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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我想問你借點錢,一千萬

符秋很快就幫她找到了買家,買家還特豪爽,直接付了一千五百萬現金。

符秋把錢拿給她的時候,還不停的感慨著,「暖暖,你太善良,在這個社會上容易吃虧。」

安暖拿了沉甸甸的錢,直接約倪慧在咖啡廳見面。安暖給她打電話,沒到半個小時,倪慧就匆匆趕來了,且是在江倩柔的陪同下。

安暖看到江倩柔脖子上可疑的吻痕,視線忍不住瞥向了別處。

倪慧隨著安暖的視線也注意到了,忍不住哼了聲,「也不穿件高領,真是讓人見笑。」

江倩柔抿了抿唇,委屈的沒有說話。

安暖把箱子拿給倪慧,「阿姨,里面是一千五百萬現金,這是我賣掉莫仲暉送我的戒指換來的,也是我手上全部的錢了。」

江倩柔有些吃驚的說道,「莫仲暉送你的戒指,你賣了一千五百萬,他竟然送你這麼昂貴的戒指。」

倪慧啐道,「莫先生是有錢人,出手大方怎麼了,大驚小怪的,哪里像你們江家,小氣得要命。這回出事的是梓飛,江家作為你的娘家,就只肯借一千萬,仿佛我們家梓飛以後還不起似的。安暖多好,一借一千五百萬,虧我以前還為了你,總欺負她,現在想想真是後悔。」

江倩柔咬了咬牙,低低的說道,「媽,我娘家出一千萬已經不是小數目了。」

安暖見她們婆媳關系忽然變得如此,心中萬分感慨,江倩柔此時應該感受到她曾經受過的委屈了,倪慧就是如此現實之人,用利益用金錢衡量一切的關系,情感。

「阿姨,你們趕緊把錢拿給梓飛吧,他現在大概也因為錢的事很著急。」

倪慧笑盈盈的說道,「還是安暖懂事,倩柔你以後學著點,真是善解人意。」

送走了倪慧和江倩柔,安暖松了口氣,她能為常梓飛的做的也就這些了,希望他能度過這次難關,重新振作起來。只有他好好的,她才能毫無顧慮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

江倩柔開車帶倪慧去飛宇集團,路上,江倩柔提議道,「媽,安暖借錢的事還是不要告訴梓飛吧,不然梓飛肯定不會要這筆錢的。」

倪慧想想有道理,常梓飛什麼人,她這個做母親再清楚不過了。就算真的破產,他也不會要安暖一分錢吧。

「那我該怎麼說這筆錢的來歷呢,說是跟朋友借的他一定不相信。」

江倩柔思考著說道,「要不就說是我在江家拿來的。」

倪慧鄙夷的‘嗤’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倒是會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江倩柔把車子停在飛宇停車場,看著倪慧認真的說道,「媽,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很不滿意,我娘家拿了一千萬,安暖拿了一千五百萬,可是你想想,如果當初梓飛要了安暖,安暖沒有跟莫仲暉,她能拿出這筆錢嗎?安暖只有待在莫仲暉身邊,才能弄到錢。而我,已經盡了自己的力量,在梓飛出車禍的時候,我對他不離不棄。在飛宇集團出現危機的時候,我也對他不離不棄。我還年輕,離開了梓飛,我還可以找到更好的,可是我沒這麼做,因為我愛他,真心愛他,您明白嗎?」

倪慧動容了,嘆了口氣,低低的說道,「行了行了,就說是你在娘家弄來的錢。」

——

她們到了飛宇集團,常梓飛的秘書告訴她們,常總不在辦公室,去某某銀行見行長了。

秘書有些感慨的說道,「常總他最近跑了好幾家銀行,以前跟我們合作關系很好的,現在一家都不肯貸款給我們,真是讓人氣憤。」

正說著,常梓飛回來了,灰頭土臉的,大概又失敗了。

「媽,倩柔,你們怎麼來了?」

倪慧心疼的走過去,輕輕握住了常梓飛的手,「兒子,你不用再為錢的事煩惱了,倩柔已經回她娘家弄到錢來了。」

常梓飛有些吃驚的看向江倩柔。

江倩柔忙說,「是啊,我回去求爺爺,爺爺終于被我打動了,又給了我一千五百萬。」

常梓飛的眼里滿是感激,這幾天他跑了太多的地方,找了許多的朋友,可在這關鍵的時候,只有江倩柔一個人在幫助他,這種雪中送炭的感動是無法言喻的。

「你不用謝我,我是你妻子,這是我應該做的。」

常梓飛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倪慧在旁邊看著,心里多少有些難受,一直以來,她對安暖太差了,各種嫌棄她,可關鍵是後還是安暖幫了他們,現在還要把這份功勞給別人。

「好了,梓飛,你快拿錢去做事吧,我和倩柔就不耽誤你了。」

倪慧把江倩柔拉走。

回去的路上,倪慧淡淡的對她說,「以後你不要再去咖啡廳找安暖麻煩了,這次如果沒有她,這個難關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度過。」

江倩柔認真的點了點頭,笑著道,「媽,我知道,我也很感謝安暖。」

「如果讓我發現你再欺負安暖,我定饒不了你。」

江倩柔心里有些吃味,忍不住諷刺了句,「媽,以前欺負她最厲害的那個人其實是你,現在就算你再怎麼彌補,安暖也無法成為你兒媳婦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嗎?你逼著安暖回到莫仲暉身邊,換來梓馨秘書助理的職位。安暖若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倪慧抿了抿唇,有些煩躁的打斷她,「行了行了,什麼都別說了。」

——

莫仲暉難得到莫氏辦公,張旭小心翼翼的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到他辦公桌上,戰戰兢兢的說道,「莫先生,都派人辦妥了。」

莫仲暉打開盒子,看著里頭安安靜靜的戒指,眉心突突的跳著。

這個女人為了常梓飛,還真是什麼都豁出去了。

「莫先生,就這樣繞過常梓飛嗎?」

張旭太了解莫仲暉,他還能咽得下這口氣。

莫仲暉親自給梁澤明打了電話,梁澤明每每接到他的電話,都會嚇出一身汗。他在那頭恭恭敬敬的說道,「好的好的,莫先生您請放心,我會很快辦妥。」

掛了電話,莫仲暉按了按有些酸痛的太陽穴,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接下來的一千萬他們要去哪里湊。」

「莫先生,我覺得安小姐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倪慧給利用了去。」

莫仲暉冷哼,「她不是善良,是愚蠢。」

「莫先生,這枚戒指您打算怎麼處理?」

莫仲暉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還給她。」

張旭怔住,忍不住問道,「您不怕她再拿去賣掉嗎?」

「她敢!」

張旭嘻嘻的笑著道,「我覺得安小姐沒有什麼不敢的,您這麼縱容她。」

說完他有些後悔了,因為莫仲暉立刻沉下了臉,眼神變得有些危險。張旭不敢再多嘴了,只在心里替安暖祈禱,希望她今晚度過難關。

——

安暖解決了心頭的一個擔憂,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的。

早早的回了家,在家里沒看到莫仲暉,她問佣人,「莫先生還沒回來嗎?」

「張特助打電話回來,說莫先生會晚些回來。」

安暖一時心起,「今天的晚餐讓我來做吧。」

「這可不行,莫先生知道了會怪罪我們的。」

安暖堅持,「我只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他知道了會高興的。」

佣人最後拗不過她,一個個在廚房給她打下手。

安暖費了好大的力氣,做了幾道莫仲暉喜歡吃的菜。

又等了很久,天都黑了,莫仲暉才回來。

佣人趕緊迎上去,「莫先生,您總算回來了,今天安小姐堅持要親自下廚,想給您一個驚喜呢。」

莫仲暉只冷冷的看了安暖一眼,低低說道,「我吃過晚餐了。」

說完他徑直上了樓。

安暖郁悶壞了,這麼不領情,到底哪里招惹到他了。

心里不自覺的閃過一絲害怕,想想定是自己想多了,戒指賣的這麼神秘,莫仲暉一定不會知道。

安暖自己吃了幾口飯,在客廳坐了好久,才不得已的上了樓。

莫仲暉原來並不在房間,她也樂得自在,洗了澡坐在化妝鏡前弄頭發。

可這廝突然就出現了,莫仲暉總喜歡拿著干毛巾給她擦頭發,仿佛這是一種樂趣似的。

眼看著莫仲暉朝她走來,安暖在鏡子里跟他做了個鬼臉,「我頭發已經擦干了,不用麻煩你。」

莫仲暉還是徑直走了過來,手上捏著一個有些熟悉的盒子,遞到了她手上。

那一刻,安暖的心撲通撲通狂跳不已。她哪里能想到,那個買她鑽戒的暴發戶竟然就是莫仲暉。

她不敢去看他的臉色,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頭深深埋在他懷里。

這樣的動作倒是讓莫仲暉有些意外。

「莫仲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打我,你罵我好了。」

三年前她總喜歡對著他撒嬌,如今演繹起來竟也淋灕盡致。

「放手。」他低沉的聲音幾近咬牙切齒。

「我不放,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放手!」還是冰涼的二字,語氣卻冷了幾分。

安暖瑟瑟的松開了手,規規矩矩站在一旁,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不想看到常梓飛坐牢,也不敢問你借錢,才會把戒指給賣了,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也別去找常梓飛麻煩,從頭到尾,常梓飛都不知情。」

莫仲暉怒極反笑,「到這個時候,你還惦記著常梓飛。」

安暖咬了咬唇,顫抖的站在一旁。

然而,莫仲暉卻沒有任何懲罰,轉身離開,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她其實希望莫仲暉對她大吼大鬧,歇斯底里也行,可是他不吼不罵,如此安靜,她倒是開始擔心了,害怕莫仲暉背後捅一刀,常梓飛可就真的完蛋了。

想了想,安暖還是決定去哄哄他。

下樓給他煮了杯咖啡,在咖啡廳待了這麼長時間,她煮咖啡的水平倒是提高了不少。

端著咖啡走到書房,輕輕敲了敲門,里頭並沒有聲音。

安暖豁出去了,推開了門,莫仲暉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額頭,仿佛很頭疼的樣子。

「這是我親手給你煮得咖啡,嘗嘗看,味道應該很好。」

莫仲暉抬頭看她,眼神有些冷漠,低低的哼了句,「拿走。」

安暖嘟了嘟嘴,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煮了很久的,給個面子吧。」

「滾!」

他現在似乎不願跟她多說話,音節總是很短。

安暖抿了抿唇,把咖啡杯遞到他嘴邊,一副要跟他死磕到底的樣子。

莫仲暉煩了,手一揮,咖啡杯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滾燙的咖啡全部撒在安暖身上,一些灑落在她手上。

她發出一聲‘嘶’的哀痛聲,咬了咬牙,怒吼道,「我他媽有病才千方百計來討好你,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不玩了,敢給常梓飛背後捅刀子,我跟你丫沒完。」

安暖回到房間,她快要氣壞了,好好的手上現出兩個小水泡,輕輕踫一下就疼。還好咖啡沒有全部潑到手上,不然這雙手估計也沒用了,這男人可真心狠,安暖在心里將他狠狠罵了一通。

——

躺在床上安暖有些睡不著,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害怕。

快凌晨的時候,莫仲暉回了房間。

安暖緊緊閉著眼楮,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莫仲暉大概以為她睡著了,開了燈,小心翼翼的握起她的手查看。

安暖猛地甩開他,怒吼,「別踫我,疼。」

他看著她手上顯眼的兩個水泡,眉頭微微皺了皺,眼里有一絲心疼閃過。

最終,她听到他低沉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你剛說什麼?」

莫仲暉突然翻身壓在了她身上,復雜的眼神望著她,磁性的聲音低低說著,「以後不要再惹我生氣了。」

他說著溫柔的吻上了她的手,親吻著她手上的水泡,最終來到她的紅唇。

那一晚,安暖出奇的安靜,沒有掙扎,沒有反抗。

事後莫仲暉把她緊摟在懷里,不停的親吻著她的手。

他後悔不已,從咖啡潑到她身上,他就開始後悔了。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弄傷你。」

安暖偎在他懷里,淡淡的說道,「我不怪你,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不要說,我不想從你嘴里听到那個名字。」莫仲暉有些煩躁的說著,「現在睡覺。」

——

安暖第二天被莫仲暉強令在家休息,其實也就兩個小小的水泡,莫仲暉卻把她當病人似的。

有時候想想心里會難受,倘若多年前他這樣寵她,那該有多幸福,悲劇又怎會發生。

安暖趁著周末,給自己放了兩天假,莫仲暉這兩天也在家陪她。他總是很閑,也不知道那些錢是怎麼賺來的。

後來莫仲暉也沒計較那一千五百萬,安暖也當什麼都沒發生,就當他施舍給了自己。

兩天以後水泡消失,變成了兩個黑黑的印子,手模上去完全沒有感覺。

安暖總拿出來跟莫仲暉抱怨,「我多麼好看的手,現在留下兩個疤,模上去還沒感覺,都是你害的。」

莫仲暉已經很後悔,被她這麼一說更自責了,兩天內也不知道跟她說了多少回對不起。

「算了,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她狀似大度的說道,「以後別再因小事跟我生氣了。」

莫仲暉微微挑了挑眉,「你拿我的錢給常梓飛,這算小事?」

安暖嘟了嘟嘴,悶哼道,「都說了不提了,你怎麼還說呀。」

莫仲暉突然認真的說道,「安暖,這回我原諒你,再有下一次,我會讓常梓飛付出代價,我的錢可不是白白給他拿的。」

安暖哪里還敢有第二次,她現在恨不得跟常家沒有任何關系。只希望這件事後,一切都能夠平靜。

可是她想錯了,事情一樁接著一樁,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

安暖休息了兩天,這天一早她就去咖啡廳看看。

梁慕晴指了指靠窗的位置,「安暖姐,她在這里等你兩天了,怎麼勸都不肯走,非要問我要你號碼,結果你沒接。」

安暖現在在家幾乎用不到手機。看了看倪慧的位置,安暖無聲的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走了過去,「倪阿姨,你找我有事嗎?」

「暖暖,你終于出現了。」

倪慧一把握住了安暖的手,十分激動的說著。

「倪阿姨,發生什麼事了嗎?」

倪慧有些哽咽的聲音說著,「梓飛把那三千萬全填進去了,公司正常運作中,可是那邊突然要讓他繳一千萬的罰金,我們到哪里再去籌一千萬呀。給的時間還很短,一個禮拜就要籌到。」

安暖眉頭微微擰了擰,常梓飛這回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暖暖,我實在沒辦法了,才會又來找你。」

安暖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倪阿姨,你把我當什麼了?取款機也沒那麼多錢呀,一千萬不是小數目。上次我跟您說得很清楚,我買了莫仲暉送我的戒指,才拿到一千五百萬,我身上再也沒有多余的錢了。」

「不,安暖,你一定要幫我。,只有你能幫忙了。我知道莫仲暉一定不止送你一枚戒指,他肯定還送了很多給你。」

安暖真覺得好笑,無力的說道,「倪阿姨,我實話告訴你,我身上值錢的也就那枚戒指,我已經賣掉了,而且這件事還被莫仲暉知道了,他很生氣,你看我的手,就是被他用熱水燙的。」

倪慧看了看她的手,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暖暖,我對不起你,我們常家對不起你,你原諒阿姨的自私,阿姨真的只能依靠你了。要不這樣,你先給我弄一千萬,我們的別墅已經在聯系買家,等房子賣掉了,我慢慢再還你錢。」

那一刻,安暖是那樣的無奈。

「阿姨,我真的沒有錢,你就算逼死我,我也弄不到錢,您還是趕緊去想其他辦法吧。」

「暖暖,你還是不原諒阿姨對嗎?你一定是不肯原諒阿姨,可梓飛是無辜的呀,你就幫幫他吧,看在他以前對你這麼好的份上,阿姨求你救救他。」

倪慧說著又要給安暖跪下。

這回,安暖鐵了心的站著,居高臨下的說道,「阿姨,不是我不願幫忙,實在是我沒那能力,如果我有錢,我一定會給梓飛,可99999我真的變不出錢,我也不想再惹怒莫仲暉了。阿姨,真的很抱歉,我已經盡力了。」

安暖說著直接離開了咖啡廳,常梓飛的事件上,作為普通朋友,她已經盡力了。一千五百萬,不是誰都願意拿出來。江家家大業大,她就不相信他們拿不出一千萬,他們生意人,太精,不會把所有的賭注都下在常梓飛身上。

——

倪慧見安暖如此堅決,她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江倩柔開著車子在外面等她,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結果不好。

倪慧一上車便自言自語似的吼道,「安暖不肯幫忙,梓飛這次徹底沒救了。」

江倩柔撇著嘴道,「媽,我早跟你說了,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安暖身上,一千萬可不是小數目,她現在跟我們常家沒有一點關系,而且她還很討厭我們,上次的一千五百萬也是看在梓飛的面子上。」

倪慧朝著她大叫了起來,「你還好意思說,你娘家多有錢,怎麼就不肯借呢。你不是你爺爺最疼愛的孫女嗎,結婚前說得多好听,等你們一結婚,就讓梓飛繼承你們家的公司,現在呢,出現困難,連幫個忙都不樂意。」

江倩柔抿了抿唇,委屈的說道,「媽,我爺爺一直覺得我和梓飛關系不好,畢竟剛結婚那會兒,梓飛從來都不肯踫我,結婚這麼久,我肚子也沒消息,我爺爺他做事比較謹慎,只要一天我沒懷上孩子,他是不會信任梓飛的。」

倪慧突發奇想,「你可以跟你爺爺說你懷孕了呀,去醫院做個假報告。」

江倩柔嘟著嘴道,「媽,您太不了解我爺爺了,在醫院做個假報告還能騙過他,這絕對是行不通了。爺爺最討厭別人騙他,若是讓他知道我和梓飛合伙騙他,那我們都死定了。」

倪慧忍不住諷刺道,「真是個奇怪的老人,孫女婿有困難都不肯幫忙,難不成他還指望你那沒用的哥哥。」

「媽,您怎麼說話的呢,我哥哥再不好那也是我親哥呀。」

倪慧受不了江倩柔對她大呼小叫,罵道,「江倩柔,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態度跟我說話,我說你哥哥說錯了嗎,你哥哥難道不是吃喝嫖賭樣樣都來,他的壞名聲早就在外流傳了。」

江倩柔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轉移話題,「媽,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我們應該想辦法籌錢,梓飛這幾天每天都去銀行的朋友,可每次都吃閉門羹,我怕再這樣下去,他會對自己失望,對社會失望。」

「你說的誰不懂,可是這一千萬到哪里去弄。」

江倩柔靈機一動,煞有其事的說道,「媽,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嘗試一下。讓爸去求安暖,安暖對爸爸是有感情的,你覺得怎麼樣?」

——

這些日子,常柏也在外面拼命的找人找關系,只是他已經退下來這麼久,江城如今已經大變天,以前積累的人脈完全沒有用。他真恨自己,作為一家之主,出了這種事,家里拿不出錢,竟然只能靠兒媳婦回娘家要錢。江倩柔從娘家要來的兩千五百仿佛狠狠的砸在了她頭上。現在又需要一千萬,怎麼還能再去江家借呢,往後梓飛在江家如何能抬起頭。

在外面走動了一天,回到家只覺得身心疲憊。

倪慧不知怎地,今天突然熱情了起來,給他端茶倒水,關心的問道,「今天是不是在外面走了一天,以前的朋友都不肯幫忙吧。」

「可不是,世態炎涼,我總算是體會到了。」

倪慧咬了咬牙說道,「其實我有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常柏挑眉問。

倪慧在他身邊坐下,認真的說道,「你可以去找安暖,安暖跟了莫仲暉,她肯定有錢,一千萬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不行。」常柏異常的激動,「你都把暖暖害成這樣,我怎麼還有臉去找暖暖幫忙,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說她怎麼嫌棄她的,你好意思嘛你。」

倪慧冷下臉,悶哼道,「你以為我樂意,我也不想去求人,可是為了兒子,就算不要這張老臉,我也願意,難不成你想讓梓飛坐牢去。常柏,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為你生兒育女,你這輩子都沒什麼用也就罷了,現在為了兒子,你必須拉下臉去找安暖,必須!」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常柏說著起身就要上樓,倪慧走過去攔住了他,惡狠狠的說道,「你不去也得去,如果你不找安暖借到這一千萬,我死在你面前。」

「你——」常柏被氣得不輕。

「暖暖現在很有錢,莫仲暉隨便送她一枚戒指就是兩千萬,區區一千萬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再說,我們也不是不還她,只是現在拿來應急。等這次風波過後,我們就把別墅給賣了,把錢還給安暖。我們年紀也大了,不需要住什麼豪華的別墅,我們鄉下還有幾間小房子,去那里養老好不好?」

見常柏有一絲動容,倪慧繼續勸道,「我們都老了,我們奮斗一身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兩個孩子過上好日子。梓馨已經有不錯的工作,梓飛他也只是信錯了人,才攤上這檔子倒霉事,等事情過了,梓飛很快就會振作起來,到時候欠下的錢都能還掉。常柏,為了兒子,無論如何你也要去求求安暖呀。」

常柏是個老實人,他猶豫著,堅持說道,「不行,我不能去找安暖,我們常家已經夠對不住她。」

倪慧火了,站在常柏面前張牙舞爪道,「我們常家怎麼對不住她了,你忘了梓飛差點為他送了命,如果不是梓飛替她擋了一下,安暖也許現在已經沒命了。我今兒就把話擱在這兒,你如果不去找安暖借錢,梓飛如果被迫坐牢,我就直接死在你面前,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尋死了,上次幸運被救了,這次你們誰都別救我。」

——

拒絕了倪慧,安暖絲毫不覺得難過,只是內心隱隱有些擔心常梓飛,可她安慰自己,已經盡力了,對常家,對常梓飛,她已經仁至義盡,剩余的就看常梓飛的造化了。

一千萬雖不是個小數目,可她相信常梓飛,相信他有能力化解這次困難。

晚上在房間,莫仲暉給她擦頭發的時候,逼著她把戒指戴起來。

安暖忍不住調侃,「你是害怕我再拿去賣掉嗎?」

莫仲暉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倒是可以去試試,看看還能不能賣出個好價錢,看看還有沒有人敢買你這戒指。」

安暖吐了吐舌,把戒指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忽然開玩笑似的說道,「我覺得這戒指戴著很累,太重了。」

莫仲暉嘴角勾了勾,曲起手指在她額頭敲了一記,「少在這里給我裝,乖乖戴著,很襯你的氣質。」

「那我是什麼類型的氣質美女呢?」

莫仲暉思考了片刻,突然打橫抱起她,色迷迷的在她耳邊說道,「一看就想抱上床的美女。」

「色胚,放我下來。」安暖一巴掌甩他臉上。

莫仲暉如今對她的暴力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以前總喜歡用指甲抓她,現在喜歡甩他耳光,動不動來一巴掌,力道大得總能在他臉上留下印記。莫仲暉有時想想她是故意的,每當這時,他就會在床上狠狠地報仇,加倍的折磨她。

——

安暖怎麼也沒想到常柏會來咖啡廳找她。昨晚跟莫仲暉在床上狠狠的對打了一番,早上起得有些晚。到了咖啡廳,梁慕晴告訴她,「安暖姐,又有人來找你了,在這里等了你兩個多小時了。」

安暖遠遠的看著常柏的背影,他的雙手緊緊握著咖啡杯,好像很局促的樣子。

安暖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笑著問,「常叔叔,您怎麼來了?」

「暖暖——」常柏開口,聲音竟有些哽咽。

「常叔叔,您怎麼了?」

「我,我對不起你,我不配當你的常叔叔,你爸爸當年臨走的時候,把你托付給我,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可是我沒做到,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這些委屈還都是我的家人和我自己給的,常叔叔不是個人。」

說到父親,安暖眼楮有些酸澀,她握緊了常柏的手,這個老人不知不覺間老了許多,頭發都花白了,曾經在父親身邊,他也是個意氣風發的人物,走到哪兒都萬眾矚目,眾人簇擁。

「常叔叔,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我的長輩,除了爸爸和梓飛哥哥,就屬你對我最好。」

她曾一度把常柏和倪慧當父母看待,他們曾經就像一家人。

「常叔叔,你今天來一定是為梓飛的事吧。」

常柏有些羞愧的抬不起頭,老實的說道,「你倪阿姨她威脅我,如果不來找你借錢,她就死在我面前。暖暖,我也就是來完成任務,你不用借錢給我,我回去能交代。」

安暖發現倪慧是個聰明人,她能拒絕任何人,可她拒絕不了常柏。和爸爸一同陪伴她長大的叔叔,她從監獄出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只有他牢牢的記得她出獄的時間。

「常叔叔,您放心,我無論如何也要幫您籌到錢,給我點時間好嗎?」

「暖暖——」常柏開口聲音沙啞了。

「常叔叔,您別跟我這麼見外,回去等我的好消息行嗎?」

常柏離開的時候,握著她的手,一個勁的說著,「暖暖,我對不起安市長,對不起你。」

「常叔叔,千萬別說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梓飛沒事,其他都不重要。」

——

送走了常柏,安暖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剛才保證了什麼。

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難不成又拿去賣掉,莫仲暉非把她大卸八塊不可。

梁慕晴看她一個人在發呆,走過來跟她搭訕,看著她手上的鑽戒,忍不住驚嘆道,「安暖姐,這鑽戒好大呀,很貴吧,莫先生送給你的?」

安暖漫不經心的點著頭,還是決定給符秋打電話。符秋告訴她,她現在就在百樂。安暖趕緊跑上去找她。

符秋第一眼也看到了她的戒指,忍不住抱怨道,「為了你這戒指,我差點被梁澤明罵死,我這輩子都不再干這種蠢事了,被莫仲暉當猴耍。」

安暖撇了撇嘴,不敢開口了。

「安暖,其實莫仲暉真心對你好,他明知道你買戒指幫助常梓飛,他還是暗地里派人買下戒指。梁澤明跟我說的時候,我真的很意外,也很感動,如果有個人能這麼疼我,這輩子都值了。我知道你忘不了他曾經對你的傷害,可你也不要做得太過了,一個人的心也就一顆,碎掉了就好不了了。」

「符秋姐,我缺錢。」

符秋一听跳了起來,「安暖,你是不是又打算幫助常梓飛,你瘋了吧,你有多少錢給他填這個坑啊,莫仲暉能忍受一次,還能忍受第二次,你可別把自己給害了呀。」

「常叔叔來找我,看他這麼難過,我不忍心。」

符秋郁悶壞了,忍不住哼道,「常家還真是陰險啊,你怎麼就不想想他們家對你做過什麼呢?暖暖,你就別傻了,就算你借再多錢給他們,常梓飛那蠻不講理的母親也不會說你一句好話的。指不定還諷刺你這錢來的不明不白呢。」

「我不是為了倪阿姨,我是為了常叔叔和常梓飛,他們一直對我很好。」

符秋悶哼,情不自禁吼道,「常梓飛對你好,他還能娶江倩柔,你別怪我說話直,常梓飛就跟他媽一個德行,見錢眼開,見利忘義,這樣的人你還幫他,換做是我不狠狠踩上一腳就算對他們的仁慈了。」

「符秋姐,你有沒有錢借給我?」

「我有,可我不借,我不敢借,莫仲暉會殺了我的。」符秋說著一本正經的提醒她,「暖暖,這回除非你說服莫仲暉,讓他心甘情願掏錢,否則你管誰借就是害誰。」

——

符秋的話久久回蕩在安暖耳邊,她事後想想知道很有道理,可是她自己也不敢開這個口。上次莫仲暉已經在極力隱忍,這回一起爆發了,誰能承受得了這後果。

安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菜場,買了許多莫仲暉最愛吃的菜。

佣人知道她要下廚,笑著對她說,「安小姐,你不知道,上次你下廚做的那些菜,莫先生當你的面說不吃,後來他偷偷下來吃得盡光。莫先生真的很愛你,只是有時候有些別扭罷了。你今天親自下廚,我給莫先生打電話,讓他早些回來吃飯。」

安暖豁出去了,做了滿滿一桌,全是莫仲暉最愛的菜。

莫仲暉回來的也很早,看著安暖在廚房忙活的身影,他靜靜的坐在客廳陷入了沉思。

晚上,張旭領著佣人全數退場,整個家里就只有莫仲暉和安暖兩個人。張旭提前替他們準備了紅酒,蠟燭。

關了所有的燈,點上蠟燭,氣氛說不出的美妙。

微弱的燭光下,安暖的臉顯得異常的美艷。

莫仲暉有些激動,暗啞的聲音有些感性的說道,「謝謝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安暖微微怔了一下,一想今天果然是他的生日,她哪里會想到會這麼巧。

她舉起紅酒杯,笑著說道,「祝你生日快樂,好久沒陪你過過生日了。」

莫仲暉跟她踫了踫,一杯紅酒全數灌進了嘴里。

安暖以前也是個浪漫的人,她追他的那三年,每年的生日都會給他驚喜。

她會飛到國外給他精心挑選生日禮物,她還會學做蛋糕,把自己弄得一臉女乃油。

她在監獄那三年,他的生日都是在天堂過的,靠著回憶度過。很多時候,有人不知不覺間走進你心里,連自己都不容易察覺。

「這是我今天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莫仲暉點點頭,此時此刻他真想把她緊緊抱住,狠狠的吻她。

「你還有什麼生日願望,說出來,我一並幫你實現了。」

莫仲暉想了想,一字一句說道,「我要你!」

安暖還沒反應過來,莫仲暉已經將她抱到自己腿上,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有多愛她。

安暖被他吻了個措手不及,想要掙扎,可怎麼也推不開他。莫仲暉的**來的特別的猛烈。

「別這樣,先吃飯,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菜。」

「先吃了你,待會兒再吃菜。」

安暖還是蹙眉,「不要在這里,會被人看到,」

「今天不會有人,只有我們兩個。」

安暖很是無奈,急切的想抵抗,可是轉念一想,她今天有求于他,也許等他滿足了才好辦事。

他們從餐廳道客廳再到臥室,莫仲暉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瘋,異常的溫柔,異常的耐心。安暖被折磨得夠嗆,可身體卻掩藏不了的愉悅。

終于,他吃飽饜足,風平浪靜了。

安暖像一灘水似的躺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

「餓不餓?我去把菜熱一熱,拿上來給你吃。」

安暖給他一個白眼,怒吼,「不吃了,我現在只想睡覺,你別吵我。」

莫仲暉今天心情很好,安暖怎麼瞪他怎麼白他怎麼罵他,他都是笑嘻嘻的。

安暖想著趁他高興,跟他把事兒給說了。幾度想開口都沒有說成,她不想打破這一時的美好,不想在他的生日給他添堵。

「你真不吃,那我下去吃了。」

「滾吧滾吧,我不想看到你。」

莫仲暉下了樓,吃飽了才上來,還把安暖的那份熱好帶上來了,強行逼著安暖吃下。

安暖吃了幾口,實在累得很,躺下就睡著了。

——

第二天,安暖幾乎到中午才醒來,心里琢磨著,完蛋了,莫仲暉肯定走了。

在她後悔不已的時候,唇上突然被印了一個溫熱的吻。

安暖轉過頭,莫仲暉竟然就坐在她身邊,穿著睡袍,大概一直也沒離開。

「你怎麼沒去公司?」

莫仲暉笑了笑道,「只要你想我在家,我每天都可以在家陪你。」

「資本家,剝削廉價勞動力。」

安暖有些疲憊的坐起身,身體像散架了似的。

莫仲暉突然湊到她耳邊,曖昧的說道,「昨天晚上是不是累壞你了,今天不要下床了吧,你要吃什麼,我給你拿到房間來。你要上廁所,我抱你去浴室。總之一切都由我來代勞。」

安暖啐了他一口,「滾!」

她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出了口。

「莫仲暉,我想請你幫個忙。」

「恩?什麼事?莫非是想讓我抱你去洗澡?」

安暖心抽得很緊,摟著他的脖子,認真道,「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生氣?」

莫仲暉臉色沉了沉,「說!」

「我想問你借點錢,一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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