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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擊戰重創日軍

自己的直接長官分隊長王樹立,陪著一個年輕的少校軍官,向這兒走來,孫詩琪不敢再爭吵了。她站在那兒,看著哨兵給汪百昌和王樹立敬禮,數說著她要過去,而他不讓的經過。她一言不發,靜待當官的來詢問。

而汪百昌呢,盡管孫詩琪穿著軍裝,與他看到的半『luo』人兒大不相同,他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她是羅家雙胞胎之一。具體是誰,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見到的半『luo』人兒,他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她不是羅素釵就是羅素釧。

待哨兵說完,汪百昌問︰「你是誰?哪個部門的?」他知道,對方肯定不知他是劫持人之一。他不『露』聲『色』,這樣發問,想先了解她是誰。

見汪百昌發問,王樹立急忙搶著回答︰「她叫孫詩琪,是我們分隊救護隊副隊長,」接著,他斥責孫詩琪,「孫詩琪,你怎麼回事?在這里吵吵嚷嚷的?」

畢竟讀過很多書,孫詩琪毫不含糊,同時非常狡猾︰「我們過去有事,他不讓過。」她拉著魯秀珍的手沒放,把事情說成「我們」。

王樹立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沒看見軍師在那兒嗎?什麼事?不能說麼?」

就是因為看見軍師在那兒,才想過去的,但這不能說。她說出來的卻是另一番話︰「女孩子的事,也要告訴你嗎?」

這句話嗆得王樹立開不了口︰「你——這……」

汪百昌心里犯了嘀咕,這個孫詩琪明明看見軍師在布置任務,她還要明目張膽地要過去,莫非有什麼隱情?他知道自己不便追問,于是說︰「好啦,沒什麼事就行,你們回去吧。」

回到帳篷,蘭仲琛關心地問她什麼事,孫詩琪說沒事。蘭仲琛是個老兵,他對孫詩琪說,炮陣在我們旁邊不遠,戰斗開始後要注意敵人的炮轟。說他把帳篷扎在大樹下的目的,就是為了躲避炮火。他說一旦炮戰開始,就進入帳篷,他指著緊靠樹干的角落說,那里是最安全的,請二位女戰士到時注意躲避。

後來的事實,證明蘭仲琛沒錯。

上午十一點,洪長廷他們撤退後,森田沒有派人追趕,而是吃了干糧,就地休整了一下,就繼續出發了。路過陳家坳、關寨時,也沒燒殺搶報復,在陳家坳接走了那一個小隊日軍,就繼續急急趕路了。

剛過下午兩點,森田的先頭部隊抵達了洪仁斌阻擊主陣地。前面是散兵隊形的五個鬼子開路,約七八丈之後緊跟著一個小隊的鬼子。再後就是大隊的鬼子蜂擁而來。大概是因為在伏龜嶺耽誤了,全體都是急行軍的態勢。

洪仁斌放過了前面五個鬼子,讓兩個狙擊手對準走在前面的日軍小隊長,「啪啪」各開了一槍,那小隊長應聲倒地,接著,阻擊主陣地上機槍、步槍、沖鋒槍和手榴彈一齊向鬼子招呼!那一小隊鬼子馬上退了回去。

日軍中隊長不待森田下令,立即組織所部日軍,加強火力,攻擊前進。但遭到了洪仁斌又一次強有力的打擊。不一會兒就被打退了。

日軍又使用了慣常手法,用炮火猛烈攻擊主陣地。暴『露』了敵炮兵陣地。就在這時,聯隊部傳出了號聲命令,炮兵聞令,三炮齊發,對準日軍的炮兵,猛轟起來。但每門炮只發『射』了三發炮彈,就停止了轟擊,迅速轉移了陣地。

日軍可能是沒想到對方還有炮兵,開始驚慌了一陣,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因他們炮多,支隊炮少。日軍分出了一半炮火,對著支隊炮兵陣地猛轟起來。幸虧洪仁斌的指點,炮兵轉移了,才沒受損失。救護隊離原炮兵陣地很近,有兩顆炮彈沒長眼,飛到了救護隊這里來了。孫詩琪和魯秀珍听了蘭仲琛的指點,躲入了安全處,結果毫發無損。

日軍的這一輪攻擊前進仍未湊效,森田的整個大隊停留在野狼谷里。這時的森田到了前面,想組織更強有力的攻擊。

敵人的第三次進攻開始了。這一次,日軍孤注一擲,不理支隊的炮兵,集中炮火猛攻主陣地。炮火還沒停息,又用五挺輕機槍在前開道,步兵氣勢洶洶地向主陣地撲來。

洪仁斌及時地向各『騷』擾小隊下達了進攻命令,號聲一響,野狼谷兩邊山腰中埋伏的弟兄們,閃電般躍出,撲向日軍的要害部門,尤其是輜重中隊。他們不像關有義他們那樣,只快速搶劫物資,而是毫不猶豫,毫不留情,甩出了大量的手榴彈——都是木柄手榴彈,全是他們機械廠所造,數量多多的。

輜重中隊的戰斗力本就不強,待斷後的日軍三中隊趕來支援時,勇士們早已得手,倏忽撤到了山上,而日軍急著趕路,不願追擊。

這一輪閃電攻擊,給了日軍重創,尤其是輜重隊的汽車,幾乎全部癱瘓。森田氣得暴跳如雷,但又無可奈何。

洪仁斌知道,戰斗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打退了敵人四次攻擊,已經達到了作戰的預期目的,再不撤退,會遭到敵人的瘋狂報復,于是下令撤退。

孫詩琪和魯秀珍沒有隨隊沖擊,弟兄們攻擊後撤上山來時,有兩個弟兄負了傷,一個傷在左大腿,一個傷在右臂。處理左大腿的傷口,要復雜困難得多,孫詩琪自己承擔,讓魯秀珍處理傷右臂的弟兄

傷左大腿的弟兄叫長貴,孫詩琪剪開他的左褲腿,當她的手接觸到他的大腿時,長貴害羞得滿臉通紅。她瞟了他一眼,說了句「開始很痛,忍忍吧」,就輕輕吹著他的傷口,並在傷口周圍輕輕撫『模』著……這一下,長貴的心漂了起來,哪里還感到疼痛?她馬上給他消毒、上『藥』,然後包扎……

正準備給長貴包扎,王樹立來了,下達了馬上撤退的命令。蘭仲琛他們馬上拆除帳篷,整理各種醫療器械,催促孫詩琪趕快撤退,說敵人馬上就會來搜山。

魯秀珍剛好替那位弟兄包扎好。孫詩琪說︰「好啦,好啦,馬上就好。你們先走,我很快就來。」蘭仲琛告訴孫詩琪說,沿著這條路向東北方向走,到一個叫塘富灣的山坳里會合,說完,帶著救護隊的弟兄,隨同王樹立,匆匆走了。

後來的總結會上,長貴堅決要求給孫詩琪記功。他說,孫詩琪那麼弱小的細妹子,沒人幫助,背著他的步槍和『藥』箱,攙著他這個傷兵,艱難地撤退。

不久鬼子來搜山,有個鬼子可能發現了他倆,緊緊地追了上來。眼看快要追上了,兩人只好躲進一叢矮樹林的土坑里,那鬼子越來越近,只有一丈遠左右時,響起了鬼子集合的號聲。

那鬼子正在猶豫,是孫詩琪開槍打死了那個鬼子,還繳獲了一支三八大蓋。後來大部隊返回野狼谷打掃戰場時,她就把那支三八大蓋上交給了中隊長。中隊長關有信證明說,兩人確實上交了一支三八大蓋。

可孫詩琪的說法不同,說打死鬼子的不是她,而是長貴,該給長貴記功。兩人爭來爭去,別人無法判斷。關有信說,長貴作戰勇敢,且負了傷,本就應該給他記功。至于孫詩琪,一個細妹子,那樣的情況下,還能保護好傷員,就是沒有打死鬼子,也可以記功,他建議給孫詩琪記功。經王樹立和魯成元批準,給孫詩琪和長貴都記了三等功。

關有信馬上就要滿二十四歲,很快就要到結婚年齡。現在,第二大隊中,三個妹子,陳雅芳成了魯成元的外室,魯秀珍是金漢保在追,只剩下了這個孫詩琪了。二大隊的干部中,王樹立、蘭亞林已結婚,該輪到他關有信了。

孫詩琪長得很漂亮,又有文化,心靈手巧嘴巴甜,一來就把關有信『迷』住了。關有信雖然信心滿滿,卻也清醒認識到,他還有一個強有力的對手,那就是關春林。關春林比關有信還大幾個月,已滿二十四歲。

後來,關有信和關春林二人爭風吃醋,差點動起手來。這是後話。

森田在野狼谷遭受重創,汽車幾乎被全部炸毀,輜重無法全部運走。他命令選出重要的物資,讓馬車運輸,其余的全部炸毀,第一聯隊返回打掃戰場,收獲並不大。但因為打了勝仗,大家還是很高興。

聯隊解散,弟兄們各回各部。汪百昌回到曲龍甸,向肖玉蝶說了他見到孫詩琪的事。他說,那個孫詩琪,不是羅素釵,就是羅素釧,絕對沒錯。肖玉蝶告訴他,左眉心有一顆淡痣者是姐姐羅素釵,無痣者是妹妹羅素釧。汪百昌說,可惜他沒注意,不知道是誰。

現在支隊的任務是籌集給養,洪仁斌馬上要去洪州,肖玉蝶該如何解決孫詩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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