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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愣了一下,把盒子遞還給他︰「太貴重了,我不要。」

不用打開,她也知道里面是名表江詩丹頓,老爸手腕上戴的就是這個牌子,疑惑地望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也要送她手表。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收回。」他不接。

她皺眉,低下頭,不敢看他壓抑而憤怒的表情,輕聲說︰「若風,謝謝你,但是我已經有手表了。」

他眯起眼楮,看著她許久,突然捏住她的手腕,舉起她的手臂,冷笑︰「就是這個嗎?摘下它!」

「不要!你放開我!」被他狠捏住的手腕痛徹骨髓,好像要被捏碎了一般,她掙扎著,心里模糊地閃過一些什麼,他一定是知道了。

「我不允許你戴它!不允許!」他勃發的怒氣和憤恨再也無法壓制,不容分說,強行去解白色的表帶。

「不……你放開我……」

她低叫,拼命掙扎——就是不願意拿掉這只表,似乎戴著這只表,自己和他就還沒有完全破裂,潛意識里,甚至還懷著某種希翼。倆人扭打在一起,他終究還是摘下了那只表,只見他手一抬,空中閃過一道銀亮的弧光,手表落入了大海。

她呆住了,只覺得驚怒交加,急痛攻心,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死死地瞪著他。他倒是平靜下來了,一邊看著她,一邊打開盒子拿出腕表,不容分說地就要替她戴上。

「尹若風,」她漸漸從震驚和錯愕中回過神來,「啪」地用力打掉他的手,連聲音都在發抖,「你有什麼權利……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尹若風你是我什麼人……」

「他是你什麼人?」他冷笑,眼眸中森冷的寒意帶著嘲弄,「舒淺淺,你告訴我他是你什麼人?」

突然之間,她像是被噎住了,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眼中泛著淚光,只是看著他。他的話,像是一根針,尖銳地扎進她心底最隱秘最柔軟也是最痛的地方,痛得她要跳起來。那兒,是一片紅腫的膿瘡,而里面觸目驚心的膿血,是自己都不能正視的。

他看著她清麗的面容上,痛苦扭曲的表情,嫉妒和痛恨再也無法壓抑。他猛地抓住她的雙肩,搖撼她,咬牙切齒︰「說啊舒淺淺,為什麼你說不出來……你敢說嗎?」

他呼吸的熱氣噴到她臉上,她能感覺到他手指上巨大的力量,她覺得痛,痛極了。她是被逼到死角了,只是搖頭,哀哀地︰「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

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全是一種感覺。他對她說過什麼?還是做過什麼?——不,她可以留念慰藉自己的東西是如此的少,全是一種自以為是的感覺。

而感覺——是多麼虛假!你甚至可以當它不存在!

「怎會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你會這樣傷心?什麼都沒有你會跟丟了魂似的?」他怒吼,完全不信她的話,「那該死的混蛋,如果沒有欺騙你,你會對他心心念念?」

淺淺驚住,「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他是你哥!」

「我沒有這麼卑鄙無恥的哥!他對你隱瞞結婚的事實,他看你單純乘虛而入,他用盡手段令你愛上他,他玩弄你的感情……」

他的心扭絞成一團,恨不能用緊握的拳頭用力去擊打,擊碎尹若塵牢牢盤踞在她心中的形象。

她不想再听,也不想和他爭吵,只覺得疲憊,奮力掙扎,終于掙月兌他的雙手,站起來說︰「你才卑鄙無恥!不準你這麼說,他不是那樣的人!」

這句話讓他大怒,他狠狠一推,她又跌坐回躺椅上。他整個人俯瞰般地壓視著她,冷笑,「舒淺淺,我怎麼就卑鄙無恥了?我告訴你,我不允許,我不允許你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臉已俯下來,凶猛而狂亂地親吻她。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去死,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她一邊躲閃一邊掙扎,雙手在他身上徒勞地捶打,拳頭紛紛落在他剛剛痊愈的傷口上。這樣痛……是這樣痛,但是痛極了他也不放手,他很快鉗制住她的雙手,用嘴去堵她的嘴,帶著無法言喻的痛楚和深重的痛恨,狠狠地、狠狠地吻下去。

她再發不出聲音,只有模糊的嗚咽,成串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他氣息灼熱,呼吸急促,那強悍的手臂,堅定而不容她拒絕。頭頂的太陽,那白花花的刺眼光芒,折射成五顏六色奇怪的光暈。海風陣陣,游艇起起落落,一切都在晃來晃去。她閉上雙眼,只覺得暈眩和無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放開了她,手指摩挲她的臉頰,輕聲說︰「你怎麼舍得讓我死?那天你哭得那麼傷心,我那時想,我就是死了,也是幸福死的。」

她一呆,緩緩睜開眼楮,看著他。

他凝視她一陣,慢慢把她攬進懷里,聲音淒涼,「淺淺,你是這個世上我第一個,也是唯一愛的女孩,我愛你多于愛自己。你覺得我無恥也好,卑鄙也罷,我都不會放開你。淺淺,我不能沒有你。」

一滴灼熱的液體滴落至她的脖頸,一路往下滑落,仿佛要醞釀出疼痛來……

她沒有再反抗,只覺得疲憊,前所未有的疲憊,閉上眼楮,鼻子一酸,眼中又有什麼掉落下

來,也不知是為他,還是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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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淺淺趴在床上,對著手腕上粉色的表發呆。

江曉琪走過來,欣賞著——紅金的顏色,表面四周瓖著密密麻麻的圓形鑽石,表帶是粉紅色雲紋緞面,襯著她女敕白如玉的皓腕,非常的漂亮。

「不錯啊,挺漂亮的!」稍停了下,問,「那白色的呢,還給他了?」

淺淺不說話。

曉琪嘿嘿一笑,自顧自地接下去,「還他做什麼?白的高貴大氣,粉的優雅迷人,我若是你吶,就戴它兩只,一手腕一只。」

淺淺看她一眼,不由笑了,「有人戴兩只表嗎?」

「怎麼沒有?馬拉多納不戴了兩只表嗎?有記者問︰請問球王陛下,您為何戴兩只表?你猜他怎麼說?」曉琪停頓,故作神秘狀。

淺淺好奇了,「怎麼說?」

「因為我有兩個女兒,所以我戴兩只表。」曉琪笑嘻嘻地,眼珠一轉,「如果有人問你——舒淺淺小姐,你為何戴兩只表?你就這麼回答,因為我有兩個情人,所以我戴兩只表。」

淺淺臉色一沉,「討厭,就曉得挖苦我!」

「其實球王還說了一句話……」曉琪欲言又止地瞄她一眼,一雙眼楮說不出有多壞的,翻啊翻的,等著她的好奇心。

偏偏淺淺一聲不吭,再也不看她一眼。

「哎,你不想知道嗎?」曉琪有些悻悻然,還以為自己創造了一個懸疑,會讓人催促下去。

「不想!」淺淺沒好氣的。

「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訴你!他說他經常出國,所以把表設定成兩種時間,一只是阿根廷時間,一只是他所在國家的時間。我看你也可以這樣,一只表是北京時間,一只表是荷蘭時間。」

「江曉琪……」淺淺瞪著她,眼眶都紅了。

「唉唉唉,開個玩笑嘛!瞧你那眼淚都要掉下來的樣子!」曉琪拍拍她肩膀,「我看吶,你就紆尊降貴一次,給他打個電話,他一高興,說不定就原諒你了,省得你成天為伊消得人憔悴,我看著都心疼。」

「才不!我又沒做錯什麼!他既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吧。」

她話說得很平靜,很堅定,可心里的那股鈍痛,翻江倒海一樣。這樣的話,她對自己說過多次,每當她克制不住,想去找他時,她就對自己如是說。

她固守著自己的驕傲,寧可忍痛以至憔悴。

「你既然知道這樣,干嘛還對他心心念念?瞧你這點出息!」說著,曉琪拿了面鏡子放在她面前,「好好看看你自己,臉又尖又白,就剩兩只眼楮了!他不理你了你就這樣啊?勸你的時候你不听,還振振有辭,其實根本就玩不起,還學人家玩什麼……」說道這里,忽然警覺地閉了嘴,訕訕地看著她。

淺淺笑了笑,笑得淒涼而苦澀。

笑得曉琪心都酸起來,「他有什麼好?我就覺得他不如尹若風,我若是你,我就和尹若風好!氣死他!」

「他才不會生氣,他根本不在乎。」淺淺垂下頭,注視著腕上的表,然後,慢慢地解表帶。

曉琪詫異地,「你干嘛?」

「這表我不能要,以後有機會,我還是要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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