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追行半天趕上了那假模假樣的送葬隊伍,「老子」一雙鐵鉗般的手仍舊緊緊抱著玉息盛錦的腰身,偶爾輕輕戳一下她的腰,恨得玉息盛錦一張臉仍舊通紅,晚霞一般。
送葬隊伍加快了速度,眼看就到樹林盡頭,他們可是一點遮掩都沒了,那還怎麼跟?
顯然,「老子」也預見到了,離樹林邊還有一箭之遙,「老子」又把玉息盛錦安置樹上,自己跳了下去殺起人來,動作麻利的如同殺雞,轉眼就放倒了□□個,而且死狀極可怕,要麼頭活生生被揪掉,要麼被手撕羊腿似的被卸了四肢,此等可怕景象,不要說余下的五個人,就連玉息盛錦都覺可怖。
「給老子帶路找賞紅衣饒你們不死,否則跟他們一樣。」說完還順手抹了嚇呆的人一臉血。
玉息盛錦躺在棺材里,仍舊一動不能動,那「老子」說她太重,還是躺在棺材里抬著省力氣,于是她又被塞了回來,在狹小幽閉的空間里昏昏欲睡。等听到許久未聞的賞紅衣的清脆聲音,玉息盛錦剛剛睡醒,眼前那張怒火中燒的臉讓她回魂!
賞紅衣,已褪去當年的嬌美,眉眼向上畫起,配上殷紅的唇,顯得十分凌厲,殷紅的唇也向上翹起,配合眯著的眼,有些惡毒,除卻聲音,幾乎讓人不敢相認。
賞紅衣扭頭說了聲︰大殿下,這才是玉息盛錦,把她交給我處置可好?
棺材外湊過一張難看的油光滿面的胖臉,滿不在乎說道︰「有什麼好處置,殺了把尸體給姓奚的送回去。」
「就算是死也要讓她死得最難看,哼!」賞紅衣眯著眼,恨不得吃了玉息盛錦似的說道︰「你這個不祥妖婦,果然害死令哥,如今落到我手里,我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因為憤怒,一張俏臉猙獰得不像樣。
玉息盛錦翻個白眼,那位老子怕她生事,沒解了穴道便將她重新塞進棺材里,如今還不快動手,難道非等賞紅衣在她身上戳幾個洞出來看看熱鬧?
正想著,只听棺外慘叫聲、兵器相接聲,撞擊的沉悶聲相繼傳來,還有那位老子的叫囂聲︰「老子最煩你們這些老鼠,屁的本事沒有,就會陰暗里搞小陰謀!都給老子去死!」
賞紅衣往那邊看了眼,眼神里盡是不以為然,手中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把匕首,寒光閃閃的。
「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還有什麼要辯解的?我不會殺你,不會讓你那麼痛快下去跟令哥團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就算死了到了陰間,令哥也不認出你這張會變得比鬼還丑的臉!哈哈哈!」
「別一廂情願了,令哥不稀罕你為他報仇,他從來沒喜歡過你,他喜歡的是一個叫晏璃的中原女子,數次去中原也是為了尋她,你不過舍不得找令哥的麻煩才遷怒于我。紅衣,我勸你,速速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大皇子,否則你會後……」
話未完,賞紅衣忽然俯身下來,搭在棺材沿上,那張畫得過分濃烈的臉正與玉息盛錦相對,她雙眼大睜,似乎十分不可置信,嘴巴一直微微動著,像要說話,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手倒是一松,匕首險險的插在玉息盛錦頰邊,賞紅衣就那麼直直瞪眼看著玉息盛錦,死不瞑目。
棺材外慘叫聲此起彼伏,想必是那「老子」又殺心大起,玉息盛錦不能動,又不願看賞紅衣的臉,急得很。等了許久,慘叫聲終于平息,玉息盛錦才被放自由從棺中跳出,對廳中東倒西歪的尸體真是毫不意外啊!那位老子身上臉上濺了不少血痕,胸口不斷起伏著,想也知道,以他一己之力對付這麼多人絕非易事。
剛才那油頭胖子畏縮成一團,早已失了剛才的悠閑氣度,玉息盛錦擔心著寧琥珀,問那胖子,加上「老子」那輕飄飄的斜眼,胖子即刻說出寧琥珀關在地牢里。
有「老子」在,如入無人之境救出了寧琥珀,地牢陰冷,寧琥珀一張臉慘白似鬼,好在精神還不錯,見到玉息盛錦還沖她笑了笑嗔怪道︰「皇後,我這可是替你遭你的罪,你怎麼謝我?」
「你若不私自離宮這罪我就自己受了,如今我救了你,你又要怎樣謝我?」寧琥珀一絲力氣也無,玉息盛錦就將她搭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拽著爬回溫暖的地上。
「為了謝你,我不和你爭了,把他給你獨享!」地上雖溫暖,寧琥珀仍舊冷得直抖。那位「老子」也沒眼色,非得玉息盛錦命令他進去拿件衣服出來才曉得要照顧女人,只不過……拿出來的是從死掉的賞紅衣身上剝下的!
听她們兩人這樣說話,「老子」插話了︰「按你們這麼說,老子救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可以享用你們倆?」
寧琥珀這才發現這男人應該不是玉息盛錦的侍從之類,對他的來路便疑惑起來,「老子」就又解釋一番,還催她們即刻趕路,以免兩國真的開仗。
最後,為了趕路,他們決定騎馬,「老子」一匹,油光大殿下被捆得粽子一樣綁在馬背上,玉息盛錦和寧琥珀共乘一騎,寧琥珀身體虛,緊緊抱著玉息盛錦的腰。
「蘇盛錦,你會像我愛他那樣愛他嗎?」
「……」
「你何必救我,有我在,他會愧疚。」
「……」
「怎麼辦,好舍不得離開呀,何必救我……」
「那麼多舍不得,你的兒子呢,不管了?不要了?還有,你別以為我什麼好心,我是被脅迫來救你,真要救你的是後面那位。」若不是「老子」綁著她來她才不會來送死。
「如果我死了,他一定會把帝位傳給麟兒,你就算生個兒子也搶不去。你信不信?要不要打個賭?」
「再說廢話我就把你扔下去!」
「扔吧,這女人也太聒噪!」有人在旁插言。
一路狂奔,離邊境越近發現成群結隊蜂擁而來的百姓越多,「老子」隨手抓住一個問了,那人告訴他,偃人說他們貴妃被劫,打過來了,黑壓壓的望不到邊的人馬喲,老遠都聞得到殺氣……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三人面面相覷。
只听一聲「嘔」,那油光殿下嘴巴邊掛著腌嘔吐物還在大笑︰打得好打得好,打死拓跋律之這野種……
玉息盛錦想,奚琲湛終于動手了,可喜可賀。
想著,腰上卻漸漸吃痛起來,低頭看,寧琥珀那一雙剛剛恢復了些血色的手呈鷹爪狀抓著她,正微微抖著,玉息盛錦只當寧琥珀是害怕便說道︰「不過是打仗,怕什麼,剛才不還看透生死似的!」
「這下,不能放你們回去了!」「老子」陰陰掃了他們三人一眼,果斷扯著另外兩把韁繩掉頭而去。
「喂,你傻呀!你還不趕緊把我們送到陣前讓奚琲湛看到我們還活著?我們若活著他自然會下令罷兵!」寧琥珀忽然喊道。
雖然不想奚琲湛罷兵,但此時魚在刀俎不得不先保命,北狄不會跑,借口可以再找,于是玉息盛錦也主張向邊境而去,「老子」不肯,寧琥珀便掙扎起來,使勁踢馬月復,馬兒急躁起來,欲掙月兌束縛,馱著油光牌子那匹馬也鬧騰起來,饒是「老子」武藝高強面對兩匹鬧騰起來的高頭大馬也有些手忙腳亂。
「干掉他!」寧琥珀貼在玉息盛錦耳邊急促低聲說道,然後抓不住似的掉下了馬背,「老子」臉色陰郁,目露凶光,玉息盛錦見過他殺人如草芥的,寧琥珀這樣,他也許真的會殺了她也不一定,寧琥珀啊寧琥珀,你這是要把大家都弄到死在他手下嗎?
這念頭也不過電光火石,眼看「老子」攥著韁繩跳下馬扯住寧琥珀一只胳膊,寧琥珀手一揚,「老子」立時閉起眼楮,手下卻使勁一扯疼得寧琥珀一身慘叫,這景象,容不得玉息盛錦多想,自靴中拔出匕首從馬背撲下直直將刀插在男人的頸上,瞬時噴出的血噴了玉息盛錦一臉,顧不得那麼多,拔出刀子繼續,一下兩下插在他背上,「老子」終究是人,剛才在大皇子府上經過一番拼命廝殺此時應該已沒什麼力氣,加之一雙眼已看不見,身上的劇痛加上馬兒拖拽的力量讓他終于踉蹌的松手不辨方向,忍著這樣的疼痛,「老子」胡亂出手,干掉了一匹馬,嚇走了一匹,然後才轟然倒地。
作者有話要說︰淚奔,現在換男主你們是要我寫到一百萬咩!!不過,可以這樣哦,再開個坑讓女主和老子穿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