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一褐兩只小動物正在對峙,氣勢洶洶,嬌小的身軀里迸發出巨大的光和熱,那順著二人目光廝殺的殺氣都快具現化了。
轟轟隆隆,電閃雷鳴。
白毛的小動物像狐狸,三角形的大耳朵立起,毛都炸開了,露出的犬齒對著褐毛的小動物閃寒光。
相比之下,褐毛的小狗看起來非常時尚,額頭染著一撮黃毛不說,脖子上還掛著項圈。(晷︰誰是狗啊!還有,你對我天生的引以為傲的毛色有什麼不滿嗎?!)
褐的一看就是家養的,白的一看就是放養的。
所以,尊覺得白的會贏……
等等,為什麼他要關心兩只動物的打架?
搖搖頭,尊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克制情緒波動過頭導致對生活的品味嚴重降低,而那只白色的動物則在此時迅速出爪,像月兌膛的炮彈砸向褐色那只,以自殺式沖擊成功把對方撂倒,然後借助體型上的優勢把對方按在地上撕咬抓撓。
總算起來比晷多活300年,這300年的胡吃海喝不是蓋的,單塊頭上就比晷大一圈,這在不憑能力單憑體力的原始戰斗里佔據極大優勢。
毛茸茸的爪子抓在身上傷害效果不大,但累積下來卻不可忽視,晷怒急,嚷道︰「你就會耍花招了!有本事拼能力,這麼野蠻你算啥!」
繼續撓,邊撓邊反駁︰「哦呵呵,我比你多活300年可是你前輩!這叫揚長避短,學、著、點~」
二者的對話在人听來只是唧唧嗚嗚的不明叫喚,在尊看來,僅僅是︰白的果然是野生的,家養的打不過他。♀
如是想著,尊將一邊掉落的外套撿起來,抗在肩上跳到地面上,準備離開。
十束多多良不知道去哪了,無論去哪,最後總會回homra的,他要先回去看看。
還有,安娜也是,這一遭玩地三人全盤走散,夠折騰。
而也注意到尊的舉動了,爪子下一松,想跟著尊離開,而下一秒,一道刀光劃過尊的面前。
刀光劈開了軌道,斷裂了地表,裂紋斷口上均殘留著些許青色的火焰,那顏色知道,是屬于scepter4的能力。
scepter4,全稱——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冗長的一串字看起來很高大上,說白了,就是一票能力者成立的來約束其他能力者行為的組織。
如果需要更直白地介紹,那就是——公務員們。
十束兄那二十多年的記憶總結出的四個字讓來自天朝的壓力山大,特別是,在看到為首那個看起來斯文輕浮的眼鏡男人走到尊身邊,手里出鞘的刀閃著點點寒光時,更是直接放手不再管晷,撒開蹄子就奔向一邊的尊。
晷見對方放爪了,當即順著軌道躥到地面,風似得逃走了。
「飯桶,下次再見就是你死期!」
被撂下的狠話消逝在風里,而接收者早拿出比出膛炮彈更快的速度竄向他家王了。
按照十束的記憶,尊和那個眼鏡男——宗像禮司還是高中同學,作風和信仰完全相反的二人,自一個當上赤王,一個當上青王後更是小摩擦不斷。♀
而且,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有較嚴重的損壞跡象,這使得宗像禮司不斷出現在尊的身邊,在尊即將出手或出手時,以劍制劍對抗他。
就像現在,青之王扶了扶眼鏡,沉穩冷靜道︰「周防,提醒你下,就在剛才,你的威斯曼偏差值已經瀕臨極限,如果你繼續從德累斯頓石板提取力量的話,那我就必須殺了你。」
「 ……」尊輕笑一聲,完全不在意那份威脅,「無所謂,倒是你宗像,這次趕來的時間真慢啊。」
宗像禮司低頭,鏡片打出一層白光︰「我只能說你挑起事端的地方變得更沒品了,游樂園?想讓兒童瞻仰你王的英姿嗎?」
「一如既往的死板毒舌。」尊倒是沒有反駁宗像的話,挑起事端什麼的他認了,即使他不承認,眼下這一切,當事人只剩他一個,那所有矛頭當然都會指向他,不是嗎?
「尊哥——」遠處,赤組的人也趕來的,為首的是踩著滑板的八田,後面,鐮本頂著大肚子氣吁吁地跟著,非常吃力但卻咬牙跟住。
「尊哥!」踩著滑板沒頭沒腦沖上來,宗像見狀,自然倒退一步,讓八田插到他與尊只見,防備重重瞪視自己,「青色的家伙,又來找我們王做什麼?」
宗像沒說話,而尊則問道︰「八田……」
「什麼事尊哥?」立刻回頭看著自己的王,八田那雙眼楮立刻充滿崇拜之情,灼灼看著尊。
「安娜……還有十束,他們回去了嗎?」尊緩緩說道。
「蛤?」沒想到對方問這個問題,八田一愣,隨即拿出手機,道「不、不知道,我問問草薙哥!」
說著,立刻打起電話來。
「草薙哥,我問問十束哥和安娜回來了沒有……額,好吧。」
簡短地說完,八田關了電話,轉身對尊道︰「尊哥,他們都沒回來,出什麼事了嗎?」
「……」尊沉默一會,繼而看向了宗像。
宗像則很有默契地點點頭,道︰「周防尊,既然你也承認了,那麼,基于120教典,將拘留閣下,有異議嗎?」
「沒有。」說著,尊伸出了雙手。
「咦?」八田愣住,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八田吶,回去和草薙說下,他會懂的。」扭頭對八田說了一句,尊轉過身,和宗像一起離開。
「尊哥……」草薙哥懂,但我不懂啊!
八田眼巴巴看著尊被青組的人戴上手銬領走,一時間完全沒了反應。
而尊則步伐穩健,不出聲被青組的人圍起,像是押送一個極度危險的犯人一般,看護著尊離開。
他的王怎麼能接受這種對待?
八田拳頭握緊,一股無名之火竄起,一腳蹬上滑板,就要沖上去打人,突然,一塊柔軟的東西貼著他的腳踝劃過去。
八田低頭,只看到一抹白色的小影子瞬間竄到前方,而再抬眼,就看清,那個白色的影子的去處。
白色的很像雪狐的生物,無聲無息竄到了尊的腳邊,後退蹬地兩只前爪一下抓住尊的褲腳,以一個很滑稽的姿勢被拖著前進了一小會。
「?」尊也感受到右腳處傳來一陣細小的阻力,低頭一看,就看到剛才那個野生的白色毛團正趴著自己的褲腳。
感受到上方人的注視,小動物抬起頭,不及尊手掌大的小臉上一對圓溜溜的烏黑眼珠亮亮的水水的,一眨不眨,眼巴巴看著自己……
原型屬于萌系生物,正竭盡全力散發著他萌的氣場。
我的王,本神獸活了幾百年,這都放下了一張老臉來給你賣萌了,你……帶我一塊走好唄?
小動物無暇的雙眸傳達著如上信息。
「……」尊沒出聲。
一邊宗像禮司也是面無表情。
急中生智,又晃了晃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學著忠犬以表達自己的忠心與無害。
我的王,這麼人畜無害的小萌物,你……忍心拋下嗎?
「……………………」
上方的人類們以更為長久的沉默做出回答。
咬牙,直接撒開蹄子,一溜煙竄到尊的肩膀上,自暴自棄在對方脖子上圍做一團。
繼而,抬起小臉,威脅似得看看尊,又瞪了宗像一眼。
「嗷嗚~~~~~」
老子今個就賴在這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哼唧玩,賭氣把臉又埋進自己的尾巴里。
萌物轉為一團毛絨團,盤在尊的脖子上。
尊低頭,感受到脖子上那一團絨球傳來的溫度,還有細微的跳動,那是對方心跳的震動。
這在提醒他,這是個有生命的東西。
尊抬頭,又看向宗像。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動物為什麼會粘著自己,但自己確實不討厭它,只是,能不能帶上它,得看面前這位的決定。
宗像避開尊的目光,低頭扶了扶眼鏡︰「牢房挺冷的,有個暖床的東西也不錯。」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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