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3旅行結婚(16)文/顧盼瓊依
「你以為我醉了?」他一把拽住她的小手,目光迷離。
喻悠悠想起封天說過他不喜歡別人當面說他喝醉,改口道,「不是……」
身邊的車窗被人敲了兩下,李鴻的臉出現在外面,喻悠悠搖下車窗,李鴻壓下聲音說,「對不起,我來晚了,席董在飯局上喝到一半人不見了,我找了半天沒找到,剛剛接到封總的電話我才知道他在這兒。」
李鴻來的正好,喻悠悠趕緊說,「你來開車吧,他開車我不放心。」
這輛跑車只有兩個座,三個人坐不下,李鴻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別克,「我送你們回去。圜」
這一次他倒配合,不吵不鬧,窩進後座將腦袋擱在她腿上,雙眼閉眼,「頭疼,幫我按按。」
微涼的手指按在太陽穴上,她的手柔軟又不失力道,可以媲美按摩師,他舒服的幾乎昏昏欲睡,發出一聲,「悠悠。」
「嗯?偶」
「……愛你……」他含糊的嘀咕著,臉轉了個姿勢,轉向她的身體,埋在平坦的小月復上,可這兩個字清晰的傳到耳朵里。
她動作稍頓,不過是喝酒後的醉話,當不得真,可心中卻像夏天落的一場雨,既涼又熱,復雜難辨。
他並未睡著,俊臉抬起,又是一副極清醒的模樣,「悠悠,你接受嗎?」
喻悠悠平靜看他,四目相對,明知道他喝醉了,仍覺得他的眼神炯炯,宛如天際最亮的星星。
他忽而勾唇笑,伸起手臂,繞起垂在她胸前的一絲長發,聲音低沉下來,「我不想強迫你跟我說那三個字,你卻連接受我都不行?」
「你在乎嗎?」她咬著嘴角,他分明是耍著她玩,霸道的把她和他綁進婚姻的牢籠,現在又這麼說,不覺得本末倒置?假如他真的在乎,真的像他剛剛說的那個字,他應該先征得她同意再舉辦婚禮,而不是從始至終都是強買強賣。婚姻在他眼中是什麼,從頭到尾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她在他面前就是個奴隸,不需要有自我思想,只需要無條件服從。又何必多此一舉問她接不接受呢?
黯淡的黑眸中露出嘲諷的笑意,她的反應已經表明一切,她絕不會愛上他,而他絕不會放手。
「這三個字你想對誰說?費景賓?他已經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費景賓,他現在叫方歐,他早已加入日本國籍,他的興趣、愛好,想法與以前大不相同。時間與空間能改變一切,你和他之前,即使沒有我,沒有英籮,也會走的艱難,你心里比我更明白,何必我說出來。」
喻悠悠白了臉,「是,我不需要你說,只需要你放手,不要再逼我,你條件這麼好,多的是女人供你挑選。你要報復我,不必拿婚姻來做犧牲品……」
從景賓的眼中她看得出來如今的名利對他來說有多重要,要他真正放棄一切,和她遠走高飛,她想都不敢想。
可是,自由對于如今處境的她來說可遇不可求,席英彥難得肯松口,她要不要試試?
他突然沒了聲音,低頭一看居然睡著了,喻悠悠苦笑,笑自己,喝醉酒人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說不定這一覺下去,明天一早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李鴻把席英彥直接背上二樓,喻悠悠進了客房,躺在寬大的浴缸里泡了個澡,泡去全身的疲倦。披著一頭濕發,卸妝之後素著一張臉,拉了拉身上的男士浴袍,踩著拖鞋到廚房沖了杯兌醋的蜂蜜水,端到臥室去,李鴻已經走了,床上被子里鼓著。
他嘴里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好象睡的不舒服,喻悠悠放下手中的杯子,掀開被子,伸手幫他把襯衣月兌了,再來是長褲,她專注的做著,發覺他的手指撫上耳垂,順著下巴、脖子,鎖骨一路滑下,輕柔中帶著難以言說的酥麻。
她呼吸窒了窒,扯開他的手,「別鬧,現在舒服點了嗎?」
把被子重新給他蓋開,他跟小孩子一樣‘嗯哼’一聲,拿腳一蹬,給踢了,她把蜂蜜水送到他唇邊,他喝了兩口就不肯再喝,孩子氣的直叫苦。
苦?怎麼可能,她嘗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哪里苦?
轉手把杯子放到一邊的床櫃上,他的手溜進她的衣領里,罩住她的柔軟,那些白天剛剛壓抑下去的欲|望仿佛找到了出口釋|放,她下意識戰栗,向後一仰,本來就套在她身上過大的浴袍半邊滑了下去,露出大半個身體。
今晚他真的有點失常,一會像個大男孩,一會又和她正色的談愛,失常的何止是醉後的他,她不也是,他小小的一個勾|引就令自己有了感覺。
他索性拉下她的浴袍,看到她里面什麼也沒穿,難耐的呻|吟起來,她頭腦一熱,昏沉的任由他剝光,密實的被他壓在身下……
翌日醒來,整個臥室只有她一個人,看看時間上午十點多,保姆看她下樓,端了早餐出來。
「謝謝。」
她懶懶的坐在餐桌前隨意吃了一些,昨天毛閱說《不鳴則已》那部電影預計又要拖後開拍,最近又沒檔期,全當放假。
上樓時兩腿酸痛異常,昨晚他喝醉了,其實她完全可以推開他,可是她沒有,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因為寂寞吧,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齡也有需求,他技巧那麼好,她也不吃虧,不是麼。
早上她醒過來一次,他的頭靠著她的肩,他睡的很香,輕輕打起酣來。清晨的陽光柔柔的罩在他臉上,有種奇跡般的暖意。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熟悉又陌生,忍不住想要模模,終是收回手。
細細一想,他的反常不止在昨晚的醉酒,他講過他恨席父的原因,或許他如今的放浪形骸是受了當年席父在他媽媽尸骨未寒便和別的女人上床的影響,父母有時候的行為會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下一代的人生觀、價值觀、愛情觀以及性格。
他這樣驕傲的人肯把這麼難堪的家事講出來,和她分享,連最疼愛的妹妹都不知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可能是真的愛她?
真愛她也好,假愛她也罷,她很累,已經沒有精力去管,假如他席大少爺的愛是強取豪奪,我行我素,那麼她要不起。昨天在雜志社听到的消息要不要告訴景賓?想到他在商場的窮追不舍,她出面提醒不太好,不如另想辦法。
換了衣服拿上包準備出門,庭院里司機等著,「喻小姐,席先生讓我來接您。」
「去哪兒?」
「北京。」
剛好合她的意,喻悠悠想也沒想鑽進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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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上午,午餐時間,秘書送進來訂好的外賣。
沒一點胃口,席英彥扔了手中的筆,推開成堆的文件,窩進大班椅里按著發疼的頭,宿醉的後遺癥真不好受,對進來後的李鴻說,「人什麼時候到?」
「再有半個小時。」李鴻轉手遞上來一包東西,「有您的一個包裹,為防意外我拆開過了,是一疊照片。」
席英彥淡淡掃了一眼,「放這兒吧,我一會看。」
李鴻退了出去,封天走了進來,盯著皺眉的席英彥笑,「這麼快玩夠了,舍的回來了?***一刻值千斤,我以為你小子今兒早上舍不得從溫柔鄉爬出來,又把工作堆我那兒呢,想不到這麼守時,早上幾點從A市趕過來的?」
「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席英彥順手把辦公桌的包裹扔進了抽屜,「昨天的帳我還沒跟你小子算,榮鼎邀請的剪彩明星怎麼會是她?」
封天蹺起二郎腿︰「你們不是兩口子麼,我請她來當剪彩嘉賓,肥水不流外人田,給誰賺不是賺,還不如給自家人賺呢。」
「敢情你小子考慮的挺多,她簽約的是百代,百代拿提成,最後不會全落進她口袋。」
「靠,考慮多的是你吧,到現在還和冷麟斗?不過我听說他最近去了國外參加一個什麼電影節,結果半道上被人搶了,捅了兩刀,到現在還躺在醫院……」封天笑的幸災樂禍,「這就是報應。」
席英彥雙手抱胸,「如果你來是講他的事,我沒興趣,現在你可以滾了。」
封天模著下巴,絲毫不受影響,自顧自的說,「如果我是冷夢梃我也不喜歡他,這種人跟禽獸有什麼兩樣,連親妹妹都不放過。要知道冷夢梃從小就喜歡你,做了十幾年當你新娘的美夢,好不容易盼來兩家聯姻,她可以完成心願嫁給你,結婚當天突然發現自己懷了哥哥的孩子,那種羞愧感足可以讓她跳樓十次。冷麟死也不會想到,他最愛的女人原來是他自己害死的,這些年他根本恨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