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丞相,下官有禮了。」嘴上雖這麼說,卻沒實際行動。
「楚太尉,哪里話,您是前輩,是晚生有禮了才對,晚生前幾日急著處理一些事情,兵部的事情給楚太尉添麻煩了。」
楚易听了前半句還洋洋得意,後半句卻讓他十分不快。
「孟丞相說笑了,兵部本就是下關的職責,以前皇上沒有任命丞相的時候,兵部的事情都是我一人自行決定,大小事務卻也沒有什麼差錯,如今孟丞相忙不過來,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兵部的事情就不勞動孟丞相了,都交給下官吧。」
「蘇國人人都知道楚太尉任勞任怨,為國家肝腦涂地,可是如今既然聖上已經降大任于孟某,孟某自然不希望楚太尉再過分勞累,也該做點事了,等孟某從淮西回來,便馬上到兵部接任,到時候還希望楚太尉多多指點了。」鄭多多笑得和藹可親。
「丞相哪里話,這是下官應該做的,那既然如此,希望丞相淮西之行一路平安。」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借太尉吉言了,我不在的這幾日,又要麻煩太尉了。」
「下官不敢,下官告辭。」
「太尉慢走。」
蘇瑾皓慢慢走過來,極是悠閑「丞相大人好口才。」
鄭多多以牙還牙,從牙縫里擠出,「太子殿下過謙了。」
猥瑣的笑著回頭,卻看見同樣笑著的蘇瑾皓,突然有點懵。
耳邊突然涼涼的飄來一句,「哥,孟丞相,你們怎麼有點像是……」
蘇玄瑞看著同時射過來的兩道目光,吞吞口水,怎麼感覺有點說不下去鳥。
「像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
「像是……斷袖。」
……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隨後,一個聲音沖破雲霄,「我才不是斷袖。」鄭多多默哀,老娘本來就是個女的好嗎,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個男人對吧,好像太子有點喜歡自己對吧,難道太子是個斷袖!這一下子突然有點別扭,這一別扭很多事就開始別扭,皓哥哥這個從小喊到大的稱呼,好像也忒別扭了點,她也望向太子,含淚,你不會真是個斷袖吧。
蘇瑾皓本來有點懵,可鄭多多這一看,把他拉回了現實,心里窘迫到了極點,臉上卻更加面無表情,「九弟,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
「我…我我。」這次換蘇玄瑞語塞了,他總不可能說他是從青樓知道,還有男伶人的吧。
看著糾糾結結的蘇玄瑞,鄭多多臉上閃過一絲了悟,「嘖嘖嘖,九王子還真是見多識廣啊。」
「父皇應該也很想知道。」說完轉身就走。
蘇玄瑞連忙追上去,「哥,我錯了,我錯了,別告訴父皇啊。」
鄭多多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搖搖頭,哎,這九王子整天花天酒地的,哪兒有皇子的樣子,不過,等等,我好像忘了些什麼……
回到將軍府,鄭多多又看見張家小姐和妹妹在涼亭里繡東西,鄭多多不寒而栗,自己差點就淪落到這種生活了,正出神,張家小姐突然抬頭。
「張小姐,妹妹,你們又在繡女工啊。」,鄭多多顯得很自然。
「孟公子。」張小姐福身。
「是啊,哥哥,你又現在才回來啊。」小嫦娥眨眨眼,這小丫頭越來越調皮了。
鄭多多輕笑,抱起小嫦娥,嫦娥大笑,如銀鈴兒般清脆動听。
「妹妹,哥哥明日要去淮西處理些事情,你在家要多幫幫父母,听祖父祖母的話。」
「知道啦,哥哥真嗦。」
鄭多多笑著模模妹妹的頭,「等哥哥回來給你帶禮物。」
「好。」小嫦娥吐吐舌頭。
張蔓柔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孟公子明日要去淮西?」
「是的。」
「孟公子。」鄭多多回頭,看蔓柔目光閃閃,似有水紋浮動,復又道,「孟公子,請千萬小心。」
這幾個字說的極重,像是別有深意,卻又听不出來些什麼。
「謝小姐,孟某會的,你們繼續,我去收拾行裝了,告辭。」
轉身,鄭多多臉色一凜,張小姐這話,定然有其緣由,恐怕和張丞相月兌不了關系。
第二日一早,報備了祖父祖母,鄭多多便坐上馬車和太子會合了,我靠,要這麼大的陣仗嗎,這也太高調了吧,一金黃馬車,流蘇千丈,上面繡龍描鳳,極其奢華,前後兩列御林軍望不到頭,舉著的旗子迎風飄揚,上繡金龍,傲視一切,代君巡視,果然不一樣,看著自己的簡陋小車,鄭多多默默的步行走了過去……
上了車,看太子在主座上閉目養神,馬車緩緩移動,鄭多多也沒有吵他,也在一旁補起眠來,太子悠悠睜開眼,看著睡得安穩的鄭多多,心中有點惱,自己昨晚上一晚都沒睡意,他到睡得安穩。
太子現在的心境,呃,怎麼說呢,別扭,很別扭,別扭到了極點……
從小把孟公子當弟弟看,只不過不知為什麼對他有更多的喜愛,就喜歡看他笑,因為自己笑,也喜歡在他笑的很歡快的時候潑潑冷水,看他惱的樣子,喜歡搜刮走他的財物,看他笑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他看著食物雙眼發光的樣子,像極了母親以前養的那只碧眼波斯貓,未覺得有什麼不對,是什麼時候覺得不對勁了呢,是他看著別人笑,自己不爽的時候,還是他拉著九王子袖子,笑的親密的時候呢,他越來越光芒萬丈,自己卻恨不得把他藏起來,認識到這一點,平時叫的自然的君兒,卻再也叫不出口了。
耳邊回想起昨日某人的一句,「我才不是斷袖。」,再看著某人安穩的睡顏,蘇瑾皓突然不爽,很不爽!
暗自催動內力,車身搖晃,熟睡的鄭多多從座位上滾了下來,頭踫在了車板上,揉揉額頭,抬頭,太子也「睜開眼」,面無表情,「毛毛躁躁。」
鄭多多……
車廂……