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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就讓他無論如何卑鄙一次吧

他定定地瞅著她,臉色越發地陰沉,「淺淺你以為他就愛你嗎?他是不可能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

他清晰地看見她的眸色暗了暗,里面流轉的痛楚讓他的心劇痛。她輕聲說︰「和他沒有關系,沒有他,我也不會愛你。」

說這話時,她沒有敢正視他的眼楮,她的視線緩慢下移,停留在他的胸膛,那兒起伏不定,里面一定燃燒著沸騰的岩漿——他用了多大的力量在克制?

心里又是一痛,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是克制隱忍的人。

尹若風,我對你是不是太殘忍?

「若風,」她咬咬唇,「我不值得你這樣。」

「值不值得由我來評價。」話音剛落,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她低頭望著那些貝殼,慢慢蹲子,用手捧起沙子,一捧又一捧,一點點將那些貝殼掩埋。

不留一點痕跡。

他一邊听著電話,一邊轉身,注視著不遠處的舒淺淺。待看清她在做什麼,眉頭蹙起,他的左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那里,仿佛更痛了,那悶悶的痛堵在心口,讓他艱于呼吸。匆匆和對方講了幾句話,就掛掉了電話。

深深吸了口氣,陰沉的眸微眯起,這一刻,他下了決心。

他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至于用什麼方法得到,他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在他的耐心已被她折磨得點滴不剩,他已對她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對她,只有最後一個辦法。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

卑鄙,就讓他無論如何卑鄙一次吧!

他的唇邊,掠過一絲痛意的笑。

握著電話,手指迅速地查找號碼,然後撥了過去,「我要定一個巧克力慕斯蛋糕……」他報了地址,又說,「我現在就要,立刻送。」掛掉了電話,他神色平靜地走向她,拉住她的手臂,拽著她就走。

「去哪里?」她望著他,他明亮得不尋常的黑眸里,是深幽的難以捉模的光芒。

「去我別墅。」感覺到她腳步的停滯,他轉臉看向她,「淺淺,我特地為你訂制了蛋糕,想替你慶祝生日,不要再拒絕我,好不好?」

她愣了愣,不光光是他臉色溫和,不復剛才的陰沉,而是他口吻中含有的小心翼翼的懇切,滿帶著希翼,又有一絲生怕被拒絕的惶恐。記憶中,他還從未這樣對她說過話,望了他好一會兒,她不自覺點頭。

是歉意?是感動?還是想要補償一些什麼?或許都有。

早有司機在停車場等著他們,他們上了車。汽車沿著寬闊的馬路,一路向西疾馳,最後開進了一條長達一英里的私家車道。

淺淺看著窗外,彎曲的道路兩側是高大茂密的法國梧桐,夕陽的余暉從枝葉的縫隙斜射下來,樹影扶疏的道路顯得更為幽靜。這里,她知道自己來過一次,但幾乎沒留下什麼印象,她那時情緒太壞。

車子通過一個鏤花大鐵門,沿著弧形的車道開進去,視線里出現了大片綠色的草坪,和許多筆直蔥蘢的水杉,再彎過一個弧道,她看到在樹木掩映的盡頭,有一座西班牙式的宮廷建築,屋頂紅色的陶瓦在霞光下折射出亮麗的光,外牆是明亮的女乃白色,上面有波浪形的裝飾。

汽車在停車坪停下。

管家立刻迎了上來,尹若風問蛋糕有沒有送到,管家說還沒有。他牽著淺淺穿過庭前的玫瑰園,踏上台階,走進圓拱形的門廊,佣人遞來拖鞋。淺淺看著這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皺起了鼻子。

她月兌下腳下的運動鞋,盯著面前的拖鞋,遲疑了一下,穿著白襪的腳直接踩在了石頭地面上——她一向不喜歡穿拖鞋。

瞥一眼她的腳丫,他微微擰了下眉。

隨著他走進大廳,她打量著四下,整個客廳是豪華、唯美的歐式風格,以金色和白色為主,白色勃艮第大理石地面中央有一塊銀灰圖案的大地毯,幾組白色的真皮沙發裝飾線條流暢的鍍金銅飾,牆壁上是有聖經故事及人物的壁布,掛著金屬的壁燈,還有一幅幅用線條繁瑣的畫框裱制的油畫,兩根金碧輝煌的羅馬立柱分隔了客廳和餐廳……

不同于尹若塵的典雅簡潔,這個男人,把奢華與品味演繹到了極致。

可淺淺只覺得冷,不知道是不是腳踩在冰涼的石頭地面上的緣故,這里沒有一絲溫暖的氣息,像是一個深曠無人的宮殿,豪華得壓人,也冰冷得壓人。

她正想坐下來,尹若風卻不容分說,拉著她就走向螺旋上升的樓梯,「上樓。」

不同于樓下可以照出人影的大理石,這里鋪的是地板。他帶著她走進了二樓的一個偏廳。

「若風,你有這麼多的酒啊!」淺淺瞥了一眼那一排邊的玻璃酒櫃,隨口道。

「喝點什麼?」他打開櫃子,取了兩只酒杯。

「不喝酒,喝茶。」她隨口應道。

對面的牆壁上,掛著兩張油畫,光影與色彩都像是莫奈。她走過去,仔細端詳,忍不住問︰「若風,這兩幅莫奈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沒有理會她喝茶的要求,往杯中倒酒,頭都沒

抬,「真的假的重要嗎?重要的是它屬于你。你若當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

她皺眉,轉過臉正要反駁,突然發現酒杯中原本清澈透明的綠色液體,在他加入一些冰水時,酒液竟變為渾濁的乳白色。她非常驚異,「這是什麼酒?」窮盡她所有關于酒的認識,她也想不出這是什麼酒。

「Absinthe。苦艾酒。」他走過去,把酒杯遞給她,「你一定听說過。」

哦,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綠色小精靈」。這種酒一度曾是法國藝術界的流行時尚,馬奈畫了《喝苦艾酒的人》,德加畫了《苦艾酒》,高更在巴黎初見凡?高,就向他推薦此酒,這以後,苦艾酒就成了凡?高的至愛。

她接過來,聞了聞,一股清淡的草藥味,還有似乎還有薄荷的涼爽氣味,望著那乳白色的液體,好奇心驅使,嘗了一口,一股清淡而微妙的苦味從嘴里一直彌漫到胃,然後,熱熱的火苗從胃開始燃燒,一直燒到她的面部。

他抿一口酒,黑眸深斂,不動聲色地瞅著她紅潤的臉蛋。

「不好喝,苦,應該加點糖。」她放下酒杯。

而且這種燒灼的感覺也十分不好,她放下酒杯,抱著一個靠背,盤腿坐在了沙發上。

他微微勾起唇角,「對,加點糖。」說著,他打開冰箱,取出一塊方糖放入她酒杯中。

「生日快樂!」他舉起酒杯,一踫她的。

她皺皺鼻子,只得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還是不好喝。」

他挑眉,「那就不喝它了,」轉身從冰箱里取出另一瓶酒,又重新拿了一個郁金香形狀的酒杯,倒酒,「這種酒你一定喜歡。」

他在她身邊坐下,把水晶杯遞給她。

「不,我不喝了。」她推開了。才那麼兩口,她覺得自己已經有點頭暈了。

「很甜,很香,你嘗一口。」他堅持。

她無奈,低頭看著那金黃色的液體,聞了聞,詫異地看著他︰「這是什麼酒?怎麼會有荔枝的香味?」

「我和你說過的,冰酒還記得嗎?」他笑笑,把杯子放到她唇邊。她抿了一小口,一股濃香的甜味直沖腦門,就像嘴里含了一口純淨的葡萄汁,忍不住伸出舌頭舌忝舌忝唇,為那甜蜜的滋味發出幸福的嘆息。

這舌忝唇的動作,讓他的黑眸,閃爍著熾熱的光芒,他立刻斂下眼睫,替自己倒酒,俊容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半杯冰酒,她兩口就喝完了。

「怎麼樣,很好喝吧?」他又替她倒酒,這一次,是八分滿的狀態。

「不行,我不能喝了,再喝會醉的!」她看著那杯美酒,頗為惋惜地搖頭。

真的很好——很好喝,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不過,她可不能在這兒喝醉,醉酒的她會丑態百出。

「放心吧,這酒度數很低,喝不倒你的。」他把水晶杯交到她手中,幽深的眸里是難以覺察的笑意。

「好吧,我再喝一杯。」她暈乎乎地,想了想,還是決定接受他的美意,爽快地喝掉杯中的美酒。

頭,輕飄飄的,不,整個身體都開始輕飄飄的,心口,倒是越來越熱,視覺接觸到任何事物,都是飄忽的,顫動的,這感覺非常奇妙。她閉了閉眼楮,輕輕地撫撫胸口。

*****

苦艾酒,是一種有輕度致幻作用的烈酒。

冰酒的甜度高,度數也要比普通葡萄酒高。一公斤葡萄可以釀制700多毫升葡萄酒,但是只能生產出50毫升冰酒。

有哪位親記得我曾在前面哪一章提到過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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