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作樂的宣和帝,越接近七月,心情又是忐忑,善于揣摩皇帝心思的專營份子,又不得不夾著尾巴不在皇帝的眼皮子里晃悠,反正這些日子以來,皇帝有事才宣召人,宣的人多數是一品大員。
明日就是六月的第一天,宣和帝上了早朝,又招了官員商談事情。
輪到秦霄和林如海倆人了,已經是最後一撥了,大皇子被宣和帝安排了差事了,這會正忙著。
其實,今天宣和帝並沒有什麼事情找二人,不過還是把全國各地的消息說給了二人听。
宣和帝也只是求個心安。
還別說,听說郊外的寺廟的生意比以往好了幾倍,每天都有許多人去上香,臨時抱佛腳,都是去求心安的。
三人聊了聊京城內外的情況,難民營里現在只剩下偷奸耍滑的人了,有骨氣的都找到地方安頓下來了。
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自己不爭氣,也只能視而不見了。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這不,剛才還是艷陽高照,這會就是狂風大作了,從御書房出來的秦霄和林如海兩人,相互看了看,聳聳肩,再看了看天邊雲彩的變化,看來真的要下雨了。
這天氣變化忒快了,而且林如海這些人都發現,京城這片的天氣很詭異,不干旱不洪澇,用林清的說法,它抽風。
林如海望著天,嘆氣道︰「清兒說,這天是抽風了。」
秦霄笑道︰「嗯,確實,非常時期,抽風了。」
回頭望了望御書房的位置,秦霄說道︰「這段時間,皇上真的很努力了,就因為下面的人質疑他,皇上反正被挑起了爭斗之心。」
林如海點頭,「皇上算是一個好皇帝了,只要繼續下去,不愁不名垂千古。」
秦霄點頭又搖頭︰「說的是,我們走吧,難道還要留在這吹風?」
兩人說說笑笑的出了皇宮,林如海回衙門,秦霄回王府。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去,跨過了七月的門檻,一不小心就來到七月十號了。
宣和帝的折子還未曾有不好的消息,他也不知道現在是應該祈禱洪水的來臨還是祈禱洪水不來。
要知道洪水不來,皇帝肯定會被罵,會影響他的聲望,來了那人員傷亡不管大小都是傷亡,想到這個,宣和帝就一臉血,要知道當皇帝的人都是利益份子,但是拿人命當兒戲貌似不是那麼的有理有據。
腦補了許多的宣和帝,做了兩手準備,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有應對的方法。
這個夜晚,林家人聚在荷花池的亭子里,池塘里荷葉如傘冠大小,一叢挨著一叢的矗立在水中,水波粼粼,倒影著月亮在水里,透亮一片。
亭子里諸人望天賞月,天上的明月已經趨于圓滿了,只是這樣的月圓之日又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呢?
「爹爹,皇上是不是急了?」從回了府,林如海就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林如海搖頭又點頭,「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皇上現在就盼著無論結果如何,先有個結果吧。」
林清點點頭,「明白了,不過我每次推算都被/干/擾了,看不真切時間地點,」所以無法提供接下來的信息。
林家人都知道這段時間林清的異常,如果林清都不知道是什麼在干擾她,他們更是愛莫能助。
想到這點,林清就不得不慪氣了,心念︰沖動是魔鬼,沖動是魔鬼如此林清一遍又一遍,才冷靜下來了。
林清沒想到那方強大的所在,是以為那方強大的不至于跟她這個不到元嬰期的小民計較,而且如果他都跟他計較了,那以後去了修真界,難道頭上天天有強大的阻撓你?還要不要活了?
不過,這方強大所在實在是個例外呀。
一家人又聊了聊家長里短,重點是賈母終于在她自己的折騰下,身體三天兩頭的生病。
反正林家賈家拿賈母這上了年紀的老人沒辦法了,只能讓她自己折騰自己想通。
一家人在四只小家伙的賣萌賣蠢下,笑料不斷,明月當空的時候才回了各自的院子里。
第二日,林如海上了衙門,賈敏領著兒子女兒去了賈家探望賈母,沒辦法,賈母生病了,賈敏總是掛心,至于皓玉兩兄弟兩人,無海書院放假了,要到九月份才開學。
進了賈家將軍府,賈敏徑直去了賈母的院子,賈母還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不過丫鬟說了這是太醫開的藥方有安眠的作用。
賈母這段時間確實比以往憔悴了,以往的賈母保養得非常好,而且平時燕窩這樣那樣滋補的東西吃著,賈母看著就是老太太中的美麗的老太太,這會床榻上那個滿頭銀絲皺紋橫生的老婦,哪還像以往那個面色紅潤精神熠熠的老太太?
賈敏蹲在床前,幫著賈母掖了掖背角,四兄妹看了看賈母的樣子,在沉睡中,然後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留下賈敏自個陪著賈母待著。
賈家這段時間因著賈母的生病,也比較擔憂,大家都不知道老太太這病怎麼綿延不絕,好了又犯好了又犯,簡直沒完沒了。
這一通折騰下來,賈母的身體素質直線下降。
拋開這些心思,四兄妹齊齊去了榮禧堂找賈赦去了,自從賈赦改變以來,四兄妹還多喜歡跟賈赦待著一起,賈赦有種萌屬性,戳中了四兄妹的萌點,待在一起舒心。
見了賈赦之後,跟賈赦閑聊幾句,林清黛玉二人就去找三春姐妹了,留下皓玉兩兄弟跟賈赦繼續閑聊。
其實賈赦一直很好奇,他這大外甥也有十四歲了吧,虛歲都十五歲了,沒听妹夫妹妹說參加科考的事情或者定親的事情,他這舅舅看得都捉急。
「皓玉呀,你的科考和終身大事,你爹爹娘親還有你是怎麼想的?」賈赦想到就徑直問了。
皓玉一時愣了,外面還真沒人問他這個問題,「大舅舅,科考的事情不急,婚事也不急,爹娘說我還小,暫不考慮。」皓玉只得這樣敷衍他舅舅了。
賈赦更是愣了,這還小,都十五了,嗯,不過科考書院有規定暫且不提,這個婚事總該現在開始考慮了吧?
「怎麼還不急,你都十五了,該想著定親的事了。」賈赦著急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皓玉尷尬一笑,「大舅舅,真不急。」
一旁的林禛玉端著茶杯看著他哥被舅舅問得尷尬,只是看著茶杯中的青煙出神。
賈赦見外甥這說不通,又一想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找個時間問問妹妹。
于是,賈赦就把這心思按下暫且不提。
三人就在書房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賈璉回家之後,添了一人,四人繼續聊著。
那邊廂林清黛玉找到了三春之後,開開心心的玩到一起。
「迎春表妹,上次你繡的荷包,某人可是當寶貼身藏著呢。」林清跟幾人說了幾句,就沒頭沒腦的說了這句話。
迎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良久臉色通紅,羞澀的說道︰「表姐,你又取笑我。」
探春惜春才明白過來什麼意思,探春立即笑道︰「二姐姐,害羞了哦。」
惜春跟著眉眼彎彎的看著迎春,她是為迎春高興,別看她小,她有一顆玲瓏心。
林清捂嘴一笑,「我哪是笑你,我是在替你高興。」原來是上次皓玉扯著馮紀的耳朵說了給馮紀的獎勵是迎春繡的荷包帕子等不一而足,那立馬讓馮紀精神抖擻起來了。後來皓玉特地讓林清跟迎春要了荷包,實現了答應馮紀的事情。
直到晚膳前,賈家的孩子們回來了,黛玉要刷的副本任務賈寶玉回來了,在花園里又多加了一個賈寶玉。
當賈寶玉說到他結識了一個好伙伴,名秦鐘的時候,林清腦門就感覺如雷劈了。
賈寶玉一天都在家學里上學,哪有的時間去結識外人?
原來賈家的家學,因為現在天氣的原因,只上上午半天學,下午先生布置了功課讓其回家自己學習,而賈寶玉本來就不多于喜歡讀書,從先生改了這規矩,下午就跟著人在外面廝混了。
這秦鐘還是薛幡帶著介紹的,那次賈寶玉回賈府給王氏請安,正好薛姨媽帶著兒女跟王氏聚合,王氏又讓賈寶玉跟薛幡玩,就這樣賈寶玉就跟薛幡勾搭上了。
薛幡現在進不了賈家的家學,只得在外面找了一個不高不下的書院,因著秦鐘長得好,薛幡就跟秦鐘兩人算是好哥們那樣的關系,這日下午正好賈寶玉無事,就跟著薛幡出去認識了薛幡的豬朋狗友,還別說還是賈寶玉跟秦鐘有緣,兩人越相處越覺得對方就是自己的藍顏知己,深恨相逢甚晚!
賈寶玉夸的秦鐘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靈氣人物,黛玉眼汪汪的望著賈寶玉,「二表哥,那人真這麼好?別是你看人長的漂亮,就忽悠我吧。」
賈寶玉急著說道︰「林妹妹,沒有,秦哥兒真有那麼好。」說著說著,賈寶玉就自己閉了嘴巴,他想起了大哥要是知道他在姐姐妹妹面前談論外男,那鐵定挨罵的份。
黛玉見賈寶玉說著說著就不說了,看他那副沮喪的模樣,黛玉覺得很好笑,這二表哥還是未長進,還是那麼單純。
「好了,好了,二表哥,不談論外人了,給我說說你這段時間又學了什麼?」
賈寶玉這才從沮喪中走出來,又和黛玉兩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