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封天最後說的一句話︰「外界對他有兩極分化的觀點,喜歡他的人拿他當偶像,當神一樣崇拜,比如冷夢梃,冷夢梃從小就驕傲,各方面都優秀,誰也不服,偏偏最服席英彥,其實在冷夢梃的眼中席英彥更多的是偶像的形象,所以當她發現自己懷了別人的孩子時,她崩潰了,覺得自己不完美,對不起他,所以選擇了極端的方式。吃過他虧的人當他當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這句話她很認同,因為席英籮曾經也說過與之相似的話,而她就是吃過他虧的人,所以她當他是洪水猛獸,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他,認為他所有的事都是骯髒的。
關昕說的對,世上沒有完美的性格,人人都是多面的,沒有絕對的壞人和好人,只有相對而言。
「還是你吃雞腿飯。」他從她手中抽掉飯盒,與自己手中的調了個個。
「不……」她手中筷子上的飯還沒送到嘴里,左手伸出去下意識想拿回來,他卻已經吃起來,指了指嘴里的飯,笑的促狹,「想吃我喂你。嚅」
「……」喻悠悠無語,低咳一聲開始吃手里的雞腿飯,暖暖的飯菜格外香,再看看他,眉頭舒展,似乎涼掉的飯菜並未影響他的食欲。
……
吃完飯將近一點,喻悠悠把兩個人吃完的飯盒拿出去扔掉,發現封天在秘書室和一幫秘書插科打諢,調戲席英彥的秘書團隊緊。
從短暫的接觸中來看,封天也是一個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公子,和席英彥平常的作風沒什麼兩樣,喻悠悠走回去時不由想起在茶室封天和她說過的話,席英彥貌似最近沒了緋聞,身邊也沒了女人,除了她……
這,是不是最直接的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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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悠悠打電話約了席英籮,她離開天泰大樓前說待在里面覺得的悶,席英彥便說不如約英籮出來,兩個女人做伴,正中她的下懷。
「悠悠。」
步行街角,兩個人相遇,喻悠悠注意到席英籮身上穿著肉粉色的連衣裙,很甜美的一條裙子,然而眼中少了光澤,多了一些灰暗的心事。
倘若不是景賓處心積慮的出現,席英籮應該依然是那個開心的小蘿莉,喻悠悠有點難過,勉強笑著說,「是去喝點東西,還是逛逛?」
「不想逛了,昨天在A市逛了半天商場,一樣東西也沒看上。」
喻悠悠的神經被‘A市’‘商場’牽引住了,女人與女人之間有時候有一種奇妙的默契,不需要多言語,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懂對方的心。
「對不起,英籮,昨天我和他是無意……」
席英籮拉住喻悠悠的手,「不關你的事,悠悠,是我親眼看到他纏著你不放,我不怪你。」
「我和他把話說的很清楚,他卻執迷不悟,對不起!」喻悠悠固執的道歉,從手袋里拿出一疊現金,「這是他幫我墊付的,我不想約他,又不知道他的帳號,不如交給你。」
席英籮推開喻悠悠的手,「你與他之間的事我不方便參與,就算你不想見他,只要他想見你,有的是機會。」
「英籮。」喻悠悠輕輕攬住她的肩,「不管怎麼說,是我對不起你,一直橫在你與他中間……」
席英籮搖搖頭,眼眶紅了,「像你說的是他執迷不悟,不怪任何人,我只怪自己為什麼要那麼愛他,愛的連自尊都不要了……」
听著席英籮漸漸發出哭腔,喻悠悠怪怪暗自己不好,明明開頭氣氛好好的偏偏要提這些事干什麼。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接起是席英彥。
「悠悠,閻止這個周末過生日,你逛街的時候幫我挑樣生日禮物,我的附屬卡在你那兒,盡管刷,玩的開心點。」
挑生日禮物對喻悠悠來說太難了,她和閻止見的面還不及封天多,僅僅見過一面,怎麼挑禮物?連對方的性格脾氣喜好都不清楚。
席英籮看喻悠悠接完電話皺眉問,「怎麼了?」
「哦,你哥哥說閻止過生日,要我幫著挑禮物。」
「閻止哥嗎?不如我幫你。」
喻悠悠眼前一亮,怎麼把小蘿莉給忘了,既然小蘿莉叫閻止哥,肯定和閻止很熟悉,挑禮物應該很容易。
兩個女人開始逛商場挑禮物,最先來到的是男士精品店,席英籮指著其中一條領帶說,「悠悠,這個怎麼樣?」
喻悠悠沒意見,「挺好,不過這個給閻止做生日禮物會不會太普通了點?」
席英籮撲哧一笑,「誰說是給閻止哥的,我是說你送給我哥的。」
「呃……」喻悠悠沒轉過彎來,「不是閻止過生日嗎,給他送干什麼?」
「你真不知道?我哥和閻止哥的生日剛好隔了一周,也就是說這個周末是閻止哥的生日,下周就是我哥的生日,你剛好要給閻止哥挑生日禮物,不如也給我哥一塊兒準備。」
迎著席英籮詫異的目光,喻悠悠側頭打量著一排男士西服,淡淡的說,「到時候再挑,現在先挑給閻止的吧。」
「悠悠,你和我哥怎麼了?」席英籮心細,「是不是因為方歐的事,你倆吵架了?」
「沒有,我和他吵不起來。」喻悠悠臉上露出晦暗不明的笑,指了指對面的體育用品店,「閻止平常喜不喜歡做運動?不如去那家看看。」
「閻止哥平常喜歡打高爾夫,咱們可以去看看球桿之類的運動用品。」經歷的多了,單純的心思也會變的細膩,席英籮把喻悠悠一些微妙的反應看在眼中,更加肯定喻悠悠和哥哥之間有什麼,悄悄嘆了口氣,希望不是她和方歐的事影響了他們。
走了半天,終于挑中了一樣禮物,買單的時候喻悠悠下意識抽出自己的銀行卡,席英籮眼尖看到了皮夾里的那張席英彥的附屬卡,抽了出來遞給收銀員,「反正是我哥的哥們,這張卡他既然給了你,使勁刷,誰讓他欺負你來著。」
「你怎麼知道他欺負我?」
「如果不是他欺負你,怎麼你一提到他就不開心,上次咱四個人坐在一起商量婚禮的時候,你還好好的呢。」很感激小蘿莉替自己出氣,可惜這些不是癥結所在,提著禮物盒兩個人從商場出來,席英籮開始講起婚紗的事來,「在巴黎那邊訂制的婚紗明天就到,悠悠,咱倆明天一塊兒試,不行的話讓設計師再改,反正時間還很多。」
喻悠悠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想了想說,「英籮,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有什麼事你盡管說。」
「是這樣……」喻悠悠把在雜志社听到的內容大致講了一遍,「我不方便出面提醒他,所以我想由你去說比較好。」
席英籮咬唇陷入沉思,「方歐投資日本出版社的事我略有耳聞,他說是日本一家很有名的出版社,這家出版社是他的福地,他的漫畫就是由這家出版社出版後紅的,這次出版社遇到困難,他就想不如買下來。想不到這是個陷阱,我一定要告訴他,悠悠,我先回去,就不賠你了。」
「嗯,你先回去吧,改天再聊。」
和席英籮分開,喻悠悠提著禮物往回走,上次景賓幫她墊付的現金席英籮沒要,她得想辦法再還回去,可是除了這個途徑,還有什麼辦法?
回到天泰頂樓辦公室,席英彥準備去開會,看她蹙眉進來,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想什麼呢!」
「沒什麼,禮物買回來了。」喻悠悠把盒子遞給他,「你看一下合不合適。」
「你挑的肯定合適。」他沒打開的意思,而是大手包裹住她蔥白的手,「英籮應該跟你說了,在巴黎那邊訂制的婚紗明天空運到,我明天要去廣州出差,到時候你和英籮一塊兒試,試完了拍兩張照片發到我郵箱,讓我看看。」
「你出差幾天?」喻悠悠的手無意識的收緊,連忙問,「明天不回來嗎?」
「怎麼了?」她口氣中的緊張令他愉悅,「要不你明兒跟我一塊兒去廣州,反正這兩天你也沒事。」
喻悠悠也意識到自己突然的失落,轉而低下頭說,「誰說我明天沒事,明天我要試婚紗的嘛。」
席英彥以額頭頂住她的,「晚試兩天也沒什麼,你要是真舍不得我,就當去廣州游玩。」
‘舍不得’三個字听著異常刺耳,喻悠悠猛力推開他,「我說了不去就不去!」
他沒料到她情緒突然爆發,向後踉蹌了一步,剛好李鴻進來,愣了半秒,反應迅速的退出去。
席英彥良久的盯著她,盯的喻悠悠寒毛直豎,每一根似乎都透著涼氣,他伸手過來,她驚慌的下意識縮起肩膀躲閃,被迅速撈過去,「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頭頂傳來他吃吃的笑聲,不知道為什麼听上去有一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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