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火兒呲牙裂齒的掙月兌著,他是誰,憑什麼來命令它!但是,明明那人沒有抓它,它卻被無形的束縛在他的手心,完全的掙扎不開。
「想救他就听我的。」那人淡然的瞥了一眼火兒,眼里,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君滄暮。
「吱吱吱……」火兒掙扎動作停止,睜大了圓溜溜的眼楮盯著這神秘客,你能救他?
如果能救,它就勉為其難的听一次沒關系。
可是……
看了看自己黯淡的皮毛,它就算想撞,現在也無能為力,本來,第一次救小落已經是超支體力激發潛能,第二次救君滄暮它更是將小落乾坤袋里面的靈藥毒藥什麼的都一掃而光之後來恢復的體力,現在,靈藥已經被它吃光了,它就算再撞上去,也只會和之前一樣,被反彈回來,而撕不開半點著光罩。
咦?
一股暖流傳來,火兒舒坦的眯了一下眼,轉瞬又詫異的往自己身上看去,毛發光亮火紅,根根光澤的充滿了颯颯生機,比它原來還要漂亮。
「撞!」
簡單的一個字命令,翻手讓火兒落于地上。
幾乎是被這個命令反射性的行動,落地就朝著光罩撞了上去。
「吱……」
一聲長嘶,雙爪就搭在了光罩上,仰頭奮力一撕,小尾巴憋的筆直,一個小小的破洞油然的在它的爪下出現。
神秘客面色肅穆,雙手連結幾個手印,修長的手指帶動著殘影,指影疊加,好像無數只手在一起締結手印一般,身旁的氣流瘋狂的向他手上涌去,龐大的天地之氣讓齊耶他們即使站的遠遠的,都有一股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吱……」火兒再叫一聲,聲音里充滿著焦急,這人還不動手,在不動手它就支持不住了。
神秘客手還在不斷的結印,每動一下,手中集結的天地之氣濃度就更高……
終于,他看了一眼火兒撕開的那個小洞,「閃開!」
不知怎的,火兒腦袋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已經自動的趕緊跳開。
雙手遞出,一雙巨大的手掌印夾雜著巨大的天地能量,猛然就印上了光罩。
「啵……」
比起之前他們打開光罩的轟然巨響,神秘客的這一下簡直就只是開瓶塞的聲音,很小聲,可是,火兒撕開的那個小洞卻迅猛一下變成了一個可容幾個人穿過的大洞。
「 ……」齊耶的兩個隨從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再看向神秘客的眼光不僅僅是震撼,更是有一種驚懼,他們兩個加上主人,還加上君滄暮和火兒,撕開的也就拳頭那麼大一個,而這人,在火兒撕開的基礎上,只是一擊,就將這光罩打開這麼大,這力量……他們根本不敢想像。
齊耶抿著唇,看向神秘客的背影,眼里迅速閃過一絲暗光。
「吱吱吱……吱吱……」火兒興奮的叫著,打開了,終于打開了。
君滄暮身形踉蹌的從里面出來,雖然狼狽,還是優雅誠懇的向神秘客躬身道謝︰「多謝!」
神秘客從他身上一掃而過,仿佛眼神多停留一會兒都是對他眼楮的一種褻瀆,看向別處,高傲的沒有回答的打算。
君滄暮也不在意,這人身上有著一股天生就高人一等的凌人氣勢,高高在上的沒將他們這里任何人放在眼里,從他出現到現在,也毫不掩飾對他的不在意,能出手救他,已經是破天荒,不會理自己那也是在意料之中。
再度躬了躬身後,走到齊耶身邊,想從他手中接過昏迷的夏落,但一想到自己現在一身的狼狽,以及身上的劇毒,手剛伸出又縮回,換成對著齊耶的一拱手,「多謝!」
「我也沒出到什麼力,若謝,她會謝。」看了一眼自己摟在臂彎昏迷的夏落,毫不掩飾的告訴君滄暮,這人情,是夏落欠下的,他不稀罕君滄暮的謝。何況,他原本就不想救君滄暮。
「娘子欠下就是我欠下,這人情我記下。」
君滄暮不慍不火,卻讓齊耶的瞳仁一縮,摟夏落的手緊了緊,隨後又輕笑一聲,「慶國王爺的人情,那我真是賺了。」
君滄暮淺笑不予置評,齊耶同樣笑著,只是眼神沉了沉,不得不說,就算君滄暮現在是狼狽到了極點,但是卻無損他本身的氣質,雖然溫潤如玉卻又錦里藏針。
「還好!呼……還好阻止了。」
蒼老的聲音慶幸的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有些氣喘,不知趕了多久的路,人也終于趕到落到他們的身邊。
伸手就要從齊耶手中將夏落弄過來,齊耶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避開他接走夏落的手,防備的看著他。
「老太爺?」君滄暮看清來人,詫異,金老太爺怎麼會到這里來?
看他的樣子,顯然夏落的情況他了解一些,急忙問道︰「娘子怎麼樣了?」
「她……」老太爺正要說,卻看到君滄暮那一身的狼狽,沉吟了一下,「她沒事。」
「沒事?那就好!」放心的舒了口氣,沒事就好!而後對著老太爺笑了笑,「請送我們回京都……」
話音剛落,人毫無預警的倒了下去。
他身上劇毒和蠱毒集齊,能撐到現在完全是強大的意志力在支撐,一直沒躺下,是因為,神秘人和齊耶,他一個都不敢相信,神秘人之前和柳家合力算計他們,而齊耶接近他們同樣是有目的,夏落已經昏迷,他不能跟著昏迷。
金老太爺一來了,得知了夏落沒事,他終于可以信任,一直強提著的那口氣終于松下,所以,也終于扛不住渾身蝕骨的劇痛,倒了下去。
「君公子!」老太爺急忙一手扶住他,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漆黑的唇,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痕,同樣漆黑的傷口,一眼就看出中了劇毒,出手要點穴護住君滄暮的心脈,這樣的劇毒,要是攻心,君滄暮根本就活不了了。
「動他,他就必死無疑。」一聲冷淡的聲音傳來,金老太爺欲點穴的手頓住,順著看去,看見那個身著墨綠衣裳的高大男人,可他卻是看向別處,仿佛剛剛那句根本不是他說的。
「不知這位……高人有何解救之法?」老太爺拱手,他剛剛雖然離得遠,可是也看清是這人阻止了夏落和救出君滄暮,光這份深厚的功力,估計也是某個隱世高人,但終究不知對方稱號,所以,只有用一個高人來稱呼了。
那人卻一手背負在身後,看也不看金老太爺和君滄暮一眼,「死了與本尊何干。」
金老太爺不禁氣結,他一介武林泰斗,對人這麼拱手以禮相待已經是極高的待遇,為了夏落和君滄暮,他倒是不介意,隱世高人的脾氣一般都怪,但是,現在人命關天,他還擺什麼高傲?
既然巴不得君滄暮死,那為何又要救他?為何他出手點穴,他又提醒?這人還真是矛盾!
「不知閣下怎麼稱呼,仙鄉何處?他日也好上門道謝。」
他一問,齊耶他們也拉著耳朵仔細的听,這樣的人,他自然也是想結識。
「你問太多。」神秘人卻不耐煩的一甩袖。
金老太爺這樣身份的人,自然是小小的一個柳太爺不能比的,但是,卻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無理忽視,就算他脾氣修養極好,也難免皺起了眉頭,正待說什麼,卻突然看到剛剛那神秘人一甩袖,袖口的某個特殊標志。
暗自一驚,緊皺的眉頭松開,站起身,慎重的對著那人拱手躬身,「多謝閣下出手相救。」
而後,什麼都不再問,只是對著空中發出一個信號彈,守著君滄暮和夏落。
齊耶看了看那神秘人面向光罩的背影,再看看沉默不再問話的金老太爺,抿著唇,眼光閃動幾下,也沉默的等待在一旁。
金老太爺是什麼人,他知道,調查資料早就擺在他的案頭上,可是,能如此無禮對待他,卻還被他以禮相待的人,究竟會是誰?
一時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就連火兒,也疲憊的鑽進了夏落的乾坤袋里面。
光罩的缺口又在縮小,那極寒之氣已經只有十幾米,就將整個光罩內的柳家完全覆蓋住。
通過破口傳出來的冰冷之氣讓周圍仿佛處身極寒一樣,齊耶兩個隨從縮了縮脖子,真的好冷!
但是,齊耶不動,他們也不動。
金老太爺徑自守著夏落和君滄暮,一動不動,齊耶看不出情緒的眼卻不時的在站在破洞口的神秘人身上移動,他出現,人也救了,現在還在這做什麼?
忽然的,光罩內,一條黑影一閃,很快的就出現在破洞不遠處。
似人,又非人,那是什麼東西?渾身漆黑,身材比常人高出一倍多,牙齒像野獸的牙齒一樣,看起來,又仿佛是個人。
只見他臉上、頭發上,覆蓋著一層霧化的白霜,速度飛快的就要往那破洞口鑽,一抬頭剛好看到站在破洞口的神秘人,再看著他後面沒有意識的君滄暮和夏落,非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尊敬的叫了聲,「尊者。」
可是,下一刻,卻臉色劇變,因為,神秘人抬手一個拂袖,一股龐大的氣流頓時沖著他而去。
「啊……」一聲慘叫,龐大的身軀往後直飛而去,直接落入那極寒之氣之中。
「為……」
‘什麼’兩個字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他不明白明明和他們一條戰線的尊者會對他出手。
「喀……」的一聲,瞬間凍結,一個旋風掃過,龐大的身軀頓時粉碎成渣。
暗紅光芒閃動,光罩再度完全合上,而極寒之氣,也在這個時候完全覆蓋過來。
金老太爺不動如山,對光罩這邊的事情沒有好奇的看過去半眼。
齊耶他們卻看的眼皮發跳,這光罩內的威力,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雖然沒有看到那個非人的東西出手,但是光看那速度,已經不是尋常的功夫了,就這樣的一個都一下子粉碎……打了個冷顫,這光罩里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此刻,他們只是按照柳三爺的速度來揣測他的功力,要是他們早來些時候,看到柳三爺那恐怖的防御力和攻擊力,恐怕,現在不僅僅是這麼想了,對神秘人的身份更是要揣測了。
畢竟,僅僅只是隨意的一拂袖,卻將有著恐怖防御力的柳三爺如同扇小孩一樣遠遠扇走,那該是怎樣恐怖的力量才能做到?
整個光罩之內,遍布滿了銀霜一樣的極寒之氣,一個個小小的旋風不斷的掃過,昔日佔地遼闊,雄踞一方的柳家,在光罩內,精美的樓閣,大氣的府牆,所有的一切,完全的毀滅殆盡,成為一片銀色廢渣。
神秘客看也不看里面的一切,只是轉身看了一眼夏落,又看了眼金老太爺,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無蹤。
金老太爺站著,對著他消失的地方恭謹的稍稍彎腰。
「父親?」
「父親?」
兩道渾厚的聲音先後傳來,他們本來就在不遠處,只是老太爺先行一步,而看到老太爺的信號,趕來又剛好看到他們家太上老君一樣的老爺子居然對著一個他們只看到背影的人很是恭謹的模樣,叫他們怎麼能不吃驚。
「什麼都別問。」金老太爺卻淡然的擺了擺手,「趕緊將他們帶走。」
「小佷女兒?」
看到夏落,也看到了她那一頭顯眼的發色,詫異出聲,怎麼會這樣?
再看向君滄暮,那聲佷女婿卻沒有出口,畢竟,人家好歹還是王爺,不能像夏落這樣的隨便。
「回去了再說。」老太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動作要快,君滄暮和夏落的情況都不樂觀,由不得他們耽誤。
「嗯。」兩個兒子都不再問什麼,一個扶著君滄暮,一個抱著夏落,率先走,畢竟他們這次來,就是因為夏落和君滄暮。
老太爺看著旁邊齊耶三個,走到他們面前,「你們是落兒的朋友吧,多謝你們幫了落兒,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不知可否過府一敘?」
齊耶欠身一笑,「那就叨擾老太爺了,要是不知道小落到底怎麼樣,我還真放不下心。」
聞言,金老太爺笑意濃了些,手一擺,「請!」
金庭城和凌金距離不近,就算他們功夫個個不弱,也疾行了一個多時辰才回到金家。
一到家,老太爺交代一聲,就帶著夏落進了他的密室。
而君滄暮身上的毒,卻讓金家幾個兒子焦頭爛額,他們知道是柳家的毒,可是,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毒,就連把他們妹妹金雪凝也不知道,最後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將整個金庭城的大夫都請了回來。
可是……
每一個大夫,從君滄暮的房間里面出來,都是搖著頭,說著同樣的話。
「對不起,老夫無能為力,準備後事吧!」
看著君滄暮的唇色越來越黑,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潰爛掉大部分,金家幾兄弟都急了,要是他們把這個王爺佷女婿給救死了,那他們那個小佷女兒還不找他們拼命麼?
「爹,爹,听說小落來了?」
一聲急促的聲音傳來,氣喘吁吁的金逸沖進了房間,他剛從外面回來,回家就听到下人在討論老太爺當初認的那個干孫女,再看到一路上搖著頭被送出金家的那些大夫,心里恐慌到了極點,急忙就沖了過來。
「大呼小叫的像什麼話。」他爹心火上升,再看到大呼小叫的兒子,一個瞪眼就過去。
金逸急的根本不在乎,顧不得還有幾個叔叔伯伯在房間里,急忙就往里間沖進去,進去一看,卻發現是君滄暮,到處都沒有看到夏落,急忙又沖了出來,「爹,小落呢?小落呢?」
「小落在你爺爺那。」
「哦。」一听到下落,轉身就要往老太爺那沖。
但是,腳步一動,身子卻沒動,掙扎的轉頭,「爹,放開我。」
他的衣領被他爹一手揪住,制止了他的行動。
「在密室,不準去打擾。」
「密室?」掙扎一停,金逸臉都白了,急忙拉住他爹的衣袖,急急問道︰「是不是小落生命危險,否則爺爺怎麼會把她帶到密室?」
「……」他爹這下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夏落身上沒有什麼外傷,只是一頭黑發詭異的成了紅發,人昏迷不醒,父親沒說她究竟怎麼樣了,他們也無法說她究竟是有事還是沒事。
「快告訴我啊。」金逸一見他爹沉默不語,心中不詳預感頓起,顧不得面前就是他老子了,掰開他抓住自己衣領的手就要往外跑。
「回來!小落不會有事,你爺爺會有辦法的,你去了反而打擾你爺爺。」
金御行突然出聲,金逸大小就怕這個大伯,他爹說什麼他可能還反著來,但是他大伯說的,他就一聲都不敢吭,往外奔的腳步頓停,大伯說的也有道理,要是爺爺正在救小落,他這一去,不是反而更加耽誤了救治嗎?
可是這不去看清楚,他心里又急的不知所措。
圍著房子,走過去了,又走過來,再走過去,再走回來……
「混小子,停下,停下!」他爹一瞪眼,轉來轉去,轉的他頭都暈了,現在他們該著急的事情是怎麼救君滄暮。
「大老爺!大老爺!」外面,下人的聲音高高的傳來。
金御行站起來,看著急沖沖跑來的下人,「什麼事?」
「大老……老爺,外面有個自稱紫河的,說能……能救……」
下人氣喘吁吁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邊一陣風刮過,金逸已經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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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魅文夜的兩顆鑽鑽,麼個,感謝花花弄蝶滴三朵花花,親愛噠,麼】
另,丟雞蛋滴那位,有時間丟雞蛋破費,還不如說說究竟是什麼讓你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