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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梓飛和江倩柔好上了,很快就有人跑來安暖這里炫耀。有時候她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莫名其妙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常梓馨越來越討厭安暖。討厭也就罷了,她頻繁的來找安暖麻煩,仿佛安暖隨時會把她哥哥常梓飛搶走似的。

當常梓飛挽著倪慧大包小包的走進咖啡廳時,梁慕晴搗了搗安暖的手臂,對著她使眼色,小聲在她耳邊道,「安暖姐,要不要打電話給莫先生,請他來救場。」

安暖擺了擺手,笑著道,「不用,她們也許只是來喝杯咖啡。」

安暖說著親自去招呼她們,十分禮貌的問倪慧,「阿姨,您想喝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倪慧淡淡的笑著道,「安暖,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肯定是要給錢的,我們常家不缺一杯咖啡的錢。」

諷刺的話安暖並沒有放在心上,把菜單拿給她們。

常梓馨做主點了兩杯卡布奇諾,安暖用最快的速度給她們送了過來。

「安暖,陪阿姨坐一會兒吧,阿姨想跟你說說話。」

安暖本想說店里很忙,倪慧已經強制拉著她坐了下來。

「安暖你知道嗎,梓飛這幾天一直在醫院休養,倩柔陪著他。阿姨前段時間來找你,想讓你勸勸梓飛,阿姨也知道你勸了,不過梓飛並沒有听你的。好在他心里有倩柔,倩柔說了幾句,他就听話的去醫院復查。無論如何,阿姨還是要謝謝你的。」

安暖淡淡的笑著,笑容很是苦澀。

常梓馨在一旁抱怨倪慧,「媽,你也真是的,你干嘛跑來找她幫忙呀,她又不是哥的什麼人,哥心里早就沒有她的存在了。要是讓哥和嫂子知道,他們都會怪你的,以後你別自以為是了。」

倪慧輕笑著道,「我錯了,我誤以為安暖在梓飛心里還是有地位的,哪里知道梓飛和倩柔突然感情升溫,好的真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媽,以後你要是有空,就多買些母嬰用品,屯著,估計你很快就要抱孫子了。」

安暖感覺自己是多余的,可倪慧讓她坐著就是想讓她好好听著。有時候,把別人當傻子的人,自己才是徹頭徹尾的傻子。倪慧和常梓馨的行為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倪慧和常梓馨還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來回夸著江倩柔。

安暖咳了咳,打斷她們,「阿姨,你們慢慢聊,你看今天人挺多,我去給她們幫幫忙。梓飛跟江小姐那麼恩愛,我真心替他們開心。您大可放心,我現在已經跟了莫仲暉,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破壞他們。」

這話倒是讓倪慧尷尬得有些坐不住,她笑著道,「暖暖,阿姨不是這個意思,可能阿姨實在太高興了,所以讓你誤會了。你跟了莫先生,阿姨也替你高興。我們家梓馨現在在市政府工作,還希望你能讓莫先生幫忙在梁市長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常梓馨一听這話,板下了臉,有些生氣的吼道,「媽,誰讓她幫忙啊,梁市長很看好我,也很重用我。」

梁慕晴端著托盤剛好走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諷刺道,「听說梁市長比較,常小姐長得這麼漂亮,梁市長自然會重用你的。」

梁慕晴故意把尾音拖得長長的。

常梓馨絲毫听不出梁慕晴的話外之音,自傲的說道,「可不是,梁市長說我是他見過的最年輕最美貌的秘書助理。」

梁慕晴冷哼一聲。

倪慧倒是個聰明人,搗了搗常梓馨的手臂,冷冷的說道,「安暖,你忙去吧,我和梓馨一會兒就走,倩柔開車接我們去醫院看梓飛。」

安暖和梁慕晴回到收銀台,梁慕晴有些憤然的說道,「那個常梓馨,她年紀輕輕爬得這麼快,指不定被多少人潛規則過。梁市長會看上她,她也不想想梁市長可是靠著她老婆娘家發家的,她能比得上。」

安暖眉頭微微挑了挑,淡淡的說道,「你和梁市長很熟?連這些都知道?」

梁慕晴嘿嘿一笑,「我也是到這里打工以後,听姐妹們說的,你知道平時店里不忙的時候,我都在店里听她們說八卦。」

安暖微微點了點頭,提醒道,「以後常梓馨過來盡量少搭理她,我怕你不是她的對手。」

「安暖姐,你放心,這可是咱們的地盤,我才不怕她。」

——

常梓飛住院休養期間,飛宇集團突然爆出偷稅時間,一時之間成為江城的大新聞。

安暖是在咖啡廳听梁慕晴她們聊起,後來還在江城日報上看到專題報道。她不相信常梓飛是這樣的人,三年來偷稅金額達到三千萬,這驚人的數據讓人有些害怕。

那天晚上,安暖有些心不在焉的問莫仲暉,「如果一個企業偷稅漏稅三千萬,會怎麼樣?」

莫仲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淡淡的回道,「把這比錢補上去,交一定的罰金。三千萬不是個小數目,坐牢是肯定的。」

安暖听了以後,心抽緊了,坐牢,對她來說多麼敏感的詞匯。

「你說的是常梓飛嗎?」莫仲暉躺在床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安暖咬了咬唇,坦白的說道,「我今天听說飛宇集團偷稅漏稅三千萬,莫仲暉,這是真的嗎?」

莫仲暉悶哼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飛宇的成員,你不是應該打電話問常梓飛嗎?」

莫仲暉還能不知道內幕,他只是不願向她透露任何消息。

安暖有些生氣的吼他,「莫仲暉,你巴不得常梓飛去坐牢是吧?」

莫仲暉翻了翻眼楮,沒好氣的哼道,「他常梓飛是生是死與我何干?安暖,我告訴你,常梓飛的事你最好別管,否則我落井下石,該坐五年的我讓他坐十年,該賠三千萬我讓他賠五千萬,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莫仲暉,這話你也能說得出口,江城就沒有法律可言了?一切都是你說了算。」

莫仲暉懶得搭理她,不齒的哼了一句,「幼稚。」

他說著躺下睡覺,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安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無法入眠。她不敢去想,倘若常梓飛真的坐牢了,該怎麼辦。很想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情況,可又不想打擾他,他現在應該夠煩的吧。

——

安暖每天密切的關注新聞,在江城論壇和江城日報上看到常梓飛和華宇被帶去接受調查,來咖啡廳喝咖啡的人三三兩兩的幾乎都會談到這話題。就連梁慕晴和咖啡廳的姐妹們張嘴就是這件事。

「一朝失勢賓客落,古人說這話可一點不假。常梓飛剛被帶去接受調查,結果都還沒出來,江家就跟他劃清界限了,這人心呀,真是讓人心寒。」

「可不是,這個時候跳出來說江家的所有產業將由江林輝繼承,多傷常家人的心啊。」

安暖無意間听到梁慕晴她們幾個的談論,眉頭深深蹙了起來。

她也看到了新聞,江倩柔的父親江正突然宣布,江家的所有產業日後將由他的兒子江林輝繼承。選擇在這個時候宣布,無疑是要與常梓飛劃清界限。

江家雖然從未正式宣布讓常梓飛繼承家業,可江正在多種場合公開表明他對常梓飛的欣賞,也說過不排除由他的女兒女婿繼承他的產業。

安暖深深的嘆了口氣,突然有些擔心常梓飛。在這個時候,身邊的人沒有給他鼓勵與支持,無疑是落井下石的另一種表現。

——

另一邊,自從常梓飛被帶走,倪慧就在家以淚洗面,誰勸都沒有用。這個時候,她以為江家可以依靠,可以幫忙,可誰知江家做的這麼絕。

「媽,你別哭了,事情總會解決的。」常梓馨在家安慰她母親。

倪慧不听,沙啞的聲音吼著,「怎麼解決呀,人都被帶走了,我兒子好不容易從車禍中撿回一條命,難道現在又要去坐牢嗎?你不是市長秘書助理嗎?你去求求市長秘書呀!你不是說梁市長很器重你,你去求情呀。」

常梓馨皺著眉,無力的說道,「媽,這種事怎麼去求呀,如果哥哥真的偷稅,誰也救不了他,這是法律。」

「你,你,連你都這樣,我還能指望誰呢。」倪慧又大聲哭了起來,「如果梓飛要坐牢,那我代替他坐,我不要我的兒子坐牢。」

常梓馨無奈的抱著倪慧,「媽,你先別急,調查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我相信哥哥不會做違法的事。」

「我也相信,一定是有人污蔑他,是安暖,是莫仲暉,一定是他們兩個。」

「你冷靜點!」常柏突然怒吼一聲,「結果沒出來,都別提早下結論。」

倪慧被吼了一句,不說話了,一個人低低的抽泣著。她是個沒有用的女人,只能選擇這種方式發泄自己的情感。

屋外響起了汽車的鳴笛聲,江倩柔剛走進別墅,倪慧操起桌上的杯子朝她砸了過去。江倩柔躲避及時,才沒被砸中。

「媽,您這是干嘛呀?」江倩柔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剛從局里出來,找了很多朋友,都得不到任何消息。」

倪慧顧不得她在說什麼,對著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江倩柔,你還有臉來這里,你還不趕緊改嫁得了。」

江倩柔眉頭皺了皺,有些生氣的說道,「媽,您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對梓飛是真心的,無論他發生什麼事,無論這次結果如何,我都對他不離不棄。」

「假惺惺,你們江家都對梓飛做了什麼!在這種至關緊要的關頭,不但不站出來幫助梓飛,反倒落井下石,跟我們常家劃清界限,你們就這麼害怕被牽連。」

倪慧把最新的江城日報丟在江倩柔臉上。

江倩柔撿起查看,當看到報紙上說父親公開表明哥哥是江家繼承人時,她整個人都傻了。

「媽,這事我真的不清楚,我在外面跑了一夜,為的就是打听情況,我現在就回家,把事情問清楚,給您一個交代。無論如何,我請您相信我,我是真心愛梓飛的。」

——

江倩柔跑回家,把手里緊緊拽著的報紙狠狠的扔在老爺子面前,哭著質問,「爺爺,你看看爸爸都做了什麼?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梓飛需要我們江家的幫助。」

老爺子氣定神閑,幽幽的開口,「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爺爺——」

「孩子,你別激動,听爺爺說。爺爺這麼做也是為了穩定局面,你可知道飛宇集團鬧出這樣的丑聞,對我們江氏企業的股票的影響多大,不得已你爸爸才做出這樣的決定。梓飛是你的丈夫,他出了事,我們江家怎會坐視不管。」

「爺爺——」江倩柔在老爺子面前掉下了眼淚。

江老輕嘆了口氣,把他的寶貝孫女抱在了懷里,「孩子,爺爺知道你對梓飛用情很深,我們這麼做只是為了給股東們一個交代,私底下爺爺已經在邀請梁市長吃飯,在梓飛的事件中,希望梁市長能夠幫幫忙。」

江倩柔激動的問道,「爺爺,梁市長他答應您的邀請嗎?」

老爺子搖頭,「暫時還沒給任何回應。以前我們家跟安市長走得太近,梁澤明估計對我有點意見,也不知道這回肯不肯幫忙。孩子,如果梓飛到時候真的被判入獄,爺爺希望你能……」

「爺爺,您別說,什麼都別說,我已經是梓飛的人,我這輩子都不會拋棄他,如果他要坐牢,那我就一直等他出來。」

老爺子眉頭全部擰在了一起,無力的說道,「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們才結婚多久,如果他被判十年八年的,等他出來還有什麼用呀!」

「爺爺,我不管,無論如何,我都要等他。」

看到江倩柔如此大的決心,老爺子只是無奈的搖著頭。

「要不這樣吧,我給莫仲暉打個電話,看看他能否幫忙說句話。」

老爺子親自給莫仲暉打電話,他只有莫仲暉公司的電話,聯系了很久,是他的助理接的,他的助理只說,「莫先生最近不在公司,在國外度假。」

「那莫先生什麼時候回國?」

助理冷冷的回他一句,「抱歉,這個我們也不知道,這是莫先生的私事。」

老爺子還想要莫仲暉的私人號碼。那頭卻極不耐煩的說,「莫先生在度假的時候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接著,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連問都沒問他是誰。

——

莫仲暉正在別墅里的露天游泳池游泳,張特助拿著浴巾在一旁站著。

莫仲暉游盡興了上岸,披上浴袍,佣人已經把咖啡送了過來。

莫仲暉慵懶的坐在躺椅上喝咖啡,張特助小心翼翼的說道,「莫先生,江老剛才給您打過電話。」

張特助把對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莫仲暉,莫仲暉只鄙夷的哼了一聲,「可笑。」

「是啊,那個江老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以為自己面子夠大。」

莫仲暉悠閑的喝著咖啡,漫不經心的問道,「常梓飛的事,那邊怎麼說。」

「我問過了,飛宇集團的財務一直是華宇在管,偷稅漏稅一事常梓飛可能自己都不知情,他也是被華宇給欺騙了。但無論如何,作為公司法人代表,他是要負一定責任的。莫先生,需不需要……」

張旭話沒說完,便被莫仲暉給打斷了,「不用,什麼都不用做。」

莫仲暉自得的喝著咖啡,嘴角微微上揚,即便他什麼都不做,常梓飛這回也逃不了干系。就說這三千萬吧,他拿什麼去補這麼大窟窿。

「莫先生,安小姐來了。」

張旭在莫仲暉耳邊輕輕說了句。

莫仲暉眼楮看過去,看到安暖正緩緩走來。

「你先下去吧。」

莫仲暉吩咐了一句,張特助自覺的退下了。

——

安暖看到莫仲暉在喝咖啡,這廝現在該得意極了吧。

她走過去質問,「飛宇集團偷稅事件是不是你做的?」

莫仲暉挑了挑眉。

「莫仲暉,你休想抵賴,好端端的,飛宇集團的賬怎麼會被查,華宇還是符秋的表弟呢,一定是你做的對不對?」

莫仲暉‘砰’的一聲把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起身就走,壓根兒就不想搭理她。

安暖不服氣,沖過去攔住了他的去路,怒吼,「莫仲暉,你沉默就是你承認了,真是你做的對不對。」

看著她在面前張牙舞爪的樣子,莫仲暉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他恨不得一手將她掐死算了。

「莫仲暉,你說話,是不是你做的?」

莫仲暉大手突然捏緊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危險的說道,「安暖,別沒事找事,否則我若是真做些什麼,常梓飛只怕會坐一輩子牢。」

安暖看到他離開時冷漠的背影,一顆心疼得厲害。

無論常家人怎麼對待她,她總是還記掛著常梓飛,他現在出事了,她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沒辦法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

晚餐的時候,莫仲暉也下來吃了。

安暖沒什麼胃口,吃得很少。

張特助在一邊八卦的問道,「安小姐,今天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嗎?99999」

安暖冷冷的回道,「不是,心情不好,什麼都不想吃。」

張旭小心的瞥了莫仲暉一眼,莫仲暉倒像是什麼也沒听到似的,吃得津津有味的。

「安小姐,您心情為什麼不好呢?」

既然張旭這麼問了,安暖索性誠實的說道,「我在擔心常梓飛,張特助,你消息應該比我靈通,你知不知道飛宇集團偷稅到底是怎麼回事?常梓飛他有沒有責任,會不會坐牢。」

張旭被問出了一身汗,讓他怎麼敢回答。

「抱歉安小姐,我們莫氏與飛宇向來沒有合作,所以對于飛宇集團的事,我真的知道的不多。」

安暖哼了哼,諷刺的說道,「張特助,你的官方話說的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不虧是他的特助。」

莫仲暉‘啪’的用力把筷子拍在餐桌上,起身離開了餐廳。

安暖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對張旭說道,「張特助,你家莫先生走了,現在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常梓飛到底會不會坐牢?」

「對不起,我真的不清楚,安小姐可以等調查結果出來。或者你可以去問莫先生,莫先生認識的人多,他知道的內幕應該更多一些。」

安暖大聲吼他,「那個變態如果肯說,我還用得著來問你。你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他知道的你不知道?」

張旭被這樣嘲諷,也有些生氣,沒好氣的說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敢說,你還是自己去問莫先生吧。」

安暖被氣得放下了筷子。

待她回到房間,莫仲暉已經沖了澡坐在床上翻看雜志。

安暖一直沒給他好臉色,洗完澡站在床邊,無比挑釁的說道,「你去書房睡。」

莫仲暉抬頭看她,臉上已有些不悅。

「我今天可能會失眠,我怕會吵到你,所以你去書房睡。」

莫仲暉眉頭擰得更緊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你不肯去是嗎,那我去睡書房。」

安暖彎下腰去抱被子,莫仲暉扣住她的腰,微微使力,將她壓倒在床上。

「滾開,別踫我,我討厭你。」

莫仲暉臉上的怒意已經呼之欲出,他淡淡的開口,「常梓飛一出事,你整個人就變得跟瘋子似的,你一定要惹我生氣,逼我出手嗎?」

安暖順勢抱住他的脖子,語氣一下子變得很好,「我不發瘋,我也沒讓你幫忙,你只要告訴我常梓飛他要不要緊,會不會坐牢。」

「還有幾天結果就要出來了,你就這麼等不及?」

他說完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安暖沒有反抗,為了不惹他生氣。

事後他把安暖摟在懷里,只低低的透露了一句,「華宇會坐牢,常梓飛大抵不會。」

安暖雖然也不想華宇出事,可听到常梓飛會沒事,她還是松了口氣。她就知道常梓飛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做違反法律的事。

過了兩天,調查結果出來,偷稅漏稅是華宇一人的行為,常梓飛完全不知情。然而,作為公司的法人代表,很多都是他親自簽字的,他必須負一定的責任。現在,常梓飛要做的就是把那三千萬的窟窿給填滿了,不然,不僅飛宇會破產,常梓飛也要為這次事件買單。

安暖看到調查結果,徹底松了口氣,錢能解決的問題不算問題。她雖然也替華宇惋惜,可畢竟是華宇有錯在前,觸踫了法律這道紅線。不過想到有符秋在,華宇應該能少判幾年,到底是在梁澤明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人。

——

常家最近在瘋狂的湊錢,常梓飛這兩年賺了不少錢,可飛宇最近有幾個大項目,他把身上大部分錢都投進去了,還有不少投資了房產,現在就算想把房子賣出去,也根本來不及。

常家所有人幾乎都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可加起來也才五百多萬,距離三千萬還遠得很。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江倩柔身上。

常梓飛親自陪江倩柔去了一趟江家,江倩柔跟老爺子開了口。

江老認真的說道,「常家出現這麼大的困難,我們江家不可能坐視不管,倩柔,你跟爺爺到書房來,爺爺有話對你說。」

江老把江倩柔單獨喊道書房。

江倩柔不樂意的說道,「爺爺,你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梓飛的面說,這麼神神秘秘的,他會怎麼想呀。」

「我們江家最多能借一千萬。」

江老說完,江倩柔幾乎要跳起來了,「爺爺,一千萬怎麼夠呀?我們現在只湊到五百萬,還差兩千五百萬。」

江老板下了臉,沒好氣的說道,「你當我們江家是銀行,一下子能拿這麼多錢給你,一千萬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能耐。我們家的公司也要運轉,也需要資金,我不能把家里所有的錢都拿給你吧。」

「爺爺,我們會還的,以後我們會還給你的。」

老爺子明顯不相信,冷冷的說道,「華宇成立三年多,他常梓飛這三年所有的積蓄也就五百萬,我還能指望他,太讓我失望了,我可不敢賭他身上。」

「爺爺,我們現在真的無路可走了,您就幫幫我們,我們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

江倩柔都快要急哭出來了。

可老爺子鐵了心,淡淡的說道,「你哥哥林輝最近越來越懂事,我不能把所有的錢都給你,這樣對他不公平。」

「說到底你就是選擇了哥哥,放棄我和梓飛了。爺爺,您怎麼能這樣對我,沒有錢,飛宇會破產,梓飛也會坐牢的。」

「那是他自己的問題,他的眼楮不夠雪亮,他做事不夠心細。丫頭,你也是的,就算是再親密的人,都不能太過信任。」

江倩柔冷笑,對著老爺子歇斯底里的怒吼,「對,爺爺這話說的一點沒錯,再親密的人都不能太信任,就像爺爺這種。」

——

常梓飛和江倩柔最終也只在江家拿到一千萬,倪慧知道後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沖著江倩柔吼道,「你們江家這麼有錢,就只肯接一千萬,幫助我們度過這次難關,梓飛還能虧待你們。借我們再多,梓飛以後也有能力還的呀。」

「媽,對不起,家里的流動資金就只有一千萬,爺爺已經盡力了。」

江倩柔還能怎麼說呢。

倪慧冷哼,吼道,「你別把我們都當傻子,你們家不是沒錢,而是不肯借。你們江家怎麼能這麼狠心,一定要把我們逼到絕境嗎?梓飛是你的丈夫呀,竟然連你都不肯出力。」

「媽,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你想得這樣……」

「你別狡辯了,虧我們大家對你這麼好,你們一家人都沒長心肝。」

在一旁的常梓飛終于看不下去了,他走過去握住了江倩柔的手,將她帶走。

離開常家別墅,江倩柔哭著道歉,「對不起,常梓飛對不起。」

常梓飛搖著頭道,「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實在不行,就宣布破產,我們都還年輕,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江倩柔緊緊抱著他的腰,一字一句的宣誓,「常梓飛,不管將來如何,我都對你不離不棄。」

那一刻,常梓飛是無比感動的,只是那樣美好的話不是從另一個人嘴里說出。從他出事一直到現在,安暖不曾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不曾關心過他,心里的苦澀與酸痛是無法言喻的。

此時此刻,倘若安暖陪在他身邊,他相信無論什麼困難,他都能堅強勇敢的走過去。可是她不在,她早就不要他了。

「梓飛,你別難過,我認識的朋友多,我可以跟朋友借錢,我們先度過難關再說,往後的事再從長計議。」

常梓飛用力抱緊她,低沉的聲音有些感性的在她耳邊說,「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陪在我身邊,對我不離不棄。」

「干嘛跟我說這些,我們是夫妻呀,夫妻本該同心呀。」

——

安暖沒想到倪慧很快又來咖啡廳找她,這次她是一個人,似乎有事相求,因為她始終擺著張笑臉,她這表情安暖太熟悉了,以前父親還在的時候,她和安暖說話從來都是這副表情。

「安暖姐,這人已經等你一上午了,到現在午飯都沒吃。」

安暖點了點頭,走過去在倪慧對面坐了下來,客氣的問,「倪阿姨,您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倪慧十分夸張的握住了安暖的手,「暖暖,倪阿姨為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道歉,阿姨對不起你。」

安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搖著頭道,「阿姨,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吧,過去的就不要提了。」

「暖暖,阿姨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孩,阿姨知道你一定不會不管梓飛的,梓飛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安暖眉頭皺了起來,疑惑的問道,「梓飛他怎麼了?他不是沒有責任嗎?」

「不,他是飛宇的老板,這事他有月兌不了的干系,他現在必須把三千萬填進去,可是我們只湊了一千五百萬,還差一半。阿姨真是信錯了人,我怎麼會選擇了江倩柔,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們江家不僅在梓飛接受調查的時候落井下石,現在還不肯借錢幫我們度過難關,阿姨真的錯了,我錯信了江倩柔。暖暖,阿姨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梓飛,你一定不願意看到梓飛有事吧。」

安暖抿了抿唇,很是無奈的說道,「阿姨,我當然不希望梓飛有事,可是我能幫上什麼忙呢,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啊。」

「不,你有錢,你可以找莫仲暉借,別說一千五百萬,就算一億五千萬他都有。安暖,阿姨求你了,這回就只有你能幫助梓飛了。」

安暖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阿姨,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莫仲暉再有錢,他也不會借給我。倘若他知道我問他借錢拿給梓飛,只怕梓飛會更倒霉。所以,您還是去想其它辦法吧,我真的無能為力。」

倪慧仍然不放棄,把安暖的手捏得很緊,哭著哀求,「暖暖,阿姨知道,你一定還在為以前的時候記恨我,阿姨以前總是欺負你,我現在真的後悔了,當我發現我家出現困難,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只有暖暖是真心對我們梓飛,也只有你會為了梓飛不顧一切。暖暖,以前都是阿姨的錯,可梓飛他沒錯呀,他甚至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就沖著這份傻傻的愛,你也應該幫幫他呀。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我不想他坐牢。就算不用坐牢,飛宇集團一旦垮了,他這輩子也就完了,這樣的打擊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

倪慧說著抹了把眼楮,哽咽的聲音繼續可憐的說道,「他前段時間住院,醫生說他頸椎嚴重受損,身體都還沒養好,他就被帶去調查。你知道梓飛頸椎為什麼會受損,當時車禍出院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可他堅持出院,因為他放不下公司,公司是他的心血,是他的希望。他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強大,才把你給弄丟了,讓你被莫仲暉搶走了,他想好好看,壯大自己,他還天真的想著有一天能從莫仲暉身邊把你搶回來。暖暖,阿姨求你了,你幫幫他吧。」

安暖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

倪慧突然毫無征兆的跪在了安暖面前,安暖有些措手不及,「阿姨,你這是干什麼呀?你快起來。」

「不,暖暖,你不原諒阿姨,阿姨就不起來。」

「阿姨,我原諒你是一回事,幫助梓飛又是另一回事。這件事我真的不方便出面,不然莫仲暉知道了,他不會放過梓飛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現在只要錢,只要借我錢幫助梓飛度過難關。」

安暖實在沒辦法,妥協道,「阿姨你先起來,我試試看。」

「謝謝,謝謝你安暖,謝謝你。」

倪慧差點就要叩謝了。

安暖卻很矛盾,無奈的說道,「阿姨,我只能保證去試試看,能不能問莫仲暉借到錢,這我真的不能保證。」

「只要你肯幫忙,能借多少是多少,我已經把我和你常叔叔住得別墅掛到了中介,低價賣出去,就是怕手續很多,來不及了。」

安暖一听到賣房子忽然有了靈感。

——

安暖回去沒跟莫仲暉借錢,莫仲暉的個性她太了解了,他肯借錢給她,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若真開了口,對常梓飛沒有好處。那人陰險的很,指不定會對常梓飛做出什麼來。

第二天,安暖把莫仲暉送她的那枚戒指偷偷帶了出去。約了符秋見面。

「符秋姐,你幫我看看這枚戒指值不值錢?」

符秋打開盒子,看到戒指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暖暖,這是你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粉鑽,還有這四周的黃鑽也是很罕見的,這戒指肯定很貴呀。」

「符秋姐,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我把這枚戒指賣了?」

符秋吃驚的望向她,皺眉道,「你很缺錢嗎?」

安暖認真的點了點頭。

符秋輕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幫常梓飛,這回是我那不爭氣的表弟把常梓飛給害了。可是暖暖,你幫助常梓飛,你有沒有想過後果?莫仲暉知道了一定饒不了你們。」

「你幫我隱瞞,他不會知道,而且我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

「你真傻,常家這麼對你,你還對常梓飛那麼好!」

安暖無奈的搖著頭道,「無論常梓飛的家人怎麼對我,常梓飛他救過我一條命,他曾經為了我連生命都願意犧牲,我現在為他做些什麼壓根兒不足掛齒。」

「好吧,我幫你問問能值多少錢。」

只過了一天時間,符秋親自來咖啡廳找她,十分鄭重的告訴她,「暖暖,這枚戒指是莫仲暉在一次慈善拍賣會上,以兩千萬拍到的。你確定要把這枚戒指賣掉?」

安暖心頓時抽緊,雙手絞在一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暖暖,你要想清楚,莫仲暉以兩千萬拍一枚戒指送給你,這表明了他的心意,如果他知道你把這枚戒指賣掉了,你試想一下他會有多生氣,你能承受嗎?」

安暖咬緊了唇。

「暖暖,錢我們可以想辦法湊,可是莫仲暉的心意你不能這麼糟蹋,不然你和常梓飛都會倒霉。」

「我到哪里去湊那麼多錢,時間越來越緊,常梓飛的媽媽每天都給我打很多電話,我快要瘋掉了。」

符秋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反正你自己考慮清楚,真想賣掉的話,我可以幫你,只不過肯定賣不出兩千萬這價格。」

「我只要一千五百萬就夠了,符秋姐,你盡快幫我賣掉吧。」

符秋皺眉問,「你真的想清楚了?」

安暖咬牙點頭,「我想清楚了,希望符秋姐能幫我保密。」

符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傻丫頭,她以為還有什麼事能瞞得了莫仲暉,就算瞞得了一時還能瞞一輩子。

「我會盡快幫你聯系買家,一賣出去就把錢給你。」

那天晚上,安暖在家總覺得心里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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