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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泥石流

()一路緊急趕路,人們無話,烏霞寨把搶劫來三匹淺金寶馬還給了他們。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看書網明前騎著淺金馬跟大家一起翻山越嶺地趕回軍營。

小梁王、崔憫等人與大寨主李大胡子討論著山勢和偷襲方法,對明前也和言悅色地照顧著,讓她騎馬騎人們中間。明前也含笑道謝。仿佛那雨夜山寨一番痛淋灕地大罵,從來沒有發生過,他們沒有听到,她也沒有做過似。人們雲淡風輕地趕路。

等人們抄小路,翻過山梁眺望到陳虎成堅守大營營地時,都有些驚喜。

此時暴雨如注,谷底山路上殺聲震天,一伙彪悍凶狠匪徒們正兩名穿銀盔甲壯漢指揮下進攻著陳虎成大營。雙方還激戰中,陳虎成還沒有敗。匪徒們人多勢眾,熟悉山勢,佔據了上風,但是陳虎成是出身西域前線,打過仗千戶將軍。他一見山匪們劫道,就立刻下令所有車輛都圍成兩道圓圈,所有人結成小隊,大營軍卒外,奴僕和太監們內,都發了刀棍等物,牢牢地守住大營和車馬,頑強地抵抗敵人。于是雙方打了兩個多時辰還未分出勝負。

天色微明,暴雨急,匪徒們氣勢凶猛地沖鋒著,想沖破陳虎成防線。陳虎成軍卒們分了一部分藏車輛和樹木高處,射箭如煌,射向山匪。一部分則沖入敵陣,和匪徒們面對面交鋒。打亂了敵人進攻節奏。這時山谷中亂箭齊飛,刀劍橫越,戰勢正酣。足足有兩千多號人相互廝殺著,正是危急時刻。

這伙人數上千匪徒們敢跟正規軍做戰,實太凶惡了。

人們來得正是時候。烏霞寨大寨主李大胡子摩拳擦掌,與梁王侍衛們商量了下,之後請梁王和範小姐,崔同知等人都退到山坡上觀戰。之後李寨主一聲大喊,數百名山匪和侍衛們從山巔上吶喊著沖下山,殺入了敵陣。山谷混戰雙方一陣大亂。

陳虎成和關公公等人看到又來了一伙山匪,都大驚失色。後來看清了是梁王侍衛們帶領陌生人,夾擊了劫匪,是幫他們助戰,都人人大喜。陳虎成抓住機會命令軍卒們主動出擊,京畿大營官兵沖出營地,殺向了敵人。劉寨匪徒們月復背受敵,慌亂地四散逃開,形勢大轉。

但劉寨山匪們也極為凶悍,鎮定下來,發現了偷襲者是李大胡子。氣得大聲怒叫,命令匪徒們兩方面迎戰。一時間京畿大營、烏霞山匪寨和劉家匪寨混戰一起,打得不可開交。山谷里噪雜震天。

山坡上梁王和明前等人也下了馬,披著雨披站高處觀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些打山匪戰事不需要藩王小姐們出戰。梁王是北疆大帥,看著山下小戰勢興致大起,但被侍衛們攔住了。崔憫遲疑了下就和侍衛們沖下山坡去找陳虎成會合了。這里是近戰戰場,天明如晝,自從範小姐醉酒後痛罵了三個壞男人,梁王、靈妙和他都親耳听到,彼此都有兩個證人听到,聰明人都不敢再輕易招惹嫌疑下手了。

如果這位小藩王還要臉,還能看清局勢話。他不會再低級暗殺了。

梁王看了會兒戰場,扭臉看到了範明前,心中一動。明前也緊張地看著戰場。她這位深閨小姐或是鄉野野丫頭還是平生頭一次看到這種上千人激戰場面,有些振奮。她烏瞳睜大,臉色振奮,有些緊張又有些不忍。

梁王體貼地說︰「範小姐,你剛醉酒醒過來,還是往後面站著,別被嚇住了。」

明前一楞,懸著心謝道︰「多謝殿下,我沒有喝醉。兩位寨主勸酒,我只好喝了一點點。我不知道……我沒有喝醉吧?」

梁王目光閃爍,心中懷疑。怎麼回事?她想不起醉酒後痛罵他們三人事了?難怪她神態自若,原來不是裝假,而是她醉酒後想不起自己罵過說過什麼了。這是真醉假醉?這想不起又是真還是假?這個範明前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厲害得出奇。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明前神情也有些忐忑不安。似乎也懷疑。他們三人被抓走,怎麼知道她喝醉了?剛才她喝得頭暈眼花,暈暈沉沉。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話呢。

***

這時候,山谷里兩派人馬還亂戰。忽然從大泰嶺深處傳來了一陣巨大轟鳴聲。連續不斷,如雷鳴般震耳欲聾,明前臉色微變,蹙著長眉,側耳傾听。朱原顯也有些奇怪地轉過臉,

明前臉色頓時變了,大聲說︰「是泥石流。」

觀戰人們也神色劇變,慌忙轉身躍開,並向著山下戰場大喊︰「閃開,泥石流來了!」

這會兒,天色大亮。人們听到轟鳴聲都看向高山,嚇得人人呆住了。一道巨大無比夾帶著石頭泥沙洪流正從山巔滑落出來,轟隆隆地直沖向下面戰場。泥石流如「摧枯拉朽」般,排山倒海地沖垮了山坡,流下山谷。

這幾天,大泰嶺附近連下暴雨,山坡泥土經不住大雨地沖刷,先是暴發山洪,之後變成了泥石流。

泥石流是山中暴雨等水源激發,含有大量泥砂石塊洪流。是一種像流水又像山體滑坡現象。暴發時沒有征兆,來勢凶猛,以高速傾瀉下來,破壞性極大。而且時間很短暫,過程只需要一兩個時辰。

它竟然現暴發了!劫匪們與京畿大營們大戰時候。所有人驚呆了。親眼看著,一道磅礡洪水夾帶著山上樹木、泥土和沙石等物沿著陡峻山坡傾瀉下來。像是海浪般前推後擁,奔騰咆哮地流下,山谷響如雷鳴,地面震動,很短時間里就帶著大量泥砂石塊沖向了谷底。寬闊山坡上橫沖直撞、漫流堆積,一下子就推倒了小山丘。

梁王神色大變,明前機靈至極,兩個人幾乎同時躍向了兩旁高地。明前驚得目瞪口呆,也反應捷,小時候她大青山時曾經見過「泥石流」,深知泥石流可怕。也知道躲避泥石流竅門,要跑向和泥石流成垂直方兩邊山坡。而且跑得越,爬得越高越好。當第一眼看到泥石流滾落下時,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避開,跑向高處。

不能跑到下流和平行處。而梁王卻不知道這種訣竅。他出身草原邊陲,只听說卻很少見這種內陸山脈泥石流。他立刻拔劍,縱身跳向了泥石旁右邊,剛跳開,腳底下坡地就一並裂開,滑向了山下。而他躍到地面,也同時地往下陷去。正巧把他陷身泥石流中間了。

這場泥石流來速極,所過之處整個山坡多處塌方滑落。先流淌到谷底地方已成了汪/洋。幸好,車隊所地勢還算高,大部分人李大胡子指揮下爬上了馬車,爬到了樹頂,逃月兌了性命。而小部分人沒能反應過來,就被泥石流淹沒沖走了。短短時間,泥石流沖刷出來泥山就達五、六尺高,隨處可見倒塌樹木山體,谷地面目全非。

戰場也亂了,人們到處逃命。

明前機靈地扯下裙子跑上一塊堅硬高地,返身看時,大吃一驚。

梁王朱原顯手持著藍瓦瓦龍泉長劍,搖搖晃晃地摔入了泥石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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