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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真相素釵訴情

洪仁斌回到曲龍甸,剛吃過晚飯,大家正坐在那里說著話,說這次野狼谷阻擊日軍的事。洪長太來了,說一切已準備就緒,明早可以動身去洪州,來問還有什麼指示,要不要回一趟洪陽老家。

听說一切都已準備好,洪仁斌說很好,明天他同他們一起去洪州。至于具體如何做,購買什麼物資,購多少,按原來定的原則,由洪長太決定。至于回不回洪陽老家,只要能確保購買的物資萬無一失,也由洪長太決定。

于是通知汪百昌,汪百昌來了,肖玉蝶給了他幾粒『迷』彈和解『藥』,並切切地叮囑他,說他的任務就是保證哥的安全,汪百昌自然說請六姐放心。

洪仁斌他們去了洪州。肖玉蝶對汪百昌說的那件事,還是有點不放心。她明白,如果是羅素釵,事情要好辦些;如果是羅素釧,可能有點麻煩,她會鬧得滿城風雨。必須要處理好。她心里清楚得很,這事已無法對洪玉芬夫『婦』隱瞞了,不然會出大事。可是,她沒有同洪玉芬的聯絡密碼,電報上說肯定不行,她自己又不能離開司令部去蘭坪,怎麼辦?思來想去,只好發電報請洪玉芬速來一趟。

洪玉芬中飯前就趕到了,魯成元派了衛隊的四個弟兄護送。

肖玉蝶把情況同洪玉芬一五一十地說了,听得洪玉芬都一愣一愣的,埋怨肖玉蝶說︰「小嫂子,你這是何苦喲!」她不了解肖玉蝶的過去,對肖玉蝶的做法更無法明白,她只覺得肖玉蝶是個特立獨行的人,表達的愛與常人不同。愛自己的男人,竟讓自己的男人去多玩妹子。

不理解也要想辦法解決問題,洪玉芬問肖玉蝶怎麼辦。肖玉蝶說,這件事原來只有洪仁斌、肖玉蝶和羅家雙胞胎四人知道,現在告訴了洪玉芬,她可以告訴魯成元,其他沒任何人知道,因此保密是第一位的。

再就要看看那個叫孫詩琪的是誰,左眉心有痣的是羅素釵,如果是她,事情可能好辦些。肖玉蝶說她看得出來,羅素釵蠻喜歡哥,她不會鬧事。如果是羅素釧,可能麻煩大些,當時她就咬牙切齒地罵人。從她來了這麼久沒鬧事來看,很可能是羅素釵。

肖玉蝶說,洪玉芬回去後,跟魯成元說,裝作不知她是羅家小姐,讓孫詩琪做洪玉芬的警衛兼她兩夫『婦』的內勤,要洪玉芬時時把她帶在身邊,一旦有出事征兆,就馬上告訴肖玉蝶,到時再決定如何辦。

最後,肖玉蝶拿出本《千字文》遞給洪玉芬,問她讀過沒有,她說讀過。肖玉蝶高興地說,現在兩人設計一套密碼。可以讓報務員發報。密碼是︰每個漢字由三層六個數字組成。第一層是頁數,例如第3頁就是03,18頁就是18;第二層是行數,例如第8行就是08,12行就是12;第三層是字數,例如第5個字就是05,第16個字就是16。肖玉蝶說,先把電報內容寫好,然後對照《千字文》,一個一個字查好定好數字,拿去給報務員拍就行了。

洪玉芬由衷地說︰「小嫂子,你真厲害,什麼都懂。」

肖玉蝶笑笑說︰「還有,要擬好幾個代號,成元叫太陽,你就叫月亮,羅素釵是姐,叫長星,羅素釧則叫短星。涉及到時就用代號。」

兩人還設想了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和處理方法。吃過中飯,洪玉芬就胸有成竹地回去了。

晚上,肖玉蝶睡在床上,浮想聯翩,由當天和洪玉芬的談話,想到了哥。哥這個人,一點也不知顧惜自己,剛從炮火連天、血肉橫飛的戰場上回來,才幾個小時,一點也沒休息好,又馬不停蹄地往洪州跑,讓人好心疼。

此刻,哥應該在洪州軍區的招待所,沒人照顧他,他能否休息好?自己要盡量減輕他的負擔,孫詩琪的事該不該告訴他呢?只要不出大『亂』子,就不該告訴他而分他的心,應該讓他一心一意辦他的事。

明天,哥會不會回一趟洪陽老家?自己能同他一起回去該多好。洪老爺子曾預言,說自己如果嫁給了哥,定能旺夫興家。如今,知道自己嫁給了他,老爺子不知會多高興呢。

是的,哥應該會在第三天或第四天回曲龍甸。肖玉蝶絕沒想到,哥會在第二天晚上回來。要知道,洪仁斌此次去洪州,先天早七點動身,因是順水,午前就到了洪州。下午去見魯仲源,辦了事。洪長太說,第二天早十點有船回觀山,他因惦記肖玉蝶,放心不下,急急到魯仲源處辭行,又坐船趕了回來。回來是逆水行舟,待回到曲龍甸,見到肖玉蝶時,已是晚上九點多了。

見到風塵僕僕的哥,知他放心不下自己,心里好感激,口里直埋怨,說這麼沒日沒夜地趕路,不顧身體,總讓人擔心。吃完宵夜,她和林妙虹一起陪洪仁斌進了隱月岩,看著林妙虹侍候著他洗漱清爽,就讓林妙虹走了。本來,這段時間的晚上,基本上都是林妙虹陪洪仁斌。今晚,是為了讓哥好好休息。

肖玉蝶接到了洪玉芬的密電,知道了孫詩琪是羅素釵,也就略略放了心。她知道,洪玉芬處理這件事是上了心的,就暫時沒同洪仁斌講。

事實也是如此,洪玉芬從肖玉蝶那里一回來,當天晚上就同魯成元講了。魯成元毫不置評,只說了句「按你小嫂子說的去做吧」。

次日早飯後,洪玉芬把孫詩琪叫來,先關心地問她的情況。盡管孫詩琪說了假話,洪玉芬還是沒揭穿她,讓她在這里做內勤兼警衛,不再在外拋頭『露』面。

讓洪玉芬萬萬沒想到的是,關春林和關有信兩人同時看中了孫詩琪。兩人有事無事就往這兒跑。開始,洪玉芬沒想到什麼,以為沒事。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一天,關春林和關有信在這兒遇上了,兩人開始時互相奚落挖苦,漸漸的對罵起來,最後竟互相推掇,幸虧洪玉芬回來得及時,兩人才沒動手打起來。

別看洪玉芬年紀不大,但她練過武功,這事全大隊的弟兄都知道,故而她的威信很高。關春林和關有信,兩人年紀雖比她大,又是男的,但兩人沒練過功。就是兩人聯合起來,也絕不是洪玉芬的對手。

見到兩人爭風吃醋的樣子,洪玉芬氣不打一處來。她大喊了聲「住手」,指著兩人,斥責著,痛罵著……那兩人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不出一聲,畢恭畢敬地站在那兒,直到她罵夠了,才听話地乖乖「滾」走。

洪玉芬進了內室,見孫詩琪伏在桌上哭著,沒好氣地說︰「哭什麼哭,你本事好大喲,有男人為你爭風吃醋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哥的女人,怎麼會這樣招風引蝶,該怎樣向小嫂子交待啊。

孫詩琪一起身跪在洪玉芬跟前︰「姐——」孫詩琪剛來時,洪玉芬要孫詩琪叫她為「姐」,現在,孫詩琪覺得氣氛不對,于是改了口,「夫人,夫人,你饒了我吧。我心里好苦啊!……」

斷斷續續地,孫詩琪說,她心里有了人,發誓非他不嫁。絕不會對別的男人動心。她說,那兩人都是長官,她不敢得罪,才讓他們有了誤會。到這時,她才說了實話,說她不叫孫詩琪,而是羅素釵,她說出了自己冒天大風險來尋找心上人的來龍去脈。

她說她之所以叫孫詩琪,是諧音「深思其」也就是深深地思念他。孫詩琪,不,現在該恢復她原名羅素釵了。羅素釵飽醮情,滿含愛,盈滿淚,訴說了她對洪仁斌的刻骨相思……

接著,羅素釵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她懷孕了!

洪玉芬正沉浸在羅素釵的訴說中,為羅素釵的真情所感動,所震憾,驟然听到這個消息,不由「啊」地驚叫出聲。

羅素釵知道洪玉芬是洪仁斌的妹妹,她懇求洪玉芬說,看在肚子里這點洪氏骨血的份上,懇請成全,只要能到洪仁斌的身邊,為婢為妾,做牛做馬,她都心甘情願,毫無怨言!如果再見不到她的心上人洪仁斌,她寧願去死!

洪仁斌妻妾成群,洪玉芬頗有微詞,只是不敢明說罷了。而且,在整個獨立支隊,很多弟兄都有看法,故而洪仁斌的威信大減。又踫上肖玉蝶這個不管不顧的人,事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讓洪仁斌再娶羅素釵,行嗎?

洪玉芬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先安慰羅素釵,穩定她的情緒,說再給她兩天時間,會有滿意的結果。當然,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能讓肖玉蝶來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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