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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王爺的後院要起火

「厲雨你過來!」墨瀲將手里的杯子放在說上,杯底輕磕桌沿,一聲脆響驚得眾人猛地一抖。

厲雨看著墨瀲面上陰冷,趕緊起身走到了墨瀲身邊。

「追風,你說是怎麼回事!」墨瀲此刻臉色早已沒了往日的平淡輕柔,眼底散發出的寒意如古井深潭最底處的陰冷。

追風正了正身子,道︰「夫人剛離開不久,月靈公主便帶了侍女來探病,原本我們兄弟是攔著的,只是月靈公主拿出了通行腰牌,奴才們便不得不放。」

听到這里,墨瀲唇邊勾起一絲冷笑。腰牌?難怪了!她看了追風一眼,示意他接著說。

「屬下跟了月靈公主進了帳篷,剛開始月靈公主只是幫爺擦臉,後來月靈公主說有些悄悄話想對爺說,讓奴才和季香退到帳篷的隔間,原本也是就近的,奴才便遵從了,誰知……」

墨瀲面上冷一冷,卻也沒有打算追風,一陣風透過簾窗吹進帳篷,眾人皆是後背一陣寒涼。

「本來爺還睡著,後來听到爺的聲音,公主和爺一直說著什麼,奴才沒敢听……」追風說到這里,抬頭看了墨瀲一眼,看她面上沒什麼變化,接著說︰「後來似乎听得月靈公主的聲音帶著哭腔,片刻傳來一聲尖叫,奴才沖出去便發現月靈公主衣衫不整地往後躲閃,然後三皇子也進了帳篷……」

墨瀲眼底又冷了幾分,面上卻浮出一抹嘲諷,哪里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從她進帳篷的一刻她便發現溫穆的雙眼明明是剛剛睜開,哪里來的和月靈公主交談的空閑?恐怕讓追風去隔間也是故意讓他看不清楚實情吧!

追風說完便緊閉了嘴,低垂下頭再也不敢抬起來。

「你們三個護主不力,各自去領二十軍棍!」

墨瀲的聲音冷冷地響起,素兒看著墨瀲的目光有些詫異,這四大護衛跟了溫穆這麼多年,听厲雨說,除了剛開始的歷練,溫穆還沒有如此罰過他們,如今……

跪在地上的三人卻是一言不發地磕頭領了罰,他們心里都是知道的,如今墨瀲這樣的責罰已經是很輕的了,當時溫穆臉色鐵青,已經是到了暴怒的邊緣,雖然厲雨並沒有看到溫穆的樣子,不過從追風的敘述中,她也已經大概了解了。

這麼多年溫穆從來都是將他人拿捏在手心,如今吃了這樣一個大虧,墨瀲這番懲罰算是又救了他們一次!

墨瀲站起身不再說話,腦子里卻將一件件事串了起來,這次狩獵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月靈公主還真是有手段!

不過,這件事她並不想插手,如果月靈公主因此進了王府,那麼,她便省了好多事,想著,墨瀲的唇角悄悄地勾了起來。

時隔半月的狩獵元節已經到了尾聲,浩浩蕩蕩的隊伍整齊有序,只是各自馬車上都裝了無數的獵物,均是收獲頗豐。

特別是太後的馬車,幾乎都都被塞滿了,除了溫穆送上的一對鹿茸和溫穆送上的一張虎皮,其他還有各郡王世子送來的各種極品,太後並不知道其實之間發生了這麼多次,加之墨瀲在背後提點著婉瑜郡主,使得這些事都隱藏得很好,幾次去看太後也沒有露出破綻。

只是,王府的隊伍里卻是多了一輛馬車,昨晚的篝火晚會上,溫穆不僅犒賞了各家臣民,更是宣布了一件大喜事,那就是斬月王朝的月靈公主,以平妻的身份嫁入王府!

馬車晃晃悠悠地前行,考慮到手臂的傷,溫穆便以勞累為由,鑽進了墨瀲的馬車。

並排幾路的隊伍快速前進,揚起陣陣風塵,經過之地只留下馬蹄印和深深地車轍痕跡。

現下溫穆躺在墨瀲身側閉目養神,墨瀲則是拿了一本書看,四處只有車輪發出的吱呀聲和馬蹄的踏落聲。

忽然肩上一沉,墨瀲從書中抬起頭,看到溫穆將手搭在她的肩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哪里不舒服嗎?」墨瀲放下手里的書,上前將溫穆扶了起來,手探在他的額頭,沒有燙熱的感覺,這才松了一口氣。

溫穆看著她,沒有說話,任由她手忙腳亂的為他查看,眼里盡是無限的溫柔。

「是不是要喝水?」墨瀲看他沒什麼,又問了一句,說話間邊去拿身旁的水袋,誰知卻被溫穆一把拉進了懷里。

墨瀲冷不防地撲在他胸前,臉上突地一紅,一手撐著他的胸膛,抬起頭看著他。

「你這樣不惱不怒,我突然有些失落……」溫穆性感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他將下顎抵在墨瀲的頸窩,雙手環著她的縴腰。

墨瀲身上一抖,抬起頭看著溫穆,他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哀怨!竟然是哀怨!

看著他,墨瀲又將臉貼在了他的胸前,極力地掩飾著臉上的笑,感覺到她的身子一陣陣顫抖,溫穆看她故意偷笑,右手悄悄模近她的腰間,伸手撓了一把。

墨瀲腰間是最怕癢的地方,被他一撓,差點跳了起來,不過溫穆胳膊箍著她,她怎麼都跳不起來的。

墨瀲滿面怒意地瞪著溫穆,如今他身上有傷,墨瀲也不敢輕易去踫他,只在一邊干瞪著他。

「你為何不惱,難道你真的不介意我娶別的女人?」溫穆又問一邊,只是這次面上卻是嚴肅認真的。

墨瀲見他如此,臉上也恢復往日的淡然之色,幾步挪到溫穆跟前,將身子靠進他的懷里,輕輕嘆一口,道︰「我當然介意,只是,如今皇上已經下了旨,我們崇天和斬月的盟約剛剛簽訂,不能因為這件事就付之一炬啊,再者說,追風已經把當日的實情跟我說了,所以,沁兒在爺心里的分量沒有一絲改變,又何苦跟爺惱憑空給爺增添煩悶呢。」

墨瀲柔聲細語,卻早已讓溫穆動容,他手上用力,不由得摟緊了她。

溫穆昏迷的這些天,雖然睜不開眼楮,但是他卻是有知覺的,喂湯喂藥洗臉擦身,都是墨瀲親力親為!

那日在帳篷月靈公主演的那出戲,任誰看來都是溫穆趁著月靈公主探望他的時候欺侮了月靈公主,可是墨瀲當時卻是什麼都不問就相信他!

溫穆懷里抱著她,心里一點一點化作了一汪柔水,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原本答應給一個家,如今卻在不知不覺中虧欠了她這麼多!

墨瀲抬起頭,看溫穆皺著眉頭,伸手撫平,水眸含情,道︰「沁兒本來也是後來入府的,王妃以禮厚待,如今爺又帶了一位平妻,此次可要好好安慰王妃才是。」

听她這話,溫穆眼神微動卻名沒有做聲,只又將墨瀲摟緊了一分。

馬車顛簸隨著風吹車簾被掀起了一角,旁邊郁凝的馬車里剛好也掀開簾子。

一時間,郁凝的目光緊緊地所在了馬車里相擁的兩人身上,眼底隱忍著淚水,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幾乎要磕出血來!

墨瀲透過溫穆的手臂,將郁凝的神色收入眼底,低頭將臉埋入他的胸膛,擋住了唇邊肆意的笑!

車輪的吱呀聲漸停,已經習慣的晃動戛然而止,墨瀲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習慣使然,她又躺在溫穆的懷里睡著了。

面上一紅,墨瀲緊忙坐直了身子,上前欲掀開車簾出去,卻沒想溫穆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嘴唇湊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看墨瀲一臉的惱色,他仿佛得了什麼便宜,面上帶著戲謔,掀開車簾邁了出去。

下了馬車,郁凝和月靈公主已經在王府前等著了,郁凝自是習慣地站在了溫穆的左側,此時溫穆右手正拉著墨瀲,月靈公主看著不覺中拉下了臉,雖然是平妻之位,可如今墨瀲卻佔著原本是自己的位置,更何況還是溫穆拉著她的手,旁邊本來就是郁凝的位置,她總不能讓郁凝挪位吧?

權衡之後,月靈公主走到了郁凝身側,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墨瀲側著臉看她一臉的憋屈樣,垂下了雙目,長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進府第一件事當然是先給月靈公主安排住處,東苑輕居是溫穆的辦公專地,西苑琉璃閣是郁凝的寢居,南苑清越小築本是側妃之位的寢居,郁凝已經給了墨瀲,如今只剩下北苑輕舞齋一座大院,其他均是小院寢居。

听著管家的匯報,月靈公主臉上卻是越來越黑,都是人家挑剩下的!還跟她匯報什麼勁兒?

月靈公主黑著一張臉轉身看向溫穆。

溫穆卻是無視月靈公主臉上的怒意,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喝著茶,也不說話。

「王爺,這四個大苑中唯獨北苑最偏,臣妾如今和郁凝姐姐是平妻之位,恐怕在北苑伺候爺會有諸多不便,不知能否請沁夫人移居北苑?」月靈公主極力忍下臉上的不慢,嘴角勾出一絲笑意,卻顯得那般僵硬。

墨瀲看著月靈公主,唇角勾起,現下四個院子中,她動不得溫穆,動不得郁凝,只拿她開刀了。

一聲茶盞輕磕桌沿的脆響,眾人均是不由得一抖,溫穆臉上一凝,正欲開口,卻被墨瀲搶了話。

「月王妃這是說的哪里話,你若喜歡清越小築墨瀲自是讓出,只是這南苑本來是王妃賜給墨瀲,恐怕還要經得她的同意才成。」

墨瀲的幾句話,不僅把這燙手的山芋拋給了郁凝,她喊月靈公主為月王妃,從面上是對她恭敬,只是她又喊郁凝為王妃,于理是絲毫沒有差錯,卻在不知不覺中給她們分出了上下。

果然,听得她的話,月靈公主臉上勉強扯起笑意生生僵在了嘴角,遮擋在長袖中的雙手緊緊地攥著。

郁凝看著兩人,墨瀲話中有話她當然听得出來,不過這幾句話卻是極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勾起嘴角,郁凝面上帶著溫暖的笑容,對月靈公主道︰「清越小築是當日經了爺的同意給沁夫人的,再說,沁夫人喜歡藥理,院子里早已中滿各種草藥,月靈妹妹現下住進去恐怕是不妥,若是妹妹不嫌棄,我便把琉璃閣讓出來吧。」

果然是王府的當家主母,郁凝句句貼貼,寧願自己受委屈也時刻為了王府的和睦著想,不只是單單把自己擺在了一個正合適的位置,更把箭牌推給了溫穆!

月靈公主面上一怔,沒想到郁凝會這樣說,言下之意清越小築是不可能讓墨瀲挪出來,你若還要堅持,我便把大堂給你騰出來!

只是,若是月靈公主真的應了,那麼從第一天她不僅得罪郁凝,更是把溫穆也得罪了,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想到這里,月靈公主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溫穆,果然,溫穆已經黑了一張臉,月靈公主心里一突,她倒是也不蠢,當下賠笑道︰「這可使不得,院落久住不宜換主,再者,琉璃閣環境典雅清麗只能姐姐這樣的端莊大氣之人住得,月靈住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墨瀲听著月靈公主的這番恭維話,不由得勾起一絲冷笑,這個刁蠻公主看來不只是面色傾城,也的確是有幾分心機。

「好了,輕舞齋若是入不了月靈的眼,那便請工匠把西北的四處院子拆了合成一個大院,如此總不會委屈了公主。」溫穆的聲音響起,如一道冷風自冰山而來,月靈還未觸及到他的目光便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只是,這樣不太好吧,如今月靈妹妹還沒有過門,動土實在不宜,前朝柳青大夫娶妻前大改院落,觸動了土地神,那柳夫人一過門便大小災難不斷,儼然被人當成了掃把星,最後柳大人無奈只得休妻,雖是傳言,不過還是謹慎為妙啊。」郁凝看著溫穆,言語之間盡是擔憂,如此深刻,看不出一點虛意。

月靈公主面上一凝,顯然是被郁凝的說法嚇得不輕,人們總是在不覺之中對那些有可能最自己有害的事情信以為真,如今,她也是害怕自己嫁過來真的會出什麼不好的事。

「不用了,輕舞齋雖然偏遠了一些,左右不過幾步路罷了,月靈向來喜歡清靜,也是極稱心的。」月靈公主有些慌亂,不過還是里除了些許頭緒,她觀察著溫穆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答著。

溫穆看她如此,也不堅持,稍稍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如此最好,公主的安置就交給凝兒了。」

郁凝微微福身,這當家主母的地位還是沒有人能夠動搖得了的。

見這事妥了,溫穆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轉身對著正不知看向哪里的墨瀲說道︰「沁兒,該換藥了。」

溫穆說的是讓墨瀲給他換藥,墨瀲頓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緊忙對著郁凝和月靈公主行一禮,跟了溫穆出去。

目送著墨瀲的背影,月靈公主眼中都快要噴出火來了,轉眼看著郁凝,她臉上卻是平淡無波沒有一絲動容,只是,眼底的深意,月靈公主卻是看不明白的。

月冥當日便派人快馬加鞭趕回斬月將月靈公主的事跟斬月國君呈報了,斬月國君雖是大怒,不過眼下兩國盟約剛剛簽訂,加之所嫁之人又是崇天王朝的唯一直系王爺,而且以平妻身份進王府,也不算虧待了月靈公主,綜合各項考慮,他也算是應允了。

斬月王後只有月靈公主這一個女兒,嫁妝自然是豐厚無比,當日,大隊人馬帶著百箱金銀古玩綾羅珍寶浩浩蕩蕩從斬月出發送去了崇天,崇天自有月冥照顧,斬月國君也算是放心的。

不日,斬月的送親隊伍已經到達崇天,婚期也越來越近了,如今王府已經是紅緞燈籠喜花掛滿府,下人均是井然有序地忙碌著,臉上盈著欣欣的笑意,一派喜氣洋洋。

王府的大小事都是郁凝一手操辦,雖是溫穆的女人,墨瀲卻是連個名分都沒有,自然無需多管這些繁瑣雜事,她也落得個清閑自在。

書頁輕輕翻過,墨瀲眼楮盯著上面的字,面上一如往日的淡然,仿佛外頭亂哄哄的嘈雜聲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墨瀲伸手將杯盞送至唇邊,卻見一抹粉色晃過眼前,墨瀲抬頭,原來是婉瑜郡主。

自從上次狩獵元節,婉瑜郡主有事沒事就往王府里跑,原本良王妃看她沒有個郡主的樣子,訓斥了她幾次,只是後來發現婉瑜郡主跟墨瀲在一起,穩重端莊不敢說,懂事卻是真的,如今也就不攔著了。

婉瑜郡主三天兩頭往墨瀲這里湊,自是沒少見著溫穆,剛開始每次都害怕地躲著他,不過後來看溫穆也並不是那般凶神惡煞,也就漸漸地不怕了,清越小築本是溫穆下了規矩未經同意不得進入,只是對于婉瑜郡主卻是個例外。

進屋見墨瀲還在看書,婉瑜郡主柳眉挑了挑,說道︰「你還有心思在這里看書?」

墨瀲看著她,沒有答話,只笑了笑,重新低下頭,雙目緊盯著手里的書。

「你的心真是大,你沒看到月靈公主的儀仗隊,整個崇天王朝出嫁的都沒有見過這麼威風!」婉瑜郡主看著墨瀲依舊不動聲色,撇撇嘴,小聲嘀咕道︰「你的男人都被人搶跑了,你還在這里優哉游哉地看書,真是沒心沒肺!」

婉瑜郡主雖然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可是這句話說起來饒有氣勢,竟然也臉不紅心不跳。

「屬于我的,無需爭搶,不屬于我的,為何要爭搶?」墨瀲緩緩合上了書,起身款款走至窗前,稍稍開著一條縫隙的床隱隱地透過一縷陽光,塵埃跳動,墨瀲又飄遠了心思。

墨瀲的一句話,卻讓婉瑜郡主找不到反駁余地,她看著墨瀲,竟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走吧,我們去新娘子那里看看。」墨瀲回過神,對著婉瑜郡主說道。

「啊?」婉瑜郡主沒想到墨瀲會去看月靈公主,想到之前月靈公主心狠手辣地害她們,不由得從心底生出抵觸,片刻之間撅起了嘴。

墨瀲心里冷笑,月靈公主雖然剛進王府,這幾天卻是沒閑著,小計倆應接不暇,層出不窮,她大婚,自然是要問候一聲了。

看婉瑜郡主不樂意,墨瀲微微一笑,上前拉了她的手,道︰「今天是她的大日子,她唯恐出了什麼岔子,哪里有心思發狠使壞?我雖不用管事,卻也要在面上過得去。」

听她這麼說,婉瑜郡主思索片刻,終是點了頭,墨瀲收拾片刻,又將厲雨和鈴鐺喚了過來,這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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