瑜郡主均是一愣,清歌郡主怔楞是因為感覺到事情不是那麼好辦,婉瑜郡主愣住卻是實實在在的迷糊,雖然在面子上墨瀲給了她一個大台階,可是她沒想到墨瀲會這麼說,更不知墨瀲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能讓你滿意的寶貝?」清歌郡主重復一遍,看著墨瀲帶著淡淡笑容的臉,強忍著心里四處亂竄的恨意。

「這件寶貝,要珍奇無比,世間少有,要有囊括天地的大氣,還要有氣吞天地的磅礡,更重要的是,必須要有情才能得之。」墨瀲緩緩道來,只是越說清歌郡主的心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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