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剛隨著王府來人出了府,掌管出行馬車的管事媽媽便進來回了話,「回老夫人,大夫人,王府派了馬車來接表少女乃女乃,跟著去伺候的是表少女乃女乃身邊的顧媽媽和紅燕姑娘。」
秦夫人聞言笑了一笑,「王妃娘娘還真是看重雨娘,竟然還特地派了馬車來接;勉之在王府里也有住處,索性我們也不用派人去接,王妃興許會留雨娘住上一兩日也說不準。」
听了秦夫人這麼一說,施老夫人本還打算派人給曾林遞個口信的,這會兒也打消了這個想法;不過是去趟王府和王妃娘娘說說話,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正如出行的管事媽媽所回的那般,蘇雨一出了內院,便見著兩輛馬車擺在自己的眼前;府里備了一輛,似乎王妃娘娘為了表示自己十足的誠意,王府里也早早備了一輛馬車過府來接她。
見此情形,蘇雨扶著顧媽媽不免有些踟躇,不知該上哪一輛馬車。
蘇雨並沒有為難多久,很快,王府來的那位媽媽一改之前的和氣,顯露出了三分的傲氣,對蘇雨說道,「表少女乃女乃,王妃娘娘想著您如今身子不便,出行得格外注意,特地撥了這倆馬車過來,車廂里鋪了厚厚的墊子,便是路上有些許個不平,也不會讓您受到沖撞;您是雙身子的人,王妃娘娘想著您的呢!」
王妃如此有誠意地邀請自己過府,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行便備了馬車來接,蘇雨心里也不敢再有遲疑,在顧媽媽和紅燕的攙扶上,謙辭了一句,「王妃娘娘真是太過抬愛民婦了!民婦怎麼當得起呢!」
便在王府來人的指引下,帶著顧媽媽和紅燕,登上了王府派來的那輛馬車。
那位媽媽在蘇雨登上馬車之後,還很是周到地提醒道,「少女乃女乃,車上備著墊子,您鋪上墊墊,雖說這路平坦著呢,但您的身子要緊,還是多小心保重一些才好!」
顧媽媽和紅燕聞言便開始拾掇起來,蘇雨掀開簾子,對外道了聲謝,「多謝媽媽關心!」
沒用府里的車,見又有顧媽媽和紅燕跟著,二門處的管事便沒再派人跟著,就這麼送兩輛車出了府。
沒走出多久,馬車又突然停了下來,蘇雨剛倚靠著厚厚的墊子歪著,目光不免帶出了疑惑,顧媽媽坐在蘇雨右手邊,在車窗掀開一條細縫,瞧了一眼,才回道,「少女乃女乃,是到門房了!門房上慣是要查問一番出入的。」
顧媽媽這麼一個打量的動作,倒是勾起了蘇雨的心思,馬車駛出府之後,蘇雨掀開一條細縫,打量了起來,進京在府里住了有快兩月了,這施府的大門朝哪兒開的,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門房上的差事活泛,沒什麼人出入的時候便算清閑,想告個假去解決點旁的事極為容易,剛送走涼王府的來人,門上便有幾個小子跟管事的告了半盞茶的假;一個管事模樣的逮著一個小子問道,「方才出府的,是哪位主子啊?」
見似乎是一個管事,還給了三五個錢,這小子不假思索便回了話,「是涼王府派了人來請表少女乃女乃去王府陪王府娘娘說說話;就是曾家表少爺的那位少女乃女乃。」
黃昏已過,都到了快擺晚膳的時候,施老夫人隨口問了一句,得知蘇雨尚未歸來,只不過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一點兒沒有再派人去打听一番的意思,以為蘇雨被王妃留在王府做伴了。
秦夫人這邊和北小院中也是一樣,只問過一聲蘇雨有沒有回府,得知尚未回府,也沒有旁的想法,以為被留在了王府。
府里上上下下著急起來還是在曾林一個人回來後,當時已經是晚膳之後了,門房見曾林獨自一人回府,往他身後瞧了瞧,沒見著送蘇雨回府的馬車,便疑惑地問了句,「表少爺,表少女乃女乃沒跟您一起回府嗎?」
曾林一追問之下,才知道蘇雨早上便被涼王府的來人接到王府去了,但他今天一整天都在王府,若王妃接了雨娘去,為何他連個消息都沒有給他透,曾林心中陡然便起了不祥之感。
顧不得回自己的院子,立刻便去了施老夫人的院子,一問之下,大家才著急了起來,蘇雨確實是被涼王府涼王妃身邊的一個媽媽接走了,但曾林整天都在王府,卻並不知道王府派人來接了蘇雨去。
「勉之,你趕緊再回王府里問問,來接人的確是王妃身邊的一個近身的媽媽,不是個臉熟的,咱們也不會放心讓她把雨娘接走。」
涼王又一次被曾林從王妃院中請了出來,涼王見著曾林時,發現曾林臉上的神色比上一回更加緊張,心里也不由重視起來,剛想免了請安,問出了何事時,曾林草草行了禮,便急忙問道,「王爺,今日王妃娘娘可接了吾妻過府敘話?吾妻可在王府?」
內宅之事,涼王並不十分清楚,當下便讓人一邊去尋大管事來,一邊問道,「勉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曾林一五一十地稟明了蘇雨「被邀離府」之事,重點強調了來人乃是王妃娘娘身邊的媽媽,「王爺,那位媽媽道是奉了王妃之命,請吾妻過府敘敘話,之後吾妻便不知去向了;草民懇求王爺,幫草民尋回妻兒。」
王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大管事都有所耳聞,涼王一問,事情便清楚了三分,曾林所說的那位媽媽的確是王妃身邊的人,曾是娘娘身邊的人,後來到了王府,之後一直留在京中的王府;但這位媽媽,昨日夜里便染了病,被王妃放出去養病去了。
聞言,曾林的心一下涼了半截,蘇雨分明是被人蓄意拐走的;涼王也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很是震怒,「查,給本王掘地三尺地去查,府里上下也清掃一遍,敢借著本王和王妃的名頭胡作妄為,被本王查到,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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