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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幸還是不幸?

下人氣喘吁吁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邊一陣風刮過,金逸已經跑了出去。

紫河是誰?

在江湖上的誰不知道這個名字。

更別說把江湖當家里混的金家幾個老爺了。

只是……

幾人面面相覷,事情怎麼會這麼湊巧,他們剛大肆的找大夫,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紫河就來了,而且……完全有悖于他性子主動的開口說救人。

當然,他們並不是懷疑紫河有什麼不良企圖,雖然沒有和紫河見過面,但是關于他的性格,他們早就有所耳聞了,紫河這個人,性格冷淡怪異,整誰不需要理由,但是,不管是要針對誰,他都會直截了當的整了,不會繞圈子。

「先出去迎接。」金御行寬袖一擺,率先走了出去,不管出于什麼原因,既然紫河出現在這里,現在先把人迎接進來了再說。

他們還沒有走到門口,金逸已經領著紫河走了進來。

「紫河公子,有失遠迎,還望莫見怪。」金御行拱手笑迎。

紫河神情淡漠,一張人皮面具將他的神情完全掩蓋,看不出什麼,拱了拱手,清冷的目光從他們之間一看而過,問道︰「小落呢?」

小落?

金御行頓時明了,看來,紫河不是無緣無故的跑來,而是找夏落而來,沒想到,他們小佷女的魅力居然這麼大,連紫河這個怪性子的人都專門跑來。

「紫河前輩,求您救救小落。」金逸急忙插嘴。

「退下。」他爹瞪他一眼,這個時候不是胡鬧的時候。

「他讓她受傷了?」紫河向里走的步子一頓,狐疑的看向金御行,平靜的眼里也多了絲焦慮,照他的觀察,君滄暮自己受傷也會護著小落不讓她受傷,所以來之前听到那些大夫討論這里的傷者,他就直接想到是君滄暮,但是現在小落居然受傷了?

「小落佷女昏迷,父親和她在密室。」金御行極快的說著,點出夏落和他們的關系,避免紫河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密室?……」紫河低喃沉思了一下,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明顯感覺到他松了口氣。

「紫河公子這次來是為了小落?」

「嗯。」頓了一下,又繼續問道,「他怎麼樣了?」

沒有說是誰,但金御行他們知道紫河指的君滄暮。

「不好。」金御行沉聲說著,渾身漆黑,劇毒侵蝕,怎麼可能好?

「君公子中毒太深……」剩下的話沒有說,至于那些請來的大夫說準備後事這樣的事情就更不用說,拿那些大夫和紫河比,對他而言,是一種侮辱。

「帶我去看看。」

紫河此話一說,金御行立刻就松了口氣,之前下人雖然說紫河是來救人的,但是沒有親自從他嘴里知道,還真的是不敢相信,現在紫河主動提出來去看了,那君公子肯定就有救了,他們對父親和小落也有交代了。

走進房間,君滄暮平躺在床上,一張男顏傾城的俊臉除了漆黑還是漆黑,看不到一點其他的顏色,手臂上的傷口更是腐爛著,散發著一陣難聞的惡臭,若不是手還能探到細微的幾乎可以不計的脈搏,只怕,真的要讓人把他當成一具焦尸。

紫河走過去,上下看了一眼,眼里沉了沉,清冷的聲音多了絲慎重,「取水來。」

金御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下人立刻出去麻利的用銅盆取來一盆清水。

紫河走上前,取出幾枚金針,分別扎在君滄暮的胸口和頭頂。

金家幾位老爺在旁邊看的冷汗直冒,下針的那幾處穴位可都是要命的穴位啊,一個不慎,小命就交代在這了,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紫河敢這麼眼楮都不眨,手也不抖,沒有半絲猶豫的扎下去吧。

緊接著,‘哧啦’一聲。

君滄暮受傷那只手的袖子被紫河一下撕了下來,整條漆黑的手臂頓時露了出來,沒有了衣衫的遮攔,傷口處更顯得猙獰,本來白皙的皮膚,鮮紅的血液都完全成為黑色,陣陣的腥味直沖鼻端。

紫河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示意端著清水的下人將銅盆端在君滄暮受傷的胳膊下面,而後拿出一把銀色小刀,對準那腐爛的皮肉,飛快的割了起來。

揮手如飛,只看到銀色小刀的光影閃動,同時伴隨著不斷落入銅盆中細微聲響,所有的人都不自覺的屏住呼吸,視線里,只有那一只白皙剔透的手執著小刀上下翻飛,不斷的揮動著,銅盆內的清水早已經漆黑如墨,腥臭味更是一陣濃過一陣。

饒是金家幾位老爺見慣了各種場面,此刻,也覺得自己的額頭隱隱的冒出了一層薄汗,跟著進來的金逸早已經悔不當初,強忍著想吐的沖動,而端著銅盆的下人,臉色慘敗,盡管極力的控制,手還是無法抑制的發抖著。

「穩著。」紫河冷眼看他一眼,淡然的提醒著。

所以在場的,除了沒有知覺的君滄暮,就只有紫河平靜如常,白皙的手執著銀色小刀,不斷的動著,沒有絲毫的手軟。

好半晌,就在金逸忍不住要沖出房間後,紫河終于停了下來。

端著銅盆的下人松了口氣,終于停下來了,他這會兒耳朵邊就只能听到那匕首割掉肉的聲音,眼里還要近距離的看到那不斷的被割掉的肉,更別說手里還要平穩的端著那變成漆黑的水,簡直就是**和精神的雙重折磨!這一停下來,他覺得自己有種解放了的興奮。

「這水有劇毒。」紫河拿著一塊素白的帕子擦拭著還干淨如新的銀色小刀,看著松了口氣而顯得有些怪異興奮的下人,淡淡提醒著。

「……」

剛剛才松口氣,頓時又成了如履薄冰,瞪著手中捧著的銅盆,丟也不是,抱著也不是。

「半個時辰後,將這藥粉撒入這水中,解毒。」

拿出一小瓶藥粉,放在一旁。

而後,又拿出另外一瓶,將藥粉灑在君滄暮的傷口上,白色的藥粉厚厚的一層在漆黑的胳膊上,再取出旁邊干淨的布條,將那傷口仔細的包扎起來。

做完這一切,紫河走到一旁,仔細的洗淨手。

金家幾位老爺,你看我,我看你,床上君滄暮的臉色還是漆黑如鍋底,傷臂也是黑黑的,沒有什麼好轉的跡象啊。這就行了?

默然了一會兒,金御行試探的問道︰「紫河公子,君公子的毒……」

「沒解。」

知道他要問什麼,洗淨手的紫河直接給了答案。

沒解?為何?

幾人這就不明白了,紫河既然是專門來救人的,怎麼還沒有解毒?難道說……這天下間,還是有紫河解不開的毒?

「他的毒不能解。」紫河看著床上的君滄暮,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不知道是該說他不幸運,還是說他幸運,不幸運的是,君滄暮身上的東西都是要命的玩意兒,任何一樣都是沾上就要人命的東西,他居然都踫上了,幸運的是,雖然都踫上,卻是兩樣一起踫上,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過……接下來就難了。

見金家幾位老爺還是一副迷茫的模樣,難得的開口給他們解釋。

「這毒雖然罕見,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解開,但是,他身體里不僅僅有毒,還有蠱,這樣一來,這毒反而不能解。本來,這任意的一樣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兩樣很顯然是同時進入了他的體內,在他身體內僵持不下,互相抵制著,這也是他能活到現在的原因。毒素已經密布全身,只要入心,必死無疑,就算是我,也救不了。而蠱卻在他的心髒處,從心髒擴張全身,同樣必死。」

不用再說,金家的幾位老爺就已經明白了,毒和蠱在君滄暮的體內相持不下,一個在心髒外,一個在心髒內,誰都想佔據整個身體,偏偏就是這樣,反而沒有馬上要了君滄暮的性命,毒並非解不開,而是,毒一解開,蠱頓時就會肆虐整個身體,君滄暮也會在頃刻間喪命。

「那蠱……」金御行抱著希望問著,雖然從來沒有听說紫河公子可以解蠱過,但是,既然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說不定也有辦法。

「我不擅長解蠱,何況,這蠱是我之前沒有見過的。」紫河搖了搖頭,他對蠱這東西向來沒好感,雖然知道這些東西,但是卻不擅長,更何況這蠱他從來沒見過,更不可能冒險。

金御行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那現在怎麼辦?

「我用金針封穴,避免毒和蠱對他身體的傷害,暫時,死不了,只會這樣昏迷著。」身體內毒和蠱肆虐,作為載體的人肯定是最難受的,他現今只有用金針先封穴。

「不過要想他醒過來,必須找到一個解蠱的高手,和我同時解開才行。」

救醒他的法子,只有這一個,必須同時解開,否則,一樣會誤了性命。

金御行他們一時沉默無語,這江湖上,蠱術能排上號的自然是紅楊綠柳這兩個老頭,一時之間,他們去什麼地方找蠱術高手。

而這邊密室中。

滿頭火紅發絲的夏落被老太爺放到一塊冒著森森寒氣的巨大冰塊上,仔細看去,這冰塊的四周,還有四根菱形冰柱,卻並非完全是冰的透明色,而是,金色,青色,紅色,黃色。

金老太爺一雙眼里全是慎重,似心疼又似責備的看著夏落那滿頭的火紅發絲,「你這傻丫頭,水之力都沒有領悟,居然就動了火之力,不要命了嗎?玩火**啊……」

而躺在冰床上的夏落只是滿面潮紅,完全的沒有意識。

金老太爺嘆了口氣,看了看四周的四根冰柱,「金木水火土,丫頭,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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