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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回憶像一副卷著的漫長畫卷鋪逐節開時,筆墨氤氳,淋灕鮮明,光亮如初。舒愨鵡

斗轉星移,人世寂寥,無論是命中注定,還是造化無意,我終究遇上了你。在最不堪的時候,遇上美好的你,不偏不倚,不早不晚,自此念念,終生不忘。端木弈伸手,牢牢地回抱住藍以陌。那麼,就讓我永不放手,不管光明黑暗,不管刀山火海,伴我身側,一路走過。

藍以陌安然一笑,低語︰「謝謝你沒有忘記我,我很高興。」謝他的銘心刻記,謝他的不忘不棄,從而讓她有機會,愛上最美好的他,不曾後悔。

「以陌。」端木弈放開她,看著她的眼楮凝重地囑咐,「你選擇進宮,必然有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你的選擇。但凡事多加留意,需要幫忙可以找貴妃。以後影衛供你差使,遇上問題必要轉告影衛,不要獨自冒險。」

「好。」藍以陌愧疚之余心里溫暖,點頭答應。她知道端木弈本來已經打算讓她住進榮王府,所有風雨他來擋,護她周全。而自己進宮,毫無征兆地突然答應診治太後,事後也沒有及時跟他說一聲,讓他徒增擔心,現在他不僅體諒而且相信她的決定,竟然還借出影衛,她難免既感動又心含愧意。

端木弈看穿她的心思,狀似感慨地說道︰「開始你無情地拒絕我,不肯進榮王府,我多難過啊。後來知道你進宮診治太後,原來是打算嫁我一輩子住進榮王府,你該早說呀,免得我白白傷心。」

藍以陌的感動愧意「唰」地一下全部殆盡了。像他這種月復黑主,遭到拒絕後會難過?才不會,他絕對會暗地里挖好坑再想辦法引誘她心甘情願去跳。皇上的確說治好太後答應他們的婚事,可是她完全是沖著救林徽悅去的,他會不知道?當然只是裝著不知道,說白了就是以調侃她為樂趣。

于是,藍以陌不甘示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沒想到世子如此多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你我不過是為了師姐才接受任務。」

說起來,能夠如此無所顧忌不落下風地跟自己拌嘴的,也只有藍以陌而已。端木弈寵溺地輕輕一彈她的額頭,「以後不要隨便為別人冒險。在宮內只求自保,知道嗎?」

藍以陌收回玉佩,遲疑半晌,說道︰「我跟師姐朝夕相處七年多,關系其實不冷不熱。但是在疫區困在迷霧時,我做了個看上去很真實的夢,夢到師姐在我懷里死去,而且感覺是因我而死。我很難過,那時我才發現,其實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不亞于親人。所以我想要盡可能地對她好。」說罷,藍以陌稍顯尷尬地笑了笑,「貌似把夢境過于當真挺傻的。」

「是挺傻的,你本來就心善對她好,與夢境壓根沒有關系,何必多想?應該把想這些的時間用來想我。」端木弈說得自然不露痕跡。他沒有告訴她,當地小範圍內流傳著一個流言,在迷霧夢到的夢境,可以通往未來。但終究是流言,進去的人基本死在里面,沒法證實。他不希望她為著一個不確定的流言日日牽掛難受。

藍以陌已經漸漸習慣他時不時臉不紅心不跳地冒出親昵話,想了想問道︰「可不可以派影衛保護我師姐?」她把玄誓門副門主林溯浩的話和他們的關系大致做了番解釋。

關于藍以陌的身份及背後幫手等具體信息,端木弈一直沒問,等到她願意說時再听。他知道藍以陌是玄誓門獲取情報的雇主,卻不知道原來與林溯浩還有這層關系。難怪她剛剛進帝京時,影衛查不到她的真實信息,原來是被林溯浩暗中處理了。「影衛現在也供你差使,你吩咐他們去做便可。不過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知道的與玄誓門有關的事情?」

藍以陌簡單明了地進行分析,端木弈聞言,思索半晌︰「看來真應該好好查查玄誓門和祁國質子顧琰了。」

藍以陌突然想到什麼,問道︰「既然空劍與風劍能夠互相感應,那穹劍與風劍呢?」她仔細查了,能夠肯定紫眸少年的那把劍就是穹劍。端木弈憑借劍之間的感應認出她,那她可不可以同樣感應穹劍的主人?

端木弈敲了敲她的腦袋,藍以陌低呼一聲,被打斷臆想。

「朝廷和宮外的事情放心交給我,你專心調查後宮太後的事,關于我娘的情況,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信息整理出來給你,你不必再去問貴妃,她知道得沒我多。男主外女主內,夫妻里應外合,知道不?不要想著去感應別的男人,少跟別的男人往來,尤其是顧琰,知道嗎?」端木弈語氣逐漸上揚,後面的話特別加重。

藍以陌低聲喃喃自語︰「八字沒一撇還夫妻呢!是不是要在我身上專門貼張紙寫‘端

木弈專有,請尊重私有產權,勿看勿模勿靠近’你就最滿意了?」

聲音雖小,端木弈卻一字不漏地听清楚了,私有產權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前後兩句甚合他意。他狡詐笑道,「原來可以這樣做啊,要不要我幫忙貼?絕對醒目牢固不求任何報酬。」

這次輪到藍以陌出其不意地敲他,「想得倒美,天還沒黑就睡白日夢了。」

談笑風生間,他們各自心里其實都明白,有很多事情,不是說著那麼輕松。他們應對起來,也不是如表面那般風輕雲淡。哪怕現在輕松閑適,轉身過後,卻是沉重嚴肅。

但是,森森宮殿,金玉敗絮,偌大朝廷,風潮暗涌,那有如何?你我攜手,相伴闖過,便是一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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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國皇宮。

金碧輝煌的大殿內,黃金打造的精致餐桌長達數十尺,每一方圖案,張揚豪邁,每一筆細節,精致細膩,哪怕不識貨的人,也看得出這張餐桌的價值不菲。數十位姣好宮女步態優雅,端著一道道精美菜肴列隊而上,當各色菜式擺滿全桌,宮女們全部退到餐桌兩側時,慵懶地坐在首位的人終于睜開眼,視線緩緩地掃過餐桌,最後視線停留過的菜式留下,其余盡數退走。

被太監引進殿內的秦笠看著一批批宮女端著菜肴離去,不禁皺眉。這些菜肴全是集上好材料數百道工序完成,被大皇子挑剩不要後也只能完好無損地倒掉,著實浪費。

「看來秦統領對本皇子的做法很不滿啊。」大皇子沒有錯過他進殿時的神情,嘲諷道。

「屬下不敢。」秦笠低下頭,看不清他的神色。

「派去天朝的人員名單你看過了嗎?」大皇子冷冷問道。

秦笠眉間一動,咬著牙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才說出幾句︰「屬下會親自前往,但那些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求大皇子開恩,放過他們。」

大皇子漫不經心地看著餐桌,仿佛沒有听到他的話,說道︰「這事辦完後,統領的位置你已經坐那麼多年,該讓給邪子了。」

就在這時,大皇子身後走出一個人,由于個子短小,剛剛被椅子全部擋住。那人一只眼楮被黑罩遮住,左臂那里的衣服里空空蕩蕩。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楮渾濁,眼神陰戾︰「我們的存在,本就是為大皇子服務,難道你要因為那些微不足道的理由壞主子大事?」

「換一批人去。」秦笠憤恨地看著他,咬牙切齒說道。七年多前,他最好的朋友與這人還有另外兩個兄弟被派去黑森林追殺顧琰,最後只有他活著回來。心狠手辣如他,視兄弟性命為換取權勢富貴的工具,步步高升,組織內最早期的兄弟大多因他而死。現在竟然將余下的兄弟們全部派去天朝,劫天朝皇宮內的錦獄,分明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邪子笑得面目猙獰︰「為大皇子服務是他們的榮幸,秦統領可不要奪了他們立功的機會。況且,難道在秦統領心里,除了他們,組織里其他人就不是兄弟?秦統領如此偏心,稍微危險點的任務都不讓他們去,對其他兄弟影響可不好,秦統領要注意。」秦笠那幫資歷最深的兄弟都不服自己,逆他者,該盡除之。而且,這次劫獄的對象是當年害他失去眼楮和左臂的罪魁禍首之一,他勢必要讓她落于他手中,狠狠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心頭之恨!

大皇子不耐地拿起一根筷子飛出,最遠的那盤菜被橫掃下地,金盤落地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回響,伴隨著他殘忍的話語,令人心驚︰「少廢話,不順眼,除掉,免得倒我胃口。」

邪子諂媚地低聲下氣︰「是,屬下這次一定妥妥當當地辦好。」

大皇子不屑地輕哼一聲。顧琰,所有的威脅中,只剩下你了。沒想到最看輕的你,竟是活得最長久最有本事的那個。林徽悅?有意思,你的軟肋竟是一個女人啊。

另一側,秦笠的拳頭緊了又松,最終眼里只剩一片死灰,無力而迷茫。

他該如何是好?還有那幫信任他的一路跟他走過來的兄弟……

------題外話------

明後天白天都要考試,我的文文該如何是好?還有那堆本本磚頭厚的不陪我出生但陪我入死的全新教材復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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