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4旅行結婚(17)文/顧盼瓊依
提到冷夢梃的死,席英彥不想再听下去,淡淡哼了一聲,一雙狹眸斜睨著封天。
封天被盯的毛骨悚然,舉手投降,「行行,我閉嘴,我不說了。」邁開大步走出去,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麼,「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閻止那小子周末過生日,你可記得帶上你女人參加啊。」
拉開門時與門外一張嬌艷的臉蛋撞了個正著,封天玩味的看看辦公桌後的某人,朝喻悠悠曖昧的眨眼,「熱戀中的男女果然不一樣,才半天不見就想的慌。」
封天一邊吐舌頭一邊越過喻悠悠大步走開,喻悠悠卻將剛剛他們的對話听了進去,想不到冷夢梃的死會與冷麟有關,腳步踏進辦公室內,隨手關上門,既然席英彥與冷夢梃的死無關,為什麼他不直接把真相告訴冷麟,反而要一次次遭受冷麟的挑釁?
回過身,席英彥已經不在辦公桌後,她看到一道身影斜靠在落地窗前,深邃的側臉露出些許陰郁,薄唇里叼著根細長的煙,打火機發出哧的響聲。沒有了嬉皮笑臉,他安靜的時候倒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圜。
他側頭看她,「午飯吃了?」
喻悠悠搖了搖頭,來的路上她想著怎麼樣把消息傳給景賓,沒意識到肚子餓,經他一提醒,肚子撒潑似的叫喚起來。
「去吃飯吧。」他把抽了兩口的煙掐滅在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里,隨手把打火機扔到抽屜里,瞥見那只包裹,目光中劃過一抹黯淡,沒事人一樣摟著她出了辦公室偶。
喻悠悠看到了他辦公桌上的外賣,只有一人份,「不如我一個人去。」
「一盒飯而已,至于麼?」他隨手帶上辦公室的門,眯了眯眼。
「我的意思是說我去外面買飯,回來和你一塊兒吃。」
恰好他辦公室里的電話響了,他進去接听後說,「快點回來。」
「沒問題,我還會帶你喜歡喝的酸女乃。」喻悠悠剎那間綻放出笑臉,語調帶著不能自抑的興奮。
最後一個上翹的尾音令席英彥心尖一麻,盯著陡然變的靈活的小身影消失,那跑開時的卷發一甩,像羽毛刷過他的心尖。
薄唇隨之上揚,在拉開抽屜後又沉下去,包裹里的照片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事實上這幾天他的郵箱里已經塞滿了她和費景賓在一起的照片,有她坐在雨中哭泣的樣子,有他們一起進酒店開/房的背景,有費景賓月兌衣服的畫面,這剛剛收到的包裹他沒看,也不敢看。
看到他們去酒店開/房的一瞬間,他是憤怒的,緣由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這些都不是他派的人查的,而是有人刻意發給他。至于是誰,哼,不用多想,一定是費景賓。
樓下有便利店,喻悠悠買了一份雞腿飯,一盒紅棗味酸女乃,一盒原味的,剛準備結帳,有人搶先一步付了。
轉頭一看,居然是封天,他一面支使店員給自己拿了包煙,一面對喻悠悠說,「這麼巧?」
兩個人幾乎是前腳與後腳進來,哪有這麼巧的事,喻悠悠淡淡一笑,「恐怕不是巧合,封總有事找我?」
封天沒否認,低頭把煙放到口袋里,指了指門外,「不介意的話到外面說話。」
隔壁有家環境幽雅的茶室,兩個人進去找了位置坐下來。
「其實我找你也沒別的事,就是身為一個朋友看不下去而已。」封天說的倒也坦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說什麼?」
「你和席英彥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出了問題,或許你倆本來就有問題?」封天聳聳肩道,「我知道這是你倆的事,我不應該多事,可是這些話我不得不說,因為席英彥那小子最近太不正常。有時候開會,他一個人從頭到尾在發愣,只在最後說一句‘散會’,這種情況不止一次發生,再這麼下去,我懷疑他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快要拱手送人了。」
「對不起,封總,這個我幫不了你,不要說他工作上的事,就算是他的私事我也從來不會過問,因為我沒資格。」
「不帶這兒的啊,沒事拿我消遣是不是,你倆不是快要結婚了嗎?他的事你怎麼會沒資格管?」
喻悠悠歪著頭反問,「結婚難道可以代表我能管他嗎?結婚難道就代表我和他相愛嗎?」
「……」封天徹底糊涂了,這兩口子到底怎麼回事?
乘封天在,喻悠悠也有點問題想問,「剛才我听到你們在聊冷夢梃,不知道方不方便講講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便,方便,只是你真的不知道?那小子沒跟你講過?」
喻悠悠喝了口花茶,搖搖頭。
封天心中雖有疑問,仍講了起來……
辦公室里的席英彥也陷入記憶里,記得婚禮舉行前的幾個小時冷夢梃小鳥依人的挽著他的胳膊迎接來參加他們婚禮的賓客,那天她的臉色不太好,有時候說著說著就捂住嘴往洗手間跑,他以為她頭天晚上緊張沒睡好,又吃壞了肚子,沒往深處想。
「英彥哥,我有點透不過氣,去外面走走,一會回來。」冷夢梃接了個電話,露出一臉的甜笑,然後提著婚紗出去。離開不到兩分鐘,她便墜樓身亡。現場有多名賓客和目擊者都看到是冷夢梃自己爬上陽台,跳下去的。
事後冷家自然不甘心,認為是謀殺,要求司法介入,尸檢結果出來,令所有人大吃一驚,冷夢梃懷孕了。婚禮前幾天冷夢梃悄悄去醫院做檢查,結婚當天收到醫院的電話,證實她懷了孩子。冷家以為孩子是他的,很憤怒,要席家給說法,後來和冷夢梃無話不談的一個閨出實情,孩子是冷麟的,就在一個月前冷麟在冷夢梃喝的水里下了藥,發生了關系。
事情到了這里陡然反轉,他被戴了綠帽子,而冷家也覺得顏面頓失,不再追究,冷家只有冷麟這根獨苗,更不會責怪,反而隱瞞下來,整件事情只有席父、冷氏夫婦,加他四個人知道。不知情的冷麟卻將冷夢梃的死怪罪到他的頭上,認為是他殺了冷夢梃。
故事講到這里,喻悠悠怔了許久,她不相信席英彥吃了這麼多年的啞巴虧,他是有仇必報的人,不會容忍髒水潑在自己頭上,不可能的。
將喻悠悠臉上的難以置信收入眼中,封天無聲的勾唇,「我和他這麼多年的哥們關系,從默默無聞到事業如日中天,他奮斗的一面,落寞的一面,低谷的一面,成功的一面,浪蕩的一面,我比誰都看的清楚,那小子重情重義,他和冷夢梃從小一起長大,他視冷夢梃為妹妹,兩家聯姻是席老夫人做的主,他對席老夫人極孝順,加上席老夫人又以病重為由相逼,他娶冷夢梃也是無耐之舉。冷夢梃死後,他心里也不好受,別看他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重情義。想必你應該見到過他那幫發小,最多的時候你應該見到的是四個,石陽朔、華榮、段羽凡、尤 煜,其實他的發小加起來一共有五個,還有一個叫謝暮橙,是北京軍|區|首|長謝承勛的弟弟。兩年前他死了,席英彥這小子傷心到把自己關在家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謝暮橙撒手留下新婚妻子,後來不知怎麼的被抓走了,多番查找是泰國的毒梟所為,他二話沒說和謝承勛一起去救人……」
謝暮橙這個名字很生疏,不過喻悠悠記得那幫人提到過一個叫做‘小橙子’的,當時每個人均一臉的悲傷,集體沉默了幾分鐘,原來這個人是他去世的發小。
听到這里,喻悠悠不得不對席英彥有所改觀,如果再見到冷麟,她想自己一定會告訴他真相,不管這個真相對于他來說有多殘忍,畢竟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得為自己親手害死冷夢梃而背負內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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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悠悠把手中的袋子放到遠處的茶幾上,又走到辦公桌後把煙從某人嘴里抽出來,「吃飯前不能抽煙。」
席英彥一愣,像這樣從他嘴里搶煙的女人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唇角漾出笑痕,不過被她管的感覺還不壞。
「吃飯。」她把筷子塞到他手里,一份香噴噴、熱乎乎的雞腿擱到他面前,她自己把那份外賣拿到茶幾那邊打開來準備吃。
「為什麼我要吃這份?」他端著雞腿飯走過去,非要跟她擠坐在一起。
「因為秘書給董事長準備的外賣肯定特好吃。」喻悠悠面不改色的拆開一次性筷子,吃起已經冷掉的飯菜,事實上她這麼做的原因是獎勵他給冷麟背這麼多年黑鍋,要是換作是她,在一次次冷麟的挑釁中說不定早說出來了。間接的也說明,他這個人守信用,既然答應了冷家不說出真相,就一定做到,哪怕被人誤會也會咬緊牙關,不透露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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