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暉消失了幾天後終于出現了,安暖從百樂回家看到莫仲暉坐在客廳看電視,看上去很悠閑的樣子。
安暖懶得理他,連個招呼也沒打,直接上了樓。
換了一身居家服下來準備吃晚飯,莫仲暉已經坐在餐廳了。
「安小姐,快去坐吧,莫先生在等你用餐呢。」
安暖漫不經心走過去坐下。莫仲暉一回來,餐桌上全是他平日最愛吃的菜,家里的佣人一個個都會看他的臉色做事。
兩個人安靜的吃著晚餐,莫仲暉不說話,安暖自然不會主動開口。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安暖一看是沈琴風打來了,立刻就接听了。
「安小姐,我是沈琴風。」
安暖小心翼翼的瞥了莫仲暉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沈琴風望了望好嗎,並沒有大錯,于是在那頭吼了起來,「我是沈琴風呀!」
「我知道,您請說。」
沈琴風抹了把汗,猜到莫仲暉可能在場,于是長話短說,「是這樣的,常梓飛今天給我打來電話,說明天來醫院做檢查。就這事,我跟你說一聲。」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那就這麼說,明天結果出來我再給你打電話。」
怕被穿幫,沈琴風簡單的說完便掛了電話。
安暖收好手機,有種說不出的激動,無論檢查結果如何,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結束了這通電話,她感覺所有的飯菜都便香了,吃得也更加津津有味了。
莫仲暉原本沉默著,突然低低的開口,「張旭,給沈琴風打個電話。」
「噗——」安暖一口飯全噴了出來,緊張的問道,「你哪里不舒服嗎?打電話給沈醫生干嘛?」
莫仲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有話要問他。」
「有什麼話不能電話里問嗎?」
莫仲暉不悅了,悶哼道,「你什麼時候管起閑事來了?」
說完他把筷子甩了,起身離開。
安暖被吼了一句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莫仲暉好像知道什麼。
安暖發怔的這點時間,張旭已經給沈琴風打完電話。
「張特助,莫仲暉這兩天去哪里了?」
張旭認真的回道,「莫先生哪里都沒去,一直在天堂,莫先生每次不開心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待在天堂。」
「他為什麼不開心呢?」
張旭笑著道,「那就要問安小姐你自己了,莫先生不開心的時候十有**是因為你。」
安暖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我可沒招惹他,我覺得你家莫先生越來越變態了。」
張旭皺了皺眉,提醒道,「安小姐最近是不是跟沈醫生走得很近?」
「胡說,我沒有。」
安暖激動的反駁,也扔了筷子走開了。
在房間走來走去,安暖心里很不安,只希望不要因為自己害了沈琴風。
想想她還是跑去找莫仲暉,去書房沒找著人,去健身房也沒找到人。繞了一圈最後在室內游泳池找到了莫仲暉,此刻他正在池里游得正歡呢。
安暖在池邊坐下,看著水中快速穿梭的身影。曾幾何時,在她眼里,莫仲暉做什麼,她都覺得帥氣迷人。父親曾經取消他,就算他殺人,你都覺得他正氣。
莫仲暉游了兩圈就上來了,不顧身上濕噠噠的,浴袍也沒穿,直接忽視安暖,坐到了躺椅上。
安暖好心扔了件浴袍給他,調侃道,「注意下你的形象,家里可是有好幾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看到你這樣子會噴鼻血的。」
莫仲暉表情冷冷的,把浴袍直接扔在了地上。
安暖也不高興了,低吼,「莫仲暉,你在跟誰賭氣呀,我沒惹著你吧。」
見莫仲暉一直沉默,安暖有些郁悶了,無奈的說道,「好吧,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我全都都招。」
莫仲暉眉頭擰了擰,薄唇輕啟,「解釋一下你跟沈琴風的關系。」
安暖就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他,把常梓飛的事情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她沒想到,解釋完莫仲暉的怒氣更大了。幾乎對著她怒吼,「你是常梓飛什麼人?人家有老婆,他的身體還用得著你來過問,安暖,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我就是要關心他,我放不下他,莫仲暉,你氣什麼,你明知道我喜歡他。」
莫仲暉深吸了口氣,才忍住沒動手打她的沖動。
看到莫仲暉又一言不發的離開,安暖追了上去,可池邊太滑,莫仲暉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掉進了泳池。
「莫仲暉,我不會游泳呀。」安暖雙手撲騰著,「救我,快救我,莫仲暉,救我。」
莫仲暉冷冷的站在池邊,看著她無助的求救。
直到見她表情越發難受,莫仲暉才跳下了水,三兩下的游到她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腰。
安暖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深怕一放手自己就會被淹死。
「莫仲暉,你真是夠狠心的,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莫仲暉冷笑,「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死,怎麼,這回不敢了。」
安暖狠狠的說道,「我死了,你卻好好的活著,我不甘心。」
莫仲暉氣得在水里吻住了她,他真想直接把她吻到窒息。
安暖還在抵死掙扎著,可雙手卻死死的不肯放手。
「從來沒在水里做過吧?想不想嘗試一回?我可以讓你品嘗欲仙欲死的感覺。」
莫仲暉磁性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道,安暖被氣得臉都白了。
「渾蛋,帶我上去。」
莫仲暉看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帶著她游上了岸。
安暖在水里喝了不少水,一到岸上便翻江倒海的吐了出來,幾乎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莫仲暉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蹲開始解她的衣服扣子。安暖使出所有的力氣,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臉上。
莫仲暉手上的動作只微微頓了頓,隨即有些野蠻的扒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莫仲暉,你真是渾蛋嗎?我現在很難受。」
莫仲暉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別瞎想,只是幫你把濕衣服換掉。」
他把她抱到躺椅上,用干毛巾幫她擦干身體,披上寬大的浴袍,又開始用毛巾幫她擦頭發。
安暖平靜了好一會兒,心里的那種難受感好些了,她甩起來一腳踢在他的胯下。
莫仲暉完全沒有防備,疼得幾乎要趴在地上。
安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豪爽的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沈琴風是被我逼迫的,你要找就找我算賬,別牽扯到無辜的人。」
安暖拍了拍手離開了,走的時候她看到莫仲暉還蹲在地上,這一腳她可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
安暖回到客廳的時候,沈琴風已經被召過來了。
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安暖一番,吹起了口哨。張旭則垂著頭,不敢多看安暖一眼。
「安大小姐,你穿成這樣出來,是會惹人遐想的。」
安暖沒好氣的笑了笑,「沈醫生,你還是想想自己吧。」
沈琴風立刻緊張了起來,夸張的說道,「難道你讓我做的事莫先生都知道了?」
張旭插嘴道,「把別人當傻子的人,自己才是最愚蠢的人,沈醫生,背叛莫先生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沈琴風臉都白了。
安暖撇了撇嘴,大大咧咧的說道,「沈醫生,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待會兒莫仲暉問你的時候,你盡管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我,反正我得罪他慣了,也不怕多這一次。明天常梓飛復查完,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結果。」
安暖說完率先上了樓,事實證明,沈琴風一直等到天黑,也沒等到莫仲暉來質問他。
——
安暖洗完澡上了床,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泳池里的水的緣故,胃難受得厲害。
手機突然跳出一條短信,是常梓飛發來的。她已經把他的名字刪了,可這號碼一眼就能辨認,尾號四位數是安暖的生日。
心撲通撲通跳了兩下,打開短信,和簡單的一句話︰明天我去醫院復查,能陪我嗎?
安暖抱著手機久久都無法入眠。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那頭的常梓飛,也抱著電話在等,等了整整一夜。
莫仲暉回房的時候,安暖閉著眼楮假裝睡著。
他洗了澡就鑽進了被窩,和往常不同,莫仲暉踫都沒踫她,離她遠遠的躺著。
莫非真的被踢壞了,安暖暗自高興著。
短信提醒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安暖看到又是常梓飛的短信,她死死的拽著手機,不敢查看。
常梓飛的手騰空飛過來,把她的手機搶走,安暖立刻炸了毛。
「莫仲暉,手機還我。」
明天早上八點,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莫仲暉看完這條短信,狠狠的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莫仲暉,你有病啊!」
安暖跳下床撿手機,把手機零件拼好,卻怎麼也開不了機。
她正要把手機砸他臉上,莫仲暉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他壓倒在床上。
「放手,放開我。」
莫仲暉猩紅的眼楮望著她,一字一句怒吼道,「放你去跟常梓飛約會嗎?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是誰的女人嗎?」
「莫仲暉,你他媽就是個種豬,發怒了就變禽獸,被我踢了一腳,你那玩意兒還好用嗎?」
莫仲暉眼楮眯了眯,安暖立刻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冰冷的聲音低低說道,「好不好用,試過才知道。」
安暖已經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她曲起腿,正要進攻,莫仲暉反應極快,腿壓住她的,悶哼,「再踢就真壞了。」
安暖敗下陣來,無力的說道,「莫仲暉,不玩了,我胃不舒服,可能是喝了泳池里的水,你幫我去倒杯開水好不好?」
莫仲暉懷疑的看著她。
「真的,我胃真的很不舒服,想吐。」
莫仲暉皺了皺眉,跑去給她倒水。
一杯熱水喝下去,安暖感覺還是隱隱難受。
「都怪你,我現在難受死了。」
莫仲暉抿了抿唇,低低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我錯了,我讓沈琴風來給你瞧瞧。」
安暖驚道,「沈琴風還沒走?」
「唔,我罰他留在這里一個星期,一天二十四小時,哪里都不準去。」
「你說什麼?」安暖激動了起來,「你怎麼能這樣呢?我都說了,是我逼他,你要罰就罰我,別罰他。」
莫仲暉眉頭緊了緊,又不高興了。
「現在看起來不像是胃痛啊!但凡跟常梓飛有關,你就會變成這樣。放心吧,醫院少了沈琴風還有很多其他醫生。他出院這麼久都沒事,死不了。」
安暖灰溜溜的躺了下來,她心里想些什麼,仿佛都瞞不了他。
莫仲暉後來沒對她動手,只是把她緊緊的摟在懷里。安暖一直想問他,常梓飛後來給她發了什麼短信,可終究沒敢問出口。
——
今天是個大晴天,一大早,燦爛的陽光便透過窗子灑進了臥室,照射在寬大的床上。
安暖睜開惺忪的睡眼,莫仲暉竟然還沒起床,他可是一貫有早起的習慣。安暖不知道他怎會有這麼好的精力,無論前天晚上折騰到什麼時候,第二天總能早早的起床,或去游泳,或去健身。
「喂,你不會又感冒了吧,怎麼還沒起。」
莫仲暉懶懶的說道,「好像是有點不舒服,昨天真被你踢疼了。」
安暖嘴角抽了抽,沒好氣的哼道,「那你臥床多休息,放手,我要起床了。」
莫仲暉厚顏無恥的說道,「是你踢壞的,你得負責。」
「好,如果你真斷子絕孫了,我隨便找個人生個孩子送給你。」
莫仲暉怒了,眼神都變得深邃了起來,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安暖不耐煩的吼道,「莫仲暉,你別煩了,我沒空跟你在這邊無聊,我還要去咖啡廳。」
「嘖嘖,你這老板當得可還真是稱職。」
「松手,我真沒時間陪你玩。」
安暖用力掰開腰間的雙手,可這廝越抱越緊。
「莫仲暉,你有完沒完啊。」
「我下面疼,你幫我模模。」
這個禽獸,齷齪的話說起來就像報天氣預報似的。
安暖臉都綠了,威脅道,「你想不想我再來一腳。」
「你敢,我讓你這輩子都下不了床。」
安暖深吸一口氣,好聲好氣的說道,「莫仲暉,求你饒了我吧。」
安暖懇求了好久,莫仲暉才放了她。
洗漱好下了樓,她才知道莫仲暉沒有騙她,沈琴風的確在別墅過夜的。
吃早餐的時候,安暖表現的非常好,主動給莫仲暉煮了杯咖啡,哄得他喜笑顏開。
莫仲暉心情好,自然放了沈琴風。
安暖要去咖啡廳,莫仲暉今天似乎閑得很,非要跟她一塊兒去。沒辦法,安暖只要坐他的車,跟他一起去了百樂。
——
沈琴風到達醫院的時候,看到常梓飛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
他微微皺了皺眉,走過去打趣道,「常先生是在等我嗎?」
常梓飛沒搭理他,視線一直看著外面。他七點鐘到達醫院,在這里已經站了兩個小時,可他等得人一直沒出現。
「常先生,我們走吧,醫生都在等你了。」
常梓飛仍是不說話,木訥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沈琴風有些火了,這男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小角色。
「你能告訴我你在等誰嗎?等你的家人?」
常梓飛突然開口說話,語氣淡淡的,「我在等安暖。」
沈琴風微微頓了頓,隨即笑道,「你不用等了,安暖不會來的。」
常梓飛帶著怒意的視線瞥向他。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剛才就是從她的別墅過來的,她跟莫先生去百樂了,你知道的,莫先生送了她一個咖啡廳,她現在特別熱衷她的咖啡廳,幾乎每天都會去。」
「你昨晚住在她的別墅!」他一字一句。
沈琴風咳了咳,「你別誤會啊,我跟莫先生關系不錯,可以說是他的私人醫生,所以經常留宿在她的別墅。我說句實話你別不高興,別再把心思用在安暖身上了,你不是莫先生的對手。安暖現在和莫先生感情好得很,莫先生能給她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人都要有自知之明,其實江小姐也不錯,江家在江城也很有地位,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你會擁有更多。」
沈琴風還沒說完,常梓飛離開了。
他皺著眉趕緊追上去,「你干什麼呀,檢查還沒做呢。」
「不用做了。」常梓飛冷冷的說著,徑直離開。
沈琴風真想上前揍他一頓,沖著他的背影吼了起來,「常梓飛,你真是個沒用的男人。你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博得安暖的同情,算什麼男人。莫仲暉就不會像你這樣,他用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本事,把心愛的女人留在身邊。如果你連健康的身體都沒有,你拿什麼來保護自己的女人,你拿什麼來跟莫先生決斗。」
99999——
莫仲暉一直在咖啡廳坐著,安暖有種被監視的感覺,她氣得跑去找艾莉玩,讓莫仲暉一個人待在咖啡廳。
「莫先生,需要給你續杯嗎?」
梁慕晴小心翼翼的走到莫仲暉身邊,一臉職業的微笑。
莫仲暉微微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你爸知道你在這里打工嗎?」
梁慕晴嘟了嘟嘴,哼道,「我為什麼要讓他知道,我已經跟他斷絕關系了。」
「看來他是不知道了。」
梁慕晴趕緊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哀求道,「暉哥哥,你幫我保密,千萬不要告訴我爸爸。」
听到那聲暉哥哥,莫仲暉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低低的說道,「叫我莫仲暉。」
「不行,太沒禮貌了,你比我大那麼多。不喜歡我叫你暉哥哥的話,要不叫你莫大哥,莫大叔,暉大叔,咦,要不就灰太狼吧。」
莫仲暉嘴角抽了抽。
梁慕晴嬉笑著道,「好啦,開玩笑的,暉哥哥,你一定不要告訴我爸爸。」
「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梁慕晴一臉真誠的說道,「我就是想跟我爸斷絕關系,我討厭他處處管著我,這不能做,那不能做,我還討厭他總是跟我媽媽吵架,那個家一點溫暖都沒有,我才不要回去。」
莫仲暉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為什麼來這里打工?」
「因為這里薪水高,老板人好,一個月的工資夠我的生活費了。暉哥哥,他們都說安暖姐是你的女朋友,這是真的嗎?為什麼我覺得安暖姐對你很有敵意呢?」
莫仲暉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這些你不用知道,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那好吧,我不多問了。」梁慕晴站起身,一本正經的問道,「先生,您需要續杯嗎?」
「不用。」
梁慕晴回到前台,她一直撐著下巴看著他的背影,只一個背影就能迷死人。如果有一天,能成為他的女人,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她這次離家出走,說白了就是因為他。雖然家里父母感情不合,可父親很疼她,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有幾次父母吵起架來,她听到爸爸對媽媽說過這樣的話,「如果不是為了慕晴,我早跟你離婚了。」
從小到大,父親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就連她大學讀美術專業,爸爸都同意了。可是當她說她喜歡莫仲暉,希望爸爸給他們制造點機會時,父親沉下了臉,很嚴肅的告訴她,不準對莫仲暉動任何心思。
因為這件事他們大吵了一家,她從家里搬到了宿舍,父親也因此斷了她所有的生活費。
輕嘆了口氣,她仍是無法理解,老爸為什麼如此堅決。倘若她跟莫仲暉在一起,對爸爸的事業只會有幫助呀。大人的世界果然復雜多了。就好像安暖和莫仲暉,他們的關系也很讓人費解。似愛非愛,似恨非恨,太難以捉模了。
——
安暖去找艾莉玩,意外的卻遇到了符秋,符秋正在店里幫忙。
她想逃,可是卻被符秋看到了。
「暖暖。」符秋喚住了她。
安暖抿了抿唇,無奈的打招呼,「符秋姐,這麼巧。」
「暖暖,我正要找你呢,一直沒機會,能不能請我去你的咖啡廳喝杯咖啡。」
安暖抓了抓頭,拒絕道,「今天可能不太方便。」
符秋有些失望,淡淡的說道,「那這樣吧,你陪我在這里聊兩句行嗎?」
安暖被她拉著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她一直緊緊握著安暖的手。
「上次常梓飛的婚禮,我原本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可是莫先生在場,想說的都不能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我的氣,我一直隱瞞了你,我跟梁澤明的關系。」
說到梁澤明,安暖眼里的怒意是無法掩藏的。
「你和梁澤明之間的仇恨我一直都知道,我跟了他很多年了。說實話,我之前對你那麼好,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幫他贖罪,他欠你的實在太多了。」
「符秋姐,過去都不要說了。」
符秋搖頭,很是認真的說道,「你現在跟了莫先生,莫先生又很疼你,我知道梁澤明早晚有一天要倒霉。還記得我當初對你說的話嗎,我希望有一天需要用到你的時候,你能幫幫我。今天,符秋姐有個不情之請,可不可以放過梁澤明一馬?」
安暖深吸一口氣,陌生的語氣自嘲的說道,「我有什麼能力去和梁市長斗爭呢,莫仲暉和梁市長是一路的,怎麼會為了我去針對梁市長呢,符秋姐,你多慮了。」
符秋眼里有種說不出的悲痛,「暖暖,你心里的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自私了,可我跟了梁澤明這麼多年,我對他有感情。我真的很不希望有一天,我們會變成敵人。如果一定要一命抵一命,我寧願拿我的去抵他的。」
「符秋姐,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莫仲暉也沒你想的那麼愛我。女人對男人而言不就是個玩物,哪天莫仲暉玩膩了我,我就會拋棄。你完全沒有必要替梁市長擔憂。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去我店里喝咖啡。」
安暖幾乎是逃走的。
符秋對梁澤明的愛呼之欲出,有這樣一層關系在,她們再也無法成為朋友。然而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符秋幫助了她,這份恩情永遠都在。
——
安暖在商場買了只新手機,把卡裝上,給沈琴風打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語氣很是嚴肅的說道,「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常梓飛真他媽的不把自己當回事,他出院那會兒我勸過他,以臥床休息為主,他竟然沒日沒夜的工作,現在頸椎嚴重受損,可他娘的,都這樣了,讓他住院他還不情願,我真沒見過這麼倔強的病人。他那身體早晚被他給糟蹋壞。」
「他人在哪里,你讓他接個電話。」
「人已經走了,我們幾個醫生勸都勸不住。雖然我知道我告訴你這些,莫先生知道了我就倒大霉了,可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醫生,我還是要跟你說,給常梓飛打個電話吧,無論如何要勸他來住院休養。」
掛了電話,安暖無法平靜了。常梓飛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會自責內疚死。
想想她還是躲到了角落,撥通了常梓飛的電話。
電話通了,那頭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不用勸我,我是不會住院的,在家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常梓飛,你是在跟誰過不去?跟我過不去嗎?」
那頭沉默了片刻,接著不悅的聲音響起,「昨天我一夜沒睡,就在等你的短信。今天我一大早在醫院等你,等了整整兩個小時,腿都站得僵硬了。安暖,你還關心我嗎?還有一點點的關心我嗎?你都不管我了,現在還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常梓飛,你是小孩子嗎?還需要人管嗎?你自己的身體,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懂得珍惜,不會有人心疼你的,你好自為之。」
安暖生氣的掛了電話,立刻就後悔了。她應該好好勸他的,怎麼能沖著他發脾氣呢。
——
常梓飛看著被切斷的電話,安暖的怒吼聲仿佛還回蕩在耳邊。
華宇敲門進來,看到常梓飛在發呆。
「飛哥,你今天去了醫院,醫生怎麼說?」
常梓飛拉回思緒,笑著回道,「沒什麼,身體一切正常。」
「真的嗎?你的頸椎……」
「沒事,只要適當休息就沒事。」
華宇微微頓了頓,淡淡的說道,「飛哥,你其實沒必要這麼拼,你都娶了江倩柔,江家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你把她哄好了,江老爺子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常梓飛說這話時幾近咬牙切齒。
華宇忍不住說道,「那你娶江倩柔的目的是什麼呢?你不就是為了她家的產業。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又何必娶她呢。」
常梓飛咬了咬唇,低下了頭。
「飛哥,听我一句勸,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你和江倩柔都走到這一步了,繼續清高已經沒意思,就算你不踫她,可只有你知她知,外面的人還能相信。再說,安暖都已經是莫仲暉的人了,你還能把她給搶過來。就算有希望搶過來,那還得靠江家的力量。我們小小的華宇集團連莫仲暉的一根手指都掰不動。」
見常梓飛被說動了,華宇繼續說道,「江倩柔來找過我好多次,她很關心你的身體,在我看來,她也是個不錯的女孩,關鍵的是她很愛你。飛哥,遇到這麼優秀的女孩,就珍惜吧。」
常梓飛按了按眉心,有些煩躁。
——
那天晚上,常梓飛回了家,他跟江倩柔的家。自從那次吵過架,他一直住在辦公室。江倩柔的確來找過他多次,他都刻意的躲避她。
早早的回了家,江倩柔一個人坐在餐廳吃面。
見常梓飛回來,江倩柔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激動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晚飯吃過沒?」
常梓飛走到她面前,低低的問道,「你每天就吃這個嗎?」
江倩柔傻傻的笑著道,「我一個人在家,隨便吃點。你吃過沒,沒吃的話我去給你做飯。」
常梓飛誠實的回答,「沒吃。」
「那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做飯。」
江倩柔給他做了個蛋炒飯,冰箱里就只有蛋,大小姐很少下廚,又因為太激動了,一碗蛋炒飯被炒焦了。
「對不起,我實在太沒用了,從明天開始,我一定認真學習廚藝。」
常梓飛把她那碗炒焦的蛋炒飯全給吃了,感動的江倩柔幾乎落下了眼淚。
那晚,兩人之間出奇的和諧。
躺在一張床上,江倩柔不敢有任何動作,只低低的問他,「你的身體最近怎麼樣?」
「唔,今天去了趟醫院,醫生建議我住院休養幾天。」
江倩柔‘騰’的坐起身,擔憂的問道,「怎麼回事?哪里不舒服嗎?」
「別擔心,就是頸椎有些受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那明天去住院吧,我陪你去,醫生的話一定要听,工作的事先放放,也可以交給華宇的嘛,好不好?」
常梓飛認真的點了點頭。
江倩柔有些受寵若驚,常梓飛從來沒有這麼好說話過,今天就跟完全轉性了似的。
點燈關掉,黑暗中,常梓飛的手突然伸向了她,她簡直不敢相信。
「梓飛……」
「對不起,結婚這麼久,讓你受委屈了。」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翻身過去壓在了她身上,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江倩柔攀上他的肩膀,熱情的回吻她。
「老公,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我愛你,好愛你。」
常梓飛閉著眼楮擁有了她的身體。
當一切恢復平靜,常梓飛下床去了浴室,冰涼的花灑下,骯髒的身體里,是他殘破的心。終究還是走上了這一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他這輩子注定對不起江倩柔,因為他利用了她。
在浴室待了很久,想著江倩柔大抵睡著了,他才回到房間。剛上床,江倩柔整個身子都撲了過來,頭枕在她胸前,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
「老公,我們要個孩子吧,爺爺說了,只要我一懷孕,就把公司交給你,爺爺年紀大了,我爸爸身體也不好,江家還等著你去繼承呢。」
常梓飛沒有說話,輕輕的摟著她。
「對了,醫生說讓你住院,我明天就陪你去住院好不好?身體最重要。」
常梓飛低低的應了一聲。
「我真幸福,我真的覺得好幸福,這段日子受得委屈都不算什麼。」
江倩柔現在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守得雲開見月明。男人都一樣,她一直在堵,堵常梓飛不可能為安暖守身如玉一輩子。**每個人都有,常梓飛也有忍不了的時候。現在完完全全成了他的女人,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別說安暖,誰都不是她的對手,因為她有強大的江家做後盾。
——
第二天,常梓飛就在江倩柔的陪同下去了醫院,沈琴風看到他很高興,笑著說,「恭喜你,終于想通了。」
沈琴風觀察了一天,給安暖打了電話。
「常梓飛他在住院。」
安暖在那頭明顯不相信,「真的?沈琴風你不是騙我吧?」
「請你相信一個醫生的職業操守,我還能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常梓飛真的住院了,今天一早來住院的,而且是在他老婆的陪同之下。」
安暖在那頭頓了一下,才想到他老婆是江倩柔。
「安暖,你不要懷疑,在我一天的觀察之下,我發現常梓飛和江倩柔是一對正常的夫妻,兩個人看上去挺恩愛的,常梓飛脖子上還有曖昧的吻痕。」
安暖那頭沉默了起來。
「安暖,我可沒逗你玩呀,不信你自己來醫院瞧瞧。其實男人嘛,也正常,常梓飛跟江倩柔結婚了,怎麼可能清清白白。所以說,以後常梓飛的事你也別管了,人家是由老婆的。你勸不動,我勸不通,這不,人家老婆一出馬,馬上就來住院了。」
安暖還是沉默不語。
「好了我要說的都說了,再說下去,莫先生又要找我麻煩了。安暖,別怪我沒提醒你,男人有時候吃起醋來比女人都還夸張,你別看莫先生平時酷酷的,其實他比誰都小氣,大男子主義,估計你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他都會吃醋。所以為了你自己的幸福生活,你最好和其他男人劃清界限,尤其是常梓飛,就當是為了常梓飛好。你要知道,小小的華宇集團,莫先生要想消滅它,不用一天工夫,動動手指頭,常梓飛就會死的很慘。」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
「安暖,你是個聰明人,為了常梓飛,為了你自己,往後常梓飛的閑事你就別管了。你一直對那次車禍耿耿于懷,其實真的與你無關,凶手不是你,是何思琪,不該由你來買單。」
——
掛了電話,安暖坐在化妝鏡前,徹底呆了。
和沈琴風交往不多,可她知道沈琴風不會騙她。常梓飛幸福了,她也該解月兌了。
沈琴風說的對,車禍不是她造成的,她不應該一直活在自責中。她不欠常家什麼,沒有必要一直贖罪。
莫仲暉洗完澡出來,看她在發呆,頭發還**的搭在頭上。他忍不住蹙眉,順手拿了干毛巾走過去幫她擦頭發。
「你一天到晚發呆想誰呢?」
安暖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又開口,「不用回答,猜你也不會給我個滿意答案。」
安暖吐了吐舌,從鏡子里給了他一個白眼。
「對了,我有東西要給你。」
莫仲暉跑去浴室,從他的西裝口袋里找來一個盒子,丟給了安暖。
安暖打開,里面躺著一枚戒指,那鑽石的光芒簡直要亮瞎人的眼。
「傳說中的鴿子蛋麼?」安暖開玩笑似的說著,「多少錢?」
莫仲暉沒好氣的哼道,「你鑽錢眼里了。」
「你告訴我多少錢,我以後賣掉的時候好開價呀。」
莫仲暉白了她一眼,鄭重的說道,「你敢賣掉,我拿你去贖。」
「我還能比這鴿子蛋值錢?」
安暖說著把戒指丟盡了抽屜里。
「為什麼不帶?」莫仲暉有些生氣。
安暖嘻嘻的笑著道,「我怕帶著會被人把手給砍斷。」
莫仲暉嘴角抽了抽,也沒有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